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小妹-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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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就这挺好的。”离莫言微微一笑：“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用膳吧。”
“王上，我有个请求。”趁此机会，李出尘赶紧与‘郭淳轩’报备道。
“什么？”离莫言将排骨夹到李出尘碗中，一脸温柔的问道。
“我想回家住几天。好久很没陪娘亲了。”李出尘说的自然。
董小宛有些意外，出尘这心血来潮的做什么？但表面上她依然映衬着自己女儿的话道：“是啊，也该回家住住陪陪我这老太婆了。”
离莫言望着李出尘，虽然心里喊着千万个不愿意但嘴上却微微笑着答应了李出尘的请求。
“多谢王上恩典。”李出尘莞尔一笑，也替‘郭淳轩’夹了一口青菜。
看着‘郭淳轩’满脸笑意的吃着。李出尘的手亦是微微颤抖……
晌午过后，李出尘便同自家母亲和哥哥一起离开了玉王宫。离莫言亲自送至福禄门，让众人都明白了，将军府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超越了所有的王亲贵胄。
马车里，李出尘一直低头不语。夏侯溪妍同董小宛和张小浔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董小宛眼角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揣测着她的心思。
久违的拒霜园，知道主人要回来，已经从里到外打扫的一尘不染。
“娘亲，尘儿有话要说。”李出尘站定。与董小宛四目相对。
“你们都下去吧。”董小宛一发话，身后的丫鬟和张小浔都退出了屋里。
“娘亲，牧家到底怎么回事？”据李出尘所指，牧家老少主子都已经不在人世，那么是谁依然挂着牧家的名头经营着？夏侯溪妍说娘亲会帮助她，那么显而易见。自己的母亲一定知道些什么。
“是牧府的刘掌柜。之前一直效力牧家，是牧锦修的左右手。”董小宛淡淡道。
望着自己母亲的眼神，李出尘半信半疑。看来还得亲自去趟牧府，眼见为实！
董小宛刚应付完自己女儿变瞧见李正泽负伤而回。
“发生了什么事儿？”董小宛上前扶住自己的儿子。
“有人想要杀害牧锦修。”李正泽如实道。
“那他人呢？”董小宛担心，牧锦修会再次遇袭。
“在玄灵寺。”李正泽蹙眉：“母亲，我有话要问您。”
今儿个是怎么了，女儿刚问完这儿子也问要问。董小宛暗忖着，向来兄妹俩为的都是同一件事。“先养好伤再说吧。”看着李正泽起色不佳，董小宛只得扶着他往书斋走。
长廊的转角，李出尘震惊不已，方才母亲和哥哥对话分明是指牧锦修！他没死！
“玄灵寺。”李出尘紧紧的贴着转角的墙壁，口中呢喃道。
清晨，将军府零星的仆人正在忙进忙出的准备早膳，李出尘和张小浔身着男装便出了门。一夜，对于李出尘来说已经够长了，眼下她便迫不及待的就想去玄灵寺见牧锦修。
“晏修？！你怎么会在这？”李出尘刚骑上马跑至弄堂口就见到了似乎早就在此守候的晏修。
“王上吩咐，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晏修看着李出尘不悦的表情亦是为难道。
这根本就不是保护，是监视才对！李出尘一肚子火，却无法对着晏修发泄。
“随便。”李出尘扔下两字便驱使着骏马噔噔噔的往玄灵寺飞奔。
“姐姐，等我。”张小浔不敢懈怠，立刻策马而追。
身后，晏修一行人亦是不近不远的跟着……
昨个傍晚，离莫言急急的召晏修入宫。为的就是让晏修在李出尘住将军府的期间保护她。但晏修不明白，将军府的兵力保护李出尘已是绰绰有余，为何还要他去？答案只有一个，王上不放心将军府的人。
王上专宠李出尘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他不愿意当面与她产生矛盾。但又怕李出尘再次离开自己，所以他才不得不让晏修放下手中的事儿亲自去保护李出尘。他知道这‘保护’二字的涵义，聪明如尘，她又岂会不知？“唉，这差事还真是里外不是人。”晏修虽有抱怨，但却十分上心。一来是王上的旨意，二来万一李出尘有什么好歹，于私他也难辞其咎，谁叫自己夫人是李出尘的金兰姐妹呢。
一路奔波，李出尘同张小浔率先到了玄灵寺。
“小师傅，牧家的牧锦修公子在哪？”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小沙弥回答着走开。
“大师，牧家的牧锦修公子在哪？”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说着和尚又走了开去。
看着李出尘抓到谁都问，张小浔不禁拉住了李出尘：“姐姐，你先别着急啊。”
“不着急，对，找主持！”李出尘想到，娘亲与这里的主持有些熟识，立刻拉住小沙弥问道：“小师傅，主持在哪？”小沙弥指了指后院，李出尘立刻冲了过去。
“主持师傅！主持师傅！”李出尘和张小浔一同寻找。
此时，牧锦修正与主持坐在蒲团上打坐。猛的听到声音牧锦修有些惊慌，是李出尘的声音没错！
“师傅！”牧锦修噌的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主持看着牧锦修的表情便知来人与牧锦修有关。
“师傅，千万不要告诉她我在这。”第一反应，牧锦修想到了与董小宛的约定，他不能见李出尘。
“阿弥陀佛，你去吧。”支持指了指珠帘后的卧房淡淡道。
