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成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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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咬着雪茄转过身来，背光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光晕，犹如神临。
居高临下的观望，西蒙沉默无言。
海登以为等来的会是反驳，或者是西蒙一贯尖锐的讽刺。
可是却是沉默。
他看向西蒙，西蒙却反转了伸去，双手支在窗台。
“你知道吗？！大苹果（纽约的昵称）已经从骨子里腐败了，外面光鲜靓丽，可是里面是令人作呕的蛀虫。”西蒙像是自语，又像是和海登说着。
海登看着西蒙的背影，他突然觉得那背影异常的寥落，需要人保护似的。
但是，只那一霎那，海登就自嘲的笑了，如果西蒙需要保护，那么世界上的人都无法独活了。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古巴吗？”西蒙扭过头来一笑，很美。
只是这感觉在海登形成的一瞬间就被他自己鄙夷了。
“为什么？”海登淡淡说道，他依然假装看着电视，虽然电视里的东西丝毫也吸引不了他。
“因为我犯得最太多，所以，我想如果要逃的话，我就要去古巴，离美国很近，又不怕引渡，而且有雪茄和朗姆酒。”西蒙笑着说。
“你知道自己犯了罪，为什么不知悔改？！你知道吗？犯了罪就要付出代价，生命或者自由。”海登关上电视走过来说道。
“哈，你倒是大言不惭。”西蒙冷笑。“你以为你杀的人都是有罪的，有没有他是被人冤枉，或者他只是为自己的信仰，生命，自由而战？！你如果没有想过，那么你的正直正义真令人作呕，你就只是一个被人灌输了道德观的杀人机器。”
“……”海登沉默了，他无力反驳。
看着海登的沉默，西蒙为自己点燃了另一根。
“你少吸一点能死吗？！”海登说着就要抢过西蒙手里的雪茄。
可是西蒙向后一退，海登落空了。
这就是两个人的区别。
海登的灵巧性不及西蒙，但是西蒙的力量却又比不上海登。
如果，他们能够将后背交给对方，那么他们将是最完美的一对。
只是，这永远不可能了。
或者，曾经有过这种可能。
但是，这种可能已不再存在。
“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这里从骨子里开始腐坏？”看着西蒙闪离自己的身边，海登试图扭转话题。
可是西蒙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将手里的雪茄晃了晃，就像是给猫喂鱼干。
“你确定不要？”西蒙问。
“我确定。”海登坚定地拒绝。
西蒙笑着摇了摇头，点燃了雪茄才挤到海登身边。
窗户不大，所以两个人必须靠着才能分享这面窗户。
久违的这种亲近的距离，让海登的心智乱了起来，西蒙柔亮的黑发被风吹动，随风起舞的发丝，柔软的让人想去触碰。
他想到西蒙汗湿了发丝，水一般的眼睛……
“你看看眼前，再看看远方，是不是觉得像是看两个地方。”西蒙的声音，让海登回复了神智。
他随着西蒙所指看去，眼前是破旧的公寓，楼下有人在捡垃圾，小混混在街边叫骂，不远处有刚下班的妓女。
而在遥远的方向，他看到的是在太阳下熠熠发光的高楼大厦。
“这是发展的必然。”海登说，“没有哪个社会能尽善尽美。”
“我知道，只是，如果这必然要以我为代价，那么我一定要讨回来。你这从小上贵族学校的一定无法理解我从小就偷人钱包，作为我和莫尼卡饭前的苦恼。”西蒙对海登笑笑。
海登沉默的望着西蒙。
“我的故事还没完，被抓了之后关进少管所，这怎么行……莫尼卡怎么办？！她只有我一个人能依靠了。”
西蒙看着海登，“你知道我是怎么办的吗？”
海登看着西蒙，他知道自己听到的这些都是什么……
这些都是西蒙的伤口，这些伤口被尘封在西蒙的心里，为什么会告诉自己？！因为他了解自己。
自己或许会因为这些难能可贵的脆弱而变得再度宽容容忍，为他所用。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吗？！西蒙！！！
海登好想大声的质问他，可他选择了沉默。
他不能透露半点情绪，无论这是演戏，讲故事，他都不能动容。
可是，如果是真的呢？！
看着海登的反应，西蒙哈哈大笑了起来。
眼里的残忍和愤怒一览无余，“你以为我再博取你的同情？！好啊，正和我想的一样，因为我最不想的得到的就是同情，而你永远都会质疑我的居心，永远都不会同情，可是……”西蒙闭上了嘴。
他想说，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些逼真的表演是真的混杂了感情？！
但是，他不会说的，正如他说的，他永远不需要同情。
因为，他已经足够强大了。
西蒙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烟雾，烟雾缭绕，模糊了西蒙的表情，迷离了他的双眼。
