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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木槿花西月锦绣-第65章

小说: 木槿花西月锦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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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朋春五人也斩首于市,史称,洛阳五君子。
    六月初十五,戊申国变中的豫刚亲王历尽千幸万苦,带着最后的一万精骑,闯出障毒之地,秘密派人来到兰郡联系旧部。
    六月二十一,我背着夕颜,段月容则带着面纱,一起下了盘龙山,来到一处集市,这一日正是布仲家的对歌节,又称布仲的浪哨节,也可说是传统的布依族青年男女的社交恋爱活动。
    来到集市中心,却见布仲家的女子穿着大襟衣,有些穿着长裤或百褶裙,头上的各种银制首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沉甸甸地坠在布仲家姑娘们的乌发上,美丽的脸庞娇羞可人,耀着年青男子们的眼,布仲家的青年们也是打扮得体,一个个兴奋地看着姑娘,我拿着手边唯一的十文钱,想着该买些什么好呢。
    回头正想问问段月容,家里缺什么?要不要给他买块肉尝尝鲜,看在他最近表现良好的份上,却不想一回头,却见段月容隔着面纱,很认真地盯着前方。
    嘿!这家伙自己说是出来打听消息的,两只紫眼珠子却盯着一个布仲家的姑娘看。
    我仔细一看,这个布仲姑娘不但长得分外漂亮,穿着精致的蜡染长裙,与众不同,身上头上的银饰是我见到戴得最多的,压发的银冠上镶着一颗光彩夺目的珍珠,神情有丝贵气,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健壮的青年,竟然是我上次见过的多吉拉。
    真巧啊!不过我实在见到他有些心虚,我正要拉段月容走开,他却一头钻进布仲的对歌群。
    干吗呀!这小子?
    人还真多,周围不由热了起来,夕颜不太喜欢这样,哇哇地哭了起来,这时我的头顶忽然像是下了彩色的糠包雨,犹如彩蝶漫天飞舞,段月容早就不见影子了,我护着夕颜,怕她给砸伤了,我转了几圈,耳边是各种各样的情歌,还是找不见段月容,便转身要走。
    忽地一样东西击中我的脑袋,谁啊,怎么乱扔东西呢,把我的脑袋砸得好痛啊,我愤怒地一回头。
    却见我的脚下静静地躺着一只金丝线绣的糠包,我检了起来,绣得真好,如果碧莹在,她一准能看出来是怎么绣的。
    我一抬头,却见所有的布仲青年看着我,唉!怎么回事?他们在低下窃窃私语,满目艳羡,唉?怎么了啊?
    这时一个少伙子,跑过来,对我说了一句话布仲话,我对他眨巴着眼,表示没听懂,可是立刻有人把我的孩子抢了过去,我正要出手,四个士卫过来架起了我,将我拖到了一辆马车上,只见马车里坐着刚才所见的那个多吉拉身边的布仲姑娘。
    我愣在那里,她抿嘴一笑,用有些生硬的汉话对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莫。。。。。。莫问。”她的眼珠子一转,又咭得一笑:“你们汉人的名字真奇怪,叫不要问。”
    如果不是她的眼睛实在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我会心虚地以为她在质问我。
    “你接到我的糠包,就是我的人了。”她的大眼睛对我闪了又闪。
    唉!?怎么会这样?
    我想了想,现在夕颜不在手里,先不要鲁莽,便坐直了身体,轻笑道:“请问小姐芳名?”
    “我叫佳西娜。”她甜甜一笑,唇边露出两颗梨涡。
    “佳西娜小姐,很荣幸认识你,可是莫问已经有妻儿了,还是请小姐把我女儿夕颜还给我吧。”我向她有礼貌地说着,怕伤害她脆弱的自尊心。
    想起我前世第一次向我们高中校草表白,那个混小子竟然把我送给他的维尼小熊给扔在垃圾桶里,把我给难受了整整一年。。。。。。
    唉!所以现在作为一个有妻女的成熟“男性”,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定要以一种诚恳的谈心态度去化解她对我产生的暂时的狂热。
    我认为这是一种负责任的态度。
    我一路上有些絮絮道道地说着,她时而迷惑,时而捂嘴而笑,就是对我的询问一问三不答,我说得也累了,佳西娜递给我一个李子,我看了看她纯真的笑容,便咬了一口。
    都说布仲家用山上的泉水灌溉李树油菜,故尔兰郡的李子分外甘甜,今天一尝,果然好吃,我倒不好意思了。
    “这李子真甜,”我看了看手中十个核,讪笑着心想,对不起了,段月容同学,这十文钱我待会只好给这位小姐了。
    马车停了下来,佳西娜带着我往前走,来到一间气派的石板屋里,却见那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多吉拉,一个是紫眼的段月容,手上还抱着抓来抓去的夕颜,另一个黑瘦的青年,长满胡须,再盯睛一看,却是许久未见的蒙诏。
    我愣在那里,段月容过来把夕颜塞到我的手时,他的紫瞳难掩激动:“你总算来了,臭东西害得我不能讲话了,你先同佳西娜公主坐一会儿,我同蒙诏有事说。”
    他一付大丈夫的模样,我开口欲言,却见蒙诏的眼光中隐含不可思议,多吉拉却面色深思。
    佳西娜公主过来拉着我和夕颜过去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刚刚还对她说了一大堆话,其实人家佳西娜公主早知道了。
    佳西娜看着我又笑了:“你莫要生气,我只是想看月哥哥喜欢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月哥哥,难怪段月容要一个劲地要挑赶表日来集市,说什么在山里闷得慌,原来是来找旧相识了,可是眼前这位布仲家的公主和绿水完全不一样啊!
