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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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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亏一篑呀!
虽然只开了一个小口子,但崔幼伯很清楚,有一就有二,他一个多月的努力全部付诸流水了!
当时。崔幼伯亲手掐死阿槿的心都有。
直到那一刻他才深刻明白阿翁的那句‘夫妻一体’的意思,世间的女子,不管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也好。还是多年用心服侍他的侍婢也罢,都不会像他的妻子一样,一心一意的为他、为了整个家族考虑。
那些女子,所思所想的只有自己,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她们甚至不惜挖崔家的墙角,自然也不会把他崔幼伯的前途放在眼里。
唯一在乎他、在意荣寿堂的。只有他的娘子,哪怕是阿娘也不如娘子那般专心一致的对他。因为,阿娘除了他还有两个儿子,而娘子却只有他一个夫君。
那天,崔幼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想了整整一天一夜,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许多过去的画面,娘子、阿娘、表妹、阿槿、玉叶等等诸人的面容不断在他眼前闪过。另外,他还想起了在酒肆里听到的那段对话,紧接着他开始反思起他犯下的诸多错误……
次日凌晨,崔幼伯顶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用凉水净了面,然后挽起袖子,给萧南写信。
崔幼伯写信的时候无比真挚,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信中提到的遣散侍妾,也不是他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一夜深思做出的决定。
只可惜,萧南并不相信。
……
荣寿堂,中庭的客舍里,窦怀林满怀心事的跪坐在榻上,双眼紧紧盯着门外。
不多会儿,廊庑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窦怀林忙收回视线,双手放在膝上,挺直腰杆坐好。
旋即,几道人影从主位前的屏风后闪过,接着便是悉悉索索衣服摩擦的声音。
窦怀林耳朵动了动,他知道,襄城郡主已经到了。
果然,屏风后传出一个轻柔的女声,“窦将军,郡主来了。”
窦怀林直起身子,双手抱拳深深一偮,道:“某请郡主安。”
“免礼,窦将军请坐!”
萧南捧着硕大的肚子,双腿成外八字直直的伸着,腰后倚着个斑丝隐囊,她轻声道:“我因有妊,行动不便,倘有怠慢,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窦怀林忙道:“是某贸然来访,打扰了郡主,请郡主勿怪某失礼才好。”
透过薄薄的白绢屏风,萧南打量着恭敬行礼的窦怀林,唔,比起三年前那个威武的汉子,今日的窦将军确实消瘦了不少,想来他的麻烦不小呀。
浅浅一笑,萧南直入主题:“窦将军此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窦怀林一窒,旋即又是深深一礼,沉声道:“回郡主,某、某冒昧拜访郡主,确实有事相求。”
萧南挑起右眉,轻轻哦了一声,问道:“何事?将军但讲无妨,只要本郡主能帮得上,定会全力相帮。”
窦怀林见萧南这般通情达理,他越发不好意思开口,支吾了许久,才将小南山的困境说了出来,“……不但去年新种植的蔬菜、粮食等作物全部冻死,就连那些极好的田地也都纷纷减产。几天前,有些树木甚至开始出现了枯叶……”
小南山可是四季常青的神仙福地呀,四五年来,何曾出现过枯叶、冻死的情况?!
萧南闻言,沉默良久,最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也不懂稼轩农事,不过机缘巧合下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小南山……如今这种情况,我、我也没有法子!”
刚才在路上,萧南就开始思考要不要插手,经过反复斟酌,她决定还是彻底放手为好。
要知道,历史上李二陛下在贞观二十三年四月的时候就挂了,正是由于她开了金手指,弄出个小南山,当今圣人才多活了近两年。
历史的轨迹已经偏移,萧南早就有些担心了,她哪还敢继续大开金手指呀。
再说了,小南山出了事,她一出手就解决了,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嘛,万一暴露了桃源,她就只能带着孩子去东海流浪了。
所以,她决不能插手此事,相反的,她要趁机与小南山彻底切割。
听了萧南的话,窦怀林低头不语,其实,他也知道,他此行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来求萧南,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罢了。
长叹一口气,窦怀林只得无奈告辞。
窦怀林是武将,向来直来直往,别人拒绝了,他也不会死缠烂打。但宗正和宫里的贵人们,却不会这般行事,他们讨论了一番后,决定轮番去大公主和萧南这儿劝说,做最后的努力。
于是,萧南的苦日子来了,每天都有不同辈分的李氏表亲登门拜访,她们忽而赞扬萧南当年的尽职尽责,忽而惋惜小南山的困境,忽而提及圣人的圣体违和,忽而指责窦怀林等看护人的失职……虽没有直接要求萧南出面重新接管小南山,但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她们话里的意思。
萧南却只能装傻,别人赞她当年能干,她就嘿嘿两声说句‘过奖过奖’;别人惋惜小南山神迹不在,她便跟着叹气‘是呀是呀’……
如此密集的轮番轰炸,险些没把萧南弄得头晕眼花、头痛欲裂,最后她不得不祭出绝招——装病!
其实也不能算装病,她现在是孕妇,只需捧着肚子哎哟几声,玉簪玉竹再适时的大喊几句‘郡主,是不是腹中胎儿有何不适’,她便可以躲回房间休息了。
李氏表亲们见状,也不好再纠缠,只得怏怏而归。
随后,大公主听说萧南被众宗亲吵得险些伤了腹中胎儿,顿时火大,当日便进了宫,找皇后一通哭诉。皇后听说了,心底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直接命人传话,不许众人再去叨扰襄城郡主。
皇后发了话,萧南终于得以清净,不过,京里没人骚扰她,解县的崔幼伯却像个爱家、爱老婆、爱子女的三好男人,三不五时的便写封信回来。
信里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先絮絮叨叨的说一些自己的琐事,八一八蒲州的风土人情、几个主要世家的传闻逸事。然后详细询问家中的情况,比如娘子身体如何、胎儿好不好、灵犀学习如何、长生乖不乖……
除了书信,崔幼伯还会命人送一些蒲州的特产回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有时甚至是他偶然摘了几朵花、顺手做了几个干花书签,也会特意命人快马送回来。
ps:额,某萨失言了,捂脸爬走……



