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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换一种方式去爱-清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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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比我还没诚意。我从出生到现在,就在被封为固山格格的时候进过一次宫。这宫啊,哪能说进就进,不过,过两年,这宫我是总要进的,”我深吸一口气,半眯着眼睛,故作的轻松,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话里的伤感,“只是得等到宫里选秀女的时候……那时宫是进了,只怕也没的那自由去找四阿哥,何况四阿哥若是大婚了或受了封,指不定不久就可能有自己的府邸,搬出宫去了。不过心诺心里头真想看看,四阿哥舞刀弄铲是不是也如在马背上弯弓射雕般英勇呢。”
    可能所有人都不以为我对皇宫会有印象,毕竟我被册封为固山格格的时候,才两岁。不知康熙当初是怎么想的,以我阿玛位居镇国将军之职,我只能是宗女的身分。可是我不但被封了格格,而且同贝子之女同等级的固山格格。那皇宫,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美得惊人;而东西六宫,围绕着乾清,坤宁两宫,层层叠叠,深得惊人。每一座宫殿,都住着为数不少的女子,她们的喜怒哀乐都围绕着一个男人……
    忽然想起前世一个姓辛的女歌手唱的一句歌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这宫里的一大帮子女人,何止相互为难啊……笑为哪桩,哭为哪桩?善为哪桩,恶又为哪桩?这宫里的事儿,什么事都有个缘头,什么事都为某种目的。罢了,罢了,我若是身在其中,做得只怕不会比她们少,要不我又凭什么以一个女子的身分,成为若大一个辛家的继承人。善良有时候是一件沉重的负担,在某些时候是最要不得的东西。
    “心诺,要不然我去……”四阿哥许是见着了我的伤感,伸手想安慰我,却又在半途缩回去了,“别想太多,只要有机会,我会让你见着的,不过,爷可把话说前头,以前连伙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那时做出来的东西,你怎么着都得吃下去,不然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我换上一个大大的微笑,冲四阿哥眨眨眼:“没事儿,没事儿。能见着四阿哥舞刀弄铲,怎么着都值。到时候就是毒药,心诺也会卖四阿哥一个面子,吞下去的。嗯,那个军棋,我明儿个去找人给几位阿哥做,可能要过十来天才能给送去。不会太晚吧?”
    “你啊!没事儿,那军棋不就一个消遣的小玩意儿嘛,不急的。”声音难得地轻柔。
    “那……要不……心诺就在这恭送四阿哥了?再次谢过四阿哥能送心诺回家。”
    “你回吧。”他点了点头,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步履沉稳,可在我眼里,怎么看,怎么都带着几分萧索。宫里的女人大多不快乐,那宫里的男人和男孩们呢?他们得到了常人一生难以企及的东西,可是又放弃了多少常人垂首可得的?到底事怎么样的背负,可以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显得如此冷情?而又是怎样的故事,让如此冷情的一个人的背影,显露出如此的萧索和孤寂呢?也许,只是我想太多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苦了我身边的人。说我是想通了也罢,是抓住最后一点自由也罢,我放开了性子,戏耍身边的人,时不时还向额娘撒娇,一改两世装习惯的,大家闺秀的温婉模样。当然,其中的尺寸我还能拿捏得当的。毕竟想抓住自己的快乐,也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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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京城都有名的墨轩是出售文房四宝的,而且不时有读书人来寄卖字画。而墨轩旁边,是一家叫‘琢’的不起眼的小铺子,店主姓江,四十来岁,做的是雕刻生意。不知是因为在墨轩旁边,两相照应,门面显得过于寒掺,还是雕刻本身的销路就不好,每次路过那,都是门可罗雀。
