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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颠覆皇权-妖娆太子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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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培珉微微垂眸,脸色阴沉,晋国公死了孙女事小,没了巩固势力的筹码事大,这些日子谁都知道他心情不好,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他眉头,偏偏叶珏那个草包就在这个当口跟郭彦打了起来。

不服输的晋国公怒气一上来,不管有错没错总是有理的一方,皇帝因着他三朝元老的关系颇为忍让,对他一些无关紧要的要求也都应允,更何况还有一国之母帮腔,谁都不敢跟他对着干。

叶培珉看着他的冷脸,再听着府门外不断的喧嚣,只觉额头青筋直跳,叶珏喜欢惹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即便他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儿子,又是独苗自然就疼宠非常,凡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点银子摆平了就是。

如今打了不得了的人物,即便是他出面也不行了,他儿子给人家磕头道歉跟下他的面子有何区别,心头怒气翻滚却无可奈何。

管家本是碍于厅内的气氛不敢靠近,但想着府外的状况忍不住出声,焦急道:“老爷,门外的玉器店老板来讨债了,正在府外吵闹呢,这该如何是好。”

叶培珉的眉头快要蹙成小山,不满的看了一眼不识相的管家,冷声道:“去账房拿了钱,赔给他们就是,我如今有要事在身,没空理那些个琐碎之事。”

虽然府外的声音确实吵杂,可他并没有想太多,想着拿点钱打发了就是。

管家抹了把汗,点点头走到门前,听着门外人声鼎沸他咬了咬牙,颇为豪气的一挥手,扬声道:“开门!”

门一打开,人群的怒骂如热浪扑面而来,人人神色气愤的指着大门怒骂,见他出来更是大声的吼叫着:“叫叶珏出来!”

这叶珏的纨绔是出了名的,在京中无恶不作,人们早就积怨已久,如今有了这一个出气的机会还不扯着嗓子大喊大叫,简直比明月古斋的苦主还要激愤。

管事苦着脸,缓缓的走进,高声道:“我家老爷说了,该赔给你的自然会赔,你们安静些!”

乔成一直垂着头神色哀伤,闻言便抬起头来,花白的头发和消瘦的身躯看起来如古稀老人,年过半百还遭此劫难颇为让人唏嘘。

他正色道:“你家老爷说的可是真?”

管事见他满脸质疑和边上围观的众人鄙夷的神色,脸上有点挂不住,挺直了腰板严肃道:“那是当然的,我家老爷说了,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边上喊得口干舌燥的人听见这慷慨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安静,纷纷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管事,仿佛只要他一反口众人就会上前扑过去。

乔成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几张纸,谨慎的道:“损坏的物件清单都列在这纸上了,您过目一下,如果可以今日就将银子结给我吧,我这店损毁严重,都等着拿钱回去重新装修呢,小厮们没开工都没米下锅了。”

管事看了他一眼,接过那纸打开一看,越看越傻眼,这清单的的东西样样金贵,罗列了满满几张纸,那数额越看越吓人,从百两到千两不等,竟还有万两的!

管事瞪大了眼睛,狐疑的看着他,颇为激动的高声道:“你可别拿这些个假账来蒙骗我!我家公子砸了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乔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冰冷看得管事微微退后了一步,他厉声道:“你若不是不信就尽管去我的铺子查看,那遍地的狼藉我还未收拾,就是为了留个证据,我手中还有你家公子的信物和欠条,你若是不还我就上告京兆尹,咱们公堂上见。”

管事的见他神色冷厉不像作假,而且那手上高举的玉佩正是自家少爷周岁时老爷特地送的暖玉,上头还有刻字,这是如何也不会错的,只是这几张纸上的金额实在是太大,他可不敢贸然应下,这样想着,他转身急忙跑进了府中,小厮眼疾手快的关了门。

沉重的大门重新关上,人们纷纷傻眼了,这是赖账的征兆啊,明月古斋的小厮不干了,撸起袖子就朝大门走去,拉开门前慌张的小厮握拳就是狠狠痛殴一顿,人们满眼兴奋的一拥而上,将沉重的大门拍得砰砰作响,叫嚷的声音响彻云霄。

这边的刺耳喧嚣引来更多的人驻足观看,却只能跟在长长的人潮后头,探头探头的看不清楚情况,有些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纷纷爬上屋顶,人们有样学样,顿时京中寂静的官员府邸屋顶爬上了神情激动的平民,人头涌动,愤慨激昂的人潮在凤京百年可谓难得一见。

拥堵的人群挡住了宽敞的街道,马车寸步难行,惹来哀声怨道无数,众多马车挤在一处排成长长的队伍,有人气愤又好奇从马车中探出了头脑,看着不远处的喧嚣。

这一盛况终于引来了京兆尹的重视,魏忠领着衙役和铁甲兵镇压,拥挤的人群因为那穿着盔甲,杀神般的铁甲兵有一瞬间的寂静,然而寡不敌众,僧多粥少,终究不敌,反而被挤进人潮中动弹不得。

