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目标,药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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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赌自然是有留底牌的。”苏醉拍了拍琉璃的手，然后苏叶就看见琉璃揭开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张秀美妩媚的脸来，一口饮尽了苏叶滴下的那些血。

“……”，苏醉变态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一起变态了吗？苏叶突然警醒过来，用意念翻找着自己的背包，那杯被她直接移入了背包的茶水上明明白白标明着，血蛊成长中……

琉璃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铃铛，冲着苏叶歉意地微笑了一下，“是血蛊，母蛊在我体内已经用你的血滋养了，而子蛊，在你那杯茶里，只要稍微沾上一点就会融入你的体内。母蛊死，子蛊宿主也必定亡命。”

“所以就算你们中了毒也料定我拿你们没办法。”苏叶心底无比地庆幸着自己的明智，好在是直接把茶水收到背包里的，要是当时尝了一点，她现在可没这么轻松了。

琉璃操纵着各种毒物逼近了苏叶他们，“不要动，否则铃铛催动的时候你会很难受的。”

苏叶握了握黄药师的手，又给了冯蘅他们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毫不顾忌琉璃的话，抬脚就往前走，一直走到苏醉和琉璃一步远的位置，扬起恶劣的笑容，“这样的功效，我没猜错的话是子母连心蛊咯。”

苏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听见苏叶又继续道：“那么我还记得，这种蛊子蛊亡，母蛊也要受损的呀。”

“何必呢，只要你为我做一些事，有必要拼得鱼死网破，你还有牵挂的吧。”苏醉被苏叶玩味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寒。

苏叶动作轻缓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几条棉帕，上面大半已经被茶水晕湿，还有几条血红色的像丝线一样的东西在扭动，“可惜可惜，这样难得一见的蛊毒我还想留着研究一下呢。反正母蛊已经认了我的血，你这子蛊除了入我体内就没有别的用处了，我帮你们处理了吧。”

琉璃脸色一白，劈手就要攻向苏叶。黄药师和欧阳克都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想来这两人是不能帮着苏叶挡住她的攻势的，至于苏叶的毒她有王蛊护身不在乎，她要抢回子蛊，她不能在这个地方倒下，苏醉没有离开，苏醉还在危险中，她不允许。

苏叶只是侧身飞旋，然后清霜剑很轻易地挡住了琉璃击向她面门的手。琉璃本来是想着趁着苏叶躲闪不急的时候夺回子蛊，只是苏叶的动作实在太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简单的招架动作，她却感受到一股劲力侵袭入她的经脉，使她的动作不得不停下。

“好久没有动手了，居然还有人把我当病猫的吗？”苏叶甩了甩帕子，然后那张帕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苏醉不敢动，他一动黄药师他们必然也是会动手的。

苏叶没有兴趣玩什么猫逗老鼠，实际上多在这地底待一会儿她也不愿了，琉璃被她一剑挑飞到空中，胸前血花飞溅，苏叶再次拎着那张帕子，巧笑倩兮。

苏醉飞身抱住琉璃，指尖触到她温热的新鲜的血液时，头一次生出了后悔的情绪，苏醉的心口突然就有点堵，拿着剩余的疗伤药就往琉璃嘴里喂下去。

琉璃虽然重伤了，但是她仍是犟着性子操纵着那群剧毒的毒物围了苏叶他们，在这个时候苏醉的那些手下比起五绝之一的东邪或者只是西毒侄子的欧阳克都是不堪一击的，而青衣药师苏叶的武力也远高于他们。

“喂，快点把这些东西弄走，你叔父是西毒，你也不差吧。”冯蘅偷偷捅了欧阳克一下，她实在是对这些东西怕得很。

欧阳克苦笑，他叔父擅长的是驭蛇术，这里的毒物可不只是蛇啊。不过说起来这些毒物列阵用的好的话比起那群杀手是好多了，要不以后他试着列个蛇阵什么的，带着群蛇也是很威风的。

“欧阳，你有没有听到啊。”冯蘅往欧阳克的身边缩了缩，“阿叶说的对，女儿当自强，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阿叶~我讨厌毒虫！”

“……”，苏叶对着黄药师眨了眨眼，“药师，后面那半句我绝对没有说过！”

“好吧好吧，那半句你没说过，是我自己补上的。阿叶，你袖子里不是有很多药吗，有没有驱虫的啊？”

苏叶黑线，她那是袖子不是小叮当的袋子啊，虽然有背包在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没有必要那么麻烦的。擒贼先擒王就好了。”

欧阳克得了这一句话，仗着自己身上带着通犀地龙丸不怕毒虫就要上前去击杀琉璃，不等他动作，苏叶把那帕子小心地装回锦囊就直直地丢向了那点燃的篝火。

“不要！”苏醉大惊失色，苏叶挽着剑花就挡在了窗口前，篝火依旧燃烧得很旺盛，火舌迅速地把锦囊烧成了灰烬，苏醉半揽着的琉璃就吐出一口黑血出来。

琉璃已经很虚弱的，但是地上那群毒虫只是稍稍退却了一下就继续逼近。苏叶沉默了一下，她讨厌苏醉，但是看着面前的琉璃眼光澄澈而倔强的样子，她就突然不是那么忍心了，可是不杀她，这个倔强的女人一定会拼着性命去救苏醉或是为苏醉复仇。

