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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江山若囚美人心-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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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儿,你过来,把事情原原本本和我说一遍。”卫飒坐在书案前,神色有些严肃。
***
宝焰不情不愿的往青羊宫的路上走着,他一直都觉得若溪这个人有点古怪,有时候狗腿的让人牙酸,有时又能说出些大道理来唬人一愣一愣的,有时吧,还有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真不知道她这个女人是用什么做成的。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家殿下究竟是看上了她哪一点,居然这么在意。
一路低着头走着走着,连迎面走来了人也没在意。“哎哟!”对面的人声音有点苍老,宝焰脑袋嗡了一声,心想真是完蛋,居然撞到了这个老爷子。
他赶紧上前扶了一把,脸上赔笑,“永伯,您没事儿吧!对不住,对不住,都是小子我瞎了狗眼没看见您老人家。”
永伯瞧了他一眼,见到是三殿下的贴身书童,火气也就小了很多,摆了摆手,“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这么急着是去哪儿啊?”
宝焰点头哈腰,“没啥,就是中午吃多了,想消消食。走得急了,撞着您老人家了。”
永伯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带上一点笑,“你这食吃的多了,不在自家的殿门口闲逛,到在青羊宫门口转悠,真是奇了。”
宝焰也知道自己这个谎撒的不高明,只得跟着赔笑,嘿嘿的打马虎眼。
永伯也不追问,好像自言自语一般,“我可不陪你在这儿闲磕牙,还得去忙着。今天大殿下上朝乏了,你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误了大殿下休息。”
那句误了大殿下休息,听在宝焰的耳朵里却别有深意,再加上永伯此时暧昧不清的眼神,更加让宝焰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正好也不愿去,听他这么一说,赶紧说道,“您说的对,小的这就回去。往回走,往回走……”
永伯在他背后目送他离去,这个在三殿下身边的小眼线毕竟还是个孩子。
宝焰悻悻的往回走着,他走的很慢,这个时候回去,殿下一定会知道他根本没有到青羊宫的,怎么办?他抬起头环视四周,已经快要开春的天这会儿阳光正是充足,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转身钻进后花园的小假山后面,扒拉扒拉地上的枯草,往上面一趟,闭上了眼睛。
忘魂殿里绿儿已经对着卫飒说了事情的前后,卫飒一向对后宫的事情不怎么上心,跟别说她们这些女眷之间的恩怨纠葛了。这会儿什么卫紫嫣卫芙蓉的都统统上阵,再加上个雅夫人和玉夫人的陈年旧账,他已经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尽管绿儿说的很仔细也很周到,但卫飒还是难以在第一时间弄清楚,然而绿儿也没有告诉卫飒,若溪已经被卫芙蓉狠狠的打了一顿。
“殿下。”门口的侍卫在门口叫了一声,他抬头答,“进来。”绿儿则识相的退到一旁。
“圣上有旨意给您,请您立即到养心殿去。”来的人是侍候卫英的近身侍卫。
卫飒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再等等。”
绿儿抬眼看他,他本来很英俊邪魅的脸孔上带出的都是期待,她知道他是在等宝焰回来给他一个准确的交代。
时间一点点过去,侍卫中间催了两次也不好再说,只好陪他一起等着。宝焰终于回来,看见屋里多出来的侍卫不好明说,只是隐晦的禀告给卫飒。
“她在那里么?”
宝焰点了点头。
基本上,事情已成定局,卫飒垂下眼睫,盯着地上的纹理,如果她是受了委屈,那么她为什么不回到忘魂殿里来找自己呢?难道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也不能让她有一点的安全感么?但事实是,她现在是在卫承的青羊宫里,于情于理,她的举动都是再让人觉得作为凶手的她是在青羊宫里避难。借着大殿下和玉夫人的头衔把自己藏了起来。
“殿下,您请吧。”时间也不早了,他再不把卫飒带过去,卫英一定会暴怒。
“走吧。”卫飒下了决心似的站起来,衣服也不想换,折起书案上的纸放进怀里。既然她选择了避难所,那么……就如她所愿吧。
一觉睡醒的若溪勉强睁了睁眼,脸颊上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已经少了很多,昨天夜里,她依稀记得自己一直嚷嚷着脸疼,身上疼,半夜嗓子里像烧了火一样的干燥灼热,说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是谁给她一点点的水喝,像是甘甜的雨露降落到干旱已久的沙漠当中似的。
“醒了?”她的身边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清亮的,并不是卫飒的那种低哑磁性的嗓音,她一惊,想要坐起来,身上却疼的厉害,刚动了一下就不敢再动。
“躺着别乱动,身上还伤着呢。”那个声音又说,顺手还替她按好了被角。
“大殿下?”她认出了眼前的人,惊讶万分。她怎么会在他这里?