魏忠一咬牙,领着人就朝骚乱中心走去,等穿过千山万水挤过纷拥的人群,终于到了尚书府门前时,早已衣衫凌乱,连乌纱帽都是他紧紧攥着才不至于丢了的。

他看着一众狼狈的手下,终于大怒,厉声道:“本官是京兆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领头人快将此事速速说清,不然待本官禀了圣上,派兵镇压,你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鼓足了气的一嚎果然引来了人们注意,乔成挤开拥挤的人潮,扑通一声跪下,高声道:“大人明察,兵部尚书嫡子叶珏砸了我的店,损坏了无数玉器,这是他的信物,说是叫我上府讨要,如今他们却要赖账不认,求大人还我公道啊!我半生劳苦总算在有生之年开了这一家玉器店,如今付诸流水,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啊!”

乔宇眼眶通红,扶着他不住的劝慰道:“爷爷,你别激动,大人会为我们做主的,欠债还钱本就天经地义若是他再不还咱们就是告御状也在所不惜。”

能在京中做官的必定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特别是京兆尹,这京中各门各府关系错综复杂,哪个都不能得罪,这欠债还钱本是小事,但事关兵部尚书嫡子就是大事了,然而本可以息事宁人的,但现在京中大半百姓聚集在此,若是袒护得太明显传到圣上耳朵里他这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他蹙着眉头,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而厅内的叶培珉死死盯着手中的清单,暗暗将叶珏骂了个狗血淋头,看着对面满脸冷峻的晋国公想要与对方分摊赔款的想法再次打消,皱着眉头咬咬牙一挥手。

“去账房取银子,府门外那般吵闹成何体统,给了银子叫他们快点滚!”

他坐在这厅里都能听到门外的拍门声,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下人探头探脑了,堂堂一介尚书府喧嚣如市集,想必过几日又要被御史弹劾了。

管事接过那薄薄的纸张,有些颤抖,这上百件玉器可有十万两白银之多啊,都足够尚书府好几年开销了,就因为这事赔了出去,他只是想想都心疼啊,然而想着外头凶神恶煞的人们还是去账房赶紧还上银子才是。

而府外魏忠正踌躇之际,陡然一声嗤笑声传来:“魏忠,这欠债还钱本就天经地义,你在犹豫什么,莫不是与叶培珉有勾结?”

明明是极轻的话,却仿佛响在耳畔般清晰可闻。

魏忠额上渐渐冒出冷汗,这般悠哉又极尽威严的语调除了那人还有谁,果然环顾一周就在那尚书府的屋檐上看到了那一抹火红的身影。

他腆着脸一笑,恭敬一礼,高声道:“下官见过七皇子,七皇子万福,能在府前与皇子巧遇下官真是荣幸之至。”

东亭翎冷哼一声,梭巡了一周,潋滟的桃花眸一转,朝下方扬声道:“叶培珉,要债的都把京中的道路堵死了,你还躲在府中作甚?这般没有担当真是枉费父皇看重。”

正端着茶盏蹙眉的叶培珉听着这声亦是一愣,赶忙放下茶盏,一出院子就看到屋檐上那道红色的身影,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七皇子。”

东亭翎摆摆手,横了他一眼,嗤笑道:“你看看你府外都闹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有心思喝茶!”

这出了院子才听到外头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皱着眉吩咐小厮开门,小厮犹犹豫豫终是咬着牙打开了沉重的大门,这一开就如放闸的洪水,本是拍着门的人顿时一拥而入。

叶培珉的脸瞬间铁青,晋国公给七皇子行了礼,看着这一幕冷笑出声。

“管家,叫你拿银子拿到哪去了?”叶培珉终于维持不住面上的儒雅,铁青着脸吼道。

管家远远过来,听得这一声怒吼直吓得哆嗦,后头还跟着一群衣衫亮丽的美妇,杨氏被那声音吵得不安,出来一看差点惊得咋舌,本以为不过是往日那般赔点银子就算了,没想到这一次的事态如此严重,连晋国公京兆尹和七皇子都参与进来了,这篓子捅大了。

叶宁馨惊惧的躲在自家娘亲身后,那门外挤进来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放光,看起来骇人不已。

“老爷,这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府中筹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众目睽睽之下,闻言人人瞬间用质疑鄙视的眼光盯着尚书府,叶培珉只觉得活了大半辈子从未有这一刻这般恼怒过。

乔成从人群中走出,手中紧紧握着叶珏的暖玉和欠条,满脸不赞同的道:“尚书府未免太过欺人太甚,才十万就想息事宁人么?”

