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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欢天喜帝-第33章

小说: 欢天喜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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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与那女子十年来互相憎恶,相争相斗何时有过消停!
  这件件之事,怎可能……会是因她而为!
  …………
  帐内满地狼藉,案上能摔的东西,已被贺喜全部扫至地上。
  碎的碎,裂的裂,恰似他此时的心!
  贺喜额角青筋突起,伸手抓过案上之笔,狠狠一折,断口木屑刺入他掌中,痛亦非痛!
  肩上伤口在向外渗血,火辣辣地烧着他的心。
  他向后仰去,靠上座背,撑在案边的手指在抖。
  他助她退敌,他为她负伤,他许她征战之果……
  纵是她在他背后生生捅了他一刀,将逐州夺了去——他也未像此时这般心痛!
  她要大婚。
  她竟在此时……在他流血流汗、于南岵境内步步难进之时……于京中下旨,意欲六个月后行大婚之典!
  世间可有比她更狠毒的女子?!
  世间可有比她更无情的帝王?!
  他以为他够狠,他以为他够无情——
  谁知他是错了,他竟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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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整作息时间,以后每日更新挪至北京时间零点左右。:)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三十七
     更新时间:2009…3…1 23:24:51 本章字数:2696
  贺喜闭眼,用力握拳,额上的汗贴着脸侧滚下来。
  肩上伤口被新桑树汁浸着,又痒又痛,几不可忍。
  他左手抬起,探至右胸前,紧紧压住缠在身上的厚白布条……肩下两寸之处,她曾亲手扎过一个布结,一分不差。
  那一夜的她,恨他却不忍他伤,替他包扎时下手狠重,可看见他吃痛,眼里却一下就凝了泪水。
  她的倔强和柔软,她的强硬与不舍,于那一夜那一刻,正正印于他心间。
  拥她温香满怀,记忆如此清晰。
  她压他至身下,自己痛得将唇咬破出血,却咬牙不肯输。
  他骇然,他惊颤,他且不敢信自己竟能容女人如此相待!
  但……
  她就似那迷魂之香,只闻一次,便永不能戒。
  她的笑那般艳,她的眼那般亮,她的唇她的身子……那般软。
  只消再想一瞬,他便觉得自己就要发狂!
  杵州漫漫一夜,苍翠高树之下,他亲手为她绾了发髻,可她却不知他从未对旁的女人做过此事!
  烈日刺焰之下,他与她并列阵前,邺齐大军掷枪并甲、高呼三声陛下,可她却不知那殊礼是为她而行,亦不知那是他给她的何等尊荣!
  凉城行宫之中,紫薇花香萦间,他俯身亲自替她着履,她的足底贴着他的掌心,冰凉火热丝丝相抵……可她却不知,他于那一刹,竟有了独愿此生宠她一人之念!
  ……这许多事情,他还未得机会告诉她,她便如此狠心,生生掐断了他的所有念想!
  知与不知,痛与不痛,身伤如何,心伤又如何。
  一世尽负旁人,却不想他有一日会被人负!
  她低柔婉转的声音那一夜曾说过那么多话,可他竟然忘了。
  她说,太荒唐。
  她说,你做你的东喜帝,我做我的西欢王。
  她说,你与我,永不再见。
  字字如针,缓缓戳进他的心里……他怎能忘记她的这些话,他怎能忘了这女人有多狠的心,又有多伤人的手段!
  不过是半晌鸳鸯梦,他便以为他看见的是她真心。
  荒唐,果真太荒唐。
  他许她以后位,她给他一巴掌。
  他拱手让她疆土,她命人夺他重镇。
  他日夜念她为其心焦,她遣送国书言之大婚。
  贺喜眉间深陷,猛地推案起身,案上断笔滑出案边,落在地上,一路滚至帐边。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究竟还能做什么!
  他低喘一口气,抬手将腰间外袍飞快扯上身,任肩上之血渗过布条染上墨袍却也不顾,大步朝帐外走去。
  右靴才落沙,帐外侧面便响起一片“陛下”之声,诸将皆在。
  贺喜转身,褐眸映着日焰,散出令人不敢迫视之茫,刀唇微开,声音沉似金钧,“将派往逐州的人马尽数召回。”
  众人面色尽是不信之色,“陛下?”
  他上前一步,伸手自朱雄腰间抽出长剑,朝下压腕,在脚下沙地上飞快地划了几道,而后剑尖轻点其中一处,低声道:“明日改道,自六合平向北,直取南岵寿州!”
  朱雄脸上略惊,“寿州坚城固守,以陛下此时麾下之兵力,怕是难以攻取!”
  贺喜抬眼,挑眉,“将留守于秦山东面、分赴江陵潞州二郡的大军全数调回,合师共赴寿州!”
