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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良婿-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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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四伏慢慢走出来,停在他面前叹了口气,低声道:“安国公,夜已深了,圣上已经歇了,回去吧。”

安六深吸了一口气,仰头不要命地朝着灯火犹自辉煌的太极殿大声喊道:“皇祖父……昭仪娘娘她冤枉!”

黄四伏吓了一跳,忙着去捂他的嘴,颤颤巍巍地道:“安国公诶,您便是不惜老奴这条贱命,也还当顾惜自己啊。”

安六挣开,将头磕在泥水里,声声泣血:“昭仪娘娘她十五岁上就伺候祖父,这么多年从无二心,那一年。祖父带兵出征,皇后娘娘病重,是她在娘娘跟前衣不解带地伺候,为此掉了胎,从此不能生育,所以皇后娘娘至今称呼她一声姐姐……她要害娘娘,哪里会等到这个时候?”

之前还称皇祖父,现下连那个“皇”字都省了。

黄四伏急得不行。安六却是豁出了,一桩桩,一件件地历数当年的陈年旧事,虽则许多事不该他一个做孙子的来说,但他却知道,刘昭仪是他还能自由进出宫廷,面见皇帝的唯一保障,更是那个计划里绝不能缺少的一个重要环节。不然功亏一篑,迟早都是人为刀殂他为鱼肉,与其日后死得窝囊。不如放手一搏。

黄四伏听着这些陈年旧事,始终不见太极殿中有任何动静。于是一颗心缓缓放了下来。许久,太极殿的门开了一条缝,另一个在皇帝跟前得脸的太监陈德忠走了出来,道:“圣上赏刘昭仪人参一支。”

安六叩首谢恩,心里和身上却一样的冰凉。说了这许多的话,只怕还是当年刘昭仪为了朱后流产一事打动了里头那位冷心冷肠的人,所以刘昭仪才能苟延残喘。倘若朱后就这样死了。刘昭仪岂不是要殉葬?

含章殿内,朱后撕心裂肺地咳嗽了一阵之后,眼看着周围红了眼的康王等人微笑道:“看你们。看你们,个个儿都用这样子对着我,我不耐烦看。”

康王妃忙挤出一个笑:“母后,现下找对了病因,精心调养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您不是说想看小三儿和樱哥的孩子么?总能看到。”

朱后凑兴道:“要说,小三儿这辈子做得最踏实的一件事就是这桩亲事……”

有人悄悄进来,给康王使了个眼色,康王趁着她婆媳二人说得高兴,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沉声道:“如何?”

来人低声将太极殿外的故事禀告了一番,康王平静地转身进了内殿,长乐公主靠过来:“四哥,怎么说?”待得听完经过,许久才道:“君心难测。真是可惜了。”早前还喊打喊杀要彻底灭了贺王府一般,连带着马家与郭家都要倒霉,现下却又因为安六一番哭诉而心软,这变化也太快了。

康王淡淡地道:“不急。”言罢平静地走到朱后跟前柔声道:“母后歇了罢,儿子给您守夜。”

安六回到梧桐宫中,刘昭仪还在佛龛下跪着诵经,王七娘呆呆地坐在阴影里,看见他进去才勉勉强强,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安六瞥了她一眼,径自走到刘昭仪身边轻声道:“祖母,圣上赏您人参一支。”

刘昭仪一下子扑倒在佛龛前,许久才颤抖着声音道:“天可怜见,当初我那孩儿没白死。”又狰狞了脸色道:“你去查,究竟是谁栽赃陷害的你母亲大嫂他们?实在太过歹毒了!日后,日后总要叫他付出代价!”

王七娘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已经到了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步竟然还想着日后报复,别的不说,就光说去查,怎么查?靠什么查?

安六垂手应了,转身看到王七娘的表情,淡淡地道:“你放心,好歹你是姓王的,圣上如今正要用你家人,怎么也会留你一命,我断然拖累不了你。”

王七娘将头昂起,漠然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安六再不看她,快步往外,三转两转避开了四周的耳目,直奔那荒废了的延寿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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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酸恨 
 
 

下了一夜雨的天空并不一碧如洗,铅色的云层厚重而湿润,上京城笼罩在一片冷清的潮湿之中。许樱哥料理完家事,就见有人来报:“三奶奶,忠信侯夫人与武将军夫人来了,大奶奶请您过去。”

许樱哥忙理理发鬓与衣裙,朝着平日世子妃与王氏议事的花厅而去。花厅里坐着姚氏、傅氏、武夫人、许杏哥,四人的脸上都带着些淡淡的微笑,正轻言细语地同世子妃和王氏说话,张幼然在一旁含羞而坐,身边放着几个礼盒。

许樱哥晓得这两家人是结伴而来,借的都是恭贺张幼然晋封县主的名,实际上私底下肯定是有许多消息要避人耳目借机传递的。有丫头在外含笑道:“三奶奶来了。”

许樱哥含笑入内,一一招呼过来,目光与姚氏对上之时,情不自禁就带出了几分小儿女的委屈与娇气。姚氏看得明白,却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去关怀体贴她,只假意问了几句朱后的身体,又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诸如孝敬皇后,尊敬长嫂打理家务是本分之类的话。

其他人含笑静静听着,等这过场走完了,世子妃才又问起武夫人:“姨父去得有些日子了,可有消息传来?”

