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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钗头凤之佳人难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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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忘姑娘独身一人上路,难免不便,在下看看近日有无商队可带姑娘同行。”
    “不必了。”她已然不是十五岁,一人行路,再也难不到她。“自北沿城到颍州府近四百里,忘忘还不是走过来了。”
    “忘忘姑娘……”
    谢管事还想出言说服,她已然道:“谢管事,阎堡主的脾气想必你是了解的,我走留与否也许无关痛痒,但收留阎堡的‘弃人’会给你惹来怎样的麻烦你必然晓得。忘忘的确应该走了。”
    唉,谢管事知留她不住,无奈道:“忘忘姑娘或可再住几日,在下前几日听得阳山某处新迁来的一户和姑娘口中所述的令尊令堂有几分相近,派了人过去察看,不日该会有消息回来。不管是也不是,姑娘心里都要落个踏实不是?”
    谢管事神色殷殷,语气殷殷,忘忘哪好继续强加推拒?而且若真有爹娘消息,是桩天大好事;不是,也不介意失望一回。
    ——————————————三日后,果然有了回音。
    时下,忘忘弯腰正在小院的以木板搭就的桌上挑拣丹皮。颍水府盛产牡丹,当地人多赖此为生。在他人看来,牡丹国色天香,可表赏玩倾慕之闲情雅致。在忘忘看来,牡丹通身是宝,由花至根皆有妙用。而根部去除杂质,切段入药,有清热、凉血、和血、消瘀之功效,是为“丹皮”。
    “忘儿?”
    神思专注的君家忘忘周身一震,迅即抬眸,“……爹?娘?”
    随谢管事同来的一对中年男女已然是热泪盈眶,那位中年美妇更是叫一声“我的儿”,即扑奔了过来。
    直到自己被那个馨软渴望的怀抱包围,忘忘方知她现在身在梦外,“娘,娘,娘!”
    “忘儿,娘的心肝!”美妇又是笑又是哭,“听那位大爷说你在这边,娘还不信,天呐,果然是我的忘儿,我的忘儿长大了,变美了……”
    “娘,忘儿想娘,忘儿好想娘……”
    “念秋,你抱得太紧,别将忘儿给闷坏了……”中秋男子凑过来,却是伸臂将两个娇小人儿给一并搂进怀里,“忘儿……”
    “爹,你坏,忘儿不给你抱,你带了娘走,就不管忘忘了……”
    “亏你娘还说你长大了,依然是那个撒娇使赖的小忘忘啊……”
    谢管事有子有女,此情此景感同身受,以袖拭拭眼角泪花,低声吩咐下人速备一桌酒席送来,撤步离去,留一家人细叙温情。
    ————————————————忘父,君子谦,锦州人氏,当日受聘明家传授明清寒课业,与身为明老太君贴身丫鬟的忘母秋云日久生情,得明老太君成全,结为伉俪。
    五年前,君子谦得到叔父的报病家信,本欲携妻女返程探望,时因明老太君也值病中,百般不舍忘忘,深蒙老太君大恩的君家夫妻只得将爱女留在江南。本想着,过不多久,即可返还一家团聚。岂知老天作弄。夫妻两人赶回锦州故居,已是深夜时分。方知叔父所谓病痛是入赌馆豪赌输尽家产,遭人殴打致伤。叔父并非孤鳏,只是中年丧偶、子女又皆避为蛇蝎而已。夫妻二人为能医治叔父,连夜遁迁。这四年里,辗转各处谋职求生,所攒下的钱均用在了叔父伤病之上,且还要躲避债主无孔不入的搜袭。个中辛苦不言自明。
    忘忘听完,由不得啼笑皆非。债主无孔不入?该不会是上官哥哥派出的人罢?或是近一年参与进来的谢管事?真若如此,倒是真真个阴错阳差了。
    “忘儿,你不知道,这几年里,爹娘每一回想你,都不免要庆幸将你留在了江南,不必和我们一起吃这四处躲逃的辛苦。”忘母拭泪道。
    庆幸么?忘忘笑得灿若春桃,“原来爹和娘这般难过,忘儿罪过罪过。”
    君子谦一脸宠溺,“忘忘身形好像抽高了一点,不过仍是小东西。”
    忘忘一头扎进父亲怀拱啊拱,“是,忘忘永远是爹和娘的小东西。”
    看不惯丈夫面上的满足神色,忘母将女儿牵出来硬塞进自个怀里。“忘忘,你怎么会到了此地呢?你和那位谢爷,又是怎样认识?”