叶培珉阴狠的扫了他一眼,从管家那接过清单,厉声道:“这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

乔成也不怕他,挺直腰板高声道:“看来尚书大人是打算装傻充愣蒙混过关了,按照玉器行的规矩,任何物件只要损坏一律按十倍赔偿,所以这不是十万两,而是一百万两白银!”

身旁的玉器商亦是高声道:“这行内的规矩谁不知道,尚书大人这般逃避的作为实在是可耻……”

这话就如晴天霹雳,叶府上下被这消息砸傻了,叶培珉闻言更是愣在了当场!

 第七十三章 王妃下场

杨氏站在后头,听着这一声更是瞪大了眼睛,险些没晕过去,她稳了稳步伐走上前,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叶培珉深吸一口气才把即将出口的暴喝压下,他怎么说也是朝中的一品大臣,再怎么惊讶也不能跟后宅的妇人一般咋咋呼呼,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维持,只是面对这一百万两白银,任是他有再好的风范也没用。

见着投过来的各种眼神,他嗫嚅着嘴动了动,却无从说起,那手上的信物是他送给叶珏的,上边的刻字在凤京找不出第二块,他虽然不懂玉器行的规矩却也知道那是易碎的物件,本来十万两就不是什么小数目,但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是如今的一百万两该叫他如何去筹?

前有晋国公威逼着自己儿子磕头认错,后有七皇子冷眼相看,负债累累。

这可都是丢面子又丢里子的事。

东亭翎见他眸光闪烁,鄙夷出声:“这一百万两想来也不难,听说叶大人名下还有数份产业,再加上这么多年的老本,都抵给人家也就还个七七八八了。”

京兆尹魏忠闻言忍不住低下了头去,心里不住的叫道,我的祖宗喂,这产业和老本都给人家了,你让他们以后这一大家子还怎么活哟。

按理说东亭翎堂堂一介皇子不应该过多插手官员的私事,怎么说都于理不合,可他偏偏是这皇室中特立独行行事最为古怪的皇子,你说他多管闲事吧,他还偏不是,但你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还硬跟你对着干,你哭爹喊娘求他援手的时候他挥挥衣袖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你。

更绝的是他说话从不留情面,管你是什么官,该说该鄙夷讽刺的一样不少,说话猖狂行事更猖狂,爬人墙头掀人老底样样做绝,对他的行径京中当官的无不哀声怨道,皇帝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真性情了事,是以见他者无人敢不绕道走,个个唯恐避之不及,这一回也该尚书府倒霉,闹出这么大动静招来这一尊瘟神。

叶培珉嘴角抽搐,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无奈道:“七皇子说笑了,即便是下官倾家荡产也筹不出这么多银两啊……”

这明显的装可怜哭穷东亭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能坐到兵部尚书这个位置没点脑子怎么行,人家为了保住里子愿意丢面子你也没辙。

他捻指弹了弹袖袍,敛着眸冷哼一声:“那你就先倾家荡产把欠的先还上吧……”

要说他跟尚书府还真没什么过节,只是这些日子被皇后拘得烦了,心头的火气没处消,整好碰上个有趣的事,这送上门来的不让他玩两把实在说不过去。

乔成是看出来这个七皇子是找茬来的,抓着他的话就顺势骑驴下坡:“草民也知道这一百两白银难以一时筹集,要不然大人就先还小的一半,剩下的您打个欠条每月还一些也是可以的……”

叶培珉嘴角一僵,脸色阴沉如墨,什么时候他竟然也要被一介贱民威胁了,早知道东亭翎不按常理出牌万万想不到对方竟连基本的颜面都不留,实在是可恨之极。

杨氏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欠款之多是她无法想象的,不得不让她怀疑是不是面前这些人在背后搞鬼,目的就是为了让尚书府背黑锅。

她上前一步,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无良商贩,这钱指不定就是你们在背后捣鼓出来的,尚书府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都给本夫人擦亮眼睛看好了,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夫人不客气。”

这话一落,挤进院子里的人不干了,本就是来尚书府找茬的,难得见一回高高在上的大官丢脸的样子,杨氏一番话说得把人都得罪光了。

欠债不还你还有理了!

“瞧这位夫人说的,这信物和欠条都在这儿你这赖账的还理直气壮……”

“还不起钱咱们就进屋,把值钱的都拿出来抵押……”

“当官的了不起,欠人钱就可以不还了,告到皇上那去叫他老人家评评理……”

“对!告御状!”

撸起袖子的人神情愤慨,盯着尚书府的人就像那杀父仇人一般,人群拥挤着看样子就要冲进院子去,那恶狠狠的表情惹来女子惊叫不断,纷纷闪躲在后头惊恐万分。

杨氏也被吓了一跳,煞白着脸后退了一步,叶培珉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暗骂一句蠢妇,却是躬着身朝东亭翎道:“七皇子,这一百万两实在是太多了,可否通融下官几日时限……”

东亭翎扫了他一眼,扬声道:“本皇子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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