    我正要开口,这回佳西娜想了想,主动对我说了:“我父王的一个妹妹嫁给了白家豫刚亲王,我和多吉拉哥很小的时候去过叶榆找过段哥哥玩呢。”
    她的汉语不太好,一下子说这么多话难免停了很多次,过了半天才把这两句话给说清楚了。
    哦!原来是堂兄妹啊,我一笑:“刚才冒犯公主,真要向你道歉啊!”
    她回我甜甜一笑,慢慢说道:“你是怎么想到,把月哥哥扮成女子,真亏你想得出来。”
    我嘿嘿一笑,只好对她说了我同段月容一样的理由,什么紫瞳男多女少,这样打扮不易引人怀疑什么的。
    她点点头,没有再问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佳西娜看着我想了一阵,好像作了个决定,忽然站起来从一个雕工精美的紫檀木盒里取出一对象牙手镯递给我,红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请姐姐收下,以后佳西娜远离故土,嫁到叶榆,就全靠姐姐照顾了。”
    我愣了一会儿,醒悟过来,急忙笑着摇手:“公主误会了,我同段世子只是相助之谊,并无夫妻之实的。。。。。。。”
    忽然发现付佳西娜脸红得像红苹果似的,一双妙目似乎在看我的背后,夕颜也挣着小身子要后面,我转身,却见段月容沉着脸站在门口。
    他脸色不霁地过来,抱过了夕颜,对佳西娜道别,然后拉着我走了。
    多吉拉站在马车边上笑着对我说:“我们真有缘啊,莫问。”
    想起段月容那天对他的作弄,我脸色微红,向他拱拱手:“上次多谢多吉拉少爷的赐雁。”
    “我一直派人寻访你,现在既然同段世子一处,那何时定要来向你讨教神乎奇技的箭术了。”俊朗的青年在阳光下对我微笑着。
    我正要欣然接口说好,段月容却一把将我拉上马车,用布仲语同多吉拉说了几句。
    事后我才知道,段月容不悦地说道:“多吉拉,别想打她的主义,她是我的女人,你还是在战场上同我一起向光义王讨教吧。”
    多吉拉哈哈一笑:“你好像变了,以前你可是不再乎女人的。”
    段月容扫了他一眼,跳进车厢走了,一路上他略带激动地告诉我,他的父亲没有死,而且在障毒之地活着回来了,他现在有一万精兵,加上布仲家和苗家的,他们马上就可以反攻叶榆了,我微笑着向他恭喜,心想总算我也可以马上回西安了。
    正要对他提回西安之事,段月容忽然看着我笑了起来,对我说起另一个好消息。
    原来我在紫园的姐妹初画没有死,她在南诏军内乱时被蒙诏带出了西安,一路上跟着蒙诏在毒障之地历尽生死,两个人最后走在一起,而且都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我愣了半天,万分高兴。
    段月容一开始似乎有些揣测我的脸色,看我很开心,并没有不悦之色,也对我弯着紫眼睛开心地笑起来。
第七十三章 花泪伤月魂(二)
        马车送我们到集市一处隐匿之地,我们又走在街道上,我多多少少有点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踏入文明社会了,感觉哪里都很热闹,又可能是马上就能回西安了,我的心上止不住的轻松。
    段月容虽然带着面纱,但也看得出神情愉悦,他拉着我进了一个小茶馆,给我点了一壶好茶。
    “真香!这是什么茶?”我啧啧赞道。
    段月容微笑着低声道:“这是布仲家的姑娘茶,慢慢喝,小心烫。”
    这时,隔壁的两个生意人点了壶茶,坐在我们旁边,攀谈之声传到我们这里来:“唉,现在天下不太平啊,秦中和南部战事频多,东南和南北商路都断了,听说现在朝庭又要关了西域的门户,这生意可怎么做呀。”
    “是啊,原家和窦家打得那么狠,害得我们这些生意人可吃尽苦头了。”
    “你说说,原家和窦家,那一家会赢?”
    “我说是窦家吧,毕竟皇上在他们手上。”
    “哪又如何,原家手上不也有皇室的人吗?”
