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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栀子花开寂寂香-第5章

小说: 栀子花开寂寂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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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皆是衣衫不整,鬓髻乱散,休休吓了一大跳,只管往前跑,见有房门微开,慌不择路闯了进去。
第十三章 渡风尘
           房间里静悄悄的,倒还干净,有床,有桌椅,床纬边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绣衣。一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见有人闯进来,呼的站起来:“谁?”
    休休瞧她浓装艳抹,也猜不出大概年龄,此地想是她的房间,当下深表歉意:“对不起,这位姐姐,误闯了您的房间,恕冒昧。”刚要转身,女子喝住她:“站住!”
    休休只好站住,女子冷冷打量了她一番,声音染了倦意,嬉笑道:“新来的?”抖抖她身上的斗篷:“料子真好。”
    休休不知所云,只是笑道:“姐姐想必看过水袖吧?我是来看水袖表演的。”
    “水袖?”女子皱眉,好似看休休不正常,反问她:“这里哪来的水袖表演?隔壁倒有一家戏园,姑娘可看去,这里岂是你来的地方。”
    休休一急,说道:“是那个叫保成的带我进来的。”
    女子听罢睁圆了浓墨的眼睛,实在看不清本来的面目:“王八蛋!”她咬牙,冷笑道:“你当保成是个好人啊?看你傻呆呆的,被骗了也不知道。“
    休休心下明白过来,一时泪眼涔涔,带了哭音道:“好姐姐,带我出去吧,那个保成怕是已经上来找我了。”
    “你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休休如此描述一番。女子推开房门往外四向瞧了瞧,回头似在她身上凝住,心中盘算着,声音倒是和颜悦色的:“把斗篷脱了。”
    休休二话没说脱了斗篷,女子掖了压到棉被下,她冒险救她是要得到点回报的,多好的料子啊。拉了她的手出了房门,七弯八拐下了楼。冬日的雪天,楼里的人似乎都喜欢在屋里围了火炉呆着,她们很顺利的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女子指了指前面一道月牙儿门:“出了这道门,往右自会看见后院了。”
    休休道了谢,轻盈的身躯在月牙儿门处一闪,女子耳听得一阵急促的踏雪声,顷刻便消失了。
    女子哼了曲娜娜站在回廊间,偶尔有男子经过,自是调笑一番。她望见保成跟了老鸨东张西望过来,老鸨劈头问她:“九香,有没有看见一穿碧蓝色斗篷的女子?”
    “没有啊。”九香盈盈一笑:“妈妈又有新人了?”双臂顺势搭上保成的肩。
    “去去去。”老鸨厌恶的挥挥手,看九香施施然离去,回头骂保成:“不是说貌如天仙吗?也不锁住门,跑到客人房间去了怎么办?”
    “跑什么?”身后有人说话,回身一看,却是先前来过的二个人,拥了一少年过来,那少年极是俊美,无甚表情却拢了一身摄人的贵气。连忙赔笑道:“这不,二位爷找来的姑娘这会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仨人蓦地变了脸色。先前来的年轻人斥道:“不是叫你们只把她关在空房里,派人在外看守吗?”
    老鸨为难道:“几位爷不是说过只是吓唬吓唬她,咱也不能将她当别的姑娘对待不是。”
    那少年的俊眼现出一丝惊慌,连嘴唇也白了,喝令道:“还不快去搜,一间一间的搜!”二人应诺跑开。少年又指着目瞪口呆的老鸨和保成,似要一口吞噬他们,咬牙切齿道:“如若你们碰了她一根毫毛,我灭你九族!”
