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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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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所有的计划,都让武五娘这么一哭给哭没了。
眉头越拧越紧,崔幼伯思索良久,最后决定,把武五娘送回京,顺便再诈一诈。
他只需隔断武五娘和郭继祖的联系,然后大张旗鼓的送她回京城,郭继祖心里定会有所想头,或许他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等等,隔断?
崔幼伯猛地想起一事,大声喊道:“来人!”
门外守候的澄心立刻推门进来,“郎君,您有什么吩咐?”
“快,派人去内院,将武姨娘身边的阿琴给我带来!”
崔幼伯疾声吩咐着,又恐下头人办事不经心,他迭声催促:“快,要快,赶紧去呀!”
澄心极少看到郎君如此着急的样子,他不敢耽搁,答应一声,脚下带风的跑了出去。
“唉,真是个痴汉,怎么没早想到这个人呢!”
崔幼伯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恼的在书房里转圈,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只希望不会太迟!”
果然,两刻钟后,澄心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刚进门就气喘吁吁的回道:“郎、郎君,不、不好了,阿琴、阿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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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较量二

阿琴失踪了,在守备森严的刺史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武五娘说:“阿琴说家里阿娘病了,她要回家探病,妾身体恤她一片孝心,便准了她,还赏她十贯钱,好让她给她阿娘请医问药,唉,谁知,她、她这一去竟、竟——”
语未尽,泪先流,只是不知道她在哭阿琴的失踪,还是在哭自己没了个贴心的小丫鬟。
且她话里的意思,竟有几分暗示,阿琴绝不是别驾府派来的奸细,而只是个有点儿贪心的普通小丫鬟,这次失踪,极有可能是携款私逃。
崔幼伯一个字都不信。
但不管他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门房和角门看守的婆子说:“上午阿琴曾出去一趟,但昼食后她便回来了,她回来后,不曾再见她出府。”
“也就是说她没出府?”
相较于武五娘,崔幼伯更相信崔家的下人。
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前摊放着一卷书,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在书页上停留,而是定定的看向窗外。
阿大躬身而立,低声道:“没错,属下不但问了各角门的婆子和门房小厮,还特意问了暗中看护内院的护卫,他们也没有看到阿琴出院门。”
“……这样啊,”
崔幼伯双手撑在身后,缓缓仰起头,喟叹一声,道:“我记得内院有两处井,一个在厨房附近,一个在正堂后侧的小院里。你们派人去小院那儿看看吧。”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但听在阿大的耳中却似响雷一般,不禁微惊道:“郎君的意思是——”
崔幼伯点了下头,“你们去看看吧……希望我没有料中。”
可惜,老天没听到崔幼伯的心声,一个时辰后,阿大匆匆赶回来。回禀道:“找到阿琴了!”在井里。
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崔幼伯静静的坐在榻上,对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意外,他忽问道:“对了,你们去小院,可曾引起旁人注意?”
阿大摇摇头,“郎君说要私下查看,故属下并不敢声张。且那小院靠近马厩,除了几个粗使婆子。平日极少有人去。”不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人注意。
崔幼伯却露出嘲讽的笑容,喃喃道:“是呀,极少有人去的荒芜小院。阿琴却死在了那里。”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阿琴绝对不是意外失足跌落井中,而是被人推进去的。
至于是谁干的,你猜!
崔幼伯知道武五娘的出现是一场阴谋,但他却无法把她想得太坏。
毕竟他与武五娘有过那么一段美好的过往,在那段回忆里,武五娘是个温柔、守礼、多才多艺的名门淑媛,是男人理想中的好娘子人选。
而那时的崔幼伯,感情正处于空窗期:阿槿被逐,萧南对他不冷不热。侍妾们被主母管得死死的、谁也不敢冒头,偌大的宅院中,竟无一人与他说知心话。
当然,那时他还‘天真烂漫’着,有人跟他说两句贴心的话,他就把人引为知己。
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若有个武家表妹这样的红颜知己。也是件极好的事情呀。
后来,武五娘被家人接了回去,崔幼伯得知后还着实失落了一段日子。
紧接着白氏出现了,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也就渐渐忘了武氏。
但在他心底深处,总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清晰记录着他与武氏的美好时光。
十年过去了,两人再度相遇。崔幼伯虽心有戒备,但也没有把武氏当做心狠手辣、满心算计的恶毒女人。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武氏不过是个弱女子,倘或做了什么事,也是被人胁迫。
随着两人的关系日渐亲密,武五娘的真性情也一点点暴露在崔幼伯面前。
回忆中的美好影子与现实中的能干女子相融合。崔幼伯才发现,有些事、有些人,在岁月的磨砺下,已经彻底不复当年的美好。而他心中所有的浪漫旖旎,也统统化作了云烟。
尤其是此刻,当他想到阿琴是被武氏灭口的,就一阵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太狠!