    “这个啊,说来话长。”忘忘有感她又回到爹娘争相宠爱的幸福甜氛内,有此万事足,任谁也破坏不得。“忘忘为了寻爹娘,在太君安排下和商队同行北上,结果肯定是找不到嘛。那商队头领和太君是故识,带我回家等待爹娘消息。期间,忘忘和一位好心的大哥哥学得医术,为给谢管事的公子应诊疗疾,方到了此地。所以,两位大人不必再犯愁叔公不曾彻底料理好的伤病,小儿我乃医国圣手,好生了得呢。”
    母女搂抱一团,笑声盈耳不绝。
    君子谦却隐有所觉:爱女所遭遇到的,定不如她所述简单。但女儿若是避重就轻,必有原由,他这为父的,眼下不好深究。来日方长,待他和妻子慢慢诱导便是。
第一章(中)
       叔公长年奔徙,身子虚弱残病,忘忘细细为其疗补,数月后方见些许起色。在其得知宿债已由人代偿,兹此不必再以东避西藏度日后,执意欲搬回回锦州故居。君家夫妻也颇认同,忘忘自然相随前往。
    谢管事挽留不住,出以车马川资。虽说谢管事以“救子之恩、无以为报”为由出手慷慨,但君家人已知那笔多年债务非同小可,是以只肯收受车马代步,未再费人银钱。
    几年不曾有人打理居住的故居早已破败,忘忘动用出几年的从医积蓄稍作规置,一家人算是暂作安顿。君父代写书信,君母女红针黹,各有营生。君家忘忘初始则进山采些稀罕药草贩到附近药堂,熟识之后,有一回在药堂小试身手,医好一上门医患,被药铺老板聘为了坐堂大夫。时日一久,“小女华佗”的声名竟不胫而走。
    君母几次旁敲侧击,欲问出爱女在这几年的曾经曾历,忘忘依旧是先前说辞,辅以欢乖嘻笑。久之,夫妻两个只得作罢:只要女儿当下平安即好,不是么?
    “君老头!出来,以为躲在窝里装老乌龟爷就会放过你,你给爷滚出来!”
    忘忘尚在炼药间操忙,外面嚣声噪天。而后,听得父亲出言:“几位兄台,在下君子谦,请问有何指教?”
    “指教个屁啊!”来者三人,个个斜眉调肩,歪目横脑,一副市井地痞的不二模样。“君老头在不在?把那个老东西给爷等叫出来!”
    君子谦四年东奔西徙,对这类人物早不陌生,遂堆起笑脸待人:“各位兄台,在下此宅的男主人,有事尽对在下讲无妨。”
    地痞头目仰起鼻孔,“你是君家那老赌鬼的什么人?”
    “兄台许是弄错了,在下的叔叔早已戒赌多年,那三个字,可是不敢沾染呢。”
    地痞头目嗤出一声:“少给老子卖嘴皮功夫。你既是那君老头的侄子,爷找你也行。君老头欠爷的银子,你给还了罢!”
    君子谦蹙眉,“敢问叔父何时欠下的银两。”
    “哼,不是那个老赌鬼,是你们家的小赌鬼。看看这借据,上写着‘君子逊’没错罢?现下他给老子跑了,老子不找他老子找谁来要!”
    “君子逊”——大名、指印赫然在目。上梁不正下梁歪,叔父因赌致残,堂弟再步后尘,唉~~君子谦无力再叹家门不幸,“这位兄台,既然有借据在此,在下自当偿还。只是可否容些时日?”
    “容些时日?呸!大爷容了你,谁容了大爷?这借据上写得明明白白,君子逊借银一百两,一天十分利,到今儿个也有一百五十两,越滚越多,多到卖了你都还不起!到时你一家老小再给爷跑个不见鸟影,大爷我找谁要!今儿个不还,就把地契押上来,大爷也好回去交差!”
    “一天十分利?”君子谦暗吸口冷气,堂弟恁大的人,是盲了眼还是少了脑子,这样的借据也敢签下?地契是不能给的,叔父当年遭人毒打,也未肯交这爿祖家房产交出,那……该如何是好?“几位兄台,可否容在下几日?在下定会还上这笔钱的。”
    “不行就是不行,你这书呆子少给老子废话……”
    “爹。”忘忘牵住父亲衣袖,“我这里还有些积蓄,先给了罢。”
    “忘儿……”
    “几位兄台。”忘忘挺步上前,“本姑娘这回可以把先给还了。自今日,那个君子逊若再欠下赌债,和我们毫无干系。你们任打任杀,只管找他就是。找了我们来,我们也不认帐。”
    三地痞无一例外口水乱冒:乖乖,哪里来的这等鲜嫩可口的小美人儿?比那畅春阁的头牌清倌还水当。忽见那雪白手心在眼前明明晃晃,地痞头目一厢情愿要将手给搭上去,却教人一下闪了开去。“小美……”
    忘忘岂看不出他的丑状,“这位兄台,你不是要银子么?借据拿过来,我们才好给钱。”
    地痞头目亵笑,“君家兄弟,有这么一块宝贝放在家里,区区一百五十两银子算什么?只要……”
    “忘儿,你进去,这儿交给爹就好!”君子谦揽住爱女削肩,向房内推过去。人影一闪,却有人拦在当前。
    “君家兄弟,这一百五十两银子咱是不要了,只要这位美娃娃能陪咱兄弟一晚……”淫言秽语未竟完整,即嘴僵舌硬,耳闭眼涩,再半个字也吞吐不了了。
    忘忘一迳取过张扬在他指中的借据,细细阅过,再以在房中即备好的银票代之塞回原处。“银据两讫,两不相欠,如果阁下还有兴趣前来受教,本姑娘也不会吝啬。”状似随意的屈指一弹,无色无味无形物无声弥入,松了那张脸皮上的僵硬。
    地痞头目为方才面不自主的片刻深为惊恐,盯着这小姑娘的俏脸,那美眸里阴狠的杀意骇着了他!
