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小妹-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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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日里，元山得过且过，胆小如鼠，但确实是个负责之人。更何况，这事儿兹事体大。在小影响着一个女人的名誉，在大危乎两国邦交关系。即使有危险，他也得负责到底。
玉王宫，西城门口。一个来回踱步的背影看上去异常焦躁。
“怎么办，怎么办！人也见不到，宫也出不了！”说话的正是元山。前天他趁着不惑与离莫言都出门，他才易容得手，偷溜入宫。为了找郭月霖，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弟弟看不起。可是，这进宫不容易出宫更不容易，他去了冷宫想见郭月霖一面，却被看守的嬷嬷打了出来，差点就被御林军抓住。无奈，想离宫却没有出宫的令牌……
“大家都听着，仔细盘查出入人员和马车。不得有任何遗漏。”御林军参将又拨了一些人手伫立在城门口。
“什么时候着火不好，偏偏是昨夜。”元山腹诽，这岂不是插翅难飞嘛！
正寻思着没辙，不远处驶来一辆锼水马车。眸色一动，豁出去了！
“哎，是你啊。”元山熟络的搭腔道。看着对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自己继续拉拢：“我是太后宫里的小春子啊，怎么的不认识我了？”
“哦……”对方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出宫啊？哟。这可沉了，我帮你吧。”
“不用了……”
“要的要的，咱哥俩谁跟谁啊。”
说着，元山同马车走近城门口。经过细细盘查，有惊无险终于出了宫。随着马车走远，还未来得及脱身便被两把岑亮的刀锋架住了脖子。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元山浑身直冒冷汗，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干什么？我们还想问你呢。跟我们混出宫想干嘛？”一宫人打扮的人对着元山质问道。
“我，我哪有……”元山心虚的撇过头。
“哼，死鸭子嘴硬，带走。”一身令下，元山颈间受击，随即晕厥了过去。
凄风冷簟寒意透。重门万户铜铃锁。馊水马车沿着小巷一路到达城东的一处不起眼的宅子。元山被抬着进了宅子关在杂物房里，直到夜深才吃痛的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四下环顾，元山不禁蹙眉，这也太寒酸了点吧。正不满时，门外传来对话声。
“大勇。这个人怎么处理？”
“不知道，先关着，等主子来了再说。”
“主子啥时候到？”
“估计就这两天了，咱们先去干活吧。”
说完，外头就没了动静。“还好，没那么急着杀人……”长舒了口气，元山开始四下寻找出口。不管是哪冒出来人抓了他，只要一有时机他一定得跑。
古钟靡靡，寒梅傲骨。李出尘在众人期待中终于醒了过来。
“尘儿。你终于醒了。”董小宛将女儿扶起，心底的担心才稍退了些。
“娘亲，我怎么在这。”李出尘有些头疼，短暂的适应后问道。
取来热茶喂食，董小宛才缓缓将来龙去脉的事儿跟李出尘说了大概。
“牧锦修怎么样了？”李出尘陡然想起，最后的画面是牧锦修抱着自己……
“他……”董小宛握着茶杯。面露难色。
“娘亲，你说啊。”李出尘渴望的瞧着自己的母亲。
“牧公子，死了……”董小宛叹息着，将噩耗告诉李出尘。
“……不会的，我都没死，他怎么可能死。”李出尘不信，牧锦修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董小宛不语，仍凭李出尘摇头否认。
“娘亲，他不能死啊。他……”一时激动，李出尘又晕了过去。
“母亲，非得这样吗？”李正泽听见动静进了门。
“只有这样了。”董小宛叹了口气，将李出尘平放到床榻上。
“可是，牧府那边，恐怕不好对付。”李正泽不禁担忧。
“那里有我。你负责看住出尘，等她身子好些就带她去凤翎岛。千万别让她回鸣啸城。”董小宛叮咛着，身子已经披上了裘袄。
“您现在就下山吗？”
“嗯，这事越早越好。”
说着，李正泽送着董小宛坐上了下山的马车。
“公子……”哭泣声不断，董小宛有些挺不过去，对着来人说：“怜星，你这模样留到牧府再哭也不迟。”
“我，我是真的担心我家公子嘛。”怜星抹着眼泪，依然停不下来。
“那你更该记住你家公子的话。”董小宛循循善诱道。
“怜星知道，李夫人说什么怜星都照做便是了。”怜星提着袖子擦了擦泪水。
“嗯，记住，不得对任何说起你家公子还活着的事。”董小宛再三叮嘱。
怜星手捧着玉坛子，诺诺的点点头。马车急急朝着山下驶去……
牧府掌灯，怜星引着董小宛入府。老管家欣喜的以为是牧锦修回府，匆匆来到前厅却见是位老妇人。“怜星，公子呢！”老管家逮着怜星便问。
“公子……公子死了。”说罢将怀中的玉坛子抱得更紧。
“什么！”老管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这是公子火化了的尸身，还有他病重前的亲笔信……”怜星说着拿给老管家。