“你伤得很重,不要逞强。”瞧她有起来的趋势,卫承赶紧说了一句。脑子里飞快的回忆了下昨天的事,她轻轻的问了一句,“昨天是您救得我么?”
她还是记得的,自己被卫芙蓉打得凄惨,险些就要丧命。
卫承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皱了皱眉,点头,“是我救得不假,却不是昨天。”
“恩?”
“你已经昏迷了四天了,现在是第五天的清晨。”
若溪睁大了眼睛,什么?她已经睡了那么久?看着卫承眼睛里的红血丝和眼窝下的暗影,她发问,“你一直在这里?”
卫承有点不大好意思似的看向房间里的香炉,瑞脑金兽似乎在嘲笑着他的不坦诚。
他沉默,她却明白了大概。也同时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鬼使神差的,若溪看着卫承英俊年轻的面庞,问道,“他来过没有?或者……有没有叫谁来过?”

第七十七章 迷路的孩子
他沉默,她却明白了大概。也同时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鬼使神差的,若溪看着卫承英俊年轻的面庞,问道,“他来过没有?或者……有没有叫谁来过?”
卫承浅笑,一向和蔼的脸庞上露出柔软的神色,看得若溪有些陌生,她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在这短短的几秒之中,她只觉得如同过了一日般那么漫长,他来过?还是没有来过?不!他一定是来过的,只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所以才没有把她带走,对!这是个敏。感时期,他还不能带她离开青羊宫。
卫承沉默的时间越久,若溪的一颗心就愈发冷,她感到自己的胸臆间有股气息已经被自己硬生生的压下,横亘在胸膜之间,喘息不得,吞吐不得,憋得浑身难受。
“如果你是问三弟的话,他没有来。”卫承终于甫吐出这个实情,若溪脸色迅速的苍白起来,仿佛一下被抽走了心魂的木偶。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半点的崩溃迹象,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那股憋闷终于被完全释放了出来。
她勾起一抹微笑,好像漫不经心,但是看在别人的眼里竟让人直觉的想到那是眼观落日而不能举的无奈和苍凉。
卫承看了她一眼,正要说些什么,听见外面的门帘一响,水晶的珠串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他也不回头,对着若溪笑道,“那个不来,这位却是天天来报到,无颜,进来吧,若溪已经醒了。”
若溪微微愣怔,顺着卫承的眼神看过去,果然见到了一张让神都为之折服的俊颜——钟无颜。
她愣在那儿,竟然忘记了打招呼问安。而钟无颜也不在意,自己轻车熟路的进来,哪里都没有扶就走到了她的床边,伸手,触碰到她的衣角,手蓦地抖了一下,又收回,语气清淡,“醒了就好。”
若溪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对着这个人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就说了句极其客套的“谢谢钟大人挂心。”
钟无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卫承一一看在眼里,拍着自己的衣襟起身,“这下好了,人也醒了,我去看看药炉的药好了没有,待会儿我还有事要处理,无颜,你就陪陪若溪吧,这丫头心情不大好。”
若溪争辩,“大殿下……小的没关系的……”
卫承微微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促狭,“是么?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脸,像是个没有关系的样儿么?”说完,拍了拍钟无颜的肩膀,侍女挑起帘子,他便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钟无颜和若溪两个。
若溪有些不安的往后挪了挪身子,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的钟无颜,他的睫毛还是那么的修长,扑闪闪的,像两把刷子,他的脸色也有些憔悴,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频繁的来宫中看她的缘故,若溪看他一眼,心里就疼一分,她终于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这个俊雅的男子曾经会是她的夫婿。
“钟大人来这里,紫嫣公主那里没有关系么?”她忽然闭了嘴,她想说的就是这个么?在见到他的这个宝贵的时机里,她怎么就张嘴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钟无颜倒是坦然,沉默了几分钟后才轻声回答,“她不会来的。”
“为什么?”记忆里,她可是从不离开钟无颜左右的呀。
他微微偏过头,“看”她,语气极淡,“这次你受罚她也有一半的责任。你觉得我会让她再来这里么?”
若溪完全愣住,她想起那天雅夫人勃然大怒离去的缘故,的确是有卫紫嫣无意中提到了玉夫人的原因。她苦笑,这种说都说不清的恩怨,何必牵连到别人身上?
