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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枯荣遗梦-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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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红红的夕阳,迎著寒冷的冬风,我看到了那熟悉的村口,以及站在村口迎接我的,一年不见的家人与乡亲。
他们脸上都带著激动的笑容,目光中是殷殷期盼。而当我越走越近时,站在首位遥望我的娘却逐渐落下笑容,显出悲伤之色。

我忽然从云雾中回到地上,因为娘与兄嫂的眼泪,因为娘风华将尽犹显沧桑的面容,因为那些恭贺声不断的乡亲们真挚的笑容。
或许回家也不错。

在离娘还很远的时候,我便跳下马来,取下头盔交给侍卫,快步跑到娘面前,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娘“哇”的一声哭出来,抱著我喊“可怜的儿啊”,这把我闹了个大红脸。
大哥大嫂,宏儿曲儿,柳儿连枝画梅,全都涌上来劝娘,也全都掉著眼泪。这情景让我想起了抄家後在这里落脚的第一天,我们一家人也是抱头痛哭。只是这一次,娘哭的更痛,或是应说,哭的很痛快。

我真担心娘的身子受不受得住这样大喜大悲的折腾。
好不容易哄住娘,乡亲们簇拥著我们一家进入村里往家走。一路上全村人都出来了,立在村道两旁纷纷道喜。镇官也来了,送上活的鸡鸭鲜鱼以表庆贺之意。

家里的宅子变样了,比原来大了一倍。因娘一路拉著我的手又哭又笑的,我自然是不好问其原由。待进了家门,乡亲们才纷纷离去。娘嘱咐镇官说明晚在家中设庆宴,请他将附近邻里镇上该请的人请来。镇官笑眯著眼躬身应是,那恭敬的样子就像我家还没落难时,那些巴结爹的小卒一样。

我忽然明白了“名、利、权”三者之间的紧要联系,也似乎明白爹以前的所作所为为的是什麽。
我觉得唏嘘不已,每次自己在经历巨变之後,都会如大梦突醒般忽然醒悟很多事。

娘赏了鼓乐队银子,请他们留下住两日,明日晚上庆宴上请他们再次献艺。有银子拿,那些鼓乐队的人自然不会拒绝,很高兴便应承了。娘吩咐曲儿带他们下去安排吃住,便带著我们一家人进入内院。

来到内堂东暖阁,进屋後宏儿上前去了我的披风和盔甲,与连枝画梅三人将盔甲整齐的叠放在靠墙的矮柜上。
娘眼泪汪汪的拉著我的手坐下,细细端详我。我低著头不敢看娘,更担心娘若是执意要看我的左脸该怎麽办。
娘一定会吓晕过去的。

“儿啊,今後就不用再去王府了吧?”看了我半晌,娘却问了这麽一句话。
我愣了,有些反应不过来。娘没问我官职,没问我战功,没问我伤势,却先问我是否不用再去王府,难道娘心里一直对我卖身给子络的事非常耿耿於怀?

“自然是不用去了,三爷如今可是四品忠武将军。”宏儿笑著立在一旁插话道。
我冷冷的瞥他一眼,抬起脸来说:“娘,家里怎麽得著信的?”

“是王爷早就送信来,说你立了战功,马上就会加官进爵。前日又送信来,说你这两日便会衣锦还家。我们每日都在村口等你呢。”娘拿著汗巾拭泪,声音不稳的说:“琪儿终於长大成人了,可以光宗耀祖了。”

我微笑的摇摇头,说:“娘,您也知道,我不是那块当官的料。恐怕终其一生也无法超越爹曾经的官位了。”
“哎!莫要妄自菲薄!”娘嗔怪的拍拍我的手说:“你爹是承袭了你爷爷的爵位,算的什麽本事。你如今的荣耀可是靠战场厮杀挣回来的。幸好只是受了点伤,能完好的回来,这就是祖上有德了!”

