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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皇兄知错-第33章

小说: 皇兄知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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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摸了摸他脑袋,笑道:“此扇门只能从内部机括往外开启,你想要从外朝内打开,岂不可笑。”
洪舍稚仙顿时失笑,点了点头,“这倒有趣!那我们想要进去,该怎么办?”
话音方落,只听门内一阵沉闷之声,门应声而开。门后走出几个人,一见白术身边一众人,便扶手行礼,“总算是来了,师父已经问了不知几次了,方才还说要出来看看,快快内庭请!”
白术顿时挑眉,“只怕他是坐不住,想偷懒吧。”
来人尴尬的笑了笑,“白、白师父,这……”
“哼,你们这班徒弟,倒是知道孝敬他,他就只会呼来喝去。”说着,率先进门,直朝厅中去。
走到庭院之中,洪舍稚仙看着池中一色金色锦鲤,白术见他喜欢,便道:“待会儿带你来喂。”
洪舍稚仙顿时大喜,“晚膳吃鱼吗?”
白术嘴角抽了抽,这孩子什么毛病?
洪舍耘煊连忙道:“别听他胡说,今日湖上一游,他抓鱼上瘾了。”
白术了然点头,笑道:“这么笨,是该多吃鱼。”说着就大步朝前走。
洪舍稚仙闷闷不乐落下一部,走在洪舍耘煊身边,闷声道:“白叔叔还是那么讨厌,难怪飞雨叔叔老是跟他吵架。”
“是啊,知道我的无奈了吧?”说着就是一声叹息。
洪舍稚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出现一个一身蓝衣的男子,正是陌飞雨,正满脸带笑看着他。
“飞雨叔叔!”
洪舍稚仙这表情可就让白术看得有些不平衡,怎的看到他就没这种可爱的表情?
陌飞雨看着扑进怀里的人,大笑道:“小家伙长大一些了没?怎么还是个小不点?”
洪舍稚仙抬头看着他,面上红扑扑的,果然是极高兴的,听了这话就道:“哥哥说了,仙儿还能长高的。”
“是是是!”陌飞雨这才转头,一见南陵响,顿时一愣,拱手笑道:“原来是南陵少侠,有失远迎啊,没想到竟如此有缘与我家两个小家伙遇到!”
南陵响一向知道陌飞雨性子不羁,也就平静回礼,“盟主客气了,晚辈未提前送拜帖,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陌飞雨摆摆手,“不必拘礼。”说完,就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洪舍耘煊打量了一遍,啧啧叹息道:“果真是翩翩公子,一表人才啊!不错不错!看来还是老狐狸教得好啊!”
洪舍耘煊听他叫了这声老狐狸,不由也笑了,“恩师听到,只怕又要不得安生。”
“恩师才不是老狐狸,恩师是大狐狸,恩师不老。白白是小狐狸,但我爱听恩师说话,不爱听白白说话。”
白术被洪舍稚仙这番言论激得炸了毛,“你这小没良心的,看来我是白疼你了。”
洪舍稚仙无辜的看向陌飞雨,后者忍着笑低声道:“咱们不跟小心眼一般见识,走走走!”
白术受了冷落,顿时脸就冷了,见几人厅中坐下,就走了,洪舍稚仙连忙跟上去,晚膳时候才出现。
白术竟然由着他带着几个下人捞了池子里的那几尾金色的锦鲤,做了西湖醋鱼。
他自己又吩咐做了一桌子药膳,洪舍稚仙看到就害怕,凡是有药味的东西,他一闻便知道,这时身边有人撑腰,便不肯吃。
“我辛苦为你做的,乖乖给我吃了。”
洪舍稚仙向来口味清淡,因此对口味重的东西更喜欢一些,便不理会白术,只吃盘子里的香辣虾,吃得竟然眉头也不皱一下。
陌飞雨忙叫他慢慢吃,“他小时候可是被折腾坏了,什么也不能吃,难得想吃,你就别总拦着他。”
白术虽想再说什么,但看仙儿似是真的馋了,不由也软了心肠,既不是日日都这样,也无妨。
谁知洪舍耘煊顿时冷下脸来,沉声道:“仙儿,过来这里。”
洪舍稚仙连忙放下筷子,小心翼翼瞅了他一眼,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洪舍耘煊身边坐下。
“快吃。”洪舍耘煊将自己的碟子放到他面前。
洪舍稚仙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乖乖埋头吃起来,样子却好不可怜。
陌飞雨低咳一声,“煊儿,他不想吃就算了。”
洪舍耘煊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笑着道:“他不能吃辣,虽吃下去时没事,吃了之后就要哭天喊地,而且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能惯着他吃,否则病了痛了也是照顾的人心疼。”
陌飞雨顿时笑了,转头对白术摇了摇头,叹息道:“罢了,我哥既然敢把这孩子交给你照顾,倒也有些道理。”
一叹之下,陌飞雨神色之中,悲怆一闪而过,拿起酒杯,对着南陵响笑道:“后生可畏啊,来来来,南岭少侠救过仙儿,也是我天地盟的恩人,我先干为敬!”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南陵响恭敬不如从命,也只能喝了。
只是席间,南陵响还是那副样子,冷淡寡言,倒似有什么心事,不如游洞庭之时的样子来得亲和。
洪舍稚仙看他喝酒,样子潇洒,便也举杯到他近前,笑了笑。
南陵响一愣,就听洪舍稚仙道:“你喝。”
南陵响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又喝了一杯。
“好酒量!时候还早,慢慢喝,吃菜吃菜。”陌飞雨面露激赏之色,笑着道。
晚膳吃到月到中天,洪舍耘煊喝了不少,聊了不少江湖趣事。也将一路见闻说了一遍。
白术听着,起身道了一声失陪,转头拉着洪舍稚仙走了。
洪舍稚仙坐在白术身边,笑着道:“我好想你,你却总是不对我笑。”
白术不由莞尔,“我看着你就气,哪里笑得出来?”
