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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正妻攻略-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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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说,他的娘还病着,当长子的,怎么就可以远行出门
乔锦林盯着乔锦士不安的眼神,他也在乎他的娘亲。可是谁又不在乎自己的娘亲?当初,自己小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如今看着乔锦士这样,心里想着,乔锦士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她没有中毒!”这便真真切切地告诉他,给乔夫人下药的人,就是他乔锦林了。
乔锦林也不去看乔锦士的脸色,说完对着身后的桑红云道:“我们走!”
“走?往哪走!你个不孝子,我竟然吓唬我,你想一走了之?”
桑红云几人转过身来,一顶蓝色的小软轿里坐着乔夫人,
乔锦林和桑红云并肩站着,看着乔夫人从软轿里走出来。
“夫人!”
“就算是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可曾将你的父亲看在眼里?”
她是乔余风的妻,是乔锦林的继母,什么事也比不过天大的孝字,她就是要拿着这把柄,好好收拾一番乔锦林,
乔锦林抬起了眼睛,看着乔夫人:“做出了什么事,夫人可说说看?”
乔夫人没想到乔锦林会这样明晃晃地在府中下人面前与她说这样的话。
“你谋害继母!”
桑红云微微挑了挑眉,冷清的眼睛望向乔夫人。
“你别拿那狐狸妖道的眼睛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你唆使着他干的!”
桑红云福了一福,没有说话,转身侧脸看向乔锦林。
乔锦林给了桑红云一个按抚的眼神,慢慢走上前去,对着乔夫人低声说了句话!
乔夫人惊愕地看向乔锦林。
乔锦林后退了两步,微微欠了欠身道:“谢夫人来送小辈!”
乔夫人只感觉眼前金星乱冒,眼见得就要晕过去,被乔锦士上前扶住,望着乔锦林一行人出了府门。
乔锦士的眉头紧缩。
乔府的侧门打开,乔锦林带着人走出门去。
桑红云跟着乔锦林,一直没有说话。
走近马车,乔锦林一把抱起桑红云将她放到车上,桑红云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引得旁边的下人也跟着瞪大了眼。
乔锦林道:“进去吧!”
桑红云红了脸,转身进了车厢内坐定了。看着乔锦林将车厢门关了,这才扫到一边的小米正望着自己眯着眼笑!
桑红云拿起手中的素绢儿在嘴角抹了抹,抬起头道:“小米,我忽然想起,那条方胜络子还没打完,要不让玉萍换了你去?”
小米一听,忽地收起笑脸儿,睁大了眼道:“姨奶奶,我不敢了!”
墨板笑着道:“敢笑话姨奶奶,该!”
桑红云笑着看着墨板道:“墨板,我得感谢夫人,将你送到我这里!”
墨板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姨奶奶,我也是要谢谢夫人,能让我跟着您!”
两人相视一笑,墨板看着桑红云的笑脸儿,一时痴迷地道:“姨奶奶,你笑起来,更加让人移不开眼了!”
小米捣了一下墨板,墨板恍然,一时也抿着嘴笑了起来。
车厢里传出轻微的笑声,等到出了城,乔锦林将马鞭子扔给了乔平,返身上了马车,进了车厢内。
小米和墨板紧跟着从车厢里下来,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
等到看到乔锦林坐稳当了,桑红云问他:“你刚刚与她说了什么?”
乔锦林道:“我告诉她,她一直处心计虑找的东西,在我手里!”
桑红云笑了笑道:“你这样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算是掐着她的咽喉,她不敢再用以前的法子对你了!”
方先生和夫人站在主院的客厅里,看到抄手游廊里慢慢走上前来的一对碧人:“先生,你看,此女目不斜视,端庄清丽,怪不得雁堂会这样上心!”
方先生右手捋着山羊胡,清瘦地脸上若有所思。
桑红云也在看站在客厅里的两位,方先生中等个儿,清瘦儒雅,一把美髯,打理的十分整洁,两眼烔烔有神,看着十分洒脱,方夫人高桃个头,圆脸盘儿,素雅穿戴,却是眼神祥和,好似永远带着一丝笑容。
桑红云赶忙上前行礼:“方先生,方夫人安好!”
方夫人打量着桑红云,一身青草水草纹的净花褙子,没有多余的配戴,只头上耳中相配的一套指甲盖大的珍珠头面,透着莹润的光泽,越发衬得肌肤白皙水嫩。与乔锦林的墨绿色直缀相得益彰。
方夫人的眼光越过桑红云,笑眯眯地望向乔锦林。
乔锦林片刻红了脸:“夫人,还不给我们倒碗茶喝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失望

方夫人笑着让桑红云站起:“他要喝茶,让别人去倒,你与我去后堂说说话吧!”
方夫人在前面,桑红云跟着一路去了后堂,看着普通的居所,却匠心独居,精巧别致,这里的名贵花草处处可见,树木不是很高,但树盖很大,像是书中所写的隐士所居。只是从乔锦林口中知道,方先生一直想要过这样的生活,却是不能。
客厅里,方先生咳咳两声道:“……一个小妾罢了,也值得你这样上心!”