“谢谢师傅。”牧锦修赶忙跑了进去，并将木门虚掩起来。
“主持大师！主持大师！”李出尘看着门关着，急急的敲门。
“阿弥陀佛。施主找老衲有何事？”主持开门，淡淡道。
“主持大师，你一定知道牧锦修在哪对不对？”
“阿弥陀佛，施主。因果皆有定数，切莫强求。”既然牧锦修不想见她，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纵然李出尘费尽心思也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我不是强求什么，我只是希望看到他安然无恙。”李出尘抵着头，回忆里的血色让她时常会想起牧锦修，只要亲眼所见他活着，那么她才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施主，请回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阿弥陀佛。”看见晏修和一些侍卫，主持双手合十道别着关上了禅门。
走出内堂，李出尘精神有些恍惚。她知道牧锦修在这，但是他不肯见她。是在怪她吗？
“姐姐，知道牧公子活着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吗？”张小浔安慰道。
李出尘没有接话，走至大雄宝殿时双膝下跪心中祈祷：菩萨啊菩萨，请您一定要保佑牧锦修。我李出尘欠他的，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还了。
“这里是佛门，还请诸位在外等候。”和尚看着晏修等人纷纷带着刀枪，在门口阻拦道。
“打扰了。”晏修一看李出尘在礼佛，身旁还有张小浔，便命众人守在门口。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阴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李出尘一瞥眼却见身旁同跪在蒲团上一位妇人打扮的人早已用剪刀抵着自己的腰际……


☆、第九十四章　明白

“你想干什么？”李出尘看着对方头上蒙着花头巾一直低着，根本看不清楚相貌。
“呵呵，我说呢，为什么他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原来是你这狐狸精！”阴郁的声音让李出尘有些毛骨悚然，一抬头，她才认出了对方“是你！”
“没错，是我。不要乱动！”赵霓裳蔑笑着，手中的剪刀又逼近了李出尘几分。
李出尘左右打量，张小浔去了前头给香油钱，而晏修和侍卫则是在更远的门口。赵霓裳稍一用力，自己必然会受到伤害。看着她，李出尘蓦地想到了牧锦修。至少她是他的妻子，而且对牧锦修一片丹心。
心中想着李出尘便好言相劝道：“赵霓裳，这里有那么多人，你即使杀了我也跑不掉的。你不是为了牧锦修才来的吗？又何必如此节外生枝。”
“少废话，别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口才！”赵霓裳一个激动，李出尘明显感受到了腰际的一丝凉意和痛楚。
“呵呵，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出现在锦修面前了。看来，我还真低估了你的厚脸皮！你的母亲如此囚禁牧锦修，你居然还好意思来找他！你们母女，不对，是你们整个将军府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赵霓裳的话让李出尘为之一怔。娘亲到底隐瞒了什么？囚禁？是娘亲囚禁了牧锦修吗？她该不该相信赵霓裳的话？
“我不相信。娘亲不会这么做！”李出尘眼眸一转，对着赵霓裳说道。
“哼，这是事实。你不得不信。”赵霓裳气急败坏道。
“不。有本事你拿出证据！否则你休想污蔑我的家人。”李出尘继续激将道。
“证据？牧锦修就是最好的证据！”赵霓裳说罢，狠狠将李出尘拽了起来。
“姐姐！”张小浔刚一回头，却见赵霓裳手握剪刀抵着李出尘的脖子。
“不许动！谁敢靠近，我就杀了她！”
晏修一听动静。跑进了大雄宝殿。
只见赵霓裳一边挟持着李出尘，一边退到了佛龛后面。前头佛龛抵挡，后又佛像为墙。晏修只觉非常棘手。“不要乱来！”晏修欲上前。
“统统不许过来！否则我就要了她的命！”赵霓裳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呵退了晏修一行人。
这动静让许多香客都纷纷逃跑，小沙弥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去了里头请主持前来处理。
“不好了主持师傅，外面有人挟持了刚来见您的小姐！”小沙弥隔着门慌慌张张的禀报道。
“什么！”牧锦修和主持皆是吃惊道。
“阿弥陀佛。”主持念着立即开门跟着小沙弥去往大殿，牧锦修随后也跟了出去。
“牧锦修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出来！”赵霓裳大声的喊着。
是啊，牧锦修。你出来吧。李出尘心中同样的期待。她承认，自己不过是利用了赵霓裳来演这出苦肉计，让牧锦修现身才是她的最终目的。脖子上隐约的刺痛被满心的期待所取代，而这一切却牵动了在场无数人的心。
“施主，佛门之地。还请施主高抬贵手，切勿冲动。”主持上前一步，他对赵霓裳已不陌生。
“主持师傅，我要锦修！让他出来！”赵霓裳对着主持倒是没有方才的张牙舞爪。
“善恶一念间。施主也不想牧施主为难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主持劝说着，希望赵霓裳不要再伤害他人性命。
