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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嫡女毒妃-第74章

小说: 嫡女毒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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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淇与燕欢一左一右跪下,二人朝墓碑叩拜完毕,燕欢上前扶了太子妃起来,望见她已满脸泪痕,燕欢的心中一痛,哽咽道:“即便父亲不在了,您还有欢儿和哥哥,将来哥哥执掌天下,您也势必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欢儿和哥哥都不会让您再受到任何委屈的。”
“欢儿。”太子妃动情地拥住她,抽泣道,“是娘没用,殿下走后,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娘唯有对你们更加严厉,将来才能成大器。你们懂吗?”
燕欢的眼角也忍不住滑出眼泪,却是狠狠地点头。
燕淇上前扶住太子妃颤抖的肩膀,低声道:“儿臣与妹妹时刻谨记母亲的教诲,一刻都不敢忘,所以母亲放心吧。”
太子妃紧紧握着他们的手,苍白脸上有了笑意。
大风卷起一地落叶,眼前尘土肆虐。
燕淇解下风氅给太子妃披上,嘱咐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太子妃却握住他的手,蹙眉道:“我听钱成海说你前日受了风寒未好,谁让你把披风解下的?还不快披上!”
燕淇笑道:“儿臣是男人,怎会在乎这个?”
燕欢嬉笑着缠住他,解开自己的披风裹在他身上,不过他的挣扎,紧紧都箍住他的身子,盈盈笑道:“你不在乎,可有人在乎得紧!像芷若啊,如曦啊!”
“臭丫头!”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鼻子,她“咯咯”得笑个不止,却也不逃开,就那样肆意妄为地抱住他。
太子妃宠溺地看着他们兄妹二人,笑着道:“好了,都多大了,还同小时候一样!叫你们皇爷爷见了,又得说你们没有体统!”
燕欢撅着嘴道:“您不说,谁会知晓?再说我最烦宫里那套繁文缛节了,父亲在时便会允我们在东宫‘放肆’,眼下父亲正看着呢,您可不许说我们!”她说着,伸手挽住燕淇的手臂,“哥,你说对不对?”
燕淇冲她温和一笑,浅声道:“在母亲面前还不装得乖巧一些?”
燕欢如画双瞳中溢出微怒,哼一声道:“你不站在我这一边,等我们回金陵去,我就让如曦天天缠着你!”
燕淇的俊眉微拧,略沉了声道:“欢儿,你若再……”他的话未说完,只闻得“咻”的一声,一道影子自眼前闪过,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在耳畔裂开,燕欢猝然回头,那支冷箭已直直刺中燕淇的心口。
他的步子猛地止住,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随即缓缓地倒下去。
燕欢吓得抱住他瘫软身躯,殷红的血自他胸口汩汩而出,她本能地伸手用力压住他的伤口,眼泪倏地滚出来:“哥!哥!不要,啊——”
————
“我永远记得母后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叫喊的那一刻,我看见她眼底的惊慌还有那失去一切的恐惧。从那一刻,我便发誓,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人的欺压,并且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那些凶手血债血偿!”燕欢自床榻上起身,抬手将贴在喉间的假喉结取下,恢复了她属于女子的声音。
她的话,瞬间将方婳从过去的回忆里硬生生拉往现实,或许是因为燕欢对于过去的悲哀太过真切,方婳直至此刻仿佛仍然能感受到他们兄妹在一起时的温馨场面,还有那一场生离死别。她有多爱燕淇,便有多恨燕修。
血债血偿,柳贵妃与柳家都死了,她还一直不放过燕修!方婳跟着她站了起来,燕欢本就身量高挑,但却仍没有男子的身高,方婳这才发现她的平日穿的御靴被刻意垫高了许多,看来太后考虑得很是周到。缓缓将目光收回,方婳咬牙思忖片刻,终是问:“您为何那么肯定是九王爷?”他们当时在皇陵,可她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燕修的行迹,单凭一支冷箭吗?
燕欢的眼底涌出了恨意,她一脚将地上的酒樽踢至老远,青铜酒樽横擦过地面,发出令人难耐的摩擦声。她冷冷道:“当日九皇叔与他舅舅镇国将军本该在上阳行宫的猎场上,可他们中途却无故离场,柳家专门用的箭还出现在了皇陵!皇爷爷派人彻查时,他根本就无法证明他当时人不在现场!柳贵妃与整个柳家一起保住了他,可我知道他不是清白的!”
当年之事方婳从未问过燕修,他也从不提,真是燕欢说的那样吗?
不,不是的!
她认识的燕修不是那样的人!
指甲嵌入了掌心,疼痛令方婳清醒了些,她知道她不该问燕修的事,目光悄然看向面前之人,她的神色里仍有怒意,方婳深吸了口气,转口道:“您不想后宫嫔妃剩下孩子,是因为那些孩子不是皇室血脉。可……他们却一定与太后娘娘有关,是吗?”