  领前锋阵的余坚与朱雄一样,同是长年于外伴贺喜亲征之将,此时亦皱起眉头,疑道:“陛下是要弃江陵潞州二郡?可若是寿州攻克不了,这二郡可就白白便宜了南岵!更何况秦山之东不留兵看守,邰涗大军若是越山夺地,又该如何?”
  半月前,邺齐大军一过秦山,狄风副将陈进便率部入南岵,一路掠镇至秦山之西才止,而贺喜竟让之不敌,只分出一万兵力在秦山之东案寨扎营,以防邰涗大军异动。
  邰涗大军既入南岵,中宛屯境之兵便站风观望,暂无派兵南下施援,这才使得邺齐大军如利剑劈竹,不到一个月便连克南岵数州。
  贺喜收剑,朝西面望去,眸子一眯,笃定道:“她不会。”
  她命狄风去夺逐州,已是冒险之举;她既是要让他痛,那他便遂她此愿,放逐州不救!
  逐州既得,以邰涗眼下国力兵力,她根本不可能让狄风陈进率军冒过秦山,搅入邺齐南岵二国之战。
  她输不起。
  他舍蓟城而向寿州,只因夺了寿州便能扼住南岵京北粮道,便能将整个南岵箍于掌中!
  他之所以甘冒此险,而不按先前所定之计慢慢蚕食南岵,是因为他想要快!
  他没时间。
  六个月,他只有六个月。
  六个月后她大婚,他要给她送一份贺礼。
  一份……她绝对想不到的贺礼!
  贺喜收回目光,瞥向身侧将领,冷声问道:“狄风之部此时行至何处了?”
  那小将答道:“据报已近浔桑,最晚明日便可越境入南岵。”
  贺喜微一点头,不再言语,转过身往一旁踱了两步,手指一下下地敲着掌心,脑中闪过那个一身硬气的男子。
  不知狄风听闻她要大婚,心境会是如何。
  …………
  背山安寨,营似月牙,中军抵山。
  一路北上至浔桑,夜里的风竟带了丝凉意,略有怡人之感。
  山中草间有虫鸣,头顶稀星遍缀天幕,风划耳而过,无战之夜倒让人感到心慌。
  狄风盘腿坐于草上,望着远处营中火光渐灭,才渐渐将目光挪至脚下。
  草中有零星小花,白中泛黄,显得柔弱不已。
  他伸手,摘一朵来,搁在掌中,花瓣湿滑的触感润了他的心。
  定定地看着这花,良久才闭了闭眼,手一合,将花瓣握碎。
  狄风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块木牌,手指慢慢沿着那八个字的纂痕划过,而后默然一叹。
  她于御前直发至他手中的圣谕,只有一句话——
  事出紧急,勿乱。
  他随手捻起一根草,在指间搓动着,眉头浅皱,事出紧急……
  何事能紧急到让她仓促之间便下大婚之诏?
  ……勿乱。
  她竟想得如此周到,她竟是真的明白他的。
  若非那一日拆信后看见这二字,他非疯了不可!
  他沉默了十三年,掩藏了十三年,本以为一藏便可一辈子,可他是却高估了他自己!
  得知她要大婚,想到从此之后她身旁之位再也不是空着的……他便心如刀绞!
  狄风双手撑膝,头低垂着,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不求何事,只愿能助她守这江山,只愿能长留她之身侧!
  ……可却仍是错了。
  他不是不求,他是不敢求。
  那一日他领军赴东境前,在景欢殿中,她低声问他,十年来有没有后悔过。
  他未答,假装没听见,转身便走,多一刻都不敢留。
  其实他后悔。
  他后悔十一年前那一夜,她在先帝寝宫中放声痛哭之时,他竟不敢上前一步。
  他后悔这十一年间,他竟从不敢开口对她说,其实他后悔。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三十八
     更新时间:2009…3…1 23:24:52 本章字数:2663
  邰涗帝京遂阳,天将入秋,宫内已有落叶铺地。
  广阳殿外金钟鸣响,整个皇城之内处处可闻。
  钟声沉沉,带着余音,自东角楼如水波一样向四方漾开,震颤于无形。
  一路南去正是御街,英欢并未乘辇,步子飞快,一身朝服重重曳地,于黑漆杈子下闻得那钟声,脚下不禁一停。
  英欢转身,看向跟着她的沈无尘,“未时已到?”
  沈无尘点头,未做它言。
  英欢脸绷着,眉毛稍挑,口中低哼一声,“窦睿此时该卸官离京了罢?”
  沈无尘又是点头,嘴微动,似是欲言,却终未开口。
  英欢眉头皱起,敞袖一甩,转身,继续朝前行去。
  东角楼至御街,向南又二百步正是左掖门,英欢于秘书省右廊前站定,罔顾省府官员惊诧的眼神,只定定望向左掖门前的石砖道。
  沈无尘面露无奈,悄悄对周遭官员们比了个手势,勿扰皇上。
  众人这才散开了去,提着心回了两府八位。
  英欢于身前交握的双手死死攥在一起,动也不动,良久才问沈无尘道:“便是此处?”