同样是他的枕边人,萧南看似很强悍,行事也颇强势,但她并不狠戾,且在她的心中,始终有那么一条线。
就像当年的孙灵兄妹,萧南早就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也将一切证据收集齐全,可她却没有直接下杀手,还不止一次的给‘提醒’孙灵,给他们机会。
如此行事,非常的妇人之仁,但崔幼伯却更喜欢这样会心软、有底线、有人情味儿的妻子。
而似武氏这般,行事狠厉果决的女强人,崔幼伯反而有些消受不起。
既然无福消受,他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默默的叹了口气,似是跟心中那个‘曾经的美好’说了声再会,崔幼伯敛住心神,吩咐道:“你立刻将阿琴溺毙于井中的消息散播出去,记住,一定要大张旗鼓。”
“是!”阿大利索的应声。
崔幼伯又道:“另外,再‘告诉’别驾府的人,就说本刺史心疼武姨娘,不忍她在西北受苦,特意将她送回京城。”
阿大一顿,心道:不是在说阿琴的事儿吗,怎么一下子就跳到武姨娘身上?难道这事儿真是武姨娘干的,郎君这是名曰‘送回京享福’,实则流放。
似是看穿了阿大的心思,崔幼伯微微一笑,道:“你亲自去挑十来个身手好、机灵能干的护卫,我会让崔德芳亲自护送她回京。”
绝不是什么流放,而是风风光光的把人送出鄯州,他要用实际行动告诉郭继祖,他很宝贝武氏,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不惜从自己的护卫中抽调能干的人来保护她。
与此同时,阿琴意外身亡的消息传回别驾府,你说郭继祖会怎么想?
……
“那老匹夫定然以为是我出卖了他,还杀了阿琴。郎君为了预防他报复我,所以才……”
武五娘很聪明,听闻了两个消息后,只稍稍一想,便猜到了崔幼伯此举的意图。
被枕边人算计,说不难过是假的,经过了短暂的伤心后,武五娘立刻振作起来。开始用理智的目光重新审视崔幼伯的决定。
经过她一番思索,她发现,就目前而言,让她回京暂避风头。还真不失为一条妙计。
其一,这样可以躲开郭继祖的报复。
武五娘在郭家住了这些日子,不管是听来的,还是亲眼看到的,她对郭某人的行事作风也有几分了解。
郭继祖连逼良为盗、引诱折冲府府兵做山贼这样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他还有什么不敢做?
武五娘算计了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人暗杀与她,她可是要享尽荣华、过上富贵日子呢。
离开湟水,逃开郭继祖的势力范围。回到崔家的大本营,对她而言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另外,武五娘发觉她与崔幼伯相互算计,有些事虽没有摆到明面上,但个中真相两人心知肚明,短期内,实不好太过亲密。
反倒不如她离得远一些。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待这件事淡下去了,她再想办法回到崔幼伯身边,努力经营两人的感情才是正经呢。
其二,武五娘自己也想回去。
比起荒凉、落后的西北,她更想念繁花似锦的京城,在那里,鲜衣怒马、胡姬如花。是何等的富贵奢靡?何等的恣意洒脱?
离京数载,武五娘不止一次午夜梦回长安,乐游原游猎,杏园踏春,曲江宴集……一幕幕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仿若画卷在她的梦境闪现。
她真是做梦都想回京城呀。
尤其是现在。她成为博陵崔氏当家郎君的贵妾,身份仅次于当家主母,就是主母,对她也不能任意辱骂、作践,只待她产下小郎,就是娘家也不敢再无视她这个出嫁女。
除了名头不好听,其它的一切都远比她过去的生活要强百倍、千倍。
这次回京,她甚至有点儿衣锦还乡的味道。
不是她小人得志,而是就事论事,她的郎君如今年不到三十,就已经是三品封疆大吏,是圣人的心腹,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反观她娘家,父兄就不用说了,不上不下的做个小京官。
至于她的几个姐夫、妹夫呢,混得最好的,也不过是个六品小官,且还是那种没有实权的摆设。
可以说,在同辈姐妹中,就她的夫君品级最高,且在未来十几二十年间,极有可能成为宰相,执掌中枢。
有崔幼伯这么能干的夫君,有崔家这么显赫的门庭,武五娘若是不想显摆一下,反倒不合理了呢。
京城,她回定了!
至于回京后将会遇到的种种问题,比如与大妇的相处、与其它侍妾的关系等问题,武五娘根本不放在心上。
说实话,她真心瞧不上萧南,明明有那么好的出身,有那么疼爱她的父母,与崔幼伯成亲后,居然还能过成那样,啧啧,真是蠢透了有木有?