、第093章 问计

“崔幼伯到底想做什么?” 

萧南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盆景,盆景的主体是一座造型别致的假山,小小假山不过半尺高,山石嶙峋,整座山体有三个小山峰形成一个‘w’型。 

假山下是一弯浅浅的池水,岸边坐着一老者,头戴斗笠悠然垂钓,老者身侧放着一个极小巧的鱼篓,鱼篓空空,恰巧可以插下一支毛笔。 

没错,这是一个专门用来放置毛笔的砚山,不管是那个‘w’型的假山,还是小渔篓,都可以用来放毛笔。 

如果单看这手工,并不比将作监的匠人高明多少。 

但,这个盆景砚山是崔幼伯亲手制作的,连那老者、鱼篓都是他一刀一刀雕刻而出,这份礼物就分外显得珍贵了。 

崔幼伯在信中说,听闻长生有幸得老相公亲自启蒙,他甚欢愉,正巧近几日他监督佃农开垦盐田的时候,发现了几块奇石,一时兴起,便亲手做了个砚山,送给儿子,勉励令朔小盆友用心读书、好好跟着老相公学习。 

做老子的给儿子送东西,这原很正常,可令萧南纳闷的是,崔幼伯极少这般‘感性’,给孩子们送东西,多是命人去高价买些珍贵的物品,从来没像今日这般亲自动手diy。 

而且,在崔幼伯的字里行间,萧南竟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温情,这让她非常陌生。 

要知道,头前两个月里,崔幼伯也不是没给家里写过信,在那些信里,萧南读到的是一种兴奋、一种焦躁、然后是一种茫然,她虽没有亲眼见到崔幼伯,但可以通过这些信件感受到他那时的心态与状况。 

可今日,哦不对,不止今日的这封信。还有之前的几封信里,萧南却读到了一种顿悟、一种稳重、然后是今天的淡然。 

难道……崔童鞋真的幡然醒悟了?! 

心底刚升起这个念头,萧南立刻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假设。 

不是她多疑,实在是那个男人的不良记录太多了。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萧南别开眼,淡淡的吩咐道:“把这个砚山送到小大郎的书房。告诉他这是郎君亲手为他制作的,让他珍惜着点儿。” 

雨水领命,小心的抱着盆景出去了。 

萧南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命人取来纸笔,给崔幼伯写了一封信。 

玉簪端着个托盘走进来,抬眼便看到自家郡主一脸坏笑的样子,不免好奇,“郡主,可有什么喜事?” 

萧南将信封好,一手接过玉簪捧过来的青瓷玉璧底花口碗,另一只手拿起碗中的长柄银匙,轻轻搅动着。舀起一匙鲜嫩香滑的玉米虾仁蛋羹送进嘴里,双眼情不自禁的眯成月牙儿――唔,好吃! 

玉莲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蛋羹蒸得恰到好处,玉米的甜香、虾仁的鲜美以及鸡蛋原有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真正做到了既美味又营养。 

萧南如今已经八个多月,饮食上愈发注意。每日牛乳、鸡蛋是不可缺少的,像豆腐、海带等补钙营养的食材也时常食用。 

当然还有玉米……嘻嘻,幸好她有桃源,还有遮掩用的东海小岛,大唐没有的蔬菜、水果她应有尽有,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且吃得光明正大。 

小口小口的将一碗蛋羹全都吃完,萧南接过湿帕子擦手、擦嘴。然后才轻笑道:“当然有喜事,刚收到消息,阿今晨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均安。” 

玉簪跪坐在萧南榻前,习惯性的给她揉捏着双腿,闻言。笑着附和:“县主生了?!果然是个喜事呢,可惜郡主也要生产了,否则就能亲去参加李家小郎君的洗三和弥月宴了。” 

