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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生之牛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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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吴郑王一推开吸烟室的门,就和赵钱孙李面对面。

赵家老二坐在茶几上,一只手扶着头,另一支手上,拿着枪。

周吴郑王自然认得那枪,不久之前,他还用过。

地上躺倒着的,是吴陛没错。

从周吴郑王的角度来看,正好看到这个人的侧脑,弹孔再明显不过。流出恶心的液体出来,甚至感觉还带着温度。

那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消音器后的枪声。

人明显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周吴郑王往前走了两步,脸色煞白,他难得这么情绪外露,即便赵钱孙李此时还有些发昏,都觉得在意的很。

就两步的距离,周吴郑王却觉得腿软。

他千算万算,还以为在贺明德跟前总没事,却没想到这些太子爷身边怎么可能安全,赵钱孙李身边就没消停过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半蹲下身子,周吴郑王伸手摸上吴陛的脖子。

真是半分声息也无了。

不过才几天而已,从见到吴陛,到现在这个人再也睁不开眼睛。

“你干嘛和他到这地方来?”

赵钱孙李的枪还在手上,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眼睛:“我就是想和他说说话。”他闷哼,既没杀过人之后的惊慌,也无偶然遇到这样的事情的害怕。

“说说你。”他笑出来:“只是一时间没想到,失手了。”

周吴郑王眉头一皱,站起来,直接从他手上夺过枪,赵钱孙李一直平稳但偏沉重的呼吸一滞,他挺起胸,似乎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吴郑王,全然没有半分杀人犯的紧张和负罪感。

“你……”他话音未落,门外就有人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贺明德惊讶的收声,止住了脚步。

周吴郑王一动,将枪在手中转了个圈,指向赵钱孙李:“贺少,赵少似乎对你的警卫不满意。”

门外来了好些个人,在最初的震惊消失之后都窃窃私语起来,赵钱孙李由得他们观赏,也不生气,只双眼看着周吴郑王,看他对着自己的枪口,看他比身后谁都帅气的身姿,还有宛如寒霜般让自己觉得甜蜜的脸。

“……赵少……”贺明德一时间也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是不是赵少干的还两说呢,我们等警察来了再说。”

赵钱孙李未理他的帮忙,从茶几上下来,隔着吴陛的尸体,盯着周吴郑王。

两个人的距离,大约是一臂。

周吴郑王也看着他,忽而一笑。

“是他杀的。”他的枪握的更紧了。

 27罪与罚

周吴郑王和赵钱孙李都被送进了公安局蹲着。

虽然周吴郑王说是赵钱孙李干的,但是他又没有证据,只能等公安取证了之后才能确认谁才是罪犯以便提起公诉,在此之前,周吴郑王的地位和赵钱孙李也没差多少。

都是嫌疑人。

对赵家的位置来说,杀人虽然是大罪,但是协商搞定也是可能的,只要赵家不倒,这事就不会败露,问题是当日里许多见证人,还都身家显赫,这些人也不一定都同赵家交好,要是赵家把赵钱孙李保了下来,反而无异于把把柄递到别人手上。

赵父和赵扶空来看他的时候赵钱孙李只当他们要来教训自己,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赵先生。”他开口,然后对后面站着的赵扶空点头。

赵父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赵扶空则面无表情,这个赵家长子于面部神经上的修为似乎比他的父亲还要厉害。

“你看看你这次!”赵父开口,他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但是却依然是四十来岁的模样,只是身上威严愈重,显现出不同于常人的气度来。

“劳烦阁下来看我。”赵钱孙李不咸不淡的说,半分没有杀人犯的觉悟。

“你和我们出去吧。”

“嗯?”到这里,赵钱孙李终于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来。

他以为父亲只是回来训诫他一顿,然后就此作罢,甚至有可能不出面,毕竟没理由为了他这么个不成器的孩子把赵家拖入泥泞之中。

几年前把他送出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那个时候就觉得是他犯的事,急匆匆的把他送出去,如今认为他干出这样的错事不是很正常的?

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赵扶空终于说出许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那个犯人认罪了。”

他神色都是淡淡的,比赵钱孙李轻浮的模样迥然不同,很是肃然。

“你们做了什么?!”

获得自由之后被父兄带回家宅,赵钱孙李知道周吴郑王就是这个所谓的“犯人”,立刻诘问道,他就说怎么可能这次父兄这么相信他的无罪的,而且还这么快。

但是周吴郑王是凶手?说什么笑话,周吴郑王进屋子的时候,枪可还在他手上呢。

“赵二!”听他这么嚷嚷,赵父就皱起眉头怒道:“什么叫我们做了什么?!是他自己认罪的!”