武夫人微笑:“快要回来了。”武戴此去是奉皇命押解贺王父子与其亲信入京,一旦差使完成,贺王一系当再无翻身的可能。尘埃便可基本落定,这样的消息,在座的人都是喜欢听的。

众人便都添了几分精神,说笑起来,不一时,姚氏起身要更衣,世子妃善于察言观色,便道:“三弟妹陪了亲家夫人去罢,我们在这边说说话。难得有人陪我解解闷,都是至亲,留下来吃饭!”

“那就要烦劳大嫂、二嫂了。”许樱哥扶了姚氏往后头去,进了随园,摒退下人,又命青玉等人将门看死了,才持了茶壶要给姚氏奉茶,姚氏便将她一把拉住:“不来这些虚的。坐下说话。”

许樱哥挨着养母坐下来,一点点地将头靠在养母的肩头上,轻声道:“又让父母亲担心了。”

姚氏无声地叹息了一下,轻轻摩裟着许樱哥明显瘦了的背脊,豁达地道:“生在这样的世道,现下还能活成这样,算不错了。”

许樱哥微笑:“本来很多委屈和害怕想与娘说,听您这样一说,立刻便又觉着其实很不错了。至少,我们不是贺王府。”

姚氏笑笑。到底神色间带出了几分凝重之色:“你听好了,我这里有一件要事。你父亲让我细细说与你听。你心中要有数,更要打起精神,十二分小心……”说到这里,谨慎地起身将窗给推开了,瞧着坐在廊下的苏嬷嬷与绿翡几个压低了声音道:“你可还记得萧家为何会落到那个地步?”

许樱哥道:“当然是记得的。”她都记得,只要是她听过的,看过的。她基本上记得,除非是萧家人隐瞒了她不曾告知过她的。

姚氏低声道:“那些人又找上门来了。”

许樱哥只觉得天地间一片寂静,随即觉着狗血到好笑。偏来又笑不出来,便只是看着姚氏轻声道:“和赵璀有关?哥哥现下这模样也是有关联的吧?”

姚氏点头:“那时你还小,可能许多事情都不知道或者忘记了。你戴过半块团龙佩,那不是件简单的东西,这个事情你是不知道的,……”

为了一个承诺,萧家已经付出了倾族的代价,但这些人又阴魂不散地找上门来了,前朝余孽啊,这就像是个笼罩在他们兄妹以及所有知情并帮助过他们的人头上的可怕梦魇,轻易摆不脱,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若是萧尚书地下有知,晓得自己侥幸留下来的一点血脉被逼迫至此,不知是否会后悔做了这个忠臣?听着姚氏的叙述,许樱哥心中一片冷然,她没有什么忠和义的想法,她只觉得萧家为了一个诺言已经做得够多,再不该付出代价了,那恬不知耻的所谓前朝皇子未婚夫完全可以去死,那些做白日梦的疯子也可以去死。

许樱哥冷静地道:“需要我做什么?”

姚氏对她的平静有些微惊讶,随即又笑了,早该知道这个养女是这样的性子,有了难处晓得及时和亲人求助,该挺身而出的时候却又绝对不推脱,比之许扶还要善于审时度势。于是低声道:“那个姓迟的老工匠是他们的人,你父亲的意思,不管他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都应该先让他合理地消失才对。”

老迟师傅是许家唯一一个在明面上推举送入宫中的人,又是这样的背景,的确不该再留着了。许樱哥轻声道:“哥哥糊涂。”

姚氏道:“他只是不想再拖累我们。”

出发点是好的,却不见得做得就妥当。许樱哥叹息道:“我们出来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母女二人照旧微笑着,轻轻松松地走回花厅去,世子妃已经命人备了宴席,热情招待众人落座。谁也不去提那些糟心事,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天要黑时又下起了小雨,张仪正交割了差事,走出宫门,带了几个亲随归家,才要下马,就见朱贵快步跑上前来一下撞开了牵马的小厮,讨好卖乖地道:“三爷,您回来了?可累?”

张仪正瞥了他一眼,将马鞭扔给他,转身往里走:“说吧,什么事?”

