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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普天之下-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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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以为真是金军作乱。”
    郭侃点头道:“此战在于迅雷不及掩耳,若是敌军提前发现,我军既不能完成包抄迂回之重任,相反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前有大江,后有淮河,东有淮西宋军,西有襄阳、川东之敌。”
    “国主将此大任交给我等,又令骁骑军归郭帅指挥,自是深知此战的凶险。”林岷回道,“这是国主的信任,眼下山东军等恐怕已东返,当我军发起攻击之后,他们将攻寿州、庐州,遥相呼应我军,以吸引淮西宋军主力注意。听李承旨说,这一次就连安东军、北平军各一部业已南下,陇右卫总管这次也出动了,可谓是东至东海,西至蜀川,数千里之地都会有交战,只不过规模各有大小罢了。”
    “这真是大手笔!”郭侃感叹道,“国主用兵,布局总是气贯长虹,又不失机谋巧妙,只为夺走襄阳、光化一带。”
    “襄阳乃吴、蜀之要冲,宋之喉襟,得之则可为他日取宋之基本。我军志在必夺,否则他日宋军警觉,我军若再想夺襄阳,恐怕就得付出百倍代价。金人前车可鉴也!”林岷道,“故何枢使交待得十分清楚,我军行动必须要快,完成对襄阳腹地的迂回包围。”
    “襄阳一带适合我北人策马奔驰,只要襄阳在我军之手,不怕宋军将来来夺。”郭侃道,“而我军将来可以顺汉水入大江,直取江南!此战我中路军尤为重要,吩咐下去,一旦交战,不可忙于抄掠,忘了大事,否则可就地斩首,以肃军纪!”
    “是!”左右皆道。
    一个斥侯急奔而来,报告说:“元帅,有宋军大约两千人在前方五十里处出现,其中有骑军约五百人。”
    “再探!”郭侃道。
    很快,“金”宋两军在罗山以南相遇,这一万“金军”的突然到来,让宋军大惊失色。宋军面对强大的对手,畏不前,这超过他们的想像。
    郭侃举起铁枪,高呼道:“秦宋之战,从我等开始,随本帅出击!”
    除三分之一的辎重之外,大部人马开始狂奔,左右两翼分别向宋军包抄了过去。战马狂飙,掀起滚滚烟尘,铁骑洪流奔涌向前,势不可挡。宋军急退,却无法脱身而去,箭矢追在宋军的身后,瞬间倒下近百人,紧追而上的铁骑将宋军步军分割成几截,反复地砍杀、冲击,将宋军杀得溃不成军。
    宋军军士心中惊骇,他们无法相信金国还存在着这样一支勇猛的骑军,令他们只有逃跑的想法。
    宋军少量骑军见势不妙,转身逃跑,将大批“金军”来袭的消息传向信阳四方。“金军”如影随行,追在宋军身后掩杀,往信阳城奔去。信阳城内守军远远地看到自己人被追得屁滚尿流,来不及紧闭城门。
    郭侃见状,毫无理会城外的宋军,亲自领着亲军杀入城中,将城中搅得鸡飞蛋打。铁骑堂而皇之地信阳城内狂奔,城内守军拼命抵抗,却抵挡不住跟在郭侃身后大批秦军,守将及其以下皆身首异处。
    城内百姓目瞪口呆,他们已经二十多年未见过战争,早已经习惯了安静的生活。这几日因为流传着金军流寇南下作乱,四周的百姓都躲在城中,这支“金军”如同天降,令他们惶恐。
    郭侃在干净利索地解决了守军,将百姓迁出城外,将信阳城付之一炬。信阳城在当地百姓的注视下,成为一团巨大的火焰。“金军”骁勇善战的军士,还有锋芒毕露的刀箭,令他们噤若寒蝉。郭侃刻意没有去瞧宋国百姓悲哀恐惧的脸孔,他的心中只有冷酷,去完成他所忠诚的君上交待的重任。
    一时间,信阳及周边到处都出现了“金军”到来的消息,郭侃派人四处攻击,这也免不了一番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带去的只有毁灭与鲜血。宋国百姓哭喊着四散奔逃,散播着有关“金军”可怕的消息。而此时秦王还在蔡州城外设宴款待宋军主将们。
    第三天郭侃仅留两营人马停驻信阳,自己则率主力南下,去与叶三郎、老丁等前锋会合。此时骁骑军与神策军已经开始四处攻击,为郭侃主力的南下开辟了道路。
    在泰安十二年的仲春,在郭侃等人血红的眼中,江淮荆湖遍野都是大军铁骑之下的哀鸿,一如历史的轮回。
第九十章 轮回㈢
           城外,秦王赵诚的眉头紧锁,因为他遇到了一座让他城。
    襄阳其实是一座双子城,汉水从中一分为二,北为樊城,南为襄阳。此城地处汉水中游,北通洛阳、西通川陕,南可顺江直下,直入江浙,自古就有“南船北马”、“南北通衢”之说。正是因为襄阳地理与军事上的重要,宋廷在此布下重兵与大量的粮草。在秦军克钧、光化、枣阳与随州及襄阳谷城的情况下,襄阳仍然横亘在秦军的面前。
    樊城外,双方在城上城下反复争夺了半月之久,大战二十余次,水攻三十余次,呐喊声充斥着这一江与群山之间,汉水也被鲜血染成赤色。这又是历史的轮回,曾有金兵在此无奈地写下打油诗:
    辛万苦过江来,
    校场筑座望乡台。
    襄阳府城取不得,
    与他打了半年柴。  担当主攻的郑奇满头大汗地跑到赵诚的面前奏道:“禀国主,敌军意志坚强,我军尚无进展。”
    “继续攻!”赵诚面无表情了命道。
    “可是……”
    “没有可是,攻,继续攻!”赵诚打断郑奇的话。
    “是!”郑奇只好转身继续去前方督战。
    一个又一个战死之人被拖了下来。重伤更是哀号满营。半个月之内就死伤一万余人。其它地俘虏军死伤更是无数。
    君王地意志不可违抗。但何进仍然极力劝道:“国主。大军已经疲惫不堪。河南荒芜。粮食自河北运来。费时费力。不如暂且罢兵。在邓、唐屯田。等待他日?”