这老管家可是除了牧老爷和牧锦修以外，在牧家最具权威的人。若他这关过了，牧老爷也就好办了。董小宛打量着老管家不语。
“这……这怎么可能。”老管家颤抖的望着怜星。
“云伯，老爷可在？这公子的……”怜星想着打铁趁热，赶紧演完这出戏他也好不那么忐忑。
“不，这事儿，现在不能告诉老爷。”；老管家一筹莫展，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还指望公子回来能和老爷说上几句鼓舞的话，却不想……等来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为什么？”怜星惊讶之余朝着董小宛望去。这可不在计划之中。
“老爷，他快不行了。”
此言一出，轮到董小宛和怜星错愕。
冷宫，寂静的同一片死海。负责照看的嬷嬷对沈云香和郭月霖越来越差。原因很简单，郭月霖同沈云香的首饰珠钗越来越少，已经没什么可以榨取的值钱货了。所以，特别会闹腾人的前王后沈云香被隔绝去了幽禁室，这单间里的被褥也被换成了发霉发臭的被褥，郭月霖一个人仰头看着天窗的微光发呆……
“永夜抛人何处去？绝来音。香阁掩，眉敛，月将沉。争忍不相寻？怨孤衾。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一声低叹，叹不尽相思苦短。
“怎么，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着情情爱爱？”一阵讥嘲，郭瀚霖的身影出现在了郭月霖的房门前。
“哥哥！”郭月霖猛地一愣，随后又是一阵狂喜。
“我可没见过你这样子叫我。”郭瀚霖很是满意郭月霖看到自己的模样。
“哥哥，快放我出去！”郭月霖快疯了，这冷宫她一刻也不想呆。
“出去，当然可以。只是有个条件。”郭瀚霖不急，环抱着的站立在门口，隔着木栏望向郭月霖。
“什么条件？”郭月霖蹙眉不悦的问道。
“今夜会来一位故人看望你，若你赢得他满意，哥哥我一定将母后同你一起救出去。”郭瀚霖想着纳木厝嘱托的事，看着郭月霖的目光便有些忽暗忽明。
郭瀚霖与郭月霖又说了几句话，转身便去了沈云香那。这一趟冷宫，郭瀚霖还是在郭淳耀的帮助下才得以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于是，对于沈玉衡的忠言提醒，郭瀚霖更加反感。相反的，他对郭淳耀的信任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外公。
“王儿，这里有鬼！快带母后走！”此时的沈云香早就没了当王后时的雍容华贵，满目狰狞，蓬头垢面。看着郭瀚霖来兴奋的跳到了桌子上。
“母后，你怎么……”成了这样。郭瀚霖不忍的看着自己母亲。
“王儿，她们要掐死我，啊！不要不要！王后娘娘，懿贵妃，德妃……她们都要来本宫报仇啊！王儿救我……”
“母后……你放心，很快就能出去了。”郭瀚霖耐心安慰着精神失常的沈云香。手中的拳头紧握，眼底迸发出怒火。郭淳轩，一切都是郭淳轩干的好事！他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今日之事，嬷嬷可要守口如瓶。”冷宫门口，小迎子又塞给了嬷嬷沉甸甸的一袋银子。
“当然！当然！公公放心吧。奴婢这嘴啊最紧了！”嬷嬷乐不可支，将袋子赶忙收了起来。
“还有，这晚上的事儿，也有劳了。”
“应该的。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最好，找个屋子，偏僻的，但要舒舒坦坦的。”小迎子细心吩咐。
“额……”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这话的深意，配上小迎子的表情，自然有些明白过来。


☆、第二十二章　承欢只是一场交易

郭瀚霖一走，嬷嬷便拿着新被褥和熏香灯走过一排排木栏间隔的房门。
“看什么看，人家有人砸大钱呢。有本事，你们也找个去……”嬷嬷冲着一干面黄肌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弃妃冷语相向，继而扭着肥臀走向郭月霖的住处。
“哼，这小狐狸精，居然在冷宫里也不消停。”一位稍年长的弃妃蔑视道。
“好歹人家还有个当王爷的哥哥，咱们啥也没有。”有人附和道。
锁链脱开，木栏随后也被打开。“公主，跟着嬷嬷走趟吧。”嬷嬷笑盈盈的对着郭月霖客气说道。
郭月霖知道，这是郭瀚霖打点的一切便欣然接受了嬷嬷的安排。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郭月霖来到了一间有暖炉、暖炕的屋子。
“公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今儿个就在这住下吧。”嬷嬷说着退出了屋子。
“呵呵。”郭月霖嗤笑，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的话，不禁好奇，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可以罔顾父王的旨意这般劳师动众的见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郭月霖稍作梳洗便在干净整洁的床榻上小憩……
伤往事，写新词，情愁旧梦乱如丝。
羽纶扇，千军觇，风起天澜阔寒刹。
