办公室主任啼笑皆非升迁路:仕途(全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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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叹什么气呢？〃黑蛋儿感觉还挺灵敏，我的一声叹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是啊，我叹什么气呢？这么说吧，哥觉得，我远没有你活得潇洒。我成天价就觉得累，心里特别特别累。〃我如实对黑蛋儿说。
〃哥，你这把话说哪儿去了？跟兄弟我比，你是在天堂上呢，过的是神仙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想干啥干啥，想玩啥玩啥，从来不缺钱花。我要是能过上你那样的日子，做梦都要笑醒呢。'人比人活不成，驴比骡子驮不成'，咱弟兄俩没法比，没法比呀！〃黑蛋儿自有他的感慨。
〃有钱没钱是另外一码事。要论幸福指数，哥恐怕还是赶不上你，没有你活得滋润、潇洒。〃
〃我也不懂啥叫'幸福指数'，不过我就是不信，哥你还不如我活得好？这简直是怪事情。哥你给我说说你咋就不幸福，咋就不潇洒、不滋润了？〃
让黑蛋儿这么一问，我还真有了很强的倾诉欲，满肚子的话要对我这小同乡、小老弟讲。
〃兄弟，你这儿有啤酒没有？哥想跟你喝酒，咱一边喝一边聊。〃
〃有呢。〃
黑蛋儿果然就从他的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来。我俩也不用杯子，打开瓶盖儿一人举起一瓶对着吹。
〃黑蛋儿，我给你说，哥最近确实有好事呢。我被提拔了，当了副局长。〃
〃副局长是多大的官？〃
〃嗯，相当于一个副县长。〃
〃啊呀，这么大的官！那你出门应该有专车吧？咱老家那些乡长、书记出门都坐小轿车，牛得很。〃
〃嘿嘿，要是办公事，可以坐车。〃
〃哎呀，哥，你真了不起。咱一村子人恐怕就数你官大，就数你走到人路上了！〃
〃唉，提拔是提拔了，我咋一点都不高兴，还是觉得没意思。〃
〃那为啥？〃
〃我也说不清，反正就觉得累兮兮的，还提心吊胆的，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哎，哥，你该不是犯下啥错误了？看你这人也不像能做出啥亏心事的人嘛。〃
〃唉，〃黑蛋儿这样问让我更沉重，〃犯错误倒没有，亏心事嘛，我也不会有意识地去做。反正就觉得提拔了副局长没意思，还不如不提拔。我也不知道原先费那么大的劲，总想当个处级干部到底是为了啥。早知道是现在这样的感觉，我还不如……〃
第111节：黑蛋儿就像个爱情专家（3）
〃哥，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比如说，你叫我做梦梦见当个副县长一样大的官，打死我也不敢做这样的梦！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情在你身上实现了，你还说感觉不好，还后悔？啧啧啧，你把兄弟弄糊涂了。〃黑蛋儿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其实，我的黑蛋儿兄弟，人在啥位置上并不重要，关键是看感觉。对你来说，也可能觉得当个副县长这么大的官那是天大的好事，可对我来说这是亲身体验过的，所以我才知道也没啥意思。那些官位比我高的人对我照样可以指手画脚，遇到事情还是自己拿不了大主意，还是要听别人吆喝，操的心比过去还多，责任更大，把人熬煎得晚上老是睡不着觉。再就是周围的眼睛多了，你一言一行都没了自由，时时刻刻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把你牵着绑着，由不得自己。兄弟你说，这样的处境有什么意思？〃
〃那，为啥人人都把脑袋削尖了想当官？当官还是好处大吧？〃黑蛋儿仍然不赞同我的观点。
〃这你不懂，我跟你也说不清。算了，咱不说这事情了。黑蛋儿，哥再跟你探讨一下别的问题，你跟那个玲玲在一起是啥感觉？感觉好不好？你要给我说老实话。〃
〃嘿嘿，哥你咋问这事情呢？〃黑蛋儿的脸上竟然也挂上了羞赧，〃这叫我咋好意思说呢，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哥你这也是难为我呢！〃
〃你还知道难为？你就实话实说嘛。〃
〃嘿嘿，这咋说呢？要说感觉，也没有多少感觉。我就是在这地方有些孤单，遇到玲玲了，觉着她人还不错，就当是个朋友，互相有个照应。〃
〃都照应些啥？照应到被窝里去了？〃
〃你看你看，哥你把我说得都没脸了。其实你兄弟我在这个城市里头收破烂，以前确实没有人暖被窝，有时候真的想女人哩，想得厉害……找'小姐'去吧，太贵，玩不起，还丢人败姓，再说也不干净，传染上病了咋办？后来不就是遇到玲玲了嘛，就，我就……嘿嘿，嘿嘿嘿……〃
〃说了半天，你找的这个玲玲不也是个'小姐'？〃
第112节：黑蛋儿就像个爱情专家（4）