    “他日?”赵诚铁青地脸色。令何进心中一颤。
    “军中已生厌战情绪。又有军士出现水土不服之状。请国主三思!”史天泽也劝道。
    正在这时。夏冠英急匆匆带着亲兵抬着一个人跑了过来。来到赵诚地面前。赵诚地心沉到最底部。
    “国主。郑帅不幸从城头上摔下。重伤昏迷。”夏冠英面露悲色。他地身上早就挂了彩。
    “快、快,快找医官救治!”赵诚的话语带着颤音。郑奇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不知还能不能救回来。
    “父王,不如暂停攻击,再寻它法!”赵松见郑奇重伤昏迷,心中挂念,众人又士气低落,只好出言相劝道。赵诚这才点头,部下们都长舒了一口气。
    大帐中,赵诚和他的部下们垂头丧气。
    “想我大军,横扫大漠、戈壁、白山、黑水,兵锋所指,既便遇到数倍强敌,也从未退缩过。却不料今日我大军集结于此,又占了先机,却无法再进一步,这是何道理?”赵诚问他的部下们。
    众人都低着头,陈不弃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军利在骑军,然襄阳城城高池深,粮草齐备,又有重兵防守……”
    “孤精心准备了这一场大战,并且是趁敌不备,却只能得到这个结果。本王如何能够就此罢兵?”赵诚打断道。
    “襄阳城水陆交通众多,可以四处支援游击,攻击我江北营地及粮道,昨天从河北运来的粮草险些被烧毁,幸亏河东军现得早,否则悔之晚矣。”田雄抱怨道。
    “那你们说如何办?”赵诚怒道。这恐怕是赵诚头一次面对战局不利的局面,因为此前他虽然面临许多次恶战,但从来就没有让他如此感到为难过,这挫折感让他丧失理智。
    “回国主,依末将之计,不如利用敌军尚未有援军到来之前,在襄阳西南三十里的鹿门山、城东北十里的白河口修筑城堡,控制白河、汉水及陆路交通。又在城西十里的万山筑城以断其西路,在城南三十里的灌子滩立栅以断其东路。在樊城迎旭门外汉水中,筑工事,上置弩砲,阻宋水上援军。”史天泽道,“末将这个计策,恐怕只能是久困之计,无法立刻就能拿下襄阳。”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沙盘之上,心中各自计较其中得失。
    “此计虽然慢了些,但是却是良策。”王珍道,“这样一来,其他各路的战事就显得重要了。”
    “如何防止鄂州、川东的兵马援襄则是一件大事。”郝和尚道,“我大军集结在此,万一宋军围魏救赵,自淮东乘船兵进我山东、河北,则将不利于我!”
    “如此看来,当初孤定下的计划,实在是破绽百出。”赵诚不得不承认道,“郑奇重伤在身,全是本王孤注一掷造成的。淮东自不必说,郭侃这一路人马危在旦夕,孤小看宋人了。”
    众将见赵诚主动承认错误,十分消沉,心想这其中也有自己众人得意忘形的缘故,纷纷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只是受挫,并未兵败!”
    赵诚勉强笑了一笑:“错了便是错了,孤自驻兵汉水这些日子以来脾气不好,让诸位受累了!”
    “国主,您看我军下一步应该如何?”李察颜观色,见赵诚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敢开口问道。
    “襄阳只能是久困之计!就依史元帅的法子,筑堡围城,截断来援之敌,王珍、田雄、郝和尚三路人马皆归史天泽指挥,不得有误!”赵诚命道,“再命张柔统筹两淮防线,设府于毫州,以张柔为两淮兵马经略大使,张荣为副使,严忠济在其麾下效命,严防淮东宋军北上!”
