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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护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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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翎为少爷撑着伞在这样的街道走了大半时辰。

快到赌坊的时候,从赌坊内遽然跑出一个冒失的青年,不顾下雨正没命地向他们这个方向跑。

叶翎迅速地揽过少爷的肩膀,躲开狂跑的青年,但即便躲开了,她身上还是被溅了满身的污水。

青年见状,脸带苍白地往赌坊处一看。

尔后停下脚步,淋着雨,走至她面前,态度诚恳地向她道了歉。

叶翎不在意地点了点头,表示没事。

青年外貌虽不出众,但即使不笑,嘴角也弯弯,看起来像是在笑,叫人看了不生厌。

他看了眼小鸟依人偎在女子怀中的少年,语带歉意道,“还望在下的冒失,没吓到贵夫君。”

夫君二字,让景洛的身体僵硬了几分,惊弓之鸟一般连忙从叶翎的怀中起来。

叶翎感觉到后,也不着痕迹地松开揽住他肩膀的手,继而对青年简单解释道,“这是我家少爷。”

青年听后,一愣,不显尴尬,反而突兀地扑哧一笑,“莫怪在下误会,实为真话。”

话落,他又看了眼赌坊,变了脸色。

然后匆忙一句喊,“在下莫染,二位后会有期!”就又跑开了。

叶翎不甚明白地往前一看,赌坊陆续跑出几个青衣灰裤、精悍的女人,正追着莫染的方向跑。

“当我的护卫还有一个要求,戒色。”

少爷冷不防的一句话,让叶翎收回了视线。

“见色起心。”

“庸俗。”

少爷边说边往前走,叶翎打着伞跟上去。

这才意识到少爷是在说她对莫染起了色心,当下不紧不慢道,“少爷,男子是玉,任何男子都不该被有色地看待,所以对谁我都以着尊重的心去看。”

“谁允许你解释了?”

“下不为例。”

“跟上。”

“……”叶翎眉间一笑,若要见色起心,眼前就摆着个美人少爷,她何需见别的色。

因为意外的一场雨,赌场没有少人,反而聚集了许多躲雨观赛的人。

人山人海中,大摆中堂的对台上,两名各显身手的女子正在对决,一局刚完,紫衣女子获胜。

赌坊一时雷声响起,对台两边的赌客一边欢呼起哄,一边叫嚣骂囔。

然后,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赌客一下子都该转而对紫衣女子下注。

除了——半路突然杀出的一个豪赌客,用五百两银子买了黄衣女子赢。

众人短暂的震惊后,场内嘘声倏然震起。

景洛随之看向那个坐在高台上的豪赌客。

綦色长袍的美丽女子不动声色地坐在沉重的雕花红木椅上,一脸悠然地看着台下的一切。

这个人,就是怪癖组织的领头人,夕姚。

作者有话要说:俺好想日更……

正文9赌坊一曲留夕姚

其实即便查了很久,景洛也只晓得怪癖组织是个空有其形的偌大山庄。

而领头人便是眼前这个叫夕姚的女人,具体身份不详,黑白两道不分。

但有猎物美男的爱好,身边的宠男换了一个又一个。

收集各式各样的珍奇异宝也不过是为了讨身边美男欢喜。

这事情若在以前对于景洛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因为每个人的生活不一样,纨绔小姐自然有她们挥霍钱财的自由。

但是那被劫走的十万俩黄金,那对于百姓来说的救生草,关乎到这件事,关乎到湘北,他就不能不插手。

还有关乎到绯红瞳孔,他或许也不能不管。

七宫画是夕姚最近的目标,因其亦真亦假,迷惑人心的画韵而备受她喜欢。

而景洛先夕姚一步将七卷画收集,就是为了今日之行。

否则天性喜欢美男的夕姚也不会出现在满是女人的赌坊里。

景洛寻了个能看清夕姚一举一动的座位坐下,叶翎也随之站在他的旁边。

两人的特殊气质纷纷引来了在场很多人的视线。

但很快,每个人的眼光又被另一道亮点给吸引了。

第二局开场前的休息,赌坊都会有余兴的时段,赌坊老板此次请的是一名琴师。

在众人嘘声未止的过程里,身着一袭绣绿纹紫长袍的男子踩着弱柳如风的步伐捧着一把古琴进了大堂,清新如画的气质与汗臭杂交的赌坊实是格格不入。

他静若处子地走上了对台,就着赌坊小厮准备好的矮凳坐下,将怀中的木琴放在高几上。

对众人恬然一笑后,那修长的十指便在琴弦上流畅蜿蜒地弹开,琴境入味三分,尔后慢慢展开。

赌坊倏然静谧下来,整个氛围瞬间犹如荡漾着一泓惑香,让人有欲&仙欲死沉迷其音的迫切感。

叶翎对音乐略懂一二,所以听得出这个男子的琴艺造诣极高。

而且越是享受地在听,越有被其琴音拉着走进某个世界的强烈感觉,很迷惑人,但让她很不舒服,听着听着不由得双眉紧蹙。

待到脑袋通及心绪渐有浑浊之感时,耳边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不入心就没事。”

