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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娘子合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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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青娘发楞,一旁的杨希终是开口,一双炯亮眼眸波光潋滟:“原本天擦亮就该走的,将军怕你母子早起不便,故而往后拖了两个时辰。”

从未触及过感情的单纯男子,再是沉稳,此刻因着离别终究还是波动了心绪。心里巴不得最后再同她多说些话,却不敢多看她,说完了话又把视线朝天空看。

“就是就是!大将军可不比咱这些大老粗,不光会打战,还最懂照顾人……青娘你日后渐渐就知道了,嘿嘿~~反正,来日方长嚒~~”王粗鲁可没注意这些,挠头讪笑着,大眼睛小眼珠,那模样好似青娘与将军之间藏着秘密,却独独被他发现了一般。

大脑袋往屋里探了探:“可有什么重东西,王哥哥我进去帮你拿?”

“没有啦,我换身衣服这就来。”青娘尴尬笑笑,抬头看着杨希那副欲言又止的矛盾模样,想说些什么的,却又不知如何释他心怀。有些事越解释越像掩饰,还不如不说,终究自己也没应允过他什么。

背了包裹,拿了干粮,用小毛毯将熟睡的川儿裹紧,便随着二人往坡下走去。走得匆忙,也来不及再去同紫苏告别了,免得那个缠人的魏阿常又要跟上来。

天空灰蒙蒙的,还未透亮,天地间一片银白,透骨头的寒冷。岔路口候着一队兵马,才不过几百上千人罢,三分之一的骑士,剩下的便是步兵。当今皇上生性多疑、善猜忌,哪儿能声势做得太大?想要保命,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大将军这点做得向来十分周到。

玄柯高坐马上,一身精致银灰铠甲,头带红樱盔,好不威风。刚毅五官依旧的肃然淡漠,却无了平日冷冽,见着青娘走过来,微微点了点头:“上车吧。”

声音很低,表情很严肃,一众的将士却纷纷捂嘴窃笑起来。

昨日风雪夜,将军马儿也未骑,独自晃悠出了大营,一人一影好不低调……却哪儿能逃得了一窝子八卦男人毒辣的视线?将士们可打好赌了,这次回京青娘定准百分百的一同随了去。有些男人啊,不动情则已,一旦动了情那便不自知的日渐往下陷,等到发现之时,却已然情入膏肓了。尤是那越冷漠越高傲的男人更是如此,压抑得愈久,动情愈深。

果不其然,才不过一会儿,大将军便回来了,竟是营房也未回,大步将将直去勤务营寻了张大海呢。

青娘仰头对着玄柯笑:“呃,昨夜收拾东西,起晚了啊。”低低的嗓音,搂着川儿就往后头马车走。

步兵们各个主动让开来一条道,两眼眯眯嘴角弯弯,表情好不暧昧。

青娘哪儿能不知个中意味?可如今为了不回花幽谷,由着他们笑吧……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个爱面子的男人都没有意见,她还怕什么不好意思?反正笑一笑又不掉银子不割肉。

“嘿嘿~~老板娘请,请~~”张大海很兴奋地将车帘子拉开。

他是个老光棍啊,自己娶不到老婆,每每看到人家成亲生子却也跟着瞎乐呵。将军这娃,打小看着他从一端端少年郎历练成如今这般生猛大将,从来只懂领兵打战、不恋儿女私情,如今好容易对个女人动了心,他心下自是万般欣慰。虽说青娘长得不美、家世不好,却终究利落能干、脾气好;将军又无心争权夺势,不须什么豪门贵家帮衬,这般姻缘自是再合意不过。

一双细小老眼对青娘眯眯笑,压低了嗓子,语调好不亲切:“咱将军哪,从来嘴硬心软~~还说什么顺路带你,我看明明就是心里头舍不得~~还是老头我有远见,车马早就给你娘儿俩准备好了,嘿嘿~~新棉花,连车棚都镶了棉的,绝对不怕冷!”

声音明明很小么,却惹得一众将士越发捂嘴“哧哧”窃笑起来。

高头大马上的英武将军终于回过头,肃然的五官,看不清什么表情:“上路吧。准备得粗糙,将就着些。”

哦呀,又这样一本正经……好似每次自己主动缠扰他,黑锅却全然被他背了去。青娘嘻嘻笑,心情没来由好起来:“不简陋啊,很好了。麻烦你。”

“唔,如此甚好。”玄柯点了点头,假意看不到女人眼中那抹熟悉的狡黠。又向马下的杨希挥了挥手:“回去吧,我不在这些时日,务必管束好军纪,两月后我便归来。”

杨希朝人群中央看了看,端端行了个军礼:“大哥一路顺风!……好好照顾青娘。”也不知怎么的,眼眶没骨气红下来,大跨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车“吱呀吱呀”出发了,因为要照顾母子俩人,路上行得十分缓慢;倘若遇到大风雪天气,少不得还要在驿站里歇上几日。原本不过六七日的行程,楞是拖上了十余日,以至到得京城都已是腊月初。