“为什么气呢?我就很开心啊。”
“开心什么?”
洪舍稚仙顿住,思考了一会儿,才笑道:“我见到爹爹了,又见到白白和飞雨叔叔了,所以很高兴。”
白术顿时一惊,忙道:“你见过飞云?!何时见过?在什么地方?”
洪舍稚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有人追杀你?”白术脸色骤变,皱眉道,“都说你不该离宫,太危险了。”
洪舍稚仙却忽然一脸落寞道:“白白,你肯不肯听听我的真心话?”
白术见他这样的表情,莫名心疼起来,点了点头,“嗯。”
洪舍稚仙抿了抿唇,“我呆在皇兄身边的日子久了,就很害怕。我怕他一人苦苦支撑,我怕他强颜欢笑,我害怕他露出焦急的神色。我身子不好,从未上过早朝。恩师往日常常来看我,但是近两年,皇兄却变了,不让任何人来看我,包括恩师和槊槊。槊槊你认识吗?”
白术笑着点了点头,“就是那个抱着两只小老虎的少年?”
洪舍稚仙点了点头,“槊槊是我在宫里唯一的朋友。因为宫里没人会跟他一样和我说话。宫女和太监都听皇兄的话,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飞雨叔叔送来的武功秘籍,我看过,都记在脑海,皇兄怕我练武受伤,不让我练,我就偷偷学。因为……倘若有一日,我知道更多的东西,也能与皇兄分忧。”
说到这里,洪舍稚仙顿了顿,面色忽的冷了下来,“朝中的事,我该知道的都知道,只是皇兄不知我平日都在做什么。”
白术生生打了个寒战,方才有一瞬,他甚至以为那个不择手段的洪舍奉天又出现在他面前。
洪舍稚仙回头对他笑了笑,“那些结党营私,借机挑起风雨,牵制皇兄的人,总有一日我要将他们统统抹去。”
白术低叹一声,笑道:“那可不是容易的事。”
洪舍稚仙点了点头,“我在皇位一日,皇兄身上背负的重担便要沉重一分。诏书我已经写了,我决心已定,不打算回宫了。”
白术顿时大惊,“此事事关重大!怎可如此轻率?!”
洪舍稚仙抿唇道:“白白有所不知,朝中尚有大批人拥立皇兄,不管是借机起事,还是真的,借此机会,也比日后起了事端要好。我不想皇兄为了我做什么傻事。出宫之后,我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不光是因为这群追杀于我的叛党,还有西南灾情。
“既然有人借着这个时机聚拢民心,便不能等到这些人成了气候,与朝中乱党里应外合。既然有人要反,就让我这皇帝自动下位,这样一来,又有什么人还有名目敢反?
“恩师已经无法如当年一样力挽狂澜了,我知道。而天下能人异士多在江湖,倘若有一日,天下乱了,洪舍一族的天下就完了。”
白术静静听他说完,神色稍定,渐渐也平静下来,“仙儿倒真是长大了。”他顿了顿,“只是,此事还应从长计议,煊儿必定也有自己的想法。况且……他对你疼爱有加,你舍得?”
洪舍稚仙顿时垂下头来,低声道:“倘若有一日,我有办法替他承担一些事情的时候,我便陪在他身边。但是在他身边,我永远无法做到。”
白术想起当年的奉天,眼眶一热,奉天当年或许是出于无奈被逼,但是今日的仙儿,分明是自己逼着自己成为第二个奉天。这比当时看到飞云所受的折磨还要叫人不忍猝睹。
“不管发生何事,飞雨都会帮你们的,我也会亲自与煊儿谈谈此事。”
洪舍稚仙摇了摇头,他可以想象洪舍耘煊对此事的态度,甚至可以想象他愤怒的表情。
“我一定要等爹爹来见我。他留了这个给我,说回来找我和皇兄。”洪舍稚仙将怀中的铃铛取出来给白术查看,“这个铃铛却从来不响,是不是坏了?”
