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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女财神-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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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多说,一路上载浮经历什么咱都带过,只说载浮一进西海就大声嚷嚷着要喝喜酒。
西海老龙王亲自迎接,并果真好酒好茶的招待着。酒过三巡之后,载浮那厮便强睁着一双醉眼,大着舌头问人家敖风是哪个。
并将那片龙鳞拿出,双手托着郑重其事交给西海老龙王,就说:“我可是恪尽职守,绝对不辱使命啊!老龙王,这是你儿子给人家姑娘的定情物。回头这桩婚事成了,他们这顿谢媒人酒,我还得喝。”
本有当年婚约在,载浮以为这事容易。谁知一提敖风西海老龙王就变了脸,并一拂袖离席而去,直将载浮晒在当场。
“呃?!我不是有意打断你啊!可是,不是有婚约?难道西海老龙主要悔婚?!”我控制不住自己好奇心,又实在嘴欠得很。
我这话一问出,金妙便朝我笑了笑,那笑容古怪得很,令我不由心底疑问又多了一重。
“西海老龙王没有悔婚。可是,你难道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呃?没有。”我如实说道。
“西海老龙母并没有出现。”金妙道。
“可能要避嫌吧。”
“可这是她儿子的终身大事。”
“那她去何地儿了?”
“死了。”
“死了?!”我大惊。
“是的,死了。被西海老龙王亲手杀/死的。”金妙轻描淡写道。言罢不等我再问,她已接着又说,“因为西海闹出了大/丑/闻。所以西海老龙王不但亲手杀了老龙母,还赶走了第四子敖风。”
“啊?!”我再度忍不住,不由惊呼出口。
到底闫似锦心思活泛,开口道:“难道西海老龙主的第四子敖风,就是他?”
他手指的正是冰棺里躺着的奕风。

☆、第二十六章

“对。”
金妙回答得简单干脆。/
这回就连一直镇定淡然的慕蔚风也脸面变色;并终于开口:“难道因为奕风乃蛟龙;所以西海老龙王一怒之下杀/妻赶子?”
“正是。”金妙又道。
她苦笑;“但这毕竟家丑;西海老龙王不愿外扬;而如今北海提亲上门。本当年就有婚约在,更是应该男方先提,可人家既然已经来了;自己又不能回绝。”
但敖风已经被赶走,又该到何处去弄个敖风给北海?!
西海老龙王犯了难,便在寝宫里来回踱步。载浮还在大堂晒着;毕竟一派掌门人;总不能一直将人家晾在当场。
西海老龙王越思越想越犯难,脚步也就越发杂乱无章。走着走着就觉手掌心里咯得慌,摊开手掌一瞧,却是先前载浮双手奉上那片龙鳞。
要知蛟龙与真龙的区别之一便是那一身的龙鳞。既然敖风为蛟,这鳞片必然不是他的。
西海老龙王不由忆起发生惨/案那日。
那日正是敖风与绵绵公主约定分别回宫与父母商定终生大事之日。敖风果然依言而行,而西海老龙王与老龙母也因早有婚约,自己儿子又心怡那公主,心情大好。这件婚事当即拍定,并言道几日后就请了大媒,去北海下聘礼。
订好一切,大家都在喜庆头上,西海老龙王便吩咐下去,摆席设家宴。
他的四个儿子,大龙子敖善,二龙子敖雨,三龙子敖云,四龙子敖风,皆列席,并西海老龙母,老龙王并肩而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西海老龙王正又举杯,却听得一旁伺候的小婢女惊呼一声。
循声望去,却见小婢女面色苍白,指着早已醉卧当场的四龙子敖风身后,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老龙王离席,走近一看,只觉浑身血皆往头顶冲。却是自己最疼爱的第四子、居然酒后现了原形!