金陵不比漠北冷,没有漫天的风雪,也没有肆虐的狂风,依旧草木清绿,人群熙熙攘攘,仿佛到了另一个繁盛的世界。

进了城门,也就意味着要各分东西。马车里青娘裹着素花小袄,与玄柯相对而坐,软趴趴勾着脑袋,秀眉轻凝,咬着唇,寻思该如何开口留下来才比较不丢脸面。

要怎么说呢?——呃,我母子二人无处可处,可否在你那借住一冬?……不行不行,才把他给的银子扔还给他,哪儿能又这般皮厚,太虚伪了。

——咳咳,川儿近日染了风寒,想在你这儿小住几日,待康复了我就走?……太假了,这男人的药不是一般管用,有风寒才怪。

低头看了看兀自调皮在将军腿上攀着的淘气小儿,一时间好不纠结。

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川儿似对这男人有着天生的依赖,一路上不是缠着大大要骑马,便是非赖着他陪/睡,一边惧他的严肃,一边却又贪恋他的怀抱。那副小嘴哆嗦、满脸泪花花的可怜模样,难得的大将军竟也次次好脾气地顺了他。

如今要走,怕是又要同自己嗷嗷哭上几日吧……

终归还是玄柯先说话了,淡淡的语气:“你既无处可去,不如先去我那住下,待你寻了住处再搬便是。”

青娘一楞,这男人有观心术么?怎么想什么都被他发现。

抬起头来,想看看他此刻到底是如何一种戏谑表情,只那刚毅容颜却依旧的风轻云淡一本正经,哪儿能看出半分情绪?

一时好不丢人哪……算了算了,反正在他面前自己向来很庸俗。抿着嘴,点点头:“好吧,既然将军如此盛情,那我这厢就谢了。”

这话说的,竟似好心受了人家的要求一般……青娘啊,你真是好没道德。

将军府在城南方向,质朴的陈旧宅院,当中一扇红漆高门,左右各两座石狮。门前清清潦潦,有家仆在门前扫着落叶,老远的见着一众车马行来,扫帚一扔,扑腾腾就往院子里扎去,边跑边吆喝着嗓门大喊:“来啦~!来啦!将军与夫人到啦~~!”

一时间,大门洞开,数名男女老仆像早就恭候了多时一般纷涌而至,个个脸上带着笑,呼啦啦就将马车围了个通透。

有家仆走上来,揽过了青娘的行李,那表情竟一点也不意外将军从漠北带回个女人似的,傻呵呵对着青娘笑:“回来了好啊?回来了好啊,大家伙盼了得有小半月了呢,呵哈哈~~”

好不亲切呀。

从来没想到,在边疆治军甚严的大将,府邸的气氛却这般松散和乐。青娘嘴角抽了抽,抬头对着将军道:“呃,你家的仆人好生热情啊。”

“唔,我常年驻军,少有约束他们。”玄柯点了点头,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玄弧,兀自拂开下摆进了府邸。

那副大步将将的急切模样,好似万般不愿多看青娘一眼似的,竟让青娘无端生出某种错觉……

不对啊,不是才在城门口突然决定让自己住下么……怎么半个月前家人们就知道了消息?

 第26章 将军的家仆

将军的府邸有如其人;干练简约;虽不刻意雕饰;入目却十分庄重大气。

青娘住的是后院一个临湖的小庭院;院中有颗大梧桐,角落植着一丛冬青;大冬天的依然葱葱旺盛。满院子青砖铺就的石板路;踩上去干净而硬朗;不像漠北的小土丘,松松软软的;不刮风也带着干燥的尘土气息。

房间不大不小,各类家什却一应齐全;想来是事先着人收拾过的;竟一丝儿尘埃也不染。

川儿兴奋极了;拖着小狐狸满屋子的转圈圈,嘴里“咕噜噜”哼着不着调的歌,一会儿钻到桌子底下藏猫猫,一会儿又爬到床上跳一跳。那副乐呵模样,直看得青娘又宠又怜,好不心疼。

倒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呢,打在娘胎里便跟着娘亲到处东躲西藏,及至出生后又日日窝在那低矮破旧的漠北小矮房,哪儿见过这般大而明亮的居所。从下午蹦到晚上,到了亥时夜深人静了,方才抱着小狐狸疲惫睡过去。

才晒过的被褥泛着阳光的味道,便是连青娘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安心。许是一路劳累过了头,竟直睡到日晒三竿了方才睁眼醒过来。

青娘从床上爬起,坐到梳妆台前绾着发,软趴趴的一丝儿力气也没有。

小院子外头似乎候着不少人,悉悉索索也不知在讨论些什么,一忽而惊诧,一忽而叹气的。那大将军果然是个不好美色之人,整个府邸半部分都是半老的仆人;偶有年轻的,也都是些家生子。父母都是普通的仆人身份,生下的孩子自然长得不出彩,只因常年不受主人管束,倒个个满脸乐呵,全然没有做奴婢的样子。

你看,客人还没醒来呢,外头便已热闹成了这般——

“听说了吗?昨儿那大老粗酒后吐真言来着,说是咱将军先看上的夫人呢~~”

“啧啧,难怪将军对夫人这般上心……哎呀,想不到竟然不喜欢美女,早知道我也主动着些。”

“嗨,有你这样不害臊的吗?人家夫人虽然脸蛋不十分好看,终归比你有气质。”

“就是,不害臊!对了~~我说,这娃娃到底是将军的还不是呢?”