白术看了看,也摇头,“既然飞云答应,必定是能来的。”
听他这么说,洪舍稚仙也不由安了下心。





、麒麟送子

两人正说着,洪舍稚仙忽的皱起眉来,干呕起来。
白术顿时一惊,“怎的,哪里不适?”
洪舍稚仙摇了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捂着肚子,好一会儿才哑声道:“……想吐……”
白术起身,见他面色苍白,连忙换人进来。这一下子,洪舍稚仙吐得胆汁都出来,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在榻上蜷成一团,额上都是冷汗,看着很是虚弱的样子。
洪舍耘煊看得心急如焚,白术把脉之时,他也不敢随便出声打扰,只能在一边殷切望着。
陌飞雨推门进来,正见白术皱着眉头一脸惊异的表情,不由也是一愣。
“怎么样?会不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白术回头,见他走上前来,便站起身对洪舍耘煊冷冷道:“去偏厅说话。”
洪舍耘煊顿时心焦,不知他这话出口,是否是洪舍稚仙身子有何不妥。
白术见他这幅表情,也不由叹了口气,转身就往外走。陌飞雨连忙跟上去。
洪舍耘煊走到洪舍稚仙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安慰道:“别怕,只是吃坏了肚子。都说不能乱吃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洪舍稚仙虽然也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
洪舍耘煊进了偏厅,见白术脸色很不好看,便连忙问:“仙儿身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都怪我,前些时日还带他骑马吹风了。”
白术抿了抿唇,似乎不知如何开口,看着陌飞雨一眼,陌飞雨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白术这才厉声道:“你老老实实说清楚,你是不是对仙儿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年幼不懂事也就罢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此事后果?!他是你的弟弟!”
陌飞雨皱眉,沉声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大呼小叫?”
白术显然气得不行,强自压了压怒意,冷声道:“好,你且让他说说。”
陌飞雨转眼看向洪舍耘煊。
洪舍耘煊此时却是面不改色,沉吟了片刻才道:“叔父想要知道什么?是有关仙儿的身体,还是我对仙儿的情谊?”
陌飞雨面色一变,猛然一掌拍在桌上,脸上已显出震怒的表情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清楚。”
洪舍耘煊淡淡一笑,略微苦涩,摇了摇头,“飞雨叔父对白叔叔是怎样一种情谊?我对仙儿只多不少。不光如此,我当他不光是弟弟,他是我的亲人,也是恋人。他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多年都是我在照顾他,他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他。他可以男儿身孕育,也是上天悲悯……”
“你给我住口!”开口的正是白术,他豁然转身,神情悲怆,“你究竟知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他如此单纯,什么都不懂,你竟敢对他做这种事?你不觉自己自私?”
洪舍耘煊面色顿时变了,他看着白术半晌,轻声道:“自私?他是我的,我当然会自私。他那么小,我每夜抱着他哄他睡觉,他拿筷子是我教会,他害怕之时是我陪伴,他生病痛苦是我照料,他的快乐因为我,他的回忆大多数里都有我!
“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责怪我。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是我。父侯多年一去不返,抛却一切,那一刻起,仙儿就是我一个人。我与他既不是亲生兄弟,但我有时却又为此感到遗憾,倘若我与他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的话,兴许我与他只见能更加心有灵犀。
“从我懂事开始,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
洪舍耘煊眼神坚毅得叫人心惊,平日面色的温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峻和执着,透着一股叫人胆寒的疯狂。
陌飞雨与白术二人都是心中一震。
片刻,白术才低声冷笑出来,“‘都是问了他’?你尚且敢这么说,却从未想过仙儿的感受。他心中没有男女之别,不懂情爱,他分明当你是哥哥。倘若有一日,他知道兄弟之情与情爱的区别,你认为他不会恨你?”
洪舍耘煊脸上的坚毅顿时出现了一丝裂纹。
白术接着道:“他在乎你,胜过在乎别人。你却因了这一点,禁锢于他,你还不自私?”
洪舍耘煊缓缓垂下头来,苦笑道:“我没有办法回头,我唯有一直这么错下去。但是,我绝不后悔。”
陌飞雨在旁一直沉默不语,这时才忽然道:“仙儿究竟是怎么了?身体可有大碍。”
白术这时也面露忧色,“比起他十二岁以前,身子好了不少。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并不适合孕育。你也知道当年奉天承受了多大的风险。”
陌飞雨脸色阴沉至极,“这件事情,不可草率。”
洪舍耘煊听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地道:“无论如何,不能让仙儿有事。”
陌飞雨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这混账小子!”
洪舍耘煊低头不语。
“这件事情,到底该不该让仙儿知道,我也拿不定主意。”白术叹了一口气,坐下,揉着额角。
陌飞雨却道:“为何不说?他总要知道。”
洪舍耘煊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去,陌飞雨与白术二人不由又是相对一叹。
白术厉声道:“怎会发生这种事情?你我二人该如何跟飞云交代?”
陌飞雨看他一眼,“好在不是亲生兄弟,你该庆幸才是。况且事情已经到了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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