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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兄弟鬼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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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愿意看他了是吧?肯好好说话了是吧?苏御信扬眉一笑:“洗耳恭听。”
这破孩子到底是被怎样抚养的?性格真恶劣!苏御安羞恼地瞪他:“进去吧,黄天翔可能问出什么了。”
“别走。”一把抓住御安的手臂,“有始有终啊,我还等着呢。”
“等个屁等!”言罢,看到御信温柔的笑脸尽是耐心的样子,又忍不住心虚了,“今天骂你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你也不要总是好脾气生气的时候也吼我。”
一口气道歉而得来的结果是御信呆愣三秒,然后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轻轻一脚踢过去,数落他:“笑个屁!”
会谈室内的何敢被苏御安揍了一顿,其后,不知道又被黄天翔怎么了,正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呢。
这件事跟苏御安猜测的差不多,起因是一年多之前的那次塌方事件。
去年年初杜广平刚刚评上教授,为了庆祝,他请滕凤梅、马奇和凑巧在当场的何敢一起吃饭。吃饭的地点有些偏远,是郊区的农家饭庄。
“为什么去那家餐馆?”苏御信正色问道。
“那家的菜真挺好,价格也不贵。杜广平平时没什么喜好,就是喜欢吃。那地方也是他找到的。”何敢蔫蔫儿地说,“南郊那边有个老的游乐场你们知道吧?”
这个苏御安是知道的。游乐场从建成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吧?听说哪一片儿都要拆掉重盖,谁都没想到会发生那件事。
游乐场附近有一片老宅区,都是四五十年前盖的三层高的小楼,那个破落劲儿就别提了。从前年开始就在动迁,直到事故发生前还没弄完。为什么呢?因为钉子户。不少钉子户觉得拆迁给的补偿金太少,死活不肯走,还有一些靠低保过日子的人家,走了也没地方去,就一直拖着,希望能拿到更多一点的补偿金。但是建筑商那边不能等啊,一番文争武斗下来,不肯走的还是没走,开发商火了!下了个令——拆!
不过,开发商也不算太过分,没走的人家他们不敢动,拆的都是已经没了人的空房子、空楼。能砸的砸,好扔的扔,有那么几家连承重墙都被拆了。而出了事的,就是这个被拆掉几户承重墙的三层小楼。
那天下午,四个人朝着地铁站走,路过那片拆迁区的时候滕凤梅说肚子不舒服,想去厕所。那地方哪找公厕去?还是何敢机灵,指着一个最近的拆迁楼说:“那边应该有厕所。我们陪你去吧,就当看门了。”
就这样,三个男人陪着滕凤梅进了那栋楼找厕所。一楼的几个单元厕所都堆满了垃圾,其中一家还锁着门,想进也进不去。他们上了二楼找到一家勉强可用的厕所,三个男的在外面等着,滕凤梅进去解决内急。
那时候谁都没想到会发生灾难。游乐场的摩天轮因为年久失修,在历经几个月建筑工地打地基重力震颤后,终于溃散了。巨大的摩天轮轰然倒塌,有一大半都砸在了他们几人所在的小楼上。那个小楼有不少人家的房子已经被拆掉了承重墙,根本承受不住摩天轮的重量。结果就是:他们四人都没埋在了里面。
 

33、15 。。。

何敢当场就是去了意识。等他苏醒过来之后,周围一片黑暗。来自腿上的疼痛让他呼吸不畅,他觉得喉咙干渴,每一块骨头都在酸痛。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从身体的感觉判断,至少超过五个小时。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了一番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惊呼着同伴的名字,第一个回答他的是杜广平。杜广平比较幸运,只是被卡在两个楼板之间,受了些轻伤;马奇的头受伤了,卷曲着身体躲在一扇破门下面,他们三个分别被重物隔开,谁碰不到谁。好在大家都清醒过来,不幸中的万幸。
马奇顾不得头上的伤痛,扯着嗓子喊滕凤梅的名字!七八声过后,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
焦急之余,杜广平打开了手中的电话,微弱的光亮起来。他的行为提醒了另外两个人,纷纷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窄小的空间里三束光集中在一起,看的清楚了些。
遇难的时候,光亮是极为重要的,至少何敢因为这些光而激动起来。相对杜广平和马奇的情况来说,何敢好一些,他只是被几条钢筋纵横有错地堵在了角落里,即便如此,他也费了些力气才爬出来。可以移动的空间很小,甚至站不直身体。马奇见他蹲在地上朝着杜广平移动过去,就急着喊:“先去看看凤梅,快,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但事实上,滕凤梅进去的那扇入户门已经被堵死,单凭只能弯着腰的何敢一人,做不到移动堵塞物。试了好几次无果,何敢气喘嘘嘘地瘫坐在垃圾上,这时候,杜广平提议,先把他和马奇弄出来,三个人一起的话才有些希望。