  沈无尘小声答道:“正是此处。”
  英欢长睫一垂,掩去眼中火光,低声冷笑道:“可惜朕身为天子不可亲赴此处察之,竟不能亲眼目睹那一日的场面!你倒同朕说说,当日景象可是壮观?”
  沈无尘眼角略动,低低叹了口气,“陛下……”
  英欢回头,面带怒容,声音高了些,“怎么,你沈无尘的胆子还不如那些太学生们的大?朕不过问你一句话而已,你却是连答也不敢答?”
  沈无尘后退一步,口中道:“臣有罪。”一撩袍,便要跪下。
  英欢猛地一摆手,颇不耐烦,高声道:“你没罪!”说着便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沈无尘默然起身,抬眼看去,就见英欢肩膀在抖,知她正在气头上,也便不再开口,顶着日头立在一旁陪着她。
  入仕十一年矣,未见皇上动怒若此。
  …………
  英欢自凉城回京六日后,朝中重臣们便联名拜表,再劝皇上成婚。
  一封奏折洋洋洒洒近万字,引祖制论今过,句句有理,而平德路流寇为乱之因更是让这折子的份量重了几倍!
  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四位老臣领衔,三省六部其余臣工们俱署名于上,就连沈无尘也不例外。
  这一封折子送至御前,英欢阅后怒而不表,将之压下,三日未批。
  谁知第四日天才刚亮时,禁中便得御街外来报,说是一千二百名太学生聚众而来,于御街前跪地伏阙,意欲抗颜上书!
  消息传至景欢殿中,才起身着服的英欢闻之大怒,当下罢早朝,只召二相、三执政及工部尚书沈无尘觐见相议。
  太学生伏阙上书,自太祖开国至今,只有过一次。
  太宗在位时蔡相专权,太学生陈西逆颜上书,论蔡相之恶十四事;时太宗皇帝笑而置之,不论其罪,反赐陈西银鱼袋以佩。
  可那次是只一位太学生,上书所言亦是朝事,而这次——
  却是京中所有太学生共一千二百名齐齐伏阙,所上之书竟是劝皇上大婚!
  胆子当真是泼天也似的大!
  英欢盛怒,本欲置之不理,下旨着众臣工们不论谁人都不可前往御街相探;可那一千二百名太学生竟长跪不起,自卯时直至未时,于御街前跪了整整四个时辰不离!
  英欢禁不住二相频劝,于日头西下时,命沈无尘前去御街一探究竟。
  那一日,沈无尘才过东角楼,远远就望见御街上黑压压跪倒一片,前后相连近百米;为首的二十名太学生手捧所上之书,于偏阳下动也不动,身后其余众人亦是跪着,场面甚是骇人!
  他走上前,接过那千名太学生伏阙联名之书时,双手竟然在抖。
  他在朝为官整整十一年,什么样的阵势没有见过,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可却不曾有一事能让他这般心惊!
  怕了,当真是怕了。
  天下读书人尚且如此,更莫论那些平民百姓了!
  这一千二百名太学生,哪个不是出身簪缨贵胄之家,哪个不是京中外郡承荫之子;若非背后有人相持相协,他们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来伏阙上书!
  他一路走一路颤,回至禁中时人已被冷汗浸透,见了英欢,立即将所见之象据实上禀。
  殿中人人闻之,皆是大震。
  圣上若拂学生们所请所愿,学生们便永跪不起……这便是那一千二百名太学生之言!
  英欢气得浑身发抖,整整一刻都说不出话来。
  她能得罪那些当朝老臣,却得罪不起这千名太学生!
  她不畏清流非议,独畏天下读书人之言、后世史官之笔!
  当下便宣翰林学士觐见,命其草诏二份,一份除宁墨殿中监一职,另一份则是六个月后行大婚之典。
  宁墨……
  这是她于那一日那一刻,唯一能想得出来的人!
  除了他,再无旁人能担得了此位,也再无旁人能顶得住此压。
  两份草诏起好,由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廖峻亲持至御街,于一千二百名太学生前朗声宣读圣旨;太学生们闻此二诏后,齐齐叩首,于东角楼门前高呼三声陛下圣明,声音之大,连尚在景欢殿中的英欢都听得见。
  圣旨既宣,太学生们起身而退,再无它愿。
  此一事毕,英欢怒气犹存,于翌日早朝时下旨,将国子监祭酒窦睿、国子监司业李平及王绍三人齐下御史台狱问罪!
  太学千名学生离学伏阙请愿,他们竟是不报不禀,任其肆意为之!
  朝中人人皆明,此一事若无肱股之臣在后唆使,怕也难为;但英欢动不得前朝老臣,只能拿窦睿等人泄愤,一时间满朝众臣竟无一人敢为窦睿三人说话。
  窦睿被革官削职,全族被逐出遂阳,永远不得再入京城一步;李平及王绍二人均被贬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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