少爷话中带话,叶翎一点就通,顺其话凝神聚气心神,闭耳不听,闭心不闻。

清明几分后,这才想到,古代琴师或有催眠之术,或有惑人之术,没想到确是真的。

果不其然,余兴时段还未结束,琴声还在持续不断时,场内就陆续倒下赏乐的一片群众。

到了最后全数皆倒下,就连有内力在身的紫衣女人和黄衣女人都不例外。

对台上的紫长袍男子见其况,才停下指间的动作,淡雅脱俗的面容露出力竭的苍白之色,应是用尽了内力才奏出这一曲惟妙。

高台上,神态始终悠闲的夕姚好整以暇地看着百人的赌坊瞬间只剩清醒的余人,眼眸在景洛身上一顿,慵懒却没半点温度的声音便幽幽而出,“这见面的礼数,实在独特。”

都说夕姚此人聪慧过人,惟我独尊,霸道矜傲,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不懂武艺。

今日一见,才知不过都是传说,就连各路的消息都不一定是真的。

因为能躲过乔裳催眠之术的人定要有深厚的内力,那这女人就不可能半点武术都不会。

讶然之余,景洛也不慌忙,抬眼与其一笑,“那也要入得了夕姑娘的眼,才算好礼数。”

夕姚淡漠一笑,只道,“七宫画就是在你手上?”

“夕姑娘猜得是。”

夕姚睨了眼台下的四个人:主仆二人,琴师一人,还有不知何时走上对台扶住琴师的媚眼男子。

语气依旧慵懒,而且理所当然,“给我七宫图,作为交换条件,我应你一个要求。”

“我要那被你劫走的十万俩黄金。”尽管景洛脑中闪过绯红二字,但话出的还是这一点。

看着对台上眼露惊讶的琴师和媚眼男子,夕姚嘴角不着痕迹地一扬,“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劳师动众劫来的十万俩黄金,不过是为收集火红眼做引子,那些钱财对我来说,其实可有可无。所以,这唯一的要求,你想清楚再回答。”

被看透心思的景洛,眸色微变,起了身,从身上拿出一卷画,挑衅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这是其中的一卷,剩下的六卷只要你三日之内将那些黄金送到我手上,我自然会给你。”

说完便将手中的画扔给高台上的夕姚。

孰料,一道白影突然飞跃到横栏上,横档其中,只手就接住那卷画,一双媚眼凝重地睇向景洛,“少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朝廷丢了十万俩自会再出救济金,但是……”

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杜希只是复杂地看向叶翎。

看着立于横栏一脸愠色的杜希,还有一旁紧抿下唇的少爷,唯一不清楚情况的叶翎再不然也明白此事与她有关。

尔后脑中过电般,骤然想起被她忘记的一个细节。

刚穿越到古代时,她在湖中照过自己的样子,那时候她眼睛的瞳孔不是黑色的而是绯红的。

记兰亭阁那一次后,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火红眼”的事。

记得少爷在兰亭阁说过,只有杀手戮塔一族才拥有火红眼。

“她”原本的身份竟是杀手吗?莫怪她有如此好的身手了,这与她所想的身份有点偏差。

但其实说来说去,那也是“她”,而不是她叶翎。

她是少爷的护卫,关于她以前的身世,少爷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话那她自当不知道。

因为她从来都只向前看,而不会向后看。

没再多想,叶翎在突然沉静的气氛里,踏着被催眠的众人身体,轻跃到高台上。

然后在杜希疑惑之余,夺过他手中的画卷,不置一语,就将画卷递给夕姚,“我家少爷说一不二,夕小姐也请信守承诺。”

夕姚兴味十足地收下了画卷,对镇定不变的叶翎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说话间,大门外疾步进来几个青衣灰裤、精悍的女人,各个面带青色,到了夕姚面前,更是“砰”地一声全数低头跪地,其中一人颤着音道,“大人,属下无用……让莫公子跑掉了……”

“染儿跑掉了?”

阴寒的一句话让跪地的人更是颤抖不已,“是……还望大人饶……饶命……”

夕姚阴鸷地冷笑,“我不需要没用的手下。”

“属下定会找到!求……求大人再给一次机会!”

“最好是!”