    老鸨转脸急叫已抖成师糠的保成:“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
    一时整个怡春院鸡飞狗跳,众人抱头鼠窜。
    老鸨无奈亲睹眼前的惨象,嘴里念念有词:“这叫什么事嘛?明明说好有姑娘送来,现在却急急的要回去,这生意亏大了。”
第十四章 行云有影月含羞
           休休跑到后院,凉竿上五颜六色衣服已不见了,那些洗衣服的女人因为冷极了跑到有火炉的房屋去,没人注意她,她很顺利的打开院门溜了出去。
    休休四向张望,她必须找到泓宇,告诉他那个侍卫或者叫保成的骗了他。可是,上哪去找他呢?
    此时天已暗了下来,路边的地摊已经收了,街市上的灯零星亮起,时不时有烤肉香、酒菜香扑鼻而来,她顿时饥肠辘辘。身上没了斗篷,丝丝冷意侵入身体,她抱紧双臂,向行人打听去丞相府的方向,坚决而快速的往前赶。
    走过了繁华而开阔的街市,休休所走的路面愈来愈阴暗,地上的积雪愈来愈深,行人也是罕见了。她的脚步逐渐沉重,彻骨的寒风霸道地毫不怜惜地侵犯着,她的周身已麻木,只是机械的往前迈步。
    她想到萏辛院里温暖如春的房间,想到燕喜一定准备了汤婆子,围在火炉旁焦急的等她。
    可是路怎么会这么长啊,天为什么黑的那么快,她毫无知觉的向前挪动着。滑倒了,没有痛感,惨淡的雪光下,她的手掌处渗透到雪中,弥漫出樱红又点点晕开。
    她就这样无力的横躺在雪地里。是不是就这样死了?她闭上眼,嘴角露出一丝凄冷的微笑。
    怎么会有马车声?有谁跑过来,呼唤着她的名字,顷刻她被人搂在怀里。她缓缓睁开眼睛,是泓宇痛楚的眼神,带着无穷无尽的恐惧,他为什么会有这副神情呢?她试图安慰他,看着他的脸,含了笑,轻轻的吐出二字:“泓宇。”
    她被抱起来,抱进帷幄里。风停了吗?她被他一直搂抱着,紧紧的。他的心跳的好快,他的怀抱是如此的暖和,渐渐的她有了知觉,努力的朝泓宇笑。他额角的一缕头发无力的垂下来,眉心里隐藏着深深的悔意。她抬起右手捋起他的,不经意中发现血肉模糊的掌心,她惊呼一声,手腕却被他抓住了。他的呼吸急促,深深的看她,话从紧闭的嘴唇抿出:“对不起,对不起。”
    她微笑着看他,叹口气。车内真暖和,她始终被他搂抱着,渐渐的,一股倦意袭来,眼皮沉重,人模糊起来。
    休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暖床上。透过重重锈金的帷幕,床畔烛光嫣红,白玉香炉一丝一缕熏出叠叠重重檀烟。
    惊得直起身,只觉右掌心隐隐作痛,举手见缠了厚厚纱布,下意识一抹颈脖,父亲给的栀子花蕊玉尚在。
    赤足下床,满室铺就厚厚软软的绣花的波斯地毯,周围尽是金玉、珐琅镶嵌的壁面,大铜炉子装了正烧得火红的银炭,暖煦如春。花几上一盆建兰却在冬日里开了幽白的花,清香皎洁。整座寝室不胜奢靡。
    四下里很静,透过镂空窗子隐约望见外面黑漆漆一片。休休鼓足勇气呼唤一声:“有人吗?”有人应声从外面掀帘而入,垂首而礼:“小姐醒了。”休休见是一身宫女打扮,忙问:“这是什么地方?”宫女应道:“回小姐,这里是三皇子殿下的寝殿。”
    休休缓过神来,白天的情景清晰的浮现在眼前,想是自己被泓宇抱进来的,脸煞的红了,微微发烧,问道:“三皇子呢?”