心里却暗暗记下,待会儿就去荣寿堂的‘红白记事簿’上添上一笔,以后每年李家小郎君生辰的时候,好提醒郡主给定襄县主家送礼。 

萧南的预产期在下个月,但,她的情况特殊,裴太医和几位医女都担心她会提前生产。 

大公主更是提前准备了三四个稳婆和乳母,几日前就送到了荣寿堂。 

此时的萧南绝对是重点看护对象,别说出门赴宴了,就是去院子里溜达几步,秦妈妈和玉簪都如临大敌的左右守护着。 

萧南笑了笑,道:“嗯,别忘了洗三和弥月的时候给李家送份大礼过去。”她的闺蜜并不多,阿是最铁的一个,她得了嫡长子,自己可不能疏忽了。 

玉簪一边按摩,一边点头:“郡主放心,婢子记下了。” 

身为萧南最得用的贴身大丫鬟,玉簪管理着她的私库,记着家中的红白喜事,什么人家什么时候送什么礼,玉簪更是一清二楚,根本无须萧南特意叮嘱,她都会办得妥妥的。 

萧南也知道玉簪能干,见她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用下巴点点小几上的信,道:“待会儿命人快马送去蒲州。” 

“是!”玉簪轻声应道。 

…… 

解县,盐湖。 

崔幼伯一身干练的胡服,正与垦地的老农说着什么。 

郑勤快步走来,冲着崔幼伯使了个眼色,崔幼伯会意,客气的跟老农说了句‘多谢老翁’,便来到郑勤身侧。 

“齐光兄,何事?” 

“肃纯,盐湖、盐湖恐怕护不住了。”

郑勤一脸焦急,他看了看四周忙碌的佃农,低声道。 

崔幼伯却毫不惊讶,他苦涩一笑,道:“我早就想到会有今日。唉,都是我思虑不周,这才误了大事。” 

送走阿槿的时候,崔幼伯就猜到崔德志会寻机发作,果然,这才没几天,他便动手了,也不跟崔幼伯说一声,便将看守盐湖的营卫全都撤走了。 

郑勤却没时间叹息,“如今已经开始春耕,正是引卤水入盐田的最佳时节,如果不能在此时与那些世家谈妥,盐税之事更无从下手了。” 

崔幼伯闻言,缓缓摇头,“他们不会主动交税的。”这不啻于把到嘴边的肉吐出来,傻子才会答应呢。 

郑勤一窒,有些担忧的看着崔幼伯,问道:“那、那你如何跟太子交代?” 

崔幼伯回过头,看了看自家的盐田,这片田地距离盐湖颇远,但若是费些力气,还是能将盐湖的卤水引至此处。 

郑勤顺着崔幼伯的目光看过去,喃喃低语:“肃纯是想把这些盐田的出息交给太子?!”用自家银钱补贴太子,虽勉强完成了差事,却不是长久之计呀。 

想了想,郑勤咬咬牙,建议道:“肃纯,弟妇向来多智,不如问问她――” 

崔幼伯抬起右手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道:“我娘子马上就要临盆了,我不能在她身边照顾已是觉得对她不住,哪里还好意思拿这些琐事惹她劳神?!” 

他用自家盐田的出息补贴太子,看似蠢笨,若是运作好了,也能有些作用,他心中已经有了计策,只需夏日盐制好后,他便会采取行动。 

郑勤见崔幼伯坚持,不好再劝,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待回到宅院后,他便悄悄写信给小妹,让小妹借探望郡主的当儿,将崔幼伯的困境告诉郡主。他相信,以郡主的聪慧,她定能明白自己想问计的意图。 

没准儿,郡主还真能想出什么更好的计策呢。 

傍晚,崔幼伯与郑勤骑马回到宅院,两人在中庭分了手,一个回内院,一个则去了客舍。

“郎君,娘子来信了!” 

刚进门,崔幼伯正欲洗漱更衣,翰墨便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崔幼伯洗完脸,用棉布巾子擦拭干净,这才接过信,盘腿坐在榻上,展开信纸细细读来。

萧南照例在信中说了些家中的琐事,讲了些两个孩子的童言稚语,随后话头一转,说她猛然想起一事,崔家三堂早已分开,长生等小辈们也该重新序齿排行,荣寿堂没有长辈,他们夫妇是家主,灵犀和长生也该换个称呼。 

如今,崔家习惯性的称呼灵犀为小大娘,长生为小大郎,究其根源,不过是顺着荣康堂而来,因为崔幼伯亲生父母、祖父还在,灵犀他们算是孙辈,所以在成为前加个‘小’字。 

但若是从宗法上,萧南夫妇是家主,上头又无长辈,他们的子女的称谓不必加那个‘小’字。 

萧南这番话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彻底将荣寿堂独立起来,与崔幼伯的亲生父母在名分上再次切割。 

读完信,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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