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当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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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子回来了。”近侍多福凑过来，低声禀报。
“他终于回来了！快去叫他来！”东方启仿佛看到了希望。这几年，多少朝堂上的疑难杂症都是东方皓在旁帮忙解决的。他仿佛是个天生的治国之才，虽然不过弱冠之年，却早已具有君王之态！东方启本来就不是个妒才的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所以，既然他能够帮忙治国，索性就让他好好锻炼，反正将来整个大周也要交给他。
东方皓行色匆匆，本想回到东宫快速提笔画下今天所见，谁知父皇的近侍多福来传唤。赶紧换了身衣服，向勤政殿奔去。唉，一定又是关于东宋的事！人家不愿意俯首称臣，又何必强求？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尊严，真不知道这大周的文武百官什么时候就有了这么大的野心了？
“父皇，对不起，儿臣今天……”
“皓儿，你要是想说对不起，该是对着你的母后。你已经行了冠礼，她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说说今天的事情吧。”
“父皇，儿臣不想早朝也是因为早已料到群臣会把南陈使者到来，准备联姻一事作为借口，要我大周迅速出兵东宋！”
“是啊！”东方启眼睛一亮，再次对自己的儿子刮目相看，“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对了，别跟我说你那点儿小把戏。”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东方启望向儿子的眼神多了一份挑衅。这个儿子不仅仅是遗传了母亲的倔强，不也正是遗传了自己的狡猾么？嘿嘿。



☆、第008章　往事知多少

相视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东方启手一挥，一直候在身旁护卫伺候的多福、多寿立即退下，勤政殿内之余父子二人。
“父皇，其实您早已有了谋略，对吗？”东方皓如同自己的父皇一般，露出了不可捉摸的微笑。
“皓儿，几个孩子中，还是你最了解我啊！”在这个儿子面前，东方启从来都不会自称“朕”。每次看到东方皓，都如同看到年轻时的自己。虽然与南宫嫚的婚姻是一场为政治服务的游戏，但日久生情之后的这个爱情结晶，却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那么，儿臣都陪父皇去参加殷晓梦的及笄之礼吧。但是，那婚约……”
“我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有些事情是势在必行的……”东方启对这个儿子喜欢做一些点到即止的事情。
“父皇，可是我真的——”
“我也觉得那殷晓梦长得不够漂亮，但你可以再娶一位侧妃啊，我看那南宫心怡就很不错，你母后也——”
“父皇，儿臣一直觉得您是最了解儿臣的人。可儿臣的想法父皇又真正知道多少呢？不过，此刻，儿臣只想澄清一件事情，就是儿臣从来没有嫌弃过殷晓梦长得丑陋。儿臣以为，娶妻娶贤淑，就好像母后和贤妃娘娘那样，总是令父皇发自内心地佩服和喜爱。所以，儿臣希望父皇不要误解儿臣的心意。”
“可是，皓儿，你知道父皇为何会娶淑妃吗？”东方启顿了顿，接着幽幽地说道，“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喜恶。淑妃乃北梁郡主，没有她，我们又怎能平息与北梁那上百年的积怨呢？她远嫁我们大周，也实属无奈。我们应该感谢她啊……”