    “那倒是,听说靖夏王家的两个公主都嫁到原家了。”
    “啊,我只听说绯玉公子前往西突厥登基,轩辕淑环公主去和亲了,另外一个公主,当是轩辕淑仪公主吧?听说亦是人间绝色,莫非。。。。。嫁了踏雪公子了?”
    “这还用问吗?原家最出名的不就是踏雪公子吗,踏雪公子的宠妾被人掳了,下落不明也正是时候,踏雪公子正好取了轩辕公主,那样皇室的金枝玉叶才也不至于受辱嘛。”
    。。。。。。
    好冷,我感觉到好冷,就好像是在冰窖里一样。
    我握不住那杯喷香的姑娘茶,那滚烫的茶水洒在我的手上,皮肤一片通红,我却似不知道一般。
    我周遭一切都失去了声音,消去了颜色,心上冒出了一阵阵奇怪的感觉,好像是火山的熔炎在拼命翻腾着,无情地灼烧着我所有的感官。
    我的喉间一股血腥之气涌现,我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是谁在同我说话。。。。。。。
    我醒过来,原来我们已走出茶肆了,段月容好像在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是我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口中的血腥味又传了出来,段月容从我手上接过夕颜,紫瞳看着我,慢慢对我说道:“我们去买些奶糕吧,臭。。。。。。夕颜爱吃的。”
    我忽然发足狂奔起来,我没有理会段月容有没有追上我,只是一直跑啊跑,等我醒过来时,我已经来到那野樱坡上。
    我轻轻抬头,那棵两人无法合抱的百年樱树随风轻轻摇曳着巨大的冠顶,现在已是六月中旬,樱花全都调谢了。
    我触摸着那粗糙的树皮,慢慢脸颊贴上那树干,我闭上眼,脑海中又是那红发少年对我柔柔笑着:“木丫头,我喜欢你这个礼物。”
    “木丫头,我记得你是在这种叫樱花的树下告诉我你的名字的,对吧!”
    “这句写得多好啊,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栅处,木丫头,这是你写的?”
    “木丫头,我这回又找着你了,我又没有迷路。”
    非珏,你终是娶了别人,去尽了自己的义务,成就了你的皇位。。。。。。
    非珏,你果然同我有缘无份啊,以后还有何人再会那样痴迷地唤我一声,木丫头!
    一切仿佛都在昨日,那红发少年红着脸送我花姑子。。。。。。。
    然后,忽地脑中冒出一句,茶嗣中一人戏谑的话语:踏雪公子的宠妾被人掳了,下落不明也正是时候,这样踏雪公子正好取轩辕公主,那样皇室的金枝玉叶才不至于受辱嘛。
    难道是因为这个,你才给我那玉?,让我远离原家的是是非非,其实是好方便你取那轩辕公主,又或许是你嫌弃我,因为我被人转手送来送去,终是在心中鄙夷我被人沾辱了?
    还是你根本就从来没有在乎过我,所以你要这样地,这样地作践我。
    我的心头扎如针,满腔悲愤哽在喉头,咽间那股腥燥再也无法忍住,我猛然吐出一口浓腥,举手一看,一片殷红,我悚然一惊,我这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为他难受,我为什么会为他气得吐血。
    我的心慌了起来,这才惊醒着,我为非珏的大婚感到痛苦,可是我更为对非白的大婚感到一种背叛,甚至感到死一样的悲愤。
    难道,难道,难道我爱上了原非白,甚至这份爱情超过了对非珏的感情!
    不可能!
    我来来回回地走在那棵巨大的野樱树下,心中在对自己狂呼。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当我知道他和锦绣暗通曲款,我的心是这样的难过?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我把所有的罪全加在他身上,一心想让自己讨厌他?
    我没有爱上他。。。。。。那为何当我一有危险,口中唤出的却是他的名字?
    我没有爱上他。。。。。。。为何夜夜梦中见到的全是他的笑容?甚至多过了非珏那深情的酒瞳。
    不,我没有爱上他,没有爱上这个绝代少年,没有爱上这个曾经用长相守把我唤醒的男孩。。。。。
    我没有呵!
    我慢慢滑坐在樱花树下,风拂动我的发搔着我的脸,有些痒,我却不想去拂动,无意识地喃喃道:“井底引银瓶,银瓶欲上丝绳绝。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与君别。”
    他终是做了该做的事了,不是吗?
    花木槿,你在难过什么,谁叫你一直在拒绝着他,谁叫你一直在伤害着他和你自己,从来没有去看一眼你心中真实的感情。
    那轩辕淑仪是天下闻名的皇族美女,又玲珑八面,长袖善舞,连窦英华都想要据为已有,拿此作为谈判条件,而你相貌平庸,不但失去了古代女子最重要的贞操,还要同个阴阳怪气的段月容搞在一起,弄得自己男不男,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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