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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高老庄-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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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陈牧这座小庙当成一座城,魏沈邪魔攻下后,第一件事,就是屠城!

当然,城中仅一人,屠得就是他!

深插入吴俣后脊梁的窃听小刀终于立了头功,经过沈迦离一分析,魏小白一深思熟虑,两阎王马不停蹄向这云贵深处开拔而来!

一天前,两人就在这茫茫青山下落了脚,没想瓢泼大雨,越野车根本开不上来,不过哪里又有丝毫心思耽搁,就是下刀子,两人也要只身犯险。两人一犬———是的,初一还牵来了一条土佐斗犬。这种畜生是1860年左右,凶残的小日本首次繁育出的一种令人胆寒的犬种。大概也只能用凶残和无情来形容土佐斗犬的性格了,更可怕的是,除了在撕咬对手的时候,平时的土佐斗犬看上去竟是那么地安静和驯服,可如果你因此就企图去靠近甚至抚摸它,那么它会以咬断你的喉管作为报答。除美国外,大部分国家都明令禁止饲养这一如魔鬼般邪恶凶残的猛兽。魏小白和沈迦离都有养恶犬的习惯,初一尤甚,思前想后,从笼子里选了这头畜生跟随,名叫魏延。

《三国》里魏延有反骨,这条土佐斗犬也曾造过反,反咬初一喉脖。为了驯服它,初一在景山一个地下室里跟它顽战了两天,跟那畜生一同吃生肉,跟它一样兽性。伤痕累累出来,后面拖出来的这畜生也顺服了。所以后取名魏延。

什么叫杀人如麻,私以为,除了形容人杀得多杀得密,还可以说杀得人心血冷冽,麻木不仁。

此时的魏小白和沈迦离真正“杀人如麻”,沉静,沉着,心思缜密,手法麻利。

两个人就像处理杀人现场,分工明确,动作干净利落。

魏小白把陈牧拖到了荒庙后面的一处房舍,里面堆砌着杂物。

魏小白蹲下来,一手捏着陈牧的下颚向右偏一些看了看他的额头,那里还在渗血。魏小白冷漠地松了手,手伸向后腰处抽出一支针管,单手执针管先向上挤出一些药水,接着,两指并拢在陈牧颈脖处探了探,似乎在找xue位,然后针尖插了进去,药水推下。

这种麻醉剂随身携带本来和带来魏延一个道理,预防进山后不测,没想,全可以用在陈牧身上。

起码三四个钟头他醒不过来。魏小白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血流满面的男人,一脉如针尖儿一样细的凶残切入小白的眼眸。三四个钟头,——够你受。

返回小庙,初一已经把里面收拾妥当,

一切犯血的器具全没见了,殿内佛香缭绕,佛眼下,犰犰依然和她的两个幼子睡得香甜。

小白走过来,看着那两小子,笑起来,“她还真是有板眼,真这么咬着牙生出来了。”

初一也在笑,仿佛含着一朵清丽的小花,温暖可人,“犰犰已经给她两个儿子取好名字了呢。”

小白俯下身轻轻拨弄了下两小子一左一右的小腿,“吉祥,如意。”轻轻念出。随后,小白俯下身吻住了英雄母亲的唇——

初一在小白俯下身时,默默站起了身,如堕入尘间的洁白幽莲,沉静地向后院走去。牵出魏延,进 入后面那处屋舍,合上了门。

外面,瓢泼大雨还在雄壮地演奏着恢弘,雨打林,林中万物雄浑一体。

屋内,犰犰微微侧躺着,一手撑出,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胳膊下,是她的初生双虎将。

小家伙们估计随时都会醒,要吃奶呀。

犰犰估计还在做梦,梦啥不知道,可是小白不敢掉以轻心。

小白仰躺在床边,歪头正一眼不眨看着犰犰,

小家伙们只要一有动静,他就会动手把小狼狗们放到他们妈妈的咪 咪下。犰犰现在的ru头怒挺,看着就nai水充足。

后面那间昏暗小屋内呢,———一幕饕餮肉食正在上演。

里面冲天的血腥,恶兽啮啃的呼噜声沉沉嚯嚯,犹如厉鬼。

如此地狱魔窟的一幕,初一依然清淡模样,靠在木门旁,仿若出神地凝望着齿与肉之间的纠缠——

陈牧从颈脖一直到头,都被埋在草垛里,只露出身子。

魏延被训练得极好,看不见的,不碰。这样,他的命脉处都到不了它口舌下。

而且,魏延不吃沾过陈血的肉。陈牧身上有犰犰的血,魏延自然就不得撕咬下来咀嚼进去。它只是很有韬略地一咬一扯,不撕,不伤骨头。很得它主人的心。要的就不是“一死了之”,要的就是“生不如死”。

陈牧现在没有知觉,魏小白那一针能叫他沉昏如天堂。

要的也不是他的惨叫,———不过,估计他也不会惨叫。这点,小白还是看得准,陈牧这人心不比自己热多少,对人狠,对自己更狠。叫,他不得叫,反而要叫你看到他的“更变 态”,何必给他“逞威风”的时刻,干脆一迷了之。等他醒了,那种噬魂的疼!——突然的体无完肤,能瞬间夺去一个伟人的意志力!———小白等着的是那一刻。