〃哥，你是厚道人，你再不能这么说。我从来不把玲玲当'小姐'，她也从来不挣我的钱，我俩最多是互相帮助呢。〃
〃那，哥再问你，你跟玲玲在一起感觉累不累？麻烦不麻烦？〃
〃哪有啥麻烦不麻烦的？要说麻烦，人活到世上啥不麻烦？吃喝拉撒睡都怪麻烦的，也没见谁就能把这些过程省略了！我从小就经常听我爹说，'吃了拉，拉了吃，辛辛苦苦都是为肚子。'我说'爹呀，那咱不吃行不行？'我爹说，'你试试看。'我试了半天，就饿得招架不住了。身边有个女人陪你，人家还不是你老婆，这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福分，咱还能嫌麻烦？有时候也觉得累，不过一想起跟她在一起那种感觉，也就不觉得累了。你说呢，哥？〃
〃黑蛋儿兄弟，你说得对。〃我觉得黑蛋儿的话很有道理，不过仔细一想，我跟他的情况还是有些不一样。他在这个城市里远离父母妻儿，熟人不多，生活圈子也小，就是闹出点儿事情来也不怕有多大影响，可我不仅有家庭，而且还有单位，假如因为婚外情闹出了大的动静，那就不仅仅是家庭要闹纠纷、闹地震，在单位里也会声名狼藉，甚至影响官阶仕途，这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黑蛋儿，哥最近麻烦比较多，单位里可能要出大事情，这事情跟我有关系哩。哥挣死挣活，夹着尾巴做人，苦苦奋斗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提拔了个副局长，弄得不好一下子又给撸掉了，要这样的话，你看我倒霉不倒霉？除了这，哥给你说实话，单位也有个女人跟我好呢。她人特别好，哥对她也动心了，陷到感情漩涡里去了。我刚刚提拔，在单位不敢有影响，家里你嫂子也是个醋罐子，让她知道了也不得了。我成天价要防这防那，提心吊胆的，你说累不累？唉……〃
〃哥，跟你好的那女人长得好看不好看？〃黑蛋儿很狡黠地朝我眨巴眼睛，〃她跟玲玲哪个长得好看？〃
〃嘁！哼哼。〃我对黑蛋儿这样小儿科的问题不屑于回答，他那个相貌平平的村妇玲玲怎么能够和我的小洁洁相提并论呢？
第113节：黑蛋儿就像个爱情专家（5）
〃哥你这是啥意思？你是说你那小情人比玲玲漂亮？那，你的情人会骚情不会？哥我给你说，女人不光要长得好看，最要紧的是要会骚情，会勾男人的魂。有的女人长得倒是不错，见了男人跟个木头一样，那没意思；有的女人长得不甚扎眼，可见了男人特别会骚情，一下就把男人弄得没魂了，这种女人才厉害呢！〃
〃吆嗬，我没看出来，黑蛋儿兄弟还对女人这么有研究？你那个玲玲是不是特别会骚情？〃
〃嘿嘿……〃黑蛋儿又傻笑。
〃不过，黑蛋儿兄弟，跟我好的那个梅洁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呢。哥跟她在一起，倒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没出息，就把魂丢了，就骨头酥了，不是的。哥跟她在一起，就感觉自己是个男人，是这世界上最棒的男人，是个癫狂的男人，是像疯狗一样的男人。我觉得这号女人才可怕呢，何况她长得那么漂亮！你那个玲玲我见了，要是跟梅洁站在一起，那就把她比成丑八怪了。〃我当着黑蛋儿兄弟的面对我的小情人大唱赞歌，心里十分骄傲。
〃嘿嘿，哥，玲玲是没好好打扮，穿的衣服也不行，其实她漂亮着呢！〃
〃哼，你就没见过个女人！〃
〃哥，你既然把你的情人说得那么好，那你跟她好就不应该怕这怕那。人活一辈子，能遇上叫自己心疼的好女人不容易。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做啥都应该，损失了啥都不可惜，活人呢嘛，有得就有失。真正的男人也不应该患得患失，尤其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哥你说对不对？〃黑蛋儿就像个哲学家和爱情专家。
〃黑蛋儿，你不简单哩，你说的这些话很有水平，哥听了很开窍。我要是说'醍醐灌顶'，你就听不懂了，也太抬举你。〃我说。
〃嘿嘿，哥你就是有文化嘛。你不敢这么夸我，你再一夸我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我俩正聊得投机，那个名叫玲玲的女人直接推门进来了。她看见我有些意外，一愣。
〃嘿嘿，玲玲你来了。你看你，也不敲门，叫我哥笑话咱呢。我这哥是知识分子，是当大官的！〃黑蛋儿多少有些尴尬，急忙自我解嘲，捎带吹捧我，〃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远房本家的哥哥，也姓赵嘛。〃
第114节：黑蛋儿就像个爱情专家（6）
〃哥好。〃玲玲短时间的尴尬很快就过去了，跟我打招呼也算不卑不亢。我瞥了她一眼，发现这女人表情中有掩盖不住的愁苦，脸上好像还有泪痕。
〃对了，上次你们遇见过，看我这记性！哥，这就是玲玲，也是咱不远不近的老乡呢。她跟我是朋友。〃黑蛋儿也没有了羞赧，只是能看出还有些小激动，〃玲玲你有啥事呢？有事情你就说，我这哥是自家人，跟我亲哥一样，你不要见外。〃