然后，黄药师出手了，他弹出一颗不知何时捏在手心的石子，飞旋间撞击在窗沿上带出一道火花，苏叶会意地拿绣帕燃起火，又往地上撒了点什么，火就蔓延开来。

欧阳克护住冯蘅，黄药师直接就取了其余那些黑衣人的性命，只剩下苏醉和他拥着的琉璃。苏醉闭上了眼，然后睁开的时候又是风轻云淡，甚至带了一种解脱的神情。

“你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那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最先惹上门的是你们，还有什么好怨恨的。”苏叶对着琉璃冷冷地开口。

琉璃下意识地顿了顿自己的动作，“我也不想，只是，苏家已经没有了，你们不能放过苏醉吗？”

苏叶挑起嘴角，“苏家的灭亡是苏醉的算计，而算计我们的也是苏醉，我有什么理由要放过他？”

“放过他，否则你知道子母连心蛊的母蛊自爆会有什么后果，毒雾散开的话你等不到解药。”琉璃憋着最后一口气催动自己体内的母蛊，一张俏脸白得和纸似的。

“可是如果我本来就有解药的话又如何呢？”苏叶报出一连串的药名，然后表示，解药我会配，而且恰好有配好的。君子堂的藏书很多，苏叶在读完了那些医书毒书之后把一些感兴趣的药物都配了出来，这里面就包括子母连心蛊，可惜这种蛊是蛮族人的本命蛊，而且还是本命蛊中的极品，她拿不到手。

苏醉明智地阻下了琉璃的动作，“如果，我死，放过琉璃怎么样？”

苏叶还是摇头，“她不会愿意。”不是她不放过琉璃，是琉璃不肯放过自己，从苏叶看见琉璃的眼睛的时候，苏叶就知道，琉璃是为了苏醉活着的，活得完全没有了自己。只是苏叶没想到苏醉这样的人会如此重视琉璃，她本以为苏醉用上了子母连心蛊是利用琉璃，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为琉璃增加活着的筹码而已，可是，一切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是啊，她不愿意。不过我也没有更多的遗憾了，苏家不在了，琉璃，我的愿望实现了。”苏醉风轻云淡地微笑，他是苏家的私生子，然后八岁那年被接回苏家，二十岁接手苏家家主之位，他算计过名满江湖的东邪和青衣药师，他玩手段把苏家反对他的人全部置之死地，多么精彩的一生，是他想要的吗？

八岁的苏醉只有娘亲，但是他的童年还是明澈得喜人的水晶，八岁以后，苏家简直是世界上最为黑暗的地方，苏醉早就被毁了。赌就赌一笔大的，当杀手的过的本来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他怕什么，就是落到这个地步，苏醉没什么好后悔的，活够本了。

“早知道就不帮你毁掉苏家了。”琉璃瞪着苏醉面上清浅释然的笑意，“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苏醉帮琉璃理好凌乱的鬓发，“傻丫头，这是我想要的，我知道。可惜了你，不该帮你起名叫琉璃的，西施泪别范蠡而为流蠡，我救了你一命却害你一生流离，这名字不好。我该起个名字，让你一生喜乐无忧才好。”

“没有苏醉，就不会有琉璃，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无忧很好听，但是我还是喜欢琉璃。”琉璃没有再去动体内的母蛊，她像是回光返照一样露出最美好单纯的笑靥，“阿酒，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永远是我的阿酒。”

苏醉眼睁睁看着琉璃闭上眼睛，手上温热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而他已经麻木的神经居然痛的不可抑制，鼻子酸的让他想落泪。很久没有人叫他阿酒了，是他不让别人叫的，苏醉要把八岁前后的自己彻底区分开来，童年的记忆是唯一的净土，属于阿酒。他心心念念的复仇和毁灭，搭上了他的净土和救赎。

琉璃的嘴边还残余着血污，苏醉深深地吻了上去，这是一个带着血腥气带着死亡气息的吻，“阿酒是阿酒，苏醉是苏醉，回不去的，傻丫头。我的琉璃，愿你来世，依旧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只是，愿你我来世，再不相见。”

　25事毕

苏醉眨眨眼，就掉下一滴泪来，落在琉璃光洁而苍白的侧脸上，晶莹剔透。他转身看着苏叶和冯蘅，这个时候，女子总是心软的，“我死了以后，可不可以把我和琉璃的尸体带走，不要留在这个地方。一个死人的心愿，你们不介意满足一下吧？”

苏叶看着琉璃和苏醉的结局，心里堵得慌。苏醉看着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请求还是可以被实现的。反手拿着一把匕首□心口，苏醉还勉强能说话，“把我的尸体烧成灰，然后撒进海里。琉璃喜欢山谷翠竹，繁花似锦，你们在附近找个山谷把她葬下好不好，不要在苏家的竹林上就好。”