虽然近几年来,萧氏的表现越来越好,但武五娘觉得,如果换做她是萧氏,她绝对做得比萧氏好。
至少,在她掌控下的后院,绝对不会出现庶子、庶女,更不会有个病怏怏的贵妾。
马车缓缓行至荣寿堂的大门前,武五娘轻轻挑起车窗帘子,看着那壮阔的门庭,暗暗发誓: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人把我赶出来,以后这里就是我和我的孩子们的家……


、第348章 较量(三)

“……走吧~”
武五娘放下车窗帘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对外头赶车的车夫吩咐道。
虽然她把崔家当成了她的家,但她却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作为一个妾侍,哪怕是立了婚书、死后可以进崔氏宗祠的贵妾,她也只是个妾,断没有从正门进府的道理。
“是!”
车夫答应一声,扬起鞭子,就要赶着马车往一侧巷子里拐。
不想,骑马在队列两侧护卫的毕力术却驱马来到马车前,他一伸手里的短鞭,将车夫拦住:“你这是要去哪里?还不停下,伺候武姨娘下车?”
车夫一怔,旋即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毕力术。心道:你丫个胡虏,你脑子有病呀,没看到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让武姨娘下车?难道你想让她从正门进?靠,就知道这些突厥奴不知礼数,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懂!
毕力术似是没看到车夫眼中的鄙夷,依然催促道:“你发什么楞?还不赶紧下来!”
车夫的额角抽搐几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突厥奴是真不懂规矩呀。
别看他是车夫,但人家也是崔家老资格的家生奴,规矩什么都是极好的,他实不想跟个野蛮人理论(当然,也不排除他的职位太低,无法跟郎君的暗卫直接对话的原因),车夫直接将目光投向另一侧的崔德芳,无声的询问:崔小管事,您还不赶紧把这个没规矩的突厥奴弄走?!
崔德芳也在心里默默叹息,不过下意识的先看了看四周。还好,此时已近宵禁。街上行人很少,暂时尚未有人围观。
不过。若是任由毕力术这么闹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打马走上前,崔德芳拉住毕力术的胳膊,低声道:“毕力术,你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武姨娘的身份?”
毕力术翻了个白眼,凉凉的说道:“我当然知道。”
崔德芳点点头,知道就好,“那你还拦着李大郎做什么?天色也不早了,武姨娘还要去给夫人请安。切莫耽搁了时辰,走吧!”
崔德芳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可人家毕力术还是不买账,他先点点头,表示理解崔德芳的话,可一转头,他又对车夫李大郎童鞋吩咐道:“伺候武姨娘下车!”
这次连坐在车厢里的武五娘都怒了,这货是故意的吧,故意在大门前弄这么一出来羞辱自己?!
咬了咬牙。武五娘正欲推开车门训斥毕力术,结果却听到毕力术大声道:“李大郎,你还磨蹭什么?我可是郎君派来接武姨娘的,我所做的一切。皆是郎君的意思!”
武五娘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黛眉微蹙,心里嘀咕:郎君的意思?郎君什么意思?难道他这是要惩罚自己?
崔德芳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你说是郎君的意思?”
怎么可能?
郎君最重规矩,且如今他孤身在几千里外做刺史。京中虽有不少亲戚相助,可万一因‘宠妾灭妻’被御史参了。郎君连亲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就算圣人信任郎君,也够郎君麻烦的了。
依着他对郎君的了解,十年前的郎君可能会这么做,但现在,哼,郎君绝不会做出自送把柄的蠢事。
毕力术却得意的点点头,道:“当然是郎君的意思,你别忘了我的身份!”
他可是郎君最信任的暗卫呀,在崔家,甚至连主母的命令都可以不理。
话说毕力术在半道上遇到崔德芳一行人,又被崔德芳误认为是‘暗卫’,一路同行而归,他发现,这个‘暗卫’的招牌真好使,别说普通的护卫,就是崔德芳这个郎君的心腹之人,见了他也是毕恭毕敬。言谈间,竟隐隐有以他为尊的意思。
这让毕力术得意的同时,也生出了许多念头。
反正自己是不是暗卫,只有崔幼伯明白,而崔幼伯为了确保暗卫的神秘与安全,曾明令崔家的所有部曲和护卫,告诫他们就算猜到了谁是暗卫,也不许说出来,更不许外传。
崔德芳是崔幼伯的心腹,最理解郎君为何下这样的命令,除了确保暗卫的隐秘、安全,也存着不想让萧南染指的想法。
崔德芳就算怀疑毕力术的暗卫身份,只要毕力术不做危害崔家的事儿,他就绝不会借用雪娘子向几千里外的崔幼伯确认。毕竟,一旦动用雪娘子,夫人便能第一时间得知。
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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