“娘,一屁股坐了下来,
您看三弟是不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哥忽然插言道。
娘听闻睁大眼睛又端详我几眼,而後破涕为笑道:“是啊,琪儿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稳重多了。不管怎麽说也是率领千军万马打过仗的将军,自然是要有一番气魄的!”

娘的话惹得屋内众人一阵欣喜而欣慰的笑声。不过,宏儿的笑容有些勉强,看我的眼神中有些恐惧。

181。 谁是主子
发文时间: 0714 2010
前去安排鼓乐队的曲儿回来了,回说前院里站著十名威风凛凛的官兵,抬著几个箱子一动不动的。我这才想起皇上给的赏赐还未交给娘,便吩咐曲儿让那些侍卫进来内院献礼。
一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被侍卫们挨个抬进暖阁。娘虽然满面笑容,却不再像去年子络送礼来时那样兴高采烈了,看来家里的日子如今过得很宽裕。

看过赏赐之後,娘吩咐大哥安置。我告诉娘还有二十匹宫造绸缎明日会送来。因今日百官都在朝堂吃庆功宴,宫内外署衙都放假了,这绸缎就没提出来。
在暖阁内跟娘和大嫂说了会话,一名家仆在门外回说晚饭备好了,问娘在哪里用。娘吩咐送来暖阁,那家仆便下去了。

转头看向厚厚的门帘,这次团圆饭,该叫上爹一起了吧。
我起身说回屋更衣,娘嘱咐我快去快回,我应了,便往外走。柳儿跟上来给我披上裘衣,宏儿捧著我的盔甲,头前引路往我的住处走去。

我的住处不再是那间小套房,变成了一座雅致的院子。柳儿说刚过了年,娘就与大哥商量著扩建宅子,并给了宏儿一百两银子,把这宅子改至大哥名下。之後便给他们办了婚事。
我心中一动,问柳儿既然嫁做人妇,就相当於赎了身,为何还做这种伺候人的活。柳儿脸上一红,说其实平日里他们不用做什麽活。大哥在镇里和汾安郡都开了铺子,并买回很多家仆,如今家里的大活小活的都不用他们动手,指挥下人做就行了。

我笑说我也不用他们伺候,让他们歇著,柳儿却撅起嘴不理会我。
屋里的摆设布置是效仿以前我住的流云轩,只是那些观赏的物件却没有那麽名贵。衣柜里为我准备好的新衣试了几件,虽然胖瘦都合适,却显得短小了些。

柳儿摇头,说这一年我长了不少,这些衣服看来是都不能穿了。我说怎麽看著柳儿似乎变矮小了呢。
柳儿说去找大哥讨来年初时他做大了的一套衣服,而後便出去了。我看著摇晃的棉门帘微笑,如今柳儿倒像是管家婆一样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宏儿,宏儿自从进屋後便低著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走至梳妆台前坐下,解下裹面的汗巾,解下发带,吩咐道:“伺候梳头。”
“是。”宏儿低声应是,走过来拿起木梳。可他刚抬起眼,便看到铜镜中映出的我的一张鬼脸,顿时惊叫一声扔了木梳摔坐在地。
我看著铜镜摇摇头,宏儿什麽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这麽点胆,难成大事。

“笃笃”“三爷!太太让小的来问出什麽事了?”
门外传来曲儿的叫门声,宏儿急忙一骨碌身爬起来想回话,却因我冷淡的眼神吓得又闭上嘴,灰溜溜躲至墙边。
“进来吧。”我说道,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柄木梳,将头发圈到身前慢慢梳理。
曲儿开门进来,见宏儿低著头站在墙边,一幅余惊未散的模样,便问道:“三爷,是宏儿伺候不周麽?”