乔锦林却转而深深地弯下九十度,给方先生行了大礼:“还望先生指教!”
方先生心有所动,却又正襟危坐:“要我指教什么?你既钟情于她,当初就该三媒六聘迎取,即便是怕失了机会,失了人,也应告诉你的父亲,正经求取,想要走捷径纳了她,不想却是真正的害了她,让她妻不妻,妾不妾,让世人诟病,你又得到了什么?这些年来,我何曾没有教你做人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如今你是欺虎难下,也怨不得别人!”
乔锦林双手一撩袍角,半跪在地,又给方先生磕了一个头,方先大大愕,起身相托道:“你这是做什么?”
乔锦林抬头道:“先生,我亦悔不当初!”
被方先生扶起坐在他的下首,乔锦林道:“先生有所不知,初见她时,我从西北大营接到大同指挥使司的调令,刚刚进城,遇到异外,她正好从我马下救了一名孩子,那样的情形之下,她竟然毫无慌乱之色,且对我怒目而视,那一份胆识,那一份镇定,不是平常女子所有,那一刻,我便将她放进心里,因着府中之事,我怕我会错过她,所以,我用了些手段,将她强纳入府……!”
后堂中,盈盈香铭,入了桑红云口中,一老一小,两人品铭而座,桑红云将她与乔锦林所遇一一说与方夫人听。
“原来是这样,这孩子,要不是他父亲与顾夫人娘家人合力将他护离乔府入了西山大营,要不是他父亲拜托了先生,这孩子真正就被莫氏给害了!”说着,又对着桑红云道:“你受委屈了!”
桑红云低下了头,紧接着她又抬头,将心里的不适压下。一直有一个疑问,此时正好说到这里便委婉地转了话题问方夫人:“夫人,既说到顾夫人的娘家,为什么当初,顾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暗中帮他!”
方夫人暗自点了点头,这位桑姨娘,真正是灵慧:“顾家远在辽地,离这里千里之遥,鞭长莫及!有什么消息都是得到的最迟,先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怜惜他!不想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到了如今,先生的门生遍及天下,却唯有他一个是行武出身!”
方夫人说着笑了笑道:“你应该知道,他的书读得也不错!”
桑红云点头:“是!”
两手抱着茶碗,轻轻地转动,闲适的样子,让方夫人的眼里越来越有了欣赏之意。
桑红云抬眼看到方夫人直达眼底的笑意,一时心里也放松下来。
和方先生一家吃了饭,方夫人将他们安置在客院里,看着两人离去,方先生叹了口气:“错一步,步步错!门第身份从来是谁也逃不过去!”
方夫人不解:“雁堂可与你说了些什么?”
“他想让我帮他,在他父亲面前谈这件事……!”
客厅中乔锦林道:“先生,无论如何,都请帮帮我!”
“我帮不了你,已经为妾,哪有妾随意就能抚正的,你可看到国朝有那一家官宦,勋贵之家有这样的先例?”方先生摇手制止,他虽然被人称为大儒,有些规矩能破,有些却是沾也沾不得的!就像乔锦林这件事,明显地就是不能沾染的。再说桑姨娘家不得力,也不能成为乔锦林前程上的助力,方先生思虑再三,还是拒绝了乔锦林。
方夫人看着方先生道:“我早已想到,先生会这样想,看着那个桑姨娘清彻的眼睛,我就感觉她应譔是雁堂的妻子,而不是妾侍!|
方先生笑了笑:“依你这样说,肯定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方夫人眼内涌上层笑意:“先生可知道,她给了我什么好处?”
方先生看到方夫人眼里的笑意,收起了笑容:“什么?”
“是一双她亲自画的花样儿,亲自绣的绣花鞋!绣鞋上三两朵荷花没有一朵是开的,全是含苞待放的苞蕾,”方夫人感慨地说着,嘴角却又微微勾起:“那是真正的苏绣,先生还见过苏绣大家江南容家掌家娘子绣的那副翠屏?”
方先生点了点头:“千金难求!”
方夫人道:“这双绣花鞋上的针法,与之可有一比!那含苞待放的荷花,要是开了,又是什么光景?”
是啊,如若开放,定是娇丽,清濯,光彩异然。
方先生即刻从夫人的话里听出意思来,却言不由衷:“夸大其词。那花样也是她亲自所画?”
方夫人脸上露出笑容:“如她所说!”
方先生不禁有些好奇,想起上一次乔锦林送来的那盆绿牡丹,不由试着问夫人:“给我送了什么?”
方夫人敛了眼里的笑意,勾起嘴角道:“我带你去看!”