    “遵命!”史天泽等人应道。
    赵诚与部下商议细节,一一安排妥当了,这才一扫先前的晦气,又问道:“卫慕为何还未有动静?”
    “他们善于山地作战,一钻进深山老林之中,除非他自己走出来,否则无人能找到他们。”何进道。
    “回国主,需派人经钧州,给房、金二州的宋军正面施加压力,既能让此二州不给我军侧翼骚扰,又可以为卫慕创造机会。”萧不离请命道,“末将愿往!”
    “准!”赵诚点头道。
    赵诚挥了挥手,众人立刻分头准备去了。赵诚急忙去探视郑奇的伤情,等他见到了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郑奇,眉头这才稍微舒展开来。
    “国主,襄阳城如何了?”郑奇尽管十分虚弱,开口便问道。
    赵诚感到十分羞愧,他只感谢郑奇命大,捡回一条性命。
    “从今夜起,即便是天塌下来,你也要安心养伤!”赵诚将郑奇安抚躺下,他
    脚,不敢扯动郑奇身上的伤口。
    郑奇身上的十多处伤口,令赵诚触目惊心,犹如襄阳城外流血的山河。赵诚这时又担心起郭侃这一支孤军的安危来,而此前他认为这是自己的一步妙棋,他甚至觉得有些后悔。
    宋初,大将曹彬向宋太祖保证,不滥杀一人,所以他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为大宋国取了南唐。郭侃未见过大江,更没有取江南的打算,所以他成不了曹彬,因为他面对的不是李后主。杀戮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孤军南下面对不可预料的未来而产生的恐惧,自信阳出,郭侃一路奔袭,忽然一分为数部,忽又合而为一,四处攻袭。所到之处,到处都是燃烧的村庄与城郭,在他领军出蔡州时,没有人要他学曹彬,或许赵诚和他的谋臣们忘了提醒他。
    直到七日后,宋军这才意识到他们面对并非是一群到了穷途末路的金国残余。但即便是如此,自淮至大江方圆千里的土地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秦军的身影,无人知道这来袭的秦军到底有多少人。一时间,荆湖告急、沿江告急、淮西告急!
    军情通过沿江的驿路,飞快地传向临安,将这个噩耗传到了皇帝面前。赵和他的臣子们几乎不愿相信这是事实,这将他们从一年以来所陶醉的胜利中拉回到现实,将他们的沾沾自喜的心情击得粉碎,原来历史又轮回了。然而噩耗并非仅这一路。
    秦军自毫州攻寿州,游骑前锋已至庐州,制司参议官李曾伯、庐州守臣赵胜、都统王福等拼力抵抗,同时乞淮东助军。
    枣阳、随、光化、钧相继落,秦军兵围樊城,京湖帅史嵩之告急。
    不久,秦军又向七方、仙人、武休三关起进攻,川蜀告急。
    宋主赵昀急诏黄、蕲及沿江制司御敌,诏鄂州都统司勤兵援襄。不过,在宋国朝廷反应过来之前,各地只能各自为战。
    二月二十日,郭侃在鄂州一带与叶三郎等人会师,在他们的背后是燃烧的村庄。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滚滚东去的大江,这条大江远比他们以前所见过的任何一条大江都要宽阔,让他们至此止步。他们对自己能够深入到这里,既感到骄傲自豪,又感到心有余悸。滔滔的大江,让这一群北方来的不畏生死的勇敢之士产生敬畏之心。
    夜色中,江水冲击着堤岸,泛着白色的浪花与哗哗的水浪声。
    “郭帅,叶某愿往江南一行!”叶三郎一见面就请求道。
    “不行!”郭侃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冠军侯,要知过了江,恐怕就是有去无回了。”神策军老丁劝道,“大江以南,听说多水道湖泊,一旦被敌军觉,很难全身而退。”
    叶三郎道:“叶某虽然狂傲,然而亦非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今我军至此,斩获无数,侵掠如火,不过是打了宋军一个措手不及。料想,不日将有大批宋军来围追堵截,一旦陷入重围,我军将无路可去。鄂州都统司兵力雄厚,担当襄阳的后备,可乘船溯江北上,经汉入入襄阳,叶某想过江,寻机烧了敌船,打乱敌军的布置,郭帅主力也可因此而能施展开来。”
    郭侃闻言眉头紧锁,叶三郎的提议让他心动,只是这太过冒险,凶多吉少。
    叶三郎正要争取,郭侃道:“要是三郎不去襄阳,郭某也不去。”
    “这是为何?”叶三郎奇道。
    “国主令我等迂回包抄襄阳后路,其实更希望是我军截断敌军援兵。我等形迹已露,若仍西进北上,不过是吸引宋军尾随,反而让宋军更加接近襄阳。与其这样,不如转战黄、蕲、麻城、黄一带,将敌军鄂州及沿江兵马牢牢地吸引在此,使其无法抽身。”
    “这怕是付出更多死伤。”林岷道。郭侃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怕什么?将荆湖搅个天翻地覆,否则白来了这一遭。”叶三郎豪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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