我斜他一眼,他们兄弟不合麽?怎麽现在曲儿竟直呼宏儿其名了?
“来伺候梳头。”我将木梳放在桌上。
曲儿应是,走过来拿起木梳。他自然也看见烛光下铜镜中我的那张鬼脸了。他的眼睛倏然睁大,手哆嗦了一下,眼眶里立刻水汪汪的。随後他垂下眼帘,吸吸鼻子,很麻利的将我的头发揽在手中仔细梳理。

我闭上眼睛,一边感觉木梳在发间游走,一边说道:“你们的主子是我还是宵凌王爷?”
“扑通”“三,三爷,呜呜呜……”
“我曲儿的主子只有三爷。”
睁开眼,微微一笑。镜中的笑容很可怕,镜中露出的曲儿的一只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混著一股心痛。

这个曲儿是不是可以为我所用?
“曲儿,你多大了?”
“回三爷,小的十四了。”
我点点头,十四岁,很不错的年纪。

“今後你就跟著我。”我说道。
“啊,谢三爷!”曲儿很激动的大声说,却仍是很用心的为我梳好发髻。
“三爷!三爷!呜呜呜……”宏儿惊慌失措的爬过来哭叫。
我皱皱眉,低斥道:“哭什麽哭!我又没把你赶出去!若是惹了柳儿不高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宏儿听罢急忙噤声,只是眼泪却仍是留个不停。我在心里摇头,宏儿天生就是奴才命,上不了大雅之堂。
不过,若是没有宏儿如此,哪有曲儿命在?

“三爷,梳好了。”曲儿恭敬的说,放下木梳退後一步,那看著宏儿的目光中满是不屑。
“如实招来。”我拿过狐绒宽抹额,曲儿很机灵的上前接过抹额为我戴上,而後拿过配套的镶狐绒紫金发冠为我戴在发髻上。

跪著的宏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将前後说了一遍。
其实很简单,在把他们兄弟带回府中的半年後,子络就派人找上宏儿了。
子络以曲儿的性命为要挟,令宏儿每个月向他禀报一次我和我们颜家的一切。并许诺绝不会对我不利。宏儿为了曲儿的安危,又害怕子络的身份,便答应做子络的眼线。

听完宏儿的哭诉,曲儿撇撇嘴,一脸瞧不起宏儿的样子。我不悦的皱起眉头,低声说没有宏儿就没有他,他瞧不起谁也不能瞧不起宏儿这个从小将他养大的表哥。
一番话说的曲儿无颜见人,低著头跪下来给宏儿磕了三个响头。兄弟俩後来抱在一起低声哭泣。

我继续摇头,站起身走至门前拉开屋门。正贴在门上偷听的柳儿一个踉跄扑进我怀里,手里的一套衣服脱手而落。
扶住柳儿,接住衣服,兄弟俩吓得急忙止住哭声站起身。柳儿也弄了个大红脸,低著头站好不敢说话。

我眉头一皱,转过身低斥道:“出去!”
柳儿很委屈的应是,慌忙出去关上房门。
我将衣服放至桌上,坐下来没好气的说:“混账!柳儿身怀有孕竟还让她干活?”
宏儿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说:“回三爷,柳儿平日是不干活的,只因今日三爷回家……”

“你也给我出去!”我“啪”的一拍桌子。
“是……”宏儿又一哆嗦,带著哭音应道,蔫蔫的退了出去。
“三爷。”曲儿拿过一条崭新的雪白汗巾呈到我面前。我接过汗巾裹住左脸,便起身换衣服。

幸亏刚才柳儿进来的狼狈,并没有看到我的脸,不然还不知会吓出什麽事来。这不是我在意自己的相貌,而是这伤疤确实太吓人了。

182。 合家团圆,开棺验尸
发文时间: 0714 2010
大哥的这套衣服大小还算合适,就是有点胖。想起大哥那张有些发福的脸,心中就有点奇怪。明明这一年又是扩建宅院又是忙生意这样劳碌,为何没有瘦反而胖了?
曲儿说很多男子在成婚几年後都会发福。大哥这还算是晚的,大概是因孙少爷有的晚。
这真是一件常见的怪事。