“哼,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认罪?”

赵扶空坐在沙发上,替自己和父亲都倒了杯茶,啜饮了一口,冷着脸慢慢回话:“你是怎么和父亲说话的。”

“再说,这个人不是还诬陷你了吗?”

“他‘诬陷’我?”赵钱孙李笑起来:“他既然当时会诬陷我,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改口自己认罪?”

所以说要不是这两个人施了压,周吴郑王又怎么会认罪?

“你!!”赵父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反而是赵扶空,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来,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们劝说了他没有错。”他说:“再说他也承认了自己的犯罪,又何必追究这些不必要的东西。”

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反而让赵钱孙李无话可说。

“你们怎么劝说的?”

“他的债务还了十年都还不完,目测还会还上十年。”赵扶空说:“我们替他清了债务。”

说的多轻松。

赵钱孙李反而消停下来,他知道周吴郑王绝对不会是会为了还清债务而替人顶罪的,赵扶空说的这么顺利,反而奇怪。

也正因此,他才会去探监。

案子审的很快,因为有犯人的配合,也有各方的使劲,赵钱孙李出了禁足期,已经尘埃落定了。

“你来的倒快。”周吴郑王出来的时候赵钱孙李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了,大概是有了些手段的缘故,两个人并不是在警卫的监控下见面,而是有了个单间。

“什么?”赵钱孙李靠在椅子上,挑眉问他。

“我在数着日子,算你几点来呢。”周吴郑王已经换了一身囚服,蓝色工装穿在他身上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只能说不要怪衣服不合适,只是人不合适而已,他坐了囚犯,也没有什么不自在和萎靡的神色,眉目舒展,虽然不见得多开怀,却也并未抑郁。

“你想见我?”说出这话的赵钱孙李带出几分笑,在这破地方也想着调情,反而好像是把正事忘了一样。

“是你想见我吧。”周吴郑王开口道,他哼了一声,左看右看:“连杯茶都没有,真令人捉急。”

赵钱孙李敲了敲桌子:“你自己找的这个待遇。”他突然想起正事来:“怎么不说是我干的?”

周吴郑王听他问这话,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来,自在这屋子里重逢到现在,他是第一次露出怅然的神色,似乎极惋惜,又有些悔恨,还有些释然,态度复杂。

“以前就告诉你不要涉险。”他说,耸了下肩膀:“玩过头了吧。”

从以前自己的姓名受到威胁也欣然应对,终于发展到害了别人的性命。

他这么说,自然就是表态替赵钱孙李兜下罪来的意思,赵钱孙李皱起眉头:“我还没到要你顶的地步。”

周吴郑王没料到他会说这个话,稍稍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眨了一下,随后露出恍然的神色,凑到赵钱孙李跟前:“不是你干的。”他一口咬定,说的斩钉截铁。

“你倒是比我还相信我自己。”赵钱孙李笑出声来:“我有的时候都会忘了我在干什么。”

“难不成你居然知道?”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肩膀却放松下来,似乎周吴郑王的肯定让他极为舒畅。

对他的问法,周吴郑王也没回答,只是伸手抓了抓头,眉头皱成八字,却露出笑容:“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总不会是因为嫉妒的缘故吧。”

没成想赵钱孙李看他两眼,露出沉思的神色来:“唔,做过考虑。”他神色一整:“说起来,你和小吴是什么关系?”

周吴郑王摇摇头没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他才道:“我之前就有些怀疑,吴陛死在你跟前我还没想明白。”

“但是这事儿出来了,贺少他们都赶过来,我就明白了。”他往前趴在桌子上,在桌子上写字。

“你还有什么话见不得人不成?”赵钱孙李问他,看他手指在桌子上划的心痒痒:“不如在我手上写好了。”

周吴郑王收回手,很是不给面子。

坐他面前的赵钱孙李,多正常啊,和二十多年后的赵署长相比简直堪称活泼可爱了。

除了性向似乎扭曲了之外,都正常的很。

他之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第一次看到贺明德来日月明的时候带着吴陛吓了一跳,随后就有些着急,导致失了进退,平素里的沉稳都少了大半。

吴陛可是就在这些日子死的。那个时候他还没出生,只是日后听别人说的。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吴陛是死在赵钱孙李跟前。

怪不得日后赵署长会对他格外好些,连脸色都略温和几分,他还当是自己表现优越,源头却在这里。

赵钱孙李吸毒他信,即便这个人过敏,可以他那不要命的性子,只要图个爽,过敏算什么。

只是这人作践自己的性命作践的快活,却从不作践别人的性命,杀人,绝不可能。

贺明德和其他几个太子爷们进门的时候他就转过来弯了。

消音器虽然不可能消音的那么厉害,但他在楼上也就听到咚的一声,若不是他对此十分敏感,恐怕只会把这个当做是哪位大姐打扫卫生动了东西的声音。

更何况这些人是在地下层里,声音往下传可比往上传难多了。就不说那些玩乐室的隔音了,这些人谁会为了莫名的小动静跑出来?