    “走!”扯动双腿,大掀双足,奔蹿之速令不知所谓的诸人如坠云里,包括那两名犹色迷迷地瞅准忘忘端量的手下。
    “还不快滚过来!”头目远来的一声咆吼叫醒了魂,两人为头目竟能放过这样一个上乘货色纳罕,又听得,“不想死的话,都滚过来!”
    怪事。两人雾煞煞急急跟上,“头儿,那小美……”
    “那小美人有些邪门,快走!”
    邪门?不就得长得不像北地婆娘,身形矮了一点,脸上白了一点,小腰细了一点,眼睛大了一点,只要胸脯有再高一点……
    “你的命可以再短一点!”啪!当头一记闷拍。
    哦,原来适才不知不觉,将打滚在心里的话给嘟念出来了。
    “回去跟大哥说,那小蹄子没准是个厉害角色!”
    谁,小美人?哦,明白了,头儿是想将小美人献给大哥!
    啪!“废话什么,快滚!”
    ——————————“忘儿,他们……”君子谦面对不明所以即漫天云散的光景,大为诧惑。
    “哦,他们还算聪明。”忘忘笑道,手牵父亲回堂,“爹,女儿想吃娘做的百合薰鱼,咱们进去罢。”对方应该不会善罢干休,若明日再来,她该怎么做呢?今晚想想罢。
    桂王之事后,她倏然明白,没了人娇宠的她,依然可以自在生活,她武功不济,却拥有比武功更轻便省事的求生、自卫、进攻的技能。甚至,只要她想,杀人应该不是难事罢。纵算权势如天的桂王爷,那一刻在她手下,丑陋似一摊腐肉,软弱似一只蝼蚁,如果不是因了阎堡内尚有几百条朝夕相处的无辜性命,杀他,她不会有毫微犹豫。
    犯我者,当——诛。
第一章(下)
       上官自若但见犯众颇多,本意藉机出面相助,不料才自树后半露身形,几队官差健步沓沓抄围而至,将一干歹人悉数捉拿,解了忘忘一家的危机。
    他暗生疑窦:君家地处城西偏僻地,若是邻人心生不忿报官,官差不会来得这般快。以情形看,分明像极了守株待兔。但君家平民百姓,哪来得这等面子?
    “上官哥哥,你不进门喝杯茶么?”
    上官自若对上那双猫眸,甫觉自己已全全然踏出隐身处,忘忘正半歪头地看着他,仿佛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感到任何突兀。
    “忘忘,你……好么?”他也只得这一句最惯常的问候。暗随她多日,却不曾想过,真若见了,该说些什么。
    “卟——”忘忘笑出声来,“上官哥哥,你何时和忘忘变得这般生分了?快进来罢,你也站得够久了。”
    君家是祖产,地方还算宽绰,修葺过后,符合了君家干净清洁的习性。摆置用品均是生活所需,没有所余赘饰,虽简易却不失家居温馨。上官自若望见那露天而设的各式炼药器具及小园一角的药草田,哑然失笑。
    忘忘烧水砌茶,设在院内小案上,“上官哥哥,没有你最爱的云南毛尖,这茶只能饮不能品,喝一口解渴罢。”
    上官自若权原想着,她对他心怀怨尤,他于她,定是不受欢迎的,以致初见时难免促措,眼下见她笑语晏晏,不见丝毫芥蒂模样,也便随性自若了,遂问出盘旋在心头的疑惑。
    忘忘提鼻巧笑,“因为前些日子知府夫人得了罕见怪症,适巧忘忘自上官哥哥给的医册上看过解除之法,像是捡了个大便宜,竟给疗愈了。适才是知府大人还我一个人情。”
    见她俏皮依然,上官自若仍问道:“忘忘,你心里是怪上官哥哥的罢?”
    忘忘颔首,一笑又摇头。
    “怪还是不怪?”上官自若执意求解。
    “想到自己在亲若兄长的人心里,竟是棋盘上的一枚子,当然会极不舒服。但是,如果没有上官哥哥,忘忘当日能否病愈尚未可知,今日的一技之长更不存在。所以,忘忘一时也拿不准怎样说才算最妥贴心底的想法。”
    “你想知道,我和阎觐之间的恩怨么?”
    “若上官哥哥想说,忘忘自然会听。”反之,他不说,她也不会主动诘取。
    他说了。
    ————————————“我和阎觐是同一个生父。”
    这倒意外,两人的外观,不见半点相似之处。
    “我娘是阎青城的小妾。本来以阎家祖规,我这样的庶子是没有机会降临人世的,但当时,他‘隆恩’大赧,给了我母亲这项‘殊荣’……”“隆恩”“殊荣”几字咬得简慢,蕴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但是,娘在怀我的第四个月,遇上了令她一见倾心的人,便是我爹。他们逃出了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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