    “回小姐,殿下已歇了。殿下已吩咐奴婢若小姐醒了,随小姐谴使。”
    休休想想已是大半夜了,自己这种情况也是回不去的,略略思忖,道:“我晚膳没用过,是否准备点面。”
    宫女喏声退下去了。休休四下打量了金碧辉煌的房间,却不禁叹了口气。
    很快的面上来了,因为右手伤了,左手握筷使不上劲,有几次几根面条滑出瓷碗,一时手忙脚乱。偷眼看垂在一边的宫女,漠然的,带着冷淡。
    好容易吃完,休休用帕巾抹了嘴,那宫女收拾好碗筷,恭身道:“小姐这就歇着吧,如若没事,奴婢退下了。”闪身便出去了。
    休休欲叫她,似又不敢,直追到门帘处,听到宫女在外似对别人哼道:“好大的架子,也不衡量衡量自己是谁。”另外一个声音道:“咱们是侍侯殿下的,倒来了个娇滴滴的,搞的咱们折腾一夜。”那宫女又说道:“就是。听说只是丞相收容来的,一见殿下就粘上了。”又一个声音警告她:“小声点,被她听见告到殿下那,咱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声音渐轻,消失了。
    休休脸色发白,胸口像堵住似的,她想冲出去理论,终是忍了。她在寝殿里站了很久,眼睛似乎有湿气,在烛光摇曳间,氤氲烟雾弥漫开。
第十五章 晨寒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右手麻麻的疼。
    还是赤足下床,偷偷掀帘望外瞧,碰巧外面有人进来,差点撞上,急后退几步,定眼一瞧,却是位宫女,那位宫女见了休休急忙施礼:“小姐可是起来了。”
    休休瞧见那宫女不是夜里的,肤面清丽,长的倒挺善目,微笑道:“烦劳姐姐了。”那宫女慌忙下跪:“小姐只管吩咐秋月便是。”声音极是轻柔。
    那秋月动作麻利的侍侯休休穿好衣服,漱洗完毕,站在软榻旁替她梳理头发,乌亮的头发一泻直下。休休问道:“那个——三殿下可是起来了?”
    秋月微笑,婉声道:“论平日,三殿下恐怕还没起来。”
    “谁说本宫还没起来?”话音未落,身后传来泓宇的声音。俩人急回头,却见他已立在帘前,青白色大袖右衽袍衫,一身清爽。
    休休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襟肩。秋月倒从容,在休休挽起的发鬓处插了坠玉步摇,放下象牙梳,朝泓宇微微恭身,面带淡淡的笑,从泓宇旁边擦身而过。休休瞧见泓宇一脸笑意的注视着秋月,轻轻碰了碰她的衣袖,眼看着她掀帘而去,这才把眼光集中到休休的身上。
    “没事了吧?昨天吓了我一跳。”泓宇的笑意加深,气定神闲。
    休休笑着道:“你的侍卫把我领到那个地方了,我也吓坏了,却找不到你。”
    泓宇愣了愣,揶揄道:“其实……我也找不到你了,怎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睨视休休,她是不知道的,暗松口气,声音清朗许多:“昨晚我查清是我那侍卫勾结妓院,已派蒋琛前去逮了他送至宗人府了。”
    “幸亏你救了我。”
    “哪里,是我带你出去的,出了事我怎么向你干爹交代。”
    “我是在皇宫里是吧?”