那点儿时间里,马奇已经拨打了求救电话。当时他还为手机有信号而兴奋的叫岔了音儿。电话那端的救助人员询问了情况,他说被压在废墟下面的有四个人,现在只有他们三个还算可以,另外的一名女性同伴生死未卜。救护人员教给他如何处理伤情,并安慰他们会尽快展开救援。
何敢费力地把马奇和杜广平拉了出来,三人合力将堵塞在入户门的大的楼板、砖头等搬开。因为空间小,移开的东西又要放在安全的地方,他们的进展非常慢。三个小时后,才清理了入室门口的垃圾。
厕所是窄小的空间,所以滕凤梅也很幸运的避开了很多足以致命的危险。她只是被掉下来的东西砸晕了,两条腿都被压在碎石板下面。因为超过最佳的自救的时间,滕凤梅出现了失血、脱水等情况。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还是二楼,但是因为楼板的塌陷,好多地方不敢踩踏。地面上已经露出不少大洞,能见度非常低,他们的手机照射不到下面的情况,只能一步一个小心地靠近厕所。何敢负责观察脚下的情况,马奇和杜广平负责进去把滕凤梅救出来。他们俩人足足消耗了一个多小时才成功,那时候的滕凤梅还昏厥着,马奇跟她之间隔着一大块楼板,手指仅仅能碰到滕凤梅的衣襟。
“凤梅,醒醒!凤梅!”
何敢听见马奇急切地呼喊着滕凤梅。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杜广平也跟着着急,“老马,咱们把腰带衣服裤子都脱下来,一头拴在板子上,一头拴个重物。”他回头指着何敢身后的一块重板,“你看,那块旁边就是个大洞,我们把那块楼板推到下面去,这样就能带着压在凤梅身上的板子移开。”
马奇觉得这是个办法,三人点点头把衣服裤子连着腰带都弄下来,又鼓捣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两块楼板都拴上了。
三个人要移动到另一块板子后面并不容易,没有借力点就无法使劲。马奇提议:“我和老杜在前面拉,何敢在后面推。”
两个人费力地移动到楼板前面,拉住了由衣物拧成的绳子,用力拉着!但是楼板的重量对三个已经受了伤的男人来说还是太重了,楼板卡在洞口,一半悬空着。而何敢没有可以移动过去的空隙,只能在后面干着急。
恰恰在这时候滕凤梅醒了!睁开眼睛便是惊声尖叫!明显是去了理智。马奇又要安慰她,又要推动楼板,一时间本来就很困难的局面变的更加混乱。
“凤梅,你冷静点听我说!”汗水流进了眼睛里,马奇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气喘吁吁地说,“马上就能把你拉出来,别急,千万不要乱动。”
“等等老马,好像有点好不对劲。”杜广平抹了把脸上的汗,“我怎么觉得不是凤梅一个人在喊?”
咦?三个男人愣住了,屏息静听周围的声音……。
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脚下的大洞下面传来,马奇和杜广平听的最为真切,急忙拿出手机打开往下面照。
何敢看不到,急着追问:“怎么了?下面有人?老马,别不吭声,说话啊?看到什么了?”何敢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马奇和的杜广平的肩膀,在微弱的手机光的影射下,他看到马奇和杜广平脑袋紧挨着脑袋,静止不动。大约过了三四分钟,隐约中听见马奇说:“不行……没办法。”
杜广平跟着说:“这样……”
马奇摇摇头:“那怎么……我不能……”
“喂,你们在说什么?下面到底怎么了?”何敢在追问的时候,厕所里的滕凤梅忽然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滕老师?”何敢大喊着问道。
“我,我的腿,没,没有知觉了。老马,救救我啊。”滕凤梅惊恐的哭喊着。场面更加混乱。
“然后呢?”听到这里,苏御安大概猜到了后面的发展,但还是很难接受老马的决定。不问出最后的实情,他不甘心。
何敢抱着头,几乎趴在桌子上:“我,不知道是他们扯动的原因让那块楼板掉下去,还是脚下的地板超载太重自己塌陷的,那个大洞,就是悬着板块楼板的洞口忽然裂开,那块还推不动的楼板忽然就掉下去了。我们,我们不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是不能轻易挪动大的堆积物,他们,我们那块楼板推下去引起了第二次坍塌,楼下全都……。我们几个也被砸晕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当时我们只觉得是劫后余生,但是老马很纳闷,因为他注意到,我们几个人的手表都停在五点十八分。”
可想而知,他们当时所处的位置是二楼,第二次坍塌后一楼如果有人肯定活不了。但是苏御安不相信!他了解马奇,那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因为过于用力,几个骨节发白。苏御信不顾黄天翔和另外的警察在场,单手搂着他的肩膀:“冷静点。很多地方不合理。”
御信的话安抚了御安的情绪,一旁的黄天翔也看过来,问御信哪里不合理?