东方皓本来还想申辩什么，却突然矢口不语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当皇上还需要有如此宽容的胸怀。或许有治国之才还不够，要像父亲这样有容人之量，做高瞻远瞩之事，他还需要修炼。
这场有关于大周未来大政方针路线的讨论在父子俩的沉默中结束。看似有结果，却又无结果。因为明天不设早朝，没有人需要向别人交代些什么。皇上将亲临镇国将军府，参加镇国将军大女儿的及笄之礼！
那么此刻，我们的女主又在做些什么呢？
殷晓梦似乎忘记了自己这次被接回来的主要原因，整日除了补足那所谓的“美容觉”以外，就是盘算如何如何将二房拉下马。因为在她的心里，二房就是小三儿！摆明了那个姓罗的是趁着自己老妈怀孕勾引了老爹去。曾经战小三无果，但我们的战士又怎么能在新的战役中后退？
当殷武敲响自己房门的时候，殷晓梦竟然还提着笔写“作战计划”！没有想到进来的人会是将军老爹，且自己摆在案上的那些奇怪的符号也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晓梦，你这是在画些什么啊？”
“这……这是我自创的文字！”急智啊急智，你永远都是来得这么及时！“我想，爹是将军，自然免不了作战。而作战又需要传递情报。如果我们继续沿袭以前的办法，说不定早已被敌军识破。但重新创立一种文字就不同了，”指着那些ABCD，殷晓梦突然有种创业的喜悦，“这种文字一旦成熟，便只有我们的人懂得。由我亲自教授，肯定不会出问题！而且，我们的人可以把一件事情用这种新生的文字详细叙述清楚，也不会出现传递信息不全面，导致作战失利的情况出现。”
殷武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有这样的才情！“晓梦，为父只是偷偷教你功夫，希望你将来不会受欺负，可没想到你也会为打仗操心啊。”激动，完全是激动，甚至弄得他忘记了来的真正目的。
“为爹分忧是当女儿的应该做的事情啊！”殷晓梦忙趁机收起那些写满英文的宣纸，“可是爹来我这里好像不是为了来听我说这些的吧。”
“是啊，是啊！你看我开心的差点儿忘了正事。晓梦，明天就要给你行及笄之礼了，皇上会来观礼。我希望你明天好好表现。”
“什么叫做好好表现呢？我不是都被皇家退婚了么？难道皇上还会对娶我当他的儿媳妇有兴趣？”殷晓梦完全不知道这个“好”要好到什么程度。叫自己扮成丑女，让太子退婚，不是老爹的计策吗？为什么突然间又要自己好好表现了呢？
“爹的意思是做好该做的事情就行了。不要锋芒太露，也不要畏首畏尾。既要有我将军府长女的大将之风，又要韬光养晦，绝对不能让皇上觉得你适合当太子妃。晓梦，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呵呵，皇上很要面子，你现在这样的模样，估计……好了，你先歇息吧。”临出门的时候，殷武居然又转身回来说道：“晓梦，你那种语言要是研究好了，爹就选几个亲信跟你学习！”
“嗯……”
无论明天的结果如何，殷晓梦今晚都是兴奋的。首先，她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这个身子能有那么好的体力。得到镇国将军亲自传授武艺，表面上是强身健体，实际上还真是造就了她外柔内刚的体格。第二，平行的空间，当自己的本土语言能够熟练运用的时候，事实证明某国的语言简直就是放在哪里也仍旧适用。现在完全有可能还会给自己创业的机会！要是将来能办学，也搞什么从少儿开始的“骗钱”培训班，那不是大把大把地赚银子么？不过可惜，现在只能先当军事情报密码使用咯。第三，明天就可以见到这个天朝的最高领导人了！根据遗传学原理，除了开国皇帝无法预计以外，后面的似乎都应该是长相俊秀者——皇帝的女人都漂亮嘛。
梦中，她又偷偷地来到镜子前，先看到了那张天生残疾的嘴巴，再看到了整形手术后的微笑，接着是毫无瑕疵的美颜，突然又被贴上了可恶的胎记和厚厚的脂粉……那对狗男女还在寒风中吃冰淇淋，正要过去声讨，却见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形出现在眼前，挡出了一切……
－－－－－－题外话－－－－－－
及笄之礼即将到来，他和她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