“为难？呵呵。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选择谁！”赵霓裳好不听劝，执拗的与众人对峙。
昨日下山，赵霓裳以为这一次自己真的可以彻底的放弃牧锦修，可惜她还是办不到。满心的牵挂让她无法入睡。即使牧锦修恨她、不在乎她，她还是戒不掉的在乎他、爱他。之前牧锦修也说过许多伤人的话，她都扛了过来，那么现在她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呢！也许再过半年，一年，甚至十年。牧锦修才会明白自己对他的爱又多深。她相信，坚持就能打动牧锦修。所以，一早她便到了枫叶林，没有见到牧锦修，现场还有打斗的痕迹，赵霓裳心头一惊立刻跑到了玄灵寺，偏偏这时候她看到了李出尘……只要这个女人一出现，就会给牧锦修带来灾难！赵霓裳认定了这年头便司机接近李出尘。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等到了机会，落单祈福的李出尘是她接近的最好时机。
“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主持的话不免有些打击赵霓裳。
“少废话，我只要见牧锦修。”赵霓裳一怒，将佛龛前的烛台打落倒了地上。
“住手！赵霓裳！”闻声，众人的目光齐聚到了门口。
背着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放了她。”
是牧锦修！两个女子共同望去，果然是牧锦修。走近，牧锦修未曾打理的胡茬让整个显得有些憔悴。见到真人，李出尘才放下了心中的不安，他真的还活着！无论自己心中有多少次揣测和假想她都不能断定，而今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锦修，你告诉她，为什么你会在这深山老林住着，甚至连自己的父亲逝世都无法下山送他最后一程！”赵霓裳的话让李出尘的目光锁定到了牧锦修的脸上。
牧锦修，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李出尘心中呐喊。她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如此残忍。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似乎，牧锦修读到了李出尘的心声。即使他无法下山其中与董小宛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但最后的决定是自己做的，不能怪谁。
“牧锦修！你说什么！”赵霓裳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就为了这个狐狸精值得吗？
“放了她。”牧锦修上前，盯着赵霓裳一字一句道。
“不要过来！”回神的赵霓裳立刻再次扣住李出尘的脖子。
“赵霓裳，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吧。”牧锦修揪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他以为她改了，可是现在发现是自己太天真了。赵霓裳还是那个赵霓裳……
“牧锦修，我恨你！我要跟她同归于尽！”赵霓裳噙着泪，腕部使劲朝李出尘刺去。
见势，李出尘灵活一躲，赵霓裳一刺未中立刻第二次扑上去。顿时两人扭打到了一起，剪刀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　众人提心吊胆的看着，张小浔早已躲在佛像后面伺机而动。赵霓裳有着北方女子的高挑和蛮力，相比之下李出尘一直趋于下风。渐渐地李出尘有些抗衡不住。“霓裳！够了！”牧锦修看的焦急，言语便有些冲。
“牧锦修，你还是在乎她对吗？”赵霓裳被牧锦修的话伤到，转眼对着李出尘愈加凶狠。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去死吧！”
“不要！”晏修与牧锦修异口同声的喊去。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浔一个猛扑，推开了拿着剪刀刺向李出尘的赵霓裳。李出尘的手因为挡着还是被剪刀划出了口子。随后的一幕，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牧锦修！”李出尘惊呼。
张小浔这一推，正好将赵霓裳推向了烛台掉落的地方，危急关头牧锦修一个箭步成了赵霓裳的肉墙，因为撞击两人都失去了重心，牧锦修就这样抱着赵霓裳倒了下去。
“锦修……”赵霓裳倍感意外，牧锦修会出手救自己。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赵霓裳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还没有欣喜的机会，李出尘急急的冲了过来，推开赵霓裳：“牧锦修，你怎么样？”
“我没事…”牧锦修竭力一笑。
“血！”李出尘扶着牧锦修后背的手触摸到温热的液体，一看是殷红的鲜血。
张小浔跑到牧锦修身后一看，方才倒地的烛台铜尖大半刺入了牧锦修的后背。伸手想要拔出：“不行！”李出尘立刻阻止，只要张小浔一拔，牧锦修失血的速度就会加快。这对牧锦修来说无疑是加速了死亡。
“我，没事。”牧锦修努力的挤出几个字，眼睛却看向了一旁的赵霓裳：“到此为止吧，霓裳。”
赵霓裳看到这样的牧锦修，早已不知所措。李出尘顾不得赵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