    泓宇却踱步走向大铜炉子旁边,拿起火钳子随意翻弄着里面燃烧着的银炭,带着轻狂自得的口气道:“皇宫里太烦琐,父皇自然不会将我的寝宫建在那里的。”
    阳光已经从镂空的窗子洒进来,室内冥蒙的烟雾已散尽,休休仿佛觉得昨天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得走了,燕喜一定担心了一个晚上。
    “能不能借殿下的马车一用?”她问他。
    “干什么?”他抬起头,斜睨着,似是不解。他的嘴角翘起,眼瞳里朦胧着一种摄人的褐色。
    他真的好看。可他是泓宇,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他们才认识二天,他对她是陌生的。
    “我想我应该回去了。”说出来她舒心许多。
    他走到她身边,定定的看她,她没有一丝的犹豫,直面着那张动人心魄的脸。他抬起她的衣袖,轻握住她受伤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柔声道:“你的伤没好,过几天再回去。”
    “燕喜还在等着我呢,再说这里也不方便。”她几乎被他的柔情溶化,挣扎着。
    “我把燕喜接来好不好?我是皇子,谁敢说我?”他哄她,“你还没用膳吧?我叫人把早膳送进来。”说完,对了外面直喊:“秋月,把早膳端进来。”
    有宫女端了镶金的玉盘进来,休休一看,竟是夜里见到的,心中无端的一懔。泓宇倒愣了一下,问道:“秋月呢?”
    “回殿下,秋月姐姐身体突感不适,想是病了。”宫女扫了休休一眼,恭声回答道。
    泓宇似是没听见,现在他的注意力全在休休身上,兀自端起一碗粥,细心的吹了吹,递到她面前。休休瞥见宫女低身退下时向她扫过来的怨毒的目光。
    她呆坐着,泓宇见她没反应,自顾耐心的用小勺子调了调,伸到她嘴边要喂她:“乖,吃点。”
    休休下意识的扭过脸,用衣袖挡住,不料“嘭”的一声闷响,泓宇手中的粥碗碰倒在绣花的波斯地毯上,浓粥四溅,描金瓷碗在地面上发出奇怪的磕碰声,破碎了。
    俩人同时吃惊的霍起身,泓宇睁圆着双眼,似是不相信,冷言道:“你这是干什么?”
第十六章 暗香
           休休一咬牙,也不作解释:“我走了。”抽身欲走。
    “等等。”泓宇走在她前面,甩了帘,自顾出去。休休只好跟上来到外殿,听泓宇叫喊着蒋琛的名字,很快的,蒋琛在外面答应。泓宇板着脸,一字一顿命令道:“去丞相府,叫他们把沈小姐接回去。”
    泓宇回转身,像是生气,皱着眉头道:“本宫很清楚你是谁。这样也好,省得搞糊涂了。你就在这里等好了,自会有人接你回去的。”说完,大踏步出殿去了。
    偌大的外殿星孤零零只剩休休一人。休休回想起泓宇忽冷忽热的神情,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有点难过,他俩终归隔着一层看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雪后天空放睛,殿外明灿灿一片。撩开滚着金色流苏的红色帘幕,信步迈向白玉台阶,举目四望,周围尽是错落有致的宫殿楼台。中间一座面积极大的湖池,烟波碧水。其中几个小岛点缀,亭阁榭舫应有尽有,还有曲折蜿蜒的廊桥连接相通。虽然四周还有积雪,仍然遮不住一派繁华富丽,暗香浮动。
    下了台阶,径道旁倒有一片翠生生的竹林,想是施养得精心,纤纤的竹节上满目幽绿绿的竹叶,在繁华的宫殿处映显得格外出尘。不禁心思翩跹,想起以前天际教他的诗句。
    “有意竹屏密密留,无花景色反清幽。轻风教影拂尘静,细叶鸣声弄玉柔。。。”她吟道。
    “好个细叶鸣声弄玉柔!”竹林旁闪过来一个藏青色的人影,休休的眼前站着一位二十几岁的男子。相貌固然不及泓宇,却多了斯文儒雅,藏青色的棉袍看起来很普通,料子却是极精美考究的。他正好奇的打量她,目光笑殷殷的。
    “你是谁呀?泓弟金屋藏娇了?怎么没告诉我呢?”他搓和着双手,语气随意。
    “你又是谁?”休休不客气的反问他。
    他立时便愣住了,嘴里呐呐着,道:“泓宇是我弟弟,当今皇上是我父亲,我的名字叫劭宇。”
    休休轻笑道:“你干脆说自己是大皇子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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