☆、第009章　谁知盘中餐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会趁着出嫁之前好好过一把红衣的瘾。谁也猜不到自己将来的命运会是如何，哪怕是嫡女，也有可能成为庶妻。既然前途未卜，那么现在就尽量红装艳抹吧。
殷晓梦第一次觉得在这个时代穿裙子是件美丽的事情。因为刘嬷嬷给她准备的这身红裙实在是太赞了！不同于普通的红裙，这红裙的设计俨然是下过一番功夫的。且不说那精细的绣工，单是里面的黄段，外面的红绸就足以交相辉映，惹人爱怜了。殷晓梦站在镜前反复“惊艳”，差点儿忘了上妆。
“小姐，你真漂亮！”就连刘嬷嬷也情不自禁地感慨了几句。
“漂亮？！呵呵……”殷晓梦终于回到现实，有些无奈地坐下，开始往脸上贴那可恶的“胎记”。
“小姐，我来帮你吧。将军有交代……”不知怎的，刘嬷嬷竟有些哽咽。
殷晓梦没有问，也没有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刘嬷嬷一手将她带大，终于到了及笄之日，却不能以最美的姿态示人，着实可惜。但这又能怎么办？这是将军的命令，是父亲的意思，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为自己的将来着想。一入皇宫深似海，又有谁愿意将女儿放入那里孤独终老？殷武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又何必把女儿送进去搞什么权力巩固呢？殷晓梦倒有些佩服这个父亲了——不走寻常路！
礼乐声起，殷晓梦在刘嬷嬷和彩月的陪同下挪着莲花碎步缓缓而出。微微颔首，恰好用长长的刘海隐住那可恶的标记；微翕双眼，只为浅藏刘嬷嬷那刻意之笔——将自己的妆容弄得两眼不同大小。唉！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背影怎么似曾相识？如此陌生，又如此亲近？东方皓一时愣神，却又终于解脱：虽然这几年没有与殷晓梦相见，但毕竟小时候在一起玩耍过，对她总还是有些熟悉的。东方启坐在首位，自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这些变化，只是有些小小的遗憾——这殷晓梦果然如坊间所传，长相越发地丑陋了。
罗姨娘是个眼力劲儿不错的女人，这样的场合，自然是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不停往前挤。殷晓峰自恃府中大少爷，竟直愣愣地站到了殷武身边；殷晓岚也不甘示弱，不但喧宾夺主地穿了红裙，而且还搔首弄姿地往东方皓身旁靠。罗姨娘看到儿女如此上道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忙趁着典礼开始之前与贵妇们闲话家常。
当东方启把手里的金簪递给殷武，作为今日的礼物之时，殷武突然恍然大悟，又有些难堪地望向自己最大的主子。东方启显然看见了殷武这尴尬的表情，索性站起身来宣布道：“朕今天亲自来观礼，实在是为了辟谣！女子十五岁及笄，意味着许配他人。如今坊间传说太子私自退婚的谣言不攻自破！我大周皇室与镇国将军府许下婚姻，自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今日晓梦已经行了及笄之礼，那么朕宣布，她与太子择日完婚！”
众人表情各异。有唏嘘不已，为太子扼腕叹息的；有大失所望，为这场婚姻已成定局而重谋策略的；更有甚者，诸如罗姨娘之流，自以为攀上了皇家，那么自己的儿女也有更好的去处，心中不免沾沾自喜。只有殷晓梦，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任外界如何喧闹，如何祝贺，她都只是颔首示意罢了。
殷晓梦本来就不想有什么变化。既然用的是人家的身子，那么人家的命运该是什么，你就得忍！你根本没办法改变人家生命的长度，那么以后过日子的时候，你就尽量改变人家生命的宽度吧。看来与东方皓的婚姻是注定的！
听说他也来了，不过懒得去看他究竟长得怎么样。盲婚哑嫁的事情在这样的时代多了去了。殷晓梦正准备抬步回房，却听见殷武轻轻唤了一声：“晓梦，待会儿你也入席吧。”
“为何？爹不是叫我韬光养晦么？”殷晓梦瞪着那被装扮得一大一小的眼睛有些震惊地望着殷武。
“既然已成定局，还是顺其自然吧。只是爹棋差一招，让你丑陋了这么多年。”
“没事儿，爹。这样的婚姻本来就是包含了很多利益因素。女儿既然已经是丑女，也不在乎当个丑妃。只是，女儿仍旧不愿在众人面前显露些什么，请爹还是收回成命吧。”说着，便转身欲走。突然，那个在梦中出现过的身影在不远处一晃而过。殷晓梦追望过去，却是不见了人影。难道他也是今天的宾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原来的殷晓梦心中早有一人？
见女儿突然又停下，殷武大喜，忙拉着晓梦入席了。
“皓儿，快去将晓梦带过来坐。”东方启忙命脸色阴沉的东方皓动作。
走到殷武父女面前，东方皓没有抬头，只是僵硬地把手一摊：“殷小姐请。”
啊！是他！殷晓梦终于在脑海里整理好这张脸的真容！他说过“见着凤凰便能君临天下”！竟不知他是当朝的太子！君临天下，一步之遥！
殷晓梦的震惊，在众人眼里不过是因为此刻东方皓对她的客气所致罢了。所以，很快，周围又该干啥干啥去了。就这样坐在他的旁边，殷晓梦有些食不知味了。很快，碗里的饭粒便凉了。彩月走过来，悄悄地提醒：“小姐，饭凉了，奴婢去倒掉给您换一碗吧。”
“不行！”这句话有些突兀，更有些大声。所有的人本来都因为东方启在场而有所收敛，但殷晓梦的这句“不行”划破这场沉闷。见众人注目，殷晓梦又骑虎难下了。没办法，急智啊急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饭凉了可以再热热，无需倒掉。”
“好一个‘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东方启终于在这个丑陋的女孩儿身上发现了一丝光彩，并站起身来鼓掌道，“晓梦果然是我大周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如此勤俭持家，实乃大家风范！”



☆、第010章　皎皎河汉女

东方皓郁闷得要死。挨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老婆的丑陋女人坐着吃饭，哪里还能有什么胃口？说是不嫌弃她的丑，可今天她的模样也着实太令人倒饭！用一句经典的话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不外乎就是：从后面看想犯罪，从侧面看想后退，从正面看想自卫！这样的女人怎么娶回家？更何况是皇宫？这殷晓梦必将成为大周的笑话！
可她刚才的那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又是多么能握住自己的心啊！一国之君，当以民生为本。倘若有个这样的女子在身边时时事事提点，将来自己的为君之路该有多顺畅啊！不由得向身边的她望了望，唉，还是看看背影吧……
人就是这样，嘴巴上说没有要求，实际上没有要求就是一种要求。东方皓在这桌上，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吃！不吃还能干什么？难道与父皇和那殷武聊婚事？算了吧，身为太子，婚姻本来就不由自己。好不容易熬到这顿饭结束，东方皓终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