她不答,缓步行至翔龙屏风前,指腹缓缓掠过绢丝屏风,低声道:“为了母后和整个容家,我以我哥哥的身份活了下来,我如愿以偿看到柳家覆灭,还有九……”她一顿,似是想起什么,恰到好处地缄口,随即自嘲一笑,继续道,“我可以做我哥哥能做的事,能管理好皇爷爷留下的江山,把它治理成我父亲期望的样子。却唯独在皇储的问题上和母后有了分歧。我希望从宗亲里挑一个孩子过继,母后她却不那样认为。”
她的话,再是清楚不过,方婳一整颗心不自觉地收紧。太后为防止她与皇上处于被动状态,自然会选择最方便的捷径。倘若过继一个孩子,不管那个孩子是哪位王爷的子嗣,她都必须防着那位王爷一辈子,谁能保证那个王爷不想江山易主?可用太后自己的方式就简单了,她选一个她能信任的人,且必须是个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
比如……容家的人。
再比如……容止锦的大哥容止铭!
若是容止铭,要骗容止锦做一张面具实在太容易了,太后、燕欢都是心思缜密之人,容止锦却一根筋,想法永远那么简单耿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一张面具竟会被用来做这种事!方婳想得整个人都冒着冷汗。
燕欢转过身来,美如画的眸子盈盈睨视着方婳,她淡漠开口道:“我不想与她当面起冲突,便假意应承,实则早已暗中安排好一切。后宫之事,也并非事事都要我亲力亲为,我自小看惯宫中尔虞我诈,女人的妒恨有时候叫人防不胜防。”
方婳被她看得胆战心惊,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燕欢是对的,楚姜婉怀孕一事就不是她动的手,她只需要坐观虎斗,必要时再从中小小地推波助澜,一切便将水到渠成。谅太后再如何也想不到,真正在背后阻止自己的人,竟是她最信任的亲骨肉!
方婳悄然掐了自己一把,她混沌的思维才又慢慢整合了一些,她蹙眉道:“可芷若姑娘说小侯爷过年的时候去云州了。”
难道是她想错了吗?和嫔妃们同寝的人若是容止铭,那容止锦在云州见到的人又是谁?
燕欢猝然笑一声,反问道:“芷若她那样告诉你的?”
方婳一愣,尚不明白她的话是何意,她便已笑着道:“那定是母后告诉她的,说止锦去了云州,有谁瞧见了?当初他大哥从世人眼皮子底下消失时,母后也是这样说的,说他去云州办事了。”
方婳终是听明白了,容止锦没有去云州,容止铭也是!
“当初小侯爷去云州时,皇……您借口生病半月不曾入后宫来,是因为那个替代您的人不在?”这样一切都对上了,因着容止锦吵着要去云州找他大哥,太后与燕欢也怕时间久了瞒不住,便要容止铭专程去了一趟云州,好给容止锦吃了一颗定心丸。怪不得那时候容止锦回来去看了“燕淇”,见到她时便说皇上的病也不严重,而她见到“燕淇”时,只觉得“他”没有想象中的消瘦。
见燕欢点了头,方婳忙又问:“那太后娘娘为何要撒谎说小侯爷去了云州?”
一侧的琉璃青灯一下子窜了火,吓得方婳忙过去轻轻将散火拨下,回身时,见燕欢正定定望着自己,她忙放下手中的工具,燕欢已开口道:“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西楚人下毒是怎么一回事吗?”
方婳的眸子猛地一瑟缩,她竟是将这件事忘了!这么说来,中毒的人是容止铭?
那一个已印证方婳心中所想,启唇道:“不错,中毒的人不是我,而是止铭表哥。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其实开始和……和袁将军有婚约之人是如曦,我因为随哥哥一起去金陵求学而认识袁将军,便对他一见倾心。当我得知如曦喜欢的人并非是袁将军,而是我哥的时候,我真是松了一口气。可后来我才知道我哥心里一直以来的人都是芷若,而如曦只是一厢情愿地以为我哥也喜欢她。”她自嘲一笑,低头从袖中拿出那枚她珍藏已久的缨络,指腹轻轻摩挲着,继续道,“这枚缨络,我和如曦一人一枚,是我哥送的,请当时金陵很有名的巧手师傅特制的,他的意思是要我转告如曦,他待如曦,就如同我一般,只把她当做妹妹。东西我替他送了,可是他要我带的话我却没有带到,因为我很怕如曦若得知我哥喜欢的并不是她,会不会就此影响我与袁将军的婚约。这件事直到后来,韦家受到牵连,都没来得及说出来。而当年喜欢如曦的人,是止铭表哥,他曾不止一次地求过母后去请皇爷爷赐婚,母后也曾答应了,却还没来得及替他去请婚,我哥便出事了……我与如曦是最好的姐妹,她受到柳家连累,我却未能保护她,心里一直很愧疚。直到轩辕承叡的到来,告诉我如曦尚在人世,我便发誓要把她接回来,好好保护她。我却没想到止铭表哥以我的名义召幸了如曦!”