深深地看了琉璃最后一眼，这一次真的是要再不相见。苏醉捡到被部族抛弃的琉璃时也才是个小孩，他记得娘亲最喜欢的琉璃佩，眼前的小女孩有着琉璃一样剔透的浅褐色眼睛，所以他说：“你跟我走。你是琉璃，是阿酒的琉璃。”

在苏家最艰难的日子，都是琉璃陪着改名为苏醉的阿酒，阿酒不在了，琉璃依旧是那个纯净的琉璃。苏醉越来越疯狂，但是琉璃被他护着一直不染尘埃，可是最后赌的这一次，他把琉璃搭进去了，他还是不后悔。不赌这一次，他怕自己护不住琉璃，在苏家的争斗中落败，他的琉璃该怎么办呢？还好，琉璃干干净净地走了，也是很好的结束。

“你确定要这样做？”苏叶别过头，她杀人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琉璃的那双眼实在是太美太通透，苏醉此时的表情实在太释然太疯狂，苏叶看得出他们之间感情有多深，但是苏醉却说来世再也不要相遇，而死后，也要天各一方，“琉璃不会愿意的。”

苏醉眼睛亮了亮，却决然地松开了揽着琉璃尸体的手，自己往侧边滚出了几步远的距离，“你们答应就好。”他的眼底满是温柔缱绻，“琉璃她呀，永远是只听我的话啊。”

一把火烧了苏家的地下建筑，自此那个游走于黑暗间的苏家真的就不存在了。苏叶找了一个檀香盒装了苏醉的骨灰，然后自己抱起琉璃的尸体，跟着黄药师离开了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

欧阳克看着满目火光咋舌道：“苏家就这样没了？”

“你还希望苏家存在多久？我被在这破地方关了那么久，早早就该烧了这里了。”冯蘅掐着欧阳克狠狠拧了一下，“你不知道我在这有多怕。”

青山环绕，苏叶把琉璃埋在了苏醉要求的地方，有着花香和鸟鸣的地方。净了手，苏叶直接把那个骨灰盒抛给了欧阳克，“保存好了，我们正好要去东海。”

“为什么是我拿着？”欧阳克怏怏地道。

“那你说你要谁拿着？”欧阳克顿时就没话说了，冯蘅虽恨苏醉做的事，但是答应了苏醉的事还是会做到的，既然这样，欧阳克还敢说什么。

“苏醉是个疯子，但是他和琉璃都是可怜人。”苏叶走在嘈杂的街道上，忍不住凝视着黄药师问道：“药师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是，阿叶，我生气了。一开始我气你太天真，怕你心软伤了自己。后来，阿叶，有我在，你不必逞强。”黄药师皱着眉，他知道苏叶在一些事情上其实处理的没有错，但是他心疼了。

“药师”，苏叶把垂到颊边的发丝掠回耳后，仰起头语气坚定，“我总要学会自己成长的。师父他们把我宠坏了，你也快把我宠坏了，我无法相象若是有一天我因为自己的心软这些弱点拖累你，我该怎么办？我是要站在你身边的，和你齐名的药师。”

黄药师没想到苏叶会这么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不得不说，他喜欢这样的苏叶。伸手轻轻拍了拍苏叶的脑袋，黄药师语气淡淡，“以后你不愿做的事，我可以为你做，只要你开口。”

“哦~”，苏叶移开黄药师的手，拖长了声音像是在不满黄药师掩饰自己的开心，还装着淡定的样子，苏叶毫不客气地开口：“我不喜欢见血。”

“我知道。”黄药师的声音回复了往日的暖意，还带着调笑的意味，“阿叶，我不陪着你，岂不是要被人欺负了？”

苏叶别过头去，“谁、谁会被欺负啊！我可是诡医……啊不，是未来的第一神医，哼，再说了，我和西毒可是能打个平手的。”

“是，是，我知道你厉害，什么都不怕。”黄药师戏谑道。

“也不是，我就挺怕去禁闭的。喂，你别跟哄小孩一样哄我啊！”

“好，好，不是哄小孩。以后的禁闭不是说会给你送饭去？要不，我陪你一起上那什么的玉笔峰？”黄药师依旧淡定地安抚着苏叶。

苏叶被那语气彻底玩炸毛了，“黄药师！我不小了，都可以嫁人养娃了！”

“……”，这是听见这话的欧阳克和冯蘅，以苏叶一贯形象会说这话真是让人幻灭。

“……”，黄药师反应倒快，愣了一下就立刻接了话茬，“阿叶在提醒我要早去提亲？”

苏叶恼羞成怒，丢了钱给身边的小贩，也不等找零，自己抢了根糖葫芦就要往黄药师嘴里塞。黄药师轻咬了一口，继续逗弄苏叶，“我是很想去提亲的，可惜要准备聘礼，你说送什么才能把你娶回家呢？”

“药师~怎么有吃的怎么也塞不住你的嘴啊！”苏叶瞪着伸到面前的被黄药师咬了一口的糖葫芦，气哼哼地把糖衣咬得咔吱作响。

冯蘅故意落后了几步，一手捂眼，“又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