入夜，风雪呼啸，寒意凝重。郭月霖早就做好了准备，端坐在暖炕上，静候来人。门吱呀一声打开再重新关上，来人身着黑色斗篷，低头轻笑：“别来无恙啊。公主……”
“是你。”抬头间，郭月霖认出了赵柯尚。
“公主记得本太子，那太好了。”赵柯尚说着将斗篷放在一旁，走到郭月霖身前。
“本公主不记得与赵太子有何交情……”郭月霖敌视。在她眼里赵柯尚不过是个声名狼藉的小国太子。
“呵呵，交情，过了今晚便有了。”说着赵柯尚伸手摸向郭月霖的脸。
“大胆！”郭月霖怒视。赵柯尚被她一吼先是一愣，随后仰天大笑：“哈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得宠的公主吗？”话锋一转，赵柯尚整个身子扑倒了郭月霖。
他等这一刻，等了那么久……
“你想干什么！”郭月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会这样的出卖自己。
“公主不是明知故问嘛。**苦短，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
“禽兽！你滚开！”郭月霖竭力推开赵柯尚，但始终抵不过赵柯尚的蛮力。
“哟，还挺倔！好，我喜欢。哈哈。”说着赵柯尚右手一把扯开了郭月霖的衣襟。
“住手！来人呐！救命啊！”郭月霖声嘶力竭，衣衫逐渐被撕扯下来。
“公主，你就省省力气好好配合本太子吧。这里，可是你的哥哥睿亲王为我们特意准备的……”耳畔软语却似尖刀直刺入郭月霖的心。
感觉郭月霖不再反抗，心中窃喜，手上的动作愈加猖狂……
“等一下。”猛然，郭月霖乘其不备将他推翻，双手捂住胸前凌厉道：“为什么哥哥会答应你……你们有什么交易？”既然自己的身子要变成交易的砝码，那么她有资格知道整件事。
“交易。呵呵。公主，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已经不是哪个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了，你同宫婢没什么区别。你，充其量不过是个让本太子开胃的小菜……”赵柯尚说着淫笑着打量着光洁的郭月霖。
“你想要我，就必须告诉我一切。否则。我宁可死也不愿跟你有半分关系。”郭月霖坚定道。
“你……好。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的哥哥睿亲王跟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给他那么钱，让他招兵买马，他没办好我嘱托他的事儿，只得让你这个美人儿来抵债了。”赵柯尚的手摸上郭月霖的肩膀……
哥哥是要与赵柯尚联手，夺王位？！郭月霖瞥眼，看见满眼迷情的赵柯尚一阵反胃。
“你，敢蔑视我！”赵柯尚勃然大怒，将郭月霖死死的压在身下。
“哼，即使你要利用哥哥，你也不会成功的。”　哥哥身边还有外公，外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仍凭哥哥乱来。
“你是想说左丞相嘛？哈哈，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如今，左丞相只能在府邸晒太阳……想让郭瀚霖听他的，门都没有。”赵柯尚似乎看透了郭月霖的心思，将其破灭。
“你不知道吧，现在郭瀚霖同郭淳耀同盟，这就意味着左右丞相已经退居二线，战争只有在他们三兄弟之间分胜负……强弱分明，你的哥哥和那颐亲王，注定会被郭淳耀逐一铲除。”赵柯尚犀利的分析让郭月霖不禁刮目相看。可是，她依然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虽然郭瀚霖可恶，但终究是自己的哥哥，郭月霖恨不起来，等出了冷宫她要好好和哥哥谈一谈。
“乖乖的，你和你的疯子母后就能出去。”赵柯尚诱惑着，舌尖已在郭月霖的肌肤亲啄。
“说话算话。”郭月霖咬着牙，下了莫大大决心。既然这身子早就不属于自己，也无所谓再给谁了。李正好……对不起。眼泪，滴滴坠落。
“哭什么，本太子不会亏待你的。”赵柯尚说着将郭月霖仰着的脸扳了回来。
娇喘连连，旖旎绯色。暖帐春动，哀默心死。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咚……咚……一阵阵笨重的敲钟声断开了李出尘呆滞的情绪。“他真的死了吗？”
李正泽刚刚入门，看着精神恍惚的妹妹有些内疚，但现在却无法坦白一切。“出尘，我们该启程了。”
“四哥……”李出尘后知后觉，转过身泪眼朦胧的望向李正泽。
“不要难过了，牧公子走的很安详。”李正泽安慰着妹妹道。
“四哥，他是为了救我才会……”李出尘轻声啜泣，她不知道牧锦修居然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来保全自己。
“别想太多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们走吧。”李正泽说着扶起李出尘。
马车早就预备妥当，李出尘也不多问，坐上马车后李正泽便亲自驾着车出发。凤翎岛，他们的目的地。
钟楼是玄灵寺最高点，在这里可以俯瞰一切。一身青衣的牧锦修伫立在此，目送李出尘的离开。“出尘，好好照顾自己。”
“施主，你的寒毒还未清……不宜久留。”主持在后，好心提醒道。
“多谢主持搭救，要不然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