魏延收口时,陈牧已经像一具无头尸血肉模糊地浸润在血垛里。

初一走过去,蹲下,拉出他的头颅,又在他的颈项边推入了一针。这是救命针,以防他体弱,就这么呜呼哀哉了,那这一切可就没意义了。

魏延一旁滴着血水的恶涎垂下,

外边,犰犰的吉祥如意果然也张嘴哇哇大哭开始要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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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犰不晓得别的妹子生完孩子做不做梦,做啥梦,反正,她做的梦相当美艳惹馋。

是座大牌坊旌表,你看那额坊上的香帕、云凤、翠炉就能觉出股子尤物魅力。石柱冰凉彻骨,仿佛女人的玉肌雪肤。柱底倒立的石狮吐出来残缺不全的舌头,舌头下几盘小菜,俗称兰溪小景:春风十里是片片的西瓜,中间穿着一根水萝卜;梅香如故是一盘梅子汤里泡了三夜的去核樱桃;金镶玉是肥嫩的菠菜,加酱水与豆腐煮成;三白世家是鲜菱、新栗、白果用鸡汤煨烂了;斜阳草树是一撮冷处理的胡萝卜放在一片冒热气的冬瓜瓢上——

突然胸前ru头扯着一痒,犰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第一反应自然去瞧胸前,———哎呦,死犰犰还呆了下,好个小嘴巴在奋力耕耘!下一秒,犰犰才意识到我这在给儿子哺乳呢!——死犰犰动都不敢动,入了迷般就盯着自己的ru头和小嘴巴———

魏小白就盯着她。

犰犰从醒来到入迷,一个细微变化都没放过。魏小白看着他神奇而独特的犰犰,想把这一刻牢牢印在脑海里。

外面的瓢泼大雨已经逝去,只残留下时而清脆的“嘀嗒”声,那是树叶儿上的小水滴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

犰犰昏睡过去一天了,这已经不知是她的双虎将第几次张嘴蚕食了,小家伙们对妈妈ru头的钟爱本 能熟练而贪婪。可就这样,熟睡的犰犰毫无知觉,可想,她有多累。

犰犰看她儿子的小嘴巴看着笑起来,眼睛移上去一点,胳膊上还躺着一个呢,小家伙熟睡着,四仰八叉,像个白肚皮的小老虎,肥爪爪半捏不捏,勾着妈妈的头发。

“真肥。”

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语气,有点像买猪肉时挑到了最得意的五花肉。

“呵呵。”魏小白终是忍不住低声笑出来,犰犰这才抬眼看过去,睁大了眼,“小白!!”

魏小白趴在床上,一手支着头,显然已经如此看她老半天了,她现在才发现,可想,犰犰是个多会享受的命。睁开眼,四周环境不看,谁谁谁在跟前不看,先欣赏了儿子再说。

魏小白指了指这两小东西,“不容易啊犰犰,终于有儿防老了。”

犰犰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得意中又带点娇气纯真,“可不,我后半辈子有指望了。”

“名字就这么定了?吉祥、如意。”

犰犰笑得更灿烂,“多喜庆。”

魏小白点点头,笑,起身,“肚子饿了吧,三鲜汤给你炖着呢,这里条件有限,回去给你炖正宗的。”

“哦。”她先迷糊应承着,儿子还没看够,眼睛又要移过去,却,突然想起来,“陈牧呢?”

说实话,你这怪不得神经病后知后觉,对于这么个重大的人生时刻,你说,儿子是不是大于一切!

所以,以她那只能专注一件事情的脑子,想到问“陈牧呢”,才会真正意识到,——小白怎么在这儿?

于是,你就看着神经病微撑起脖子,“你们什么时候找过来的?”这才是常人该有的反应,可她,整整晚了老几拍。这也是高犰的特点,前几拍永远只给她自己最重视的。

陈牧呢。

别小瞧这三个字,犰犰这一问有多随嘴,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养成。

你们什么时候找过来的?

不忙不慌,不惊不喜,纯粹疑问。

魏小白望着她。这怪不得任何人,犰犰是块捂得热的软石头,半年时间不短呐,何况又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半年”。

犰犰昏睡的这一天,魏小白上下每个地儿都看了一遍。

陈牧对她不错。

就只说现在锅子上炖着的这三鲜汤吧,小白说“条件有限”,确实也就这锅灶、调料而言。食材,陈牧准备的相当齐全。

几种菜、汤的配料:炖豆腐猪蹄香菇、肉丁香干炒青豆、三鲜汤、猪蹄汤、——食材在厨房里都有准备。这些都是产后便于下 奶的常菜。只除了鱼,着实深山老林不容易搞到。鸡、蛋、肉,都是新鲜的。

小白还在厨房里见到了紫菜、绿豆,在犰犰的床头看到了核桃,显然,这段儿,她常吃。这些东西都有一个特点,含锌丰富。确实,妊娠后期饮食中锌含量丰富的话,自然分娩的机会越大,简而言之,有利于顺产。

所以,这一部分表明了陈牧把她照顾的很好,也足以说明,他存着心在这里给犰犰接生呢。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他把风险降到了最低,这也是个不打无把握之战的人物。

可是,毕竟有风险!犰犰如此娇气,你又怎能百分百保证不生出枝节呢?