朱贵咬了咬牙,低声道:“小人这些日子奉了三爷之命在许五爷家外头守候,瞧见一个人在许五爷家出入,看着挺眼熟的。”

张仪正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嗳……”朱贵颇有几分为难像,那个人说是死了的,当初为着替那人的家里人求情,三奶奶就闹了一场,如今那个死人又在一向与三奶奶亲厚的许扶那里出现,若是三爷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场大风波。但他觉着实在隐瞒不得,于是豁出去似地道:“虽则他改了装束换了姓名,但小的觉着他就像是赵璀。”

“什么?”张仪正站住脚,觉得颇有些匪夷所思。转念一想,却又觉着自己那般稀罕事都撞上了,这该死的人死里逃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再想到许樱哥这些日子都让双子在许扶宅子外头候着,便是在宫里也不曾断了消息,又有那日双子与她的密谈,她烧了的纸条,次日早间悄悄送去许衡府上的密信,心里就颇有些不是滋味,又酸又恨。直接就认定那人定然是赵璀无疑了。

“是真的,天下人太多,相似的不少,小人只怕弄错了,真是瞧了又瞧,虽然拿不准是否真如所料,双子这些日子也在那里守着,小人曾看见过他跟梢那人,故而觉着实在蹊跷,不能不报给三爷知道。”朱贵见张仪正脸上阴晴不定,不知他究竟是动了怒气还是有什么想法,忙又道:“兴许是小人看错了也不定,小人再去查,再去查!”

却见张仪正自嘲一笑,随即道:“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有消息及时来报,若是漏了消息……”

朱贵忙道:“不会的,不会的。”

张仪正想了想,将腰间挂着的一个荷包解下来扔给朱贵:“去吧。”

朱贵接了这荷包越发慎重小心,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匆匆忙忙地赶出去继续办差不提。

连着下了这许多的雨,园子里的树木花草都显得湿漉漉的,又有一株红叶李叶面上坠满了水珠被压得低垂下来,张仪正从树下走过便被拂了一头一脸的水珠。他心里颇有些烦躁,猛地一挥,那树枝弹回去又弹回来,反倒弄得他一头一脸的水。于是越发心烦闷气,有心将那树枝砍了出气,却又见几个婆子丫头立在一旁行礼看着的,只得板着脸走到随园。因不见有人来接,开门的婆子动作又迟缓,索性一脚踹了上去。

那婆子“哎呀”了一声,顾不得地上泥泞潮湿,惊慌失措地跪拜下去哀声求饶,张仪正理也不理,只管大步往里走。才到阶前就见许樱哥从里含笑迎了出来,神色间不见任何异常,只道:“虽然雨不大,三爷也该撑把伞才是。”

张仪正淡淡地道:“不过一点小雨,淋不死人,我命且硬着呢。”

许樱哥见他不高兴,心中有些奇怪,仍是笑意盈盈地扶着他的胳膊陪他往里走,吩咐众人备热水,取干净衣服,摆饭,待得屋里没了其他人,方低声道:“怎么了?”

他此生最恨的人便是赵璀,她明知赵璀还活着却瞒着他。张仪正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腔里蹿来蹿去,好容易才压住了,将湿漉漉的外袍脱了扔在许樱哥怀里,闷闷地道:“没什么。”

许樱哥垂眸想了想,微笑道:“可是在宫里遇到什么事了?”话音未落,就见张仪正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隐隐含着责备。于是颇有些莫名其妙,少不得追问:“究竟怎么了?”

问她,她大抵会抵赖装不知道,但若是不问,事情就更不能控制,也许她一个心软便放了不该放的人。索性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好了,也叫她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总之赵璀非死不可。张仪正想了想,看着许樱哥的眼睛沉声道:“我今日看到一个人,长得极像赵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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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作伴 
 
 

许樱哥吃了一惊,认真研究张仪正是否在同自己开玩笑,待看清楚他十分认真后,心想他总不会空穴来风,一时半会儿许衡等人也不能将赵璀如何,瞒是瞒不过的,不如半真半假,遂正色道:“怎地这般巧?双子也和我说瞧见一个人极像赵璀呢。”

张仪正颇有些恨她装模作样、见风使舵,便将脚上的湿靴子用力蹬掉,不冷不热地道:“果然极巧。”

许樱哥见他不冷不热的,越发笃定他是知道了什么,便微笑着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他是前几日才同我讲的,到底这事儿有些匪夷所思,我也不敢乱说。所以还让他盯着,是真是假,很快便可得知。”

张仪正抬起头来看着她认真道:“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我觉着你族兄不可能不知道,又或者,你族兄最近的变化与他很有些关系。所以如果确定是他,我非得要他的命不可。”

赵璀的出现的确与许扶的变化息息相关,许樱哥很有些感叹于张仪正的敏锐,同时也知道自己大概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许衡等人不便动手立即铲除赵璀,可是张仪正不同,他与赵璀原本就有仇恨,他杀过赵璀一次,当发现赵璀逃脱,顺理成章地便可再杀第二次,必须要让张仪正干脆利落、顺理成章地杀了赵璀。

许樱哥一念至此,对上张仪正的眼睛轻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在外面的事情,我只知道假如真的是他,他如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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