“那日也不算是因为公主殿下,是芙蓉郡主责罚的奴婢。”她想着卫紫嫣当时急于为她辩解的神情,心里还是有些感激的。“而且,公主殿下还为奴婢多次求情。”
“她不说话还好,这情求了,你倒被罚成这个样子。”他微微有些动怒。
若溪哑然,记忆里永远都是一副惠风和畅表情的钟无颜居然也会动怒?他在她的心里留下的一直都是翩翩君子的模样,连他用柳枝教训她不乖的时候,也是轻飘飘的,好像一朵随时会飘走的云彩。
她低下头,不敢去正视这样的钟无颜。他成长了,变了。成了一个有脾气的男人,不再是那个被她训得畏首畏尾的小男孩,也不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这个世界,每一瞬都会让人发生改变,连同他们身边的花草树木,鸟兽鱼虫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这本身就是个动态的世界,只是人的记忆却固执的留在原地,静止,停留。不愿改变罢了。
她想着,唇边带起凉薄的笑意。
忽然,他的手触碰上了自己的脸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摸在脸上有轻轻地痒,若溪抬起头,看他,却看到他脸上痛楚的神色。
“不是她。”他低声说着,手掌已经摩挲了她的整张脸颊。“果然不是她。”
触手的感觉不是记忆里的那样,钟无颜收回手,神色悻悻,然而脸上的疑虑之色更甚。若溪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微微发疼,酸涩,她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钟大人说的是谁?”
是谁?是那个已经沦陷了帝都的亡国公主么?还是陪他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小融嫣?抑或是那个把他当做依靠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都不是了。
若溪在心里这样想着,看着钟无颜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没错,她的记忆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处,她已经学会了忘记,学会了开始。
“她……是一个我一生都亏欠的人。”末了,她听见他缓缓的说着。
“欠了,就去还。”她亦抬头看他。
他脸上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刺痛,痛苦得快要扭曲的俊颜让他看来十分失态,他的嘴角也勾起笑,极浅,像带着讽刺的意味,徐徐摸上自己的眼睛,“就算是她要我的性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拿去。一对眼睛,又算得了什么。”
“她以为这样就能责罚我么?”他说的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错了啊,她错了。”
“没有了眼睛,我反倒是种解脱,什么都不用再看,什么都不用再管,在别人的眼中,我已形同废人。也就没有人再会去追究过去的种种。这哪是她的责罚,这分明是给我最大的恩惠!”
若溪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看着他,心脏已经完全被麻痹。
她幼年时的一时之气,给他造成了终身的残疾,她想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恨的感觉,像那个时候他教会她的一样。她从来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恨这个字眼,居然是他亲手教会她的!是他亲手教会她的最后一件东西。
她也要他去恨!去时时刻刻的接受命运的煎熬,去体会永久置身于黑暗之中的孤苦无助!然而,他却不恨她。
他却不恨她!
“难道不是该去恨么?”她呆呆的看着他的脸,近乎呓语。“你为什么不去恨?为什么不去恨?”
钟无颜一愣,他已经从自己的回忆中抽出身来,对着对面人突兀的发问,他有些怔忪,却老实回答,“恨么?我该去恨谁?恨她?还是恨我自己的一时懦弱,还是要恨……这个大祁国?”
是啊,他们该去恨谁?若溪扭过脖子,不再看她,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跳起来质问他所有,她还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对你如此关注,对么?”他把手按在她的肩膀。熟悉的瘦弱骨架让他开始重新疑惑。
“你太像她,像到我已经无法区分是你……还是她。”
若溪没有忽略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眷恋,心中似被电流击过,陡然一颤中带着麻麻的疼痛。
“小的是……”
“嘘。不要说。”他用手指掩住她的唇。软软的湿润的唇瓣在他的指头底下有些微微的抖动。不要告诉他答案。
他颤抖的眼睫显出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安激动,伸出双手缓缓包住她的双肩,他身上清凉的味道好像皇宫里的千叶湖水的感觉,冰凉凉的,沁人心脾。只是……这种熟悉的家乡的味道只是一种摧残她意志力的毒药,有一股情绪被深深的拨动,她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任由它们滑落在拥抱着她的人的肩头。
一滴,两滴。如果此时的钟无颜能够看得见的话,他一定会从她的脆弱中看出端倪,一定会惊讶于怎么会有人流出这么大颗的泪水。只是他早已没了双目,他看不见她。
胸与胸之间贴合的缝隙越来越小,钟无颜贪恋的抱上这具带给他无限奢望的身体,一点点收紧自己的手臂,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像一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孩子。
找不到路……没错,他和她都是迷了路,丢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通往过去,还是联系未来的路,他们都已找不到。
肩头上阵阵的湿润,一点点的加深,穿透了他的衣裳,钟无颜直起身子,摸上她的脸颊,触手是一片冰冷湿滑。
“为什么要流泪呢?是在可怜我的不幸么?”他哑着嗓子开口,怎么回事?这种想要呵护的心情为什么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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