那身后端端一条蛟尾,招摇显摆着,令老龙王这张脸无处可放。
借着酒劲,老龙王一把揪住老龙母脖领子一路拽进寝宫,逼问下老龙母哭哭啼啼将自己曾与一条蛟龙私//通之事全盘托出。西海老龙王哪受得了这个?!当场一掌劈死了老龙母,并将她尸//身藏于床下。
唉,都怪自己太冲动!就算她不安本分,毕竟为自己生了三个龙子,并多年来夫妻恩爱着。如今大错已铸成,本已一团糟,偏载浮这个时候上门。若是别个事还好,偏又是帮那孽/种提亲事。
要说绵绵公主选哪个儿子不好,怎么就看中这个孽//种?!可如今该如何回绝?!敖风已被赶出西海,若直说家丑外扬,若回绝又怕北海龙主误会,以为男方悔婚,到时两海断/交不说,万一北海那顽固的主儿一时想不开,率兵来战,便更加不妙。
西海老龙王瞧着那龙鳞发呆,突地脑内灵光一闪。心道既然这片龙鳞作为定情物,那么就拿它做文章好了。
老龙王连夜将自己仨儿子召来,将龙鳞拿出让各个来认。最花天酒地的大儿子醉眼惺忪地接过龙鳞,打个饱嗝,咦了声,“这不是那日我与四弟耍着玩,他掀掉的我尾鳞!我还疼了好久呢。”
西海老龙王便长叹口气,重重一拍大儿子肩膀,“儿啊,你的喜事来了。”
西海老龙王打定主意,来了个李代桃僵。再回转已换一副笑脸,就对载浮言说敖风已经确定那龙鳞就是他所赠,三日后,便去北海迎娶公主绵绵。
载浮得了西海老龙王的话,自然满心欢喜。于是马不停蹄又赶回北海,就将西海老龙王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北海一片喜气,消息传到绵绵公主耳内,她更是无比欢欣。
毕竟敖风没有食言,自己这份心并未错付,这清白身子也算没白白给了他。
绵绵公主这般想着,便手轻抚上自己依旧平/坦/小腹。那里已有个小生命在悄悄孕育。作为女人,她早已知晓。
一向准时的月事迟迟不来,绵绵公主便知自己怀了敖风的骨肉。本还担心他会反悔,谁知他果然大丈夫,懂得负责。
“儿啊,你就要见到你爹了。”
绵绵公主嘴角带笑,当夜睡得竟是自打有神识以后,最沉稳的一回。
三日转眼就到。西海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的将绵绵公主接回。交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盖头一掀,绵绵公主方发现此敖风非彼敖风。
可怜的公主哪知真正的敖风早已被西海老龙王赶出西海界,他也曾去北海寻过绵绵公主,奈何阴差阳错晚了一步。
绵绵公主已被大红花轿抬走,北海老龙主又怎能让自己女儿再见那真正的敖风!
便亲自见了敖风,并言说绵绵公主出嫁前曾留下话来,若得见奕风,便替她道个歉,只说她如今才知,自己最欢喜的却是西海大龙子敖善。
见那年轻小伙子眼中光彩逐渐暗淡下去,北海老龙主万分不忍。默默叹口气,心想着也不怪我儿,只怪你们有缘无分,只怪你这蛟龙的身份。
此时敖风早已对绵绵公主情/根深种,两情相悦多时,一时半刻又怎么放得开?!便抓着老龙主的手涕泪纵横,并双膝跪倒,只口口声声求着再见公主一面。
“何苦再见?她早已对你绝了念想。孩子,你毕竟大好青春,还是另寻良人吧。”
“龙主,敖风别无他求。只远远看一眼就好!真的,只是远远看一眼!我保证,保证不出声,不会让公主发现!若公主幸福,敖风自会离开。”
“若她不幸,难道你还要带她私/奔去?!”
“若她不幸,敖风愿意带她天涯海角。敖风定会不离不弃。”
“天涯海角?不离不弃?你乃蛟龙!世人唾弃。你能给她什么?锦衣玉食?还是高床软枕?!”
“敖风什么都给不了她,只有这一颗真心。”
“真心抵多少银钱?!能换来吃喝?还是安逸生活?实话告诉你,绵绵自小便众星捧月,吃,只能吃三界第一大厨亲手烹饪的精致小菜;穿只能穿三界第一巧手亲手缝制的云丝金线罗裙。那罗裙一定不能超过四两重,否则绵绵身子娇弱,承受不了。”
老龙主的一番话说的敖风心凉如冰。倒也是,自己只有一颗真心又有何用?!如今自己身份毕竟与过去不同,谁知绵绵公主是否早已变心?!
也许就因这蛟龙身份,绵绵公主才这么急着嫁给大哥。
敖风伤心离去,改名奕风,并发誓自此与绵绵再不相见。那边厢绵绵公主日日以泪洗面,被敖善囚/禁在西海底,不得踏出半步。
成婚后仅一月,西海老龙王杀//妻之事就败露,于是被九天神帝判了个斩立行,推上断龙台,卡擦一刀,魂飞魄散。
西海大乱,作为第一子的敖善理所当然接管西海,成了如今的西海龙主,而绵绵公主也就成了西海龙母。
只是这位新任西海龙主本就是个游手好闲,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主。如今乍然得了大/权,更是将新婚的绵绵公主独自抛在水晶宫内。自己个日日笙歌,夜夜出去逍遥快活。
二弟三弟也曾看不惯敖善所作所为,但敖善又是个小心眼的。人家为嫂夫人多挣几句嘴,便被敖善追问到底与她有何关系?为何如此关心!
敖雨敖云几次三番的,也就累了伤心了。便离开西海,三界浪迹。
“哦……那刘村老爷子是敖雨还是敖云?!”