    第一次找江师傅刻字做军棋的时候,还担心着会被拒绝,毕竟我看铺子里摆着的,都是十分有艺术价值的根雕和竹雕,有人物的,山水的,写实的,写意的。不想,这江师傅也是个豁达的人,当下便应承下来,还提议用榆木来做棋子和棋盘。因为榆木比较坚硬,不易磨损,但会给刻字带来不少麻烦。
    江师傅居然写得一手好书法,在将榆木制成既定的尺寸后,有江师傅手写,将不同的军衔名称写好,然后依照墨迹雕刻。不能不说他真的有一双巧手,雕琢以后的字仍旧保持着那颜体书法的神韵。多花了两天功夫,把字染了色,棋盘也是用榆木刻的,分制成两人对战和四国大战两种。当然了,棋上的军衔,也早在三哥,四哥的帮助下,改成大清的军衔,比如司令变成将军,军长改成固山额真等等。
    做好后,给四,八,九,十,十三阿哥又各送了一副,自己留了两副。而送棋的小厮也带话来,九阿哥试过之后挺满意。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除了‘人妖九’之外,九阿哥还有个称号是‘毒蛇’,可别让他给老惦着天香居那会子事儿。
    可惜,我放心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宜妃的寝宫里发生的那一幕。
第十四章 人心自古最难测(一)
    如果说我那头因为从小厮那儿知道九阿哥对军棋尚算满意,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可宜妃这会儿,一颗心却被高高地悬着。
    原来这天,九阿哥如往常一般,下了课后和十阿哥一起去给宜妃请安,正当宜妃如往日般调笑了自己儿子几句,并叮嘱他莫要因为经营店铺的事儿,反将功课落下后,又听得胤禟有事相求。不由以手抚额,假叹道:
    “胤禟,怎么啦?不会你那个什么弄药膳的酒楼亏了,把额娘的银子全赔了,这会子儿又要向额娘借钱了吧!”说着那染着艳红丹蔲的纤手还爬到胤禟的脸上,捏了两下。
    胤禟不着痕迹地抚开宜妃的手,笑道:“额娘,你小看胤禟了吧。莫说亏了,我敢保证,半年内就将额娘那份子银钱赚回来。不过今儿个不是为钱的事儿,是……”
    谁知九阿哥接下来的话,将这位平日里,举手投足也尽演绎优雅风范的宜妃惊得差点从靠坐着的美人榻上跌下来。与九阿哥有六,七分相似的脸上,凤眼变成了杏眼,诱人的红唇此时微张,半饷没说上话来。良久才悠悠答道:“胤禟啊,嗯……额娘记得你……好像才十岁啊。虽说我们皇家的男儿多早婚,你现在要求指婚,这个……这个十岁……会不会太早了?要不额娘先给你找两个通房丫头?不过……”
    谁知九阿哥脸色窘了窘,微撇嘴角,作无奈状:“额娘说什么呢!孩儿也是无奈啊。”于是将天香居发生的事加油添醋说了一番,不过这油和醋都加在我如何‘非礼’他上面了。比如,我摔下时明明是手不小心按在他胸口,这下变成了对九阿哥上下其手……可怜我莫名其妙就背了这么个黑锅,我…我那不是比窦娥还冤嘛,我要真有那色胆,四阿哥指不定早‘贞操’不保了。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失德的女子,岂能讨来做福晋?”宜妃嗔了一眼九阿哥,颇为不满地道。
    “额娘,莫说心诺格格和孩儿一般,才十岁,其实她也并非那般的女子。那天我俩摔倒后都跌到一处,想那心诺格格只是……可能……只是觉得孩儿……情不自禁的吧,谁让我长得象额娘呢。后来被十弟训斥了一顿,她可是红了一下午的脸。而且,孩儿发现,并不讨厌那般……最主要的是,这心诺格格长得比孩儿还好看。”
    “莫不是那一撞,还将我家九阿哥的心也给撞出来了?可十岁也着实太小了点,要不过两年,额娘再和你皇阿玛提?你在外面拿额娘的银子偷偷开店铺的事儿,你以为你皇阿玛真不知道?只是觉着你年纪还小,能学着点东西也就睁半眼闭半眼了,心下其实还是不怎么高兴的。现下你才十岁,就说要娶福晋,你皇阿玛还不把你当做宫外那些个纨绔子弟,少不得会狠狠责罚你。”
    “所以孩儿才想让额娘给帮着探探口风呢。心诺小时候就让皇阿玛越级封了固山格格,等孩儿长大,她就该入宫了,那时候,指不定被皇阿玛留下或被其他哥哥们讨了去。”正中红心,对宜妃而言,这皇宫里的漂亮女人是越少越好的,尤其是有可能比她长得还漂亮的。
    “嗯,这事儿先搁着再说吧。额娘会寻机,给你探探口风的。不过若为这种事,惹你皇阿玛生气可不值。到时候讨不来,你也莫怪额娘。”
    “怎么会呢,孩儿只是这般想着,额娘若真觉着为难,以后再说也不迟。不过,孩儿还是先谢过额娘。我和十弟先回了。”
    走出宜妃寝宫有一段路了,眉头依旧打结的十阿哥终于忍不住满腹疑问,拉住了九阿哥:“九哥,你怎么回事儿?我才不信你喜欢那个臭丫头呢。”
    “喜欢,怎么不喜欢?看我都想将她讨来做福晋了。到时候,就任爷给她搓圆搓扁。”
    即使十阿哥这时都明白了,这老九是要接着报复我呢:“可九哥,就她一个格格,咱们随时可以想十来,二十来种方法整治她,难不成我们还怕她不成?何苦非得娶她?”