“我从小就在这个街区成长，所以我就像街角的老鼠熟悉这条街上的每个人事物……”西蒙接着说。“什么人会对十三四岁的少年伸出援手？！那就是恋童癖。”
（简单说明，此时，西蒙未成年，又有年龄更小的妹妹，所以他们很可能会分开，被送到各自不同的寄养家庭或者机构，除非有人愿意收养他们两个。）
最后的那个词让西蒙觉得心惊，他已经能在脑海里构成罪恶的画面。
看着海登吃惊而又恶心的表情。
西蒙笑了，他笑的嚣张，可是又让人觉得脆弱的就像是水晶。
“我以为他是喜欢亚洲小男孩的，所以，莫妮卡是安全的。可是，不是的，他喜欢的是年龄段，十三四岁的少年或者少女，因为我看起来比实际的年龄要小，所以到了十七岁，他都没有厌烦我。可是，有天我打工回来，听到他对莫尼卡用恶心甜腻的声音说，来脱掉你的裙子。我就知道坏了。因为，他第一次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我闯了进去，用他最引以为豪的石膏像狠狠地打了他的头，血流了满地。我和莫妮卡才算逃脱。”
西蒙的声音很慢，他说着不时的吸口雪茄，似乎是为了平复情绪。
“之后呢……”海登问。
“之后，他被送到了医院，成了植物人，他后来死了。我们被一个朋友收留。”西蒙笑笑说，“你不觉得这是我编造的又一个感人的故事？”
“你后背上的那几个伤疤，就是被他烫的吧？我还以为是弹孔……”海登说。
西蒙只是看着海登什么都不说。
沉默了好久，久到手里的雪茄早就成为风中的尘埃，西蒙才慢慢的说，“其实他挺好，他是个雕塑家，有一双灵巧的手和足够的耐心，虽然他长得又老又丑。但是他没有灵感的时候就会拿雪茄烫我，看我尖叫，他就会异常的满足。事后，他总会带我去一家墨西哥移民开的小诊所，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人。”
“是谁？”海登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介意西蒙说最后一句话的温柔。
“就是那个收留我和莫妮卡的朋友。”西蒙淡淡的说。
“拿他现在在哪？不会是索菲吧。”海登猜测着，虽然西蒙说的好似不经意，但是他的内心却知道这个人在西蒙心里的分量。
“不，他失踪了，或者死了吧。”西蒙说道。
“怎么……”怎么回事……海登还没问出口就被西蒙岔开了话题。
“难得今天我们有聊天的性质，一起喝杯酒怎么样？！最近你的酒量应该长了不少吧？！”西蒙笑着说。
海登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现在去酒吧，是否太早？！”
“为什么去酒吧？！上次说的朗姆酒我还留着。”西蒙说道。
“哦……”海登恍然，上次去警局说回来喝酒的。
自己都忘记了这回事……
但是，西蒙却记得，那么，那时的接吻做爱，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酒（下）
海登随着西蒙来到了他的房间，无力拉着窗帘，光线很暗。
“为什么不打开窗户？”海登觉得有点闷，于是说道。
西蒙笑了笑，也不解释。
这间屋子是最不能被人窥见的，单是墙上数量惊人的枪械不说，而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人知道西蒙是不是在这个房间里，因为不能排除有人用火箭炮轰掉的可能。
从PEPE那里得知消息，大宗的军火过两天就到，但是数量是自己预定的近两倍，也就是说，有另一帮人预定了这些家伙。
而这帮人是谁？不猜也能得出答案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被灭掉，还等已经打算吃下这所有的货。
要想要得到和平，就只有自己的棍子比别人的粗。
这就是杰森交给他的生存哲学。
西蒙和海登靠着墙坐下，头上是亮澄澄的武器。
西蒙又点燃了一根，若隐若现的烟雾，挡住了西蒙的面容，是极为不相称的协调感，很纤细精致的面容倒是意外的和衬这粗犷的背景。
海登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他觉得西蒙就像他手中这深色的液体，看起来清澈，闪着有些冷意的光芒，可是细细的品尝你却能感到意外的绵甜。
“既然你那么恨那个伤害你的人。那为什么还要抽雪茄，你不觉得这样会让你反复的回想吗？！”海登坐在西蒙身边，淡淡问道。
“那我要怎么做？假装不存在吗？而且我恨得并不是他伤害我，而是我的无能，我的无能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甚至连莫妮卡都受到了连累。”西蒙笑了笑说道。
来，给你，学会享受你的痛苦，这样才能让你警惕的活着，这样才能让你变强。记忆里的人说。
西蒙接过了点燃的，那个将死之人的半支雪茄，他吸了一口，腥臭的味道还未消散，随之就是激烈的呛咳。
他的回忆被海登的提问打断。
“那么你有了离开这罪恶街区的机会，为什么不走呢？！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可以不用这样生活？你并不吸毒，也不嗜酒，没有野心，但却足够的聪明……”海登最后一句慢慢消失了声音，他并不想让自己诚信的劝解，显得意有所指。