我忆起那日在西海底将将见到西海龙主,差点当成刘村老爷子。又忆起那位老爷子法力高强,却非寻常修仙之辈可以达到境界。
说他是真龙神,我倒愿意相信。
金妙就笑笑,道:“他是敖雨。”
“哦哦。可是他为何去守护刘村?后来又发生何事了呢?!”我好奇心作祟,觉得这故事远比龙母的故事好听得多。
闫似锦与慕蔚风皆安安静静当个听客,偏我忍不住左一句右一句插嘴。
金妙也不计较,只又道:自打西海老龙主事情败露,三界六道便人尽皆知奕风乃是孽/种!并一条人人唾弃蛟龙。说是人人喊打成了过街老鼠,也不为过。
奕风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每日被无数三界所谓正道人士,除蛟侠客们追杀。焦头烂额不说,偏自身不停出现各种问题。
每次酒后才会出现的蛟尾越发频繁的出现,而且每现形一次,他那张本俊俏脸面便丑上一分。
这下子更是被众人当做头等妖物,欲除之而后快。
奕风心烦,每日过着担惊受怕日子。四处逃窜着,这一日就误打误撞入了青丘。
青丘有天猫,千年祭一尾。
那日金妙在青丘捡到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他头发已十几天没洗过,黏在一起遮住大半张脸。浑身散发出刺鼻臭气,令人难以忍受。
可青丘仙境,寻常修仙之人到了此处,皆会法力暂时消失,说白了并不是修为不够深,而是心思太活泛。
金妙说此处青丘仙境之所以我与慕蔚风闫似锦来了后不能驾云,只因修行之心还不够定。换句话说,我们凡尘之心太重,还做不到无欲无求。
所以就会被青丘仙境迷惑,其实当时并非法力消失。这也能解释为何后来我被金妙突然袭/击,本消失的法力便回归,而闫似锦也可腾云了。
无欲无求或者猛然遭受最大刺激,都会令脑中凡尘俗念暂时抛空。只要脑内一空,法力就会回归。
而这人能倒在青丘界内,想必无欲无求,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金妙绕着这脏鬼走了几圈,用法眼来看,就发现这脏鬼是条蛟龙,于是便做出个决定。
她抬脚,一脚将脏鬼踹进仙池,直接给人家泡了个澡。

☆、第二十七章

青丘那段日子是奕风有生以来过得最安逸时光。
金妙将将捡到奕风之时;他浑身是刺。拒绝人关心拒绝人靠近拒绝人照顾;甚至连与人正常说话交流都成问题。
简单来说,这绝对是个中二期少年。
不过;祭出九尾的金妙岂是寻常之辈?那爱恨嗔痴情/欲纠/缠里,金妙哪一样不比别个更通更透彻?!
于是这位九尾天猫便断定,奕风并非本性如此;能造就如今孤僻冷漠;甚至生无所恋性格,绝对有一定成因了。
本只要借着奕风睡熟之时;修为出神入化的金妙便可轻易用神通感知奕风前世今生。只是她并没那么做,反而选择了一个最笨的办法。
“最笨的办法?!”我这毛病总也改不了;若不时不时的插嘴,我便憋得慌。
金妙就苦笑:“的确是最笨的办法,笨到将自己也搭进去。”
按说金妙九千年修行,什么都该看淡,偏对这位生无所恋的家伙用了心。便是每日三餐的亲自做好为他端去,却每每只是碰个钉子。
心情好了,还会冷冷抛出一句:“放那吧。”若心情不好,奕风只蜷/缩在角落里,不发一言,甚至连眼皮子都不夹一下金妙。
金妙也不计较,只默默将食盒放下,转身离开。
奕风依旧蜷/缩着,好像只有这样,他方感到安全。
往往直到第二日金妙来送新的饭食,那昨日食盒依旧动也不动的被放在原位。每次金妙只无奈叹口气,摇头拎起旧食盒留下新饭菜,再离开。
就这般寒来暑往,无论刮风下雨,金妙从未中断过为奕风送饭食。
岁月如白云苍狗,转眼间已是几月。
这一日金妙依旧放下新食盒,拎起旧食盒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得一声似蚊子般低低的音自墙角发出。
“能陪我说说话么?”
那句话中包含的情绪,似有无助,似有可怜,似有自卑,又似乎有着极其重的自傲。
金妙转头,朝依旧蜷/缩在墙角的奕风笑,那笑容温暖得直达人心:“好。”
“我的老天帝!他终于开口了!若再不开口,我还真真担心他变成哑巴。”我长舒口气,心中竟替金妙开心起来。
总会有水滴石穿的时候,付出也总会有收获!对奕风而言,能说出那句话来,便表示这几月的功夫,金妙所有努力都未成空。
“很值得开心么?”金妙凝视我的眼,问我。
“嗯嗯。”我忙忙点头。
金妙就笑,目光不由自主投向那冰棺之中躺着的人:“是啊,我也觉得,很值得开心。”
自那日后,奕风与金妙的关系开始破冰。从最开始的十天半月与她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到后来的三天两日俩人便交谈几句,再发展,竟是日日换做奕风等着那熟悉脚步音起。
奕风的话越来越多,开始断断续续将自己的过去讲给金妙听。每次金妙都只是做个倾听者,并不发表言论,更不评价谁对谁错。
爱情里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出身更不能选择,又何必想当然的主观评价。
看到金妙,奕风会展颜,那双眼中会露出孩子般的信任。
他说:“你头发湿了。”
“哦,今儿下雨了。”
“什么时节了?”
“清明。”
“都清明了……”
便长久的沉默下去。金妙转身要走,他却又说:“花开了吧?”
金妙莫名瞧他,他居然勾了勾嘴角,“我想出去晒晒太阳。”低头瞧一眼自己那身破烂衫子,上一次换,已记不清到底有多久。
“我都快发霉了。”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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