话落,夕姚阖眼拧眉,收起画卷起身就离开高椅,走到一半时,回头对叶翎问道,“下次再见面,就不是你们在谈条件了。”

叶翎听了,沉声应道,“别太自信。”

夕姚看了眼她,没再说什么就出了赌坊,跪地的精悍女人们见状便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

外面的雨还在下,因为乔裳身体不适,杜希和乔裳按照少爷的吩咐叫了辆马车就先行离去。

而叶翎则仍与少爷散步雨中,一路上少爷都不语,也不遮伞,更不许叶翎撑伞。

叶翎心知少爷是在为刚才的事多想,也没说话。

于是,一把伞收着,两人都没撑伞,雨虽变小,但细雨蒙蒙,还是淋了两人一身。

不知过了多久,少爷才沉声道,“你猜到多少?”

“一点点。”

“那为什么还那么做?”

“我知道少爷做事自有分寸。”叶翎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袒护少爷,无需理由。”

少爷惊讶地看向她,顿了半天,一个字,“傻。”

“……”

灰色天气,细雨绵绵,人渐稀疏的大街上,骤然捻起了一阵和风轻笑,暖了大街的寂寥。

叶翎瞳孔睁大地看着面露笑容的少爷,虽然头发有些被淋湿的微乱,但依旧好看得让人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求催更,求留言,俺会一直努力,隔日更也好啊……

正文10美人少爷是大夫

回来后的翌日,叶翎被少爷叫进房内,一入房就看见房中的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叶翎明了地走过去帮少爷磨墨。

磨好了一些,少爷就拿起毛笔沾了墨水,在摊开的纸上陆续写开一列类似药名的单子。

写好后,将单子放在一边,也挥手叫她停止磨墨。

半敛着眸,半响,才对她道,“思敏之前说过慕子陌这个人,还记得否?”

叶翎点头,“恩,那个女人还收养了一个叫离简的孩子。”

少爷听了,顿了半会又道,“其实你就是失去记忆前的慕子陌,也是杀手戮塔家族的长女。”

“恩。”

既干脆又轻描淡写的一个单音字,还有那淡定自然的表情,都让景洛惊讶。

看出他的疑惑,叶翎跟着不紧不慢道,“昨夜想了一夜,少爷所说的我大概都猜到了。但以前的我皆是过去式,我只做现在的我。就是,少爷会否讳忌我那灰暗的身份……”

“不,该说狡猾的人是我才对。”景洛自嘲地一笑。

他本不过是为了利用她的身手为他以后办事,也算为她过去做的亏心事积德。

想过她是真的失去了记忆,却没料到她连性情也变了一个人。

由原来的阴险、暴戾、冷血、无情变成了如今的沉敛、静默、不骄不躁。

除了面无神情外,实则是个良好的护卫择选。

“我是没了记忆,但我有思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少爷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所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少爷没错。但,愿少爷别弃了我。”

不温不热但真真切切的字句都像一柔暖风抚过景洛的心底。

墨不见底的眸子看向她。

“怕只怕,你这么一说,我便不会让别人夺了你去,你只能一辈子当我护卫。”

“翎,你有这样的自觉吗?”

“是。”

门外忽然传来两声“叩叩”的门响,叶翎一句话刚完就开了门。

走进来的是杜希,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气恼。

对叶翎客气地点头后,他拧着眉就对景洛道,“少爷,裳儿他还是不肯喝,我该怎么办?”

景洛带着笑意的眼眸一顿,视线落在他白皙的右边脸上,那里有个明显的红掌印。

当下敛开眸,眉眼带笑道,“你若没用强制手段逼他喝了那药,按乔裳的好性子,他会喝的。”

这话让杜希脸不由一红,阴阳怪调地抱怨着,“少爷,你别取笑我,你也明白着,裳儿最不愿承认自己身体虚,若不是他硬不喝下那药汤,我敢那么做吗……”

“算了,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多年下来都喝同一配药,难怪他会怕。”

没继续调侃杜希,景洛拿起写好的单子,递给他。

“这是新的药方,你带着它去药铺拿药,回来我自有办法。”

杜希愣仲之时,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杜希谢过少爷。”话落,点头,一溜烟就掩了门跑出去。

暮色之时,各种药都被杜希大包小包地带了回来。

少爷检查有无漏药后,就在叶翎的眼皮底下,转动房间里做摆饰用的花瓶。

花瓶一转,一道密门被赫然打开。

呈露眼前的是一个大药架,上头满满全是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的药瓶子。

讶然地看着少爷在中间挑选出几颗药丸,又神情自若地关上密门。

叶翎再不然也该明白少爷原来是个懂医术的大夫。

难怪少爷的房内时刻都萦回着药香,难怪总能在少爷闻到若有似无的药清香。

少爷卷起衣袖,打开桌山杂乱的一包包药,仔细地挑出所需的药量,全然忘记她和杜希的存在。

“现在才知道少爷是个大夫吗?”杜希一边看着景洛一边随意地问道,叶翎听了如实点头。

“那你应该也不知道,我和少爷自小就认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叶翎愣了愣,不置可否。

他继续道,“觉得很奇怪吧?其实很多事都不如你所看的简单,少爷也没有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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