可是西蒙还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海登一眼，然后摇了摇头，“第一次从别人口中说我没有野心，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野心？”
他的脑海里想着这句熟悉的话，为什么我们不走呢？！杰森！我们和莫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么能去哪？！杰森对他嘶吼。
我们生来就是垃圾，所以要想活下去们就要比别人更垃圾，更混蛋，利用我们所有能利用的东西，就像是你利用那个变态养活你和莫一样。
西蒙绝望的看着他。
似乎是为了安抚自己，杰森走过来，抱住他，亲吻他的额头，他说，等我们的混的厉害了，混的成了老大，没人在欺负我们，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可是，当西蒙成了老大，他有了太多的东西难以抛弃，他已经离不开了。
他注定属于这里。
西蒙在烟雾里想着这一切……
然后他听到海登的声音，有力的，但却太过天真的语句。
“……因为你不贩毒，也没有和别人打成一团。”海登说完了最后一句。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西蒙已经晃神了好一会。
西蒙笑了笑，“不知道是你太天真还是你压根把人想得太好，你天真的让我想起路边刚出生的小狗。”
海登不耐的沉下脸。
“别不乐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世界上什么最可怕？！人心！你经历的不然是真正的厮杀，不然就是看在你父亲面子上所不得不做到的宽容，你永远不明白和狗抢食物的恐惧。”西蒙说道。
“那你说你有野心？”海登不屑的说。
“是……正因为我有野心，所以才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就成为了所有人的靶子，我只会慢慢的进行，将绳索慢慢的套进对方的脖子，一点点的收紧，在最后的一刻，我才会狠狠地拉起来，让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西蒙慢慢的说。
海登的脸白了白。
觉察到海登的不适，西蒙恶作剧似地笑了笑，“放心杀死你之后我会把你扔进河里喂鱼，或者干脆把你砌近大楼的水泥墙里。”
“你以为我会怕？”海登轻轻地笑了出来。
“为什么不怕？如果我说的是真的怎么办？”西蒙认真的说。
“那我也要把你拖下水，抱着你一起跳下楼。”海登说道。
两个人对视着，然后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你的野心是什么？”海登正经的问。
“我的野心很大，我想让自己很有钱，然后开一家安保公司，招募那些想要混上正途却没有机会的家伙们。”西蒙说。
“你这个野心很幼稚。”海登笑，然后喝了一口酒。
“为什么？”西蒙淡淡的说。
“如果这是你的野心，我这就可以帮你完成。”海登认真的说。
“我只是在开玩笑，我的野心就是，如果有可能，我想要掌管整个街区。”西蒙将雪茄扔掉，然后拿起酒瓶喝起来。
“喂，杯子！”海登着急的说。
“怎么？”西蒙瞟了过去，“嫌我不卫生么？你的口水我少喝了？”
“这……”这怎么能一样。海登想要这么说。
可是他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被西蒙摆了一道。
“你想当这个街区的老大，所以才会不屑于和人为伍，因为你不想瓜分你的权利？！”海登问。
西蒙看着他，然后轻佻的笑笑，“是啊。”
海登沉默了。
他对他其实还抱有幻想，以为他心里还有着一丝善良，毕竟他受过伤害，一定期望过平静。
可是，这一切看似已经远去了。
西蒙看着沉默的海登露出一丝伤感的微笑，他不是说了吗？真正的野心不要轻易说出来。所以他才说的虚虚实实。
其实第一个，是他的心愿。
但是他永远都没有机会实现，因为为了他而付出的代价会十分巨大，没有人会放过他的。
“我说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好好说说你？”西蒙说。
“说什么？你不是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吗？”海登笑。
“是，可是你的履历上并没有说你从斯坦福毕业后为什么会去伊拉克。”西蒙也不否认，反而大方的问道。
“那是因为……”海登喝口酒，无奈的摇摇头，“我不想照我父亲安排的路走下去，我顺从了那么久，一生没有反叛，所以我想试一次。”
“就这么简单？”西蒙说。
“还能有什么？”海登笑。
“我以为你爱上了哪个男人，所以决定去不问不说的天堂。”西蒙笑的有点闪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知不觉喝太多酒的缘故，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