收拾整齐之後,来到书房。书房的窗棂上映出爹端正坐著的影子,与不停书写的手。
爹在写什麽?
轻轻敲门,里面传出家仆的询问声。曲儿上前回说三爷来了,爹的影子便停滞在那里。
家仆过来开了门,恭敬的见礼,而後却转身退出书房离去了。曲儿将我推进去,也没跟进来,伸手关上房门。

看来家里的下人都被叮嘱过了。
爹没有说话,也不看我,神色看上去像是在忍耐什麽。他又开始动笔写,不知道写什麽。
我慢慢走至他身旁,接著灯盏的黄光细看纸上。那沧桑的字迹被透明的水滴晕开了。

“爹,你在写什麽?”我拿起一旁还未装订的一叠宣纸问道。
爹的身子一震,颤著声音说:“在,写自传……”
“写自传?”我随便看了两眼宣纸上的句子,便放回去问道。

爹别过脸去用袖子沾沾脸,而後转回头将面前染花了的宣纸团起来扔在一旁,说:“我要将我这一辈子写下来,给颜家子孙後代留下教训。”
我点点头道:“不错,等爹写完了先给我看看吧。”

爹刚想下笔,却因我的话愣住了。他缓缓抬起脸,奇怪的看著我,似乎我是个陌生人。
爹的脸看起来苍老多了,精神却还不错。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沾著一丝湿意,很有些可怜。这与三年前的他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掬起衣袖沾去爹脸上的湿润,小声说道:“情势所逼,不得不学学爹的为官之道。”
爹睁大眼睛,眼珠子转了转,轻轻点点头。
“爹,咱们先去吃团圆饭吧。”我伸手拿走爹手里的狼毫笔,走过去拿起棉斗篷回来披在爹身上,搀扶起爹往外走。

爹没说话,从没有如此温和又如此温顺的任我施为。当我搀扶著爹进了暖阁後,等候的娘他们一个个又留下高兴的眼泪。
我只感动了几息之时,便被桌上那繁多养眼的美味菜式馋得口水直流。我这馋劲因这两个月军旅生活更加厉害了。

这顿饭吃得很快乐,很满足。我们全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娘是最高兴的一个,因大嫂又有喜了。而柳儿连枝画梅三个,都被娘收了干女儿。如今除了柳儿与宏儿已经成亲,连枝与画梅还未有著落。而宏儿,在不久前成了爹的干儿子。

本来这是一件很可喜的事,宏儿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双哭红的眼睛不住偷瞧我。我知道他这麽做的用意,也知道爹这麽做的用意。爹是想留住宏儿的忠心,宏儿是想在他败露之後依仗爹的分量不被我赶出家门。

我自然不会赶他走,只是觉得他如此胆小不堪大用非常可惜。不过他倒是可以帮助大哥照顾家里,这也是不错的。
爹没坐多久,便又回去书房继续写他的自传。爹走後娘喜极而泣,说自从家里落难後,今日是爹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我微微笑笑,继续吃美味佳肴。爹娘没有想害我,他们知道子络对我的喜爱,想我跟著子络不会吃苦头。宏儿也没有害过我,虽然宏儿被逼做子络的眼线。至於那个串通叔父吃里爬外的榆钱,等闲暇了我会去拜访他一下。

正吃的高兴时,大哥忽然问起我的伤,全家人立刻将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脸上。
我顿时没了食欲,放下碗筷敷衍两句,便借口归途劳累,告退回房歇息。
出了暖阁,听到里面传出娘怪罪大哥的声音。紧接著曲儿跟出来,问是不是要回去歇息。我令他备马,我要带著侍卫去拜祭尧君。

家里只有六匹马,於是只带了五名侍卫与曲儿,带上铁锹等物向尧君的坟墓奔去。
曲儿什麽都没问,只做好我吩咐他做的事,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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