    “娶了她也不吃亏啊。八哥说了,她阿玛位居从一品,是咱们大清的镇国将军,手里握有大清四分之一兵力的将军,几个哥哥也都很得皇阿玛喜欢,尤其是她二哥,在皇阿玛那儿当差,据说很得皇阿玛的赏识呢。而且,她长得也挺好看,不是那般无趣的人。你没瞧着四哥和十三都挺护着她……讨了过来,我整治自己的福晋,他们又能奈我何?”敢情他不仅是因为那天我触到他的禁忌,而且也对自家兄弟或明或暗地护着我不爽,一并算到我头上了。还用这样的报复方法,这……这整一个心理变态嘛……就说老康的青少年心理教育没抓好。可……可为什么要摊我头上啊……
    “可九哥……那样会不会太过分,那丫头只是……”
    “我最恨别人夸我这张脸漂亮,最讨厌别人象摸小狗似地捏我的脸。她倒好,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爷自己的酒楼。爷的面子都让她给丢尽了,不整治整治她,出不了心中这口恶气。再说,难道做我的福晋就亏了她不成?”
    而在将军府,难得静下心来练字的我,忽然觉得背脊发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静不下心来,干脆开始涂鸦,心里暗暗决定,最近一定乖乖躲在家里,省得不知什么时候又惹祸上身。虽然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个惹祸精,可这京城里东撞西跌,都能碰到皇亲国戚。谁知道哪天又会不小心把哪个给磕了碰了。
    不由得想起21世纪那会儿,听到的关于贪官的一个笑话,说若是让那些做官的排排站,全部整治了,不小心把清官也连累了,可若一个隔一个打击,却还会有不少贪官漏网。估计这京城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就是这么个情况,一个字:多!
第十五章 人心自古最难测(二)
    有时候,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我都决定最近要在府里安安静静地待一段时间,不想,却被额娘‘咻’的一声,打包送到姥姥,姥爷的府上,然后,我就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是这样子的。原来,入秋后,姥姥腿疾又犯了,好巧不巧,又染了风寒,这下子把个老夫人给折腾得,整日里只能躺着,人也憔悴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平日里讨巧,卖乖的功夫做得太好,一年才见几次的姥姥居然念叨着,想我过去陪她一段时间。而一贯孝顺的娘亲,自然不顾我的意愿,把我踢出了家门,说等姥姥放人,才可以回来。
    富察氏在还是女真时,倒是个风风光光的超大家族,皇太极以后,渐渐势弱,分裂成几支,到鳌拜敛权之时,除了另一支富察氏,有一个马齐在朝廷里还能说上些话,其余几支,更是少见于朝堂,甚至有些旁支已经不再沿用富察这个姓氏。我们这一支,也直到这些年,我阿玛南征北战,建了不少功,才开始慢慢得势。
    而赫舍里氏和富察氏正相反,清国以前只是某个大氏族的分支,到了康熙登基后,索尼一跃成为四大辅臣之一,这些年,更是权极一时。先是出了一个与康熙青梅竹马,伉俪情深的皇后,而后又有两个女儿入宫为妃;朝堂上,有索额图,位居内阁大学士,皇后之子胤礽更是被立为太子,极得康熙宠爱,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姥爷是赫舍里氏现任家主索额图的堂弟,却偏好汉学,无心仕途,只在翰林院领了个闲职,帮着编纂些史书文集,而且偏偏和索额图的老对头,那明珠家的纳兰性德有几分忘年的知交之情,只是可惜,那么个才华横溢的公子,连连情场失意,早些年就去了,死时才三十一岁。自此,姥爷对这种送自家女儿进宫,眼睁睁地拆散有情人,以巩固自己势力的作为更加看不过眼。前年步入花甲之后,无论是朝堂还是族里的事更是甚少理得,多半时间都在家养花弄草,不时邀三五好友品茶弈棋。日子虽是悠闲,却也耐不住渐差的身子骨。
    在姥爷家的日子,虽平淡却也不觉枯燥。每日里,也就陪着两位老人家聊天,偶尔给姥姥捏捏腿,做些帮助活血的按摩,有时兴起,下厨做两道小菜,或是烘焙些现代的饼干之类的小点心,哄哄他们开心。姥爷嗜书,见识极广,对一般读书人斥为杂谈野学的东西也涉猎颇多,堪称知识渊博的学者,远胜于那总拽着之乎者也的文人。姥姥性子娴静,即使卧病在床,总也挂着一丝微笑,有时和姥爷说到灵犀处,倒让我这一旁的小丫头觉着自己是多余的,进而生出无限的羡慕来。
    一晃过了十来天,姥姥的腿一直时好时坏。我虽也看医书,和蝶姨学过些皮毛,终究懂得是不多,更毫无经验。听闻同仁堂的老家主,退休的董知生董老太医前些日回京,这几日难得的在自家医馆坐堂,赶忙赶了过去。打着董约白的旗号,向老先生请教了一些问题,买了几味药回来,准备研磨,给姥姥外敷。忽闻一片嘈杂,似乎有人来探病,远远瞥见,走在头里的是一个白发老夫人,后面跟了一群丫环,嬷嬷。
    不多时,姥爷就让丫环找我进屋,才知原来是赫舍里氏族的老太君前来探望姥姥。我上前见过礼后,就垂首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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