后院书房内,方先生一进门便看到书房当地摆着一盆落地的菊花,却是荷花型,颜色黑里透红,泛着莹莹的绒光:“这……这是墨菊?”方先生眼睛清亮,指着落地的菊花盆有些语无伦次。
“此花朴质无华,端庄稳重,看着她心中就会惬意舒缓,洒脱娴静,犹如醇厚美酒……”
清丽婉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方先生转过身来,看到乔锦林和那位桑姨娘站在书房门外,这声音就是从她口中流出来!
乔锦林侧脸看着桑红云,桑红云说完,看着方先生。
方先生站直了身体,掩去了脸上的激动,道:“说得不错,这正是此菊的神韵所在!”
桑红云和乔锦林两人回到了客院,进了主屋,看到里面收拾的清雅而不失厚重,不由道:“先生真是视你如子?”
乔锦林脱了风尘染就的墨绿色外袍,洗了把脸道:“你还看不出来方夫人待你如何!”
桑红云让小米取了所带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乔锦林的一套宝蓝色夹袍,乔锦林穿上,束上了玉色的宽带,一时显得气宇轩昂。桑红云换了件银红的妆花褙子,边让小米打理,边道:“宾至如归!”
桑红云其实在与方夫人的谈话中,已感受到方夫人语气里的惋惜!
即便方夫人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出她只能为妾,不可能为妻这样的话,但那话里的意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像乔家这样的勋贵之家,她永远都不会奢望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乔锦林的正妻。即便以后离开乔府,她也只想独善其身,再也不想让不堪的亲事,纠缠着自己。
所以,她将自己放得很正,没有欲望,便没有贪念,没有贪念便会身心轻松。
方夫人小声对着身边的方先生道:“还不让孩子们进来?”
方先生醒悟道:“这书房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当进无防!”
这书房清幽安宁,靠墙一排书架,书架下大大的案桌占了一角,桌上的笔洗,笔架,笔筒,枕尺,井井有条,尤其是桌角上放着的一盆小叶紫檀,盖花茂盛,形状自然天成,没有刻意的修剪痕迹,给书房更增添了几多贵气。
当然了,方先生此刻却已将小叶紫檀忘了,眼里都是墨菊的影子。
桑红云和乔锦林并肩进了书房,桑红云又行了一礼道:“先生,说的是!”
方先生这一次看向桑红云又有所不同:“听雁堂说,你父亲是秀才出身,在学馆启蒙孩子!”
桑红云欠身:“是!”
“你识字,画画都是你父亲所教?”方先生撇开了墨菊,问她。
桑红云道:“家父考过两届春闱,此后便不再涉足,家中有一间不大的书房,父亲在书房一角,给妾让了一小块地儿。”
方先生点了点,身上带着一息不同与市井小民的书卷气,倒能看得出来:“我还听说雁堂重金请了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导你?”
桑红云看了一眼乔锦林说:“是!”
方先生侧头:“为什么我问你什么,你都只说一个是?”
桑红云抬头:“先生说的都是事实啊!”
方夫人再一次笑道:“先生,这墨菊可是与绿牡丹一样,是菊中极品,你找了这两年,可是一件也没有这两件来的让人赏心悦目。”
方先生被方夫人挤对得只好退了一步道:“是不错!”
便即时转了话题。
桑红云感激地向方夫人看去。方夫人笑着暗暗对她点了点头。
乔锦林中面有欢快之色,眼底却带着一丝焦虑,桑红云看在眼里,心里存了疑惑。
方先生此时对于桑红云的落落大方,由衷地赞赏,只一想到乔锦林所求,面上又收起了异色,正经道:“既来之,则安之,雁堂,你俩就好好跟着你们师母去玉州城中转转!”
……
乔锦林这一趟玉州之行,他想得好好的,只要让方先生和方夫人亲眼看到桑红云,就会相信自己的选择,但没想到,方先生拒绝了他。乔锦林的心情一下落入谷底。
回来的马车上,乔锦林一脸的严肃,心思泛沉,言语短少,桑红云也少了许多的话。
进入并州地界,乔锦林终于忍不住抱紧了桑红云,头窝在她的肩窝处喃喃道:“云儿,我错了,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闷闷扔了一个地雷!

、无奈

桑红云看着车厢前方,道:“你和方先生说了什么,这一路上,你都是一脸暗沉,可是出了什么事?如果是与我有关的,你大可不必这样,若要取妻,也不必瞒我!正经告诉我一声就是!为妾的本份我会遵从,你要是还觉得不行,最好,就让我去玉州的庄子,或者……或者……”
乔锦林猛地抬头,眼里闪出一丝凶气:“或者什么?”
桑红云看着他动了动嘴皮,含在嘴里的话,便一时说不出来了!
乔锦林捏得她的双肩疼,她忍着,只看了他几许,便低下眉眼。
乔锦林身子忽然松了些,还好没有说出来,还好,还没有正经要抛弃自己:“我会想办法!”我会想办法,如果没有人帮他,他就今生当真不取妻。凭着一身鲜血,也要换来与她一生相守。
方先生的话再次回荡在耳边:“除非你有天大的功劳让皇上赐婚,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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