其实手段还不错,毕竟是同等级的人较量,手段粗劣点达到效果就行了。只可惜他周吴郑王夹在里面,就变成了炮灰。

还是个很有分量的炮灰。

不过,他到底知道了吴陛的死因。

若不是亲眼见到,只怕他还会一直信了是因公殉职呢。

亏他还以为在一个太子爷跟前当差,恐怕没什么好涉险的。

他要是把自己的发现说出去,恐怕事情就不了了之,赵钱孙李没什么事,对方也没什么事,赵钱孙李要是陷进来,就更不要指望对方有事了。

思来想去,结果居然只有自己炮灰的更彻底的选择。

也许是他的一番表演太给力,整个案子都没什么外力插手,大概对方也放下心来,毕竟赵钱孙李又不是赵家的主力股,被抛出来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想虽然是这么想,可看着赵钱孙李站在他跟前,他却有些恍然起来。

到底是为了吴陛的缘故多一些,还是为了这个家伙多一些呢?

这个不知收敛的,神经病的,并且还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家伙。

“你这么神经病,放出去撒野怎么办啊。”他略有些苦恼的说,最后在赵钱孙李巴巴的伸过来的手上写了一个字。

贺。

 28风月涩

赵钱孙李看着这个“贺”字,有一瞬间的怔然。

随后却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来。

“也合该是他。”

周吴郑王收回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得罪的他?”他有些感兴趣的问:“就算要对付赵家,也没理由对付你啊。”

赵钱孙李瞥他一眼,微皱起眉头:“你这是鄙视我的分量吗?”

“没,我只是在表达我的合理怀疑罢了。”

在开口之前,赵钱孙李先想到了别的,讥讽的道:“真是个笑话,到最后最安全的地方,居然是这里。”

“赵家和贺家八竿子打不着,还素来交好。”他坐在周吴郑王对面,一边理清思路一边慢慢道:“说到底,没有利益之争才是交好,有了利益,自然会出问题。”

“大约是最近要换届的缘故吧。”说到这里赵钱孙李啧了一声:“只是贺家也太迟了,这大局已定,只凭借着听到的些许风头,就想兴风浪,未免也太有失水准。”

周吴郑王没料到他会把这些隐秘肆无忌惮的说给自己听,一时间也有些震惊,半晌之后才道:“你还真是聪明啊。”他笑着靠上椅背:“也着实放心我。”说到这里周吴郑王笑了一下:“难不成是觉得我在这里出不去,所以才这么放心地说出来?”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赵钱孙李脸色一变。

“总能让你出来的!”他神色狠厉,之前一直保持着的态度温良这一刻都消失不见了。

摆摆手,周吴郑王让他放松下来,开口:“不必白费心机了。”

“你现在和贺家比,不,只和贺少比,也差了几分吧。”

他说的是事实,赵钱孙李一直无意于政治,最多只带着官三代的身份,回国创业也是经商,本国同他国有些不同,相较于别国大多数是商本位来说,本国则偏向于官本位,家有万贾不如顶戴在手,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了。

同已经开始按着家族的步调从政的贺明德相比,赵钱孙李着实差了太多。

赵钱孙李自己也想到这个,脸色顿时变的更不好看,他虽然生的英俊——但比周吴郑王也稍有不如——平日都带几分艳色,此时却阴郁的很,咬着自己的指甲道:“总会把他踩下去的。”

他冷哼一声:“我可不是被人骑到身上还不吭声的人。”

“现在可是骑在我身上啊。”周吴郑王出声。

赵钱孙李斜他一眼,突然神色一转冲他抛了个媚眼:“欺负了你,就跟欺负我一样。”

对他几次三番的示好,周吴郑王也不表态。

对周吴郑王而言,不说以前,即使是这些年做男公关的经验,被人示爱也是常事,若是每次都放在心上,他还要不要上班了。

“你当真这么喜欢我?”

本来意兴阑珊,但是时至此时,他再怎么说同赵钱孙李没什么感情,已经为了这个家伙身陷囹圄,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要脸红的,因此多嘴问了一句。

赵钱孙李自然点头:“我说出来过。”他脸色冷淡起来:“我说过的,都是真的。”

“我一定会把贺明德踩下去,把你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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