玲玲酝酿了半天感情，〃哇〃的一声哭了，泪如泉涌。我知道这种会在男人面前哭，感情丰富、泪腺发达的女人不得了，难怪黑蛋儿兄弟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原来，玲玲又去找了一回她老公出事的建筑队队长，也就是那个资质不全的姓牛的黑包工头。那包工头不仅没给玲玲解决任何问题，反而滥施语言暴力，让受害人家属玲玲蒙受羞辱。牛包工头说：〃谁知道你老公是不是自己从架子上跳下去的？我是建筑队长我愿意让工人受伤？我包下这工程赔得差不多要把老婆卖了，我拿啥给你赔？你这女人太麻烦，再缠着我不放我也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听说你能当'小姐'挣钱还来找我干什么？要么你晚上到我这儿工棚里来'上班'，从我手下这些民工身上挣些钱去养活你老公……老子啥事情没经过，啥场面没见过，啥人没遇到过？你一个骚婆娘能把老子咬了！〃
黑蛋儿听玲玲转述了牛包工头一番粗野的话，气得全身发抖，我听了这包工头如此德行也觉得义愤填膺。
〃看我不找他算账！还没王法了？他不讲理，我们就不会来点儿邪的？〃黑蛋儿咬牙切齿说。
〃黑蛋儿，你要冷静呢，我就是觉得心里委屈，才给你和哥说一说。那姓牛的一直就那样，我都习惯了，说一说我心里就能轻松些。我鼻涕眼泪的不像话，赵哥你不要笑话。〃玲玲擦干眼泪，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很得体，〃哥你不知道，咱乡下人进城打工，有些人把我们根本不当人。哥你是在政府机关做事情哩？黑蛋儿说你是当官的，以后说不定有啥事还要求哥你给帮忙呢。〃
第115节：遭遇尴尬也可以接二连三（1）
玲玲的一番话很讨巧，我也只好胡乱点头，嘴里〃嗯嗯〃着不知所云。
遭遇尴尬也可以接二连三
出差回来以后，虽然身边的事情纷纭繁杂，但我的心里仍然放不下梅洁，不过真正能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
我的顶头上司曹局长很懂得领导艺术，特别会当一把手。局里的大事他都清楚，人事权和财权也牢牢把握着，其他方面的权力却能舍得放开，具体的活儿给我这样刚刚上来的副局长安排得很扎实。所以，上班时间我非常忙，想找一个幽会的机会真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只要一回家，就又被秦秀丽牢牢地看住了，仿佛我当了副局长，在她心目中地位也提高了，夫妻感情也随之加深。秦秀丽很黏我，简直成了我的影子，即使吃完了晚饭，她还会提出要我陪她去散步，说是消化消化，有利于健康，要么就是她陪着我看电视，即使是以前从来不感兴趣的体育比赛，只要我喜欢，她也能耐着性子陪我看。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秦秀丽在我的心目中就有了一种新的身份，那就是我的保镖加侦探，而我简直就是陷入囚笼的一头困兽。
看来，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自由，生活中处处是藩篱。
当然，我不甘心做困兽，机会也可以由人来创造。好在单位经常有应酬，只要我告诉秦秀丽出去吃饭，她也就只能啰唆几句早点儿回来、甭喝醉了之类的话，其奈我何？所以，即使是处在老婆严密监视下的我，往往也能和心爱的梅洁女士单独吃个饭，然后再一起回到她的小安乐窝干点儿坏事。新鲜感没有丝毫的消退，相互的吸引力和爱慕却与日俱增，日益感觉我们之间是谁也离不开谁了！在外面的饭馆吃饭，有时候难免遇上熟人，略微有些尴尬，但我告诉梅洁说不必介意，反正纸里包不住火。好在现在的人观念都比较开放，非婚关系的男女在一块吃个饭不算啥。
不过，世间的事情无巧不成书。有一次我约梅洁一块儿吃海鲜，因为要去的那个〃东海渔港〃生意火暴，碰上熟人的几率高，所以我别出心裁地建议将活动内容颠倒一下次序，先在她家里温存做爱，然后再出去补充给养，梅洁也认为我这主意不错。这样，我俩先在一起相互制造并享用幸福，在温柔乡里出生入死，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才缠缠绵绵一起来到海鲜店。不料，我们进门上楼梯时正好碰见曹局长带着一个女人已经吃完了饭要下楼买单。我这顶头上司所带的女人也并非他老婆，而是我以前的直接下属小柳。
第116节：遭遇尴尬也可以接二连三（2）
如此不经意间的邂逅，你说尴尬不尴尬！
我抬头看见下楼梯的人是他俩，一下子目瞪口呆。曹局长脸上也有惊讶的神色，然后就故作镇定。两个女人的脸也刷地红了，羞臊得头都抬不起，相互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我糊里糊涂慌里慌张竟然还没有忘记巴结顶头上司，抢着给曹局长付了账。他在女人身上也真敢挥霍，俩人竟然吃了将近三百块，害我心疼得就像被猫抓了一般！
〃完了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