“呸,自然是咯!不会算时间吗?笨蛋!”

呃,早就知道到他家里会生出各种舆论,倒没料到舆论来得这样快也这样直接。青娘嘴角抽了抽,原本昏沉沉的脑袋忽然有了瞬间的清醒,她倒是无所谓呀,脸皮儿早就厚得不行了;可是川儿还小呢,这般话儿一传,日后认定了将军是爹爹,可着实不好办。

怕她们再说下去,青娘赶紧起身开了门。

雕花红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的丫头们立时咳嗽着闭了口,动作好不整齐呀。却不过都是些十四五岁的花样年纪,高高矮矮凑起来有那么七八个吧,一群可爱的疯丫头,脸蛋上挂着笑,偏还要紧抿着小嘴装正经。

青娘咳了咳嗓子:“大家早啊。”

她也曾做过丫头的,那时候却是胆战心惊地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出呢。美人们在男人面前万般曲膝承欢,对着奴才们自是出尽了怨气——给她们往盆里倒水,不许溅到外围一滴;给她量衣裳,还得由着她们自己摆动作,做不合身了又要怪她故意存心报复。也亏得她细心,不然早不知被砍过多少次头了,此刻见着她们这样无所顾忌的笑,心里好不羡慕呀。

“哧哧~~~夫人早。”丫头们齐齐回了声,见青娘已醒,便端着碗啊盆的往门边挤进来。这个问夫人要不要叠被子,那个问夫人要喝什么粥,张口闭口的总不离一句“夫人”。

直听得青娘脸都快要绿了,青娘理了理鬓间碎发,措辞解释道:“那个……你们将军没同你们说麽,我只是他朋友,暂住些日子就要走的。”

话才刚说完,自己却自嘲地笑起来……呃,青娘你又自恋了,都把人家的自尊和声望糟蹋成了那般不堪,还好意思说朋友呢。

有些人天生有让他人忽视容貌的能力。

那笑容真心好看哪,丫头们看得楞了一楞。有胆大的走出来嘻嘻笑:“有的有的,将军早就同我们说啦。不过我们这儿成了亲的女子都被叫做夫人的,没成亲的才叫姑娘。夫人您是让我们叫您姑娘吗?”

想是觉得自己这话风趣有水平,那丫头冲一众姑娘挤眉弄眼地捂嘴笑。

一众姑娘忙呼啦啦应和开:“是是,我们将军说了,夫人您才从北边过来,大约不习惯,叫多了、听多了就顺了。”

叫多了听多了就顺了……这话好生诡异呀,像埋了陷阱里似的。

青娘眉头凝起来,她自小在山谷里长大,听到的只有美人、嬷嬷、绣娘、谷住之类的名词,哪儿知道外面的人如何称呼?脑袋里迅速琢磨了一圈,倒也是,除了夫人、姑娘、大姨大妈什么的,还真心想不出还有什么称谓呢……算了算了,由得他们叫吧,谁让自己贪生怕死非要赖到他府里来混吃呢。

床上川儿醒了,依旧地尿了一床。白天玩得辛苦,夜里睡得沉,连尿尿也不知醒。自己一个人扒着湿嗒嗒的小白内裤,这摸摸那挤挤,才伺弄着讨厌的小JJ呢,抬头却忽然发现周围多出来一群大鼻子大嘴巴的大丫鬟,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也真心不怪他,自打生下来,除了美美的娘亲和干娘,几时见到过这么多女人?还是这么不好看的女人……

青娘忙过去抱起川儿,屁股上啪啪打了两下:“又尿床,下次再尿,不许睡床了。”

有年老的嬷嬷抬着一桶热水走进来,见着这幅场景便嘎嘎地笑:“都说子承父业,便是这尿床,小公子也似极了咱将军~~啧啧,咱将军小时候可也了不得。”

青娘这一刻却是听明白了,敢情那个家伙只同大家说过自己要来,却从未解释过身份呢,不然缘何生出这些乱七八糟。只想到那样一个一本正经冷傲无比的男人,竟曾经也是个挂着湿哒哒尿裤子的邋遢娃,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你们将军最爱装模作样了。”

这样的笑容,这样软趴趴的语调,听在她耳里自是再自然不过,然旁的人听去,却是娇羞嗔怪了。

见青娘这般好亲近,老嬷嬷也不惧生了,两手叉腰口若悬河,恨不得当下就把将军的好处说上一遍:“对极。你是没见过将军从前,从前可不这么严肃的,像个温润公子,京城里不知多少女子喜欢他,可他啊,好生专一,就偏偏只喜欢大……”

“咳。”门边忽传来一声森冷咳嗽,一方魁梧身影挡去门边一树阳光,满屋子的温度似一刻间冷却下来。

众人的聊天顿时嘎然而止。青娘抬起头,却是大将军立在门边,今日的他,着一袭圆领湖蓝长裳,月白衣襟,腰束玉带,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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