她说至此,纤长手指猛地收紧,倾城绝美的容色也骤青,方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冰冷而颤抖的手。燕欢微微颔首,蓦然阖了双眸,她得知时赶去已然晚了。
“他是宠幸了如曦才中毒的,西楚人将毒下在如曦身上,他们知晓如曦的故事,以为如曦真的和我哥哥相爱,他们原本是想毒死我,只是他们想不到,我不是我哥哥。”
她瞧见韦如曦害怕无助的样子,那一夜,她却连出现在她面前安慰都做不到。她甚至都无法告诉韦如曦,她并没有把她最珍贵的东西献给她的所爱,她什么都不能告诉她!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方婳亦如是。
她明白那种想要保护却没有做到的感受,一如当初她一心想要留下苏昀却连苏昀被强行带走都不知道的感觉!
那种无助又自责的感受,她了解!
“太医并没有配出解药,止铭表哥死了。”
虽已猜到,可听闻她说出来,方婳的心止不住地一紧,怪不得方娬的孩子没保住,太后会那样生气,皆因容止铭死了!
方婳蓦地,又想起一事,她惊恐地看向燕欢,颤声问:“小侯爷是让太后看管起来了?”
燕欢缓缓地睁眼,她看了方婳一眼,美眸中尽是讥讽笑意:“你大约也已猜到母后的用意。”
方婳自然知道!皇上不是燕淇,太后退一万步也必须要皇储身上流淌着容家的血脉,而她嫡亲的侄子,除了容止铭之外,还有一个容止锦!
方婳的脸色骤变,脱口道:“小侯爷不会同意的!”
燕欢不可置否:“我知道,我也不同意,可母后有她自己的打算。”
“那皇……您打算怎么办?还是这样暗中对抗太后娘娘吗?”方婳的情绪激动起来,她不知容止铭当初是怎么想的,可是这种事决不能落在容止锦的头上,太荒唐了!
燕欢却轻笑一声看着方婳,她抬手推开了方婳的手,也不答话,只笑着道:“婳儿,你已知道了太多,这紫宸殿,知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钱成海和玉策,往后,也不例外。”
方婳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怎忘了,她是猜中这个惊天秘密的罪人,燕欢愿意将这一切全盘告诉她,自是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就如同从高台上“醉酒失足”的玉漱一样,方婳恍惚中似又见到玉策手臂上的抓伤,她其实很想问一问,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何种感受。
内心的恐惧却一点点散去,她浅笑着问:“您想我怎么死?失足落下高台吗?”
她的眉宇微微蹙起,大约也是想起玉漱的事,她低声一叹:“玉漱的事是个意外。”
燕欢的身份,足以牵着众多人的性命,玉漱知道了便要除去,这个道理方婳自然明白。她只是不明白:“那么多年您都装了,为何今夜会穿回女装?”反正横竖都是死了,她也不怕问得更多。
面前之人悄然别开脸,晕黄的灯辉照在她完美的侧脸,长睫投下好看的弧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的哀伤:“他要娶亲了。”
他?
方婳猝然皱眉。
她喃喃又重复一句:“逸轩要成亲了。”
袁将军要成亲了?这无疑让方婳很震惊,回想着她初入内室,地上酒樽酒盏狼藉的样子,方婳才猛地一一对应起来。原来这才是她临时派人去告诉她要她晚上不必来紫宸殿的原因,只可惜她没有接到通知。
她再坚强,却始终也是个女子,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人。
燕欢突然笑起来,一声比一声高,她的眼睛红红的,却没有泪:“我知道,这么多年了,即便他不愿,老师也是会替他安排。他是袁家的长子,老师对他寄予厚望。我既已选择替哥哥而活,便不该再有奢望,老师安排的,我绝不会阻拦,绝不会……没有欢儿,他还是该有他的生活。”
方婳看着她笑,她是深明大义的女子,可这一字一句听得方婳的耳里却似刀割一般的疼。她还活着,却要眼睁睁看着亲爱之人另娶她人,这种痛,方婳明白的!
就如同当初她得知燕修爱上别人时的感受一样!
她也终于明白她同她说想要一个朋友在身边时的感受,生平最好的姐妹在面前,却要假装不认得,就连面对最爱的人,她都需掩起自己的心。方婳从不曾想过,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竟藏匿着这么多辛酸与伤痛。
燕欢突然转身,狠狠地将眼前的屏风推倒,“砰”的一声,方婳闻声望去,只见屏风后,一张矮桌静静摆在那儿,桌上早早准备了一杯酒。
燕欢回眸睨她一眼,启唇道:“喝了它。”
原来在她还在偏殿时,燕欢便已准备好一切,她知晓了整个大梁最大的秘密,当然不可能活着离开。况且燕欢也说了,紫宸殿里,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钱成海和玉策。
太后曾说要赐她一杯鸩酒,她大言不惭要太后给她三日的时间,却原来兜兜转转,仍是逃不出这个圈子。
她快步过去,弯腰端起了酒杯,回头看着身后之人,浅笑道:“倘若将来您见到阿昀,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还有,请您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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