“首先是地点。”御信说,“事故现场的地点和马奇等人的死亡地点不同。我换个说法……”说到这里,他看了眼何敢。黄天翔是个聪明人,就带着苏家兄弟离开了审讯室。
在黄天翔的办公室内,御信说到在御安所见的梦中,那对夫妻以马奇的新居为家,过着生前的日子。但,坍塌现场远在南郊,它们的家也在那边,怎么会出现在马奇家?这是一个很古怪的疑点。
第二点没等御信说,御安抢先开了口:“没人知道马奇和杜广平最后看到了什么。我不相信老马见死不救。听何敢的讲述,当时滕老师虽然被困,但是伤不致死,他们应该有时间和机会去下面救人,但是何敢看到的是老马跟杜广平把楼板推了下去。所以,我推测,当时老马和杜广平的确看到两个人,但已经没有救援的机会了……”
他的分析还没说完,御信轻轻按住他的手背,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黄天翔越看越纳闷,心说:哥俩玩什么呢?不吭声就这么眼对眼的瞧着。瞧着瞧着,弟弟就把哥哥瞧的低了头,怎么个意思?
苏御安懊恼地避开了弟弟坦诚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太主观了,但是,他仍然做不到接受马奇的选择!
苏御信还是没对哥哥说什么,转回头去看着黄天翔:“黄队长,去查一下那次事故死了多少人,我要知道具体的名字和家庭情况。“
黄天翔表示,在他们回办公室之前就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这话音还没落地儿呢,房门被敲,一个警察进来说:“队长,那次事故的事挺容易查的。“
“别废话了,结果呢?“
“当时有七个人被压在废墟里,重伤两人、轻伤三人、死亡两人。死者是一对夫妻,男的是个推销员叫‘王胜’、女的没工作在家呆着叫‘顾晓楠’。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书上写着两种死因。一是失血过多、二是窒息。他们的尸体被砸的很厉害,火化的时候尸骨不全。“
闻言,苏御信猛地站了起来:“尸骨不全?少了什么?”
警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报告书:“男的少了一块指骨,女的少了一只眼睛。”
“该死!”苏御信低声怒骂,几步走到黄天翔的桌前,探过身子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黄天翔诧异地看着他。
“尽快查,肯定有问题。”
“这,这可不容易啊。搞不好,就是一串蚂蚱都被牵出来。”
“我不管那些。”苏御信急吼吼地说,“我只管死人的事,活人的事是你的责任。”言罢,他拉着苏御安急急忙忙离开了警察局。
警察同志眨眨眼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瞅瞅自家队长,懵懂地问:“那什么,队长,你,你觉得这案子咱还能管吗?”
“屁话!”
不知道苏御信跟他究竟说了什么,黄天翔的面色非常难看。他口气不善地问:“那段录音处理好没有?”
“早就可以了,队长,你要听啊?”
“二货,不听我问你干屁。”
可怜巴巴的警察同志欲哭无泪,他招谁惹谁了?
一路跑出了警察局,御安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就这么没知没觉的跟着跑了片刻,脚步终于在街口停下。御信叫了一辆车,带着他上去。
因为有司机在,御信一直没提去滕凤梅家干什么。御安也不怎么说话,直到下了车,御信才开口:“我得去看看她家有没有猫魈水。”
御安还是不爱说话,闷头走在他身边,继续琢磨马奇的事。御信也知道一时半会他都无法接受,索性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去打扰。但有些事御信始终犹豫着要不要说,因为猫魈肯定是有饲主的,是谁指示它杀了马奇等人?这人御安认不认识?现在分析,那对夫妻跟马奇等人的死并没有直接关系,但不是说没有关系,是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御信怀疑,真正杀了马奇等人的凶手很可能在校园里,说不定御安还认识。
那个人应该知道马奇等人那次的坍塌事故,并了解真相。但是,几个当事人已经死了三个,很难调查出有谁说过那次故事的真相。御信不认为是何敢说出去的,那人一看就是个胆小的惹事的主儿,估计他回避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跟人谈起?
留守滕家的警察见过苏家兄弟,也知道队长跟他们关系不错,当下就放行了。苏御信用符篆检查过所有饮用水,最后在饮水机里发现变了颜色。确定了滕凤梅肯定喝过猫魈水,不知怎的,御信竟有些安心。若滕凤梅没喝过猫魈水也看到了幻象,那就真的很……操蛋了。
 
34、16 。。。

“御信,那对夫妻应该不是真凶。”好久没说话的御安忽然开口,“我琢磨了一遍,老马和杜广平在当时的环境下很可能是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力。那时候,救滕老师是老马的第一个念头。但是不否认,马奇当时已经有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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