三条命放在尖刃儿上,换他陈牧一身蚀骨痛,小白认为绝对值得。不过,一桩归一桩。他对犰犰还算的“全心全意”,就免了本打算第二天的啃咬。初一已经基本给他做了处理,疼是疼,但在受得住的范围内。陈牧已经醒了,饭、水都喂给他吃,他也吃。从醒来到意识清醒,看见魏小白和初一,他一声不做。窝在草垛里,混着一身血臭。眼神始终清淡。

魏小白收回思绪,脸色如常,微笑着又弯腰倾下身,一手抚上犰犰脸颊,

“昨天找到的,正好赶上你生儿子。好了,不多说话,你又累又饿的,等你彻底缓过劲儿了,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犰犰点头,躺下,不过眉头微蹙起来,又说了句,“小白,别为难陈牧,这是我欠他的。”

魏小白咬唇,看了她会儿,又松开,俯身下去亲了下她的眉心,“看咱儿子吧。这些,不用担心。”

魏小白出来了,初一侧头看他走过来。

厨房门口生着一个吊锅子,初一正在给犰犰熬三鲜汤。

魏小白在他身旁的门槛边坐了下来,

“醒了?”初一问,

魏小白点头,

“看来,是把他记住了。”

初一扭头看向锅子,有些出神,“半年时间——”轻轻喃出,分不出滋味如何——

锅子里,汤汁鲜香四溢,初一舀进一个小碗里,多弄了几块冬笋,犰犰爱吃。

起身,当初一端着汤碗才跨进庙门,就听见不远处“轰隆隆”之声,

是直升机!

且,不止一架。

初一仿若无睹,如常走了进去。

门外,魏小白依然如先前之姿坐在吊锅子前的门槛上,一手执钳挑着炉火。

估摸着,今天那伙人也该找到这里了。

魏小白不慌不忙,等着大军压境!





93
   三角,是最稳定的结构。

端看看眼下格局:魏延孤静立在进山门的路口。后面,左,一座荒庙,庙内有人气,有鬼气,有贵气;右,魏小白一人坐在吊锅子后,挑动炉火。

吴俣,肖沅一行人寻向而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停住了脚步,都识得土佐斗犬。魏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姿态着实叫人提防。

心底当然有惊疑!——魏小白怎么找到这里?!!

都有玩恶犬的经历,土佐斗犬有一个特点,越是嗜血后越是诡静超然,仿若耐心等待着更腥香的味道。再仔细看眼前这只鬼畜———糟糕!众人眼中大骇,陈牧!——显彧拔枪就要向魏延射杀!说时迟那是快,魏延眼中一道凶亮划过,纵身跳起,一口就咬住显彧执枪右腕!!

“显彧!!”蒲宁刚要开枪,却听见一声幽亮口哨,鬼畜松了口,犬牙上还吊着血涎,原地转了一圈儿,向魏小白小跑而去。

“怎么样!”都去看显彧的右手,

他甩了甩手,血流从指尖甩到地上,显彧咬了咬牙,“没事儿,这畜生牙利,倒没咬着骨头。”然后手垂下,阴郁看向那边的魏小白。

魏延跑过来,小白摸了摸它的头,魏延又慢步到庙门口,依然静坐祥然。

“恐怕陈牧——”肖沅沉声说,

吴俣转过头,“你们就这等着,我过去,看看他什么意思。”

“他什么意思?那玩意儿就是个阴手,别忘了你的背!——”

吴俣淡淡摇摇头,看向魏小白那边,“他搞只畜生挡这里,就是不想叫我们都过去,我估计,高犰已经生了。里面有产妇和孩子,他不得乱来。”

吴俣一人向魏小白走过来。

一人立,

一人坐,

中间一个烧得滚开的吊锅子。

魏小白面带浅笑仰头坦荡地看着他,

“高犰生了?”吴俣问,

“生了。”小白干脆回答。

“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

“平安就好,说明陈牧也没亏待她。”

“什么叫没亏待,把一个身怀四个月的孕妇绑到这荒郊野岭,用最原始的方法接生。——很简单,将来你妹这样个情况,咱们也把她请到这儿来照模照样弄一遭,也不亏待她。”

小白盯着他,唇边依然带浅笑,眼睛里看似坦荡,实际毒辣至此。

吴俣也淡笑起来,

“小小少说这话还是要三思,吴笔现在也是高犰的妹妹。”

魏小白一嗤笑,“那我管不着,高犰的妹子多了,要每个妹子身边都有这样一群狼,妹子要着有啥用。”

吴俣看着他,突然轻轻点点头。他最后一句话“妹子要着有啥用”才是重点。

“我明白了。今天之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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