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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重生之长兄如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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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一直都不喜欢阿晋,无缘由的。
或许他知道原因,比如他和阿晋走的太近,比如阿晋曾让他住院。这些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在兄长心里都是刻痕,贺雁齐比他更在意他。
这样想容易让唐离产生自得的情绪,于是他连忙打住乱奔的脑子:“一会儿哥陪我去学校吧。”
“可以吗?”贺雁齐淡淡的问话,却没有否认的意思。
“当然。”唐离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眉飞色舞的道:“我在学校三年还从没炫耀过我兄长是贺雁齐呢!!一会儿要哥给我撑场子。”
贺雁齐坐在一边,慢吞吞的喝着碧粳米的稀饭,看唐唐快活的样子,自己的心也觉得活泛起来。
他才三十多岁,却觉得早已苍老,只有在看着唐离的时候,才有股生气涌现出来。唐唐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没有什么不能给的。
“那好吧。”贺雁齐应下了这差事,将豆浆递给唐离,顺便替他理了理乱翘的头发:“喝了,我送你去学校。”
唐离乖乖的接过豆浆,暗地里挑眉。
兄长那么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应了下来。
明明是早就做好准备,今天放假。
高中毕业礼。

最终还是没有如何炫耀,唐离在学校素来低调,并不同他人有多少交往,因此即使是毕业礼也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同学们快活的扔书,互相留着同学录。
这些对他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唐离本来还想过来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此时反而有些不耐,他第二次的十八岁生日,难道就要这样过?
然而贺雁齐还在班主任那里,就像其他的同学家长一样。
“唐离。”连佳走过来,她在高二的时候就分到文科班去了,和唐离不但不在一个班级,甚至不在一个楼层:“你考的怎么样?”
“一般般吧。”唐离很是谦逊的回话:“你呢?”
“也差不多。”连佳站到唐离旁边,同他一起看着对面闹腾的家伙们,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显然也是愉快的。
唐离想了想,还是同她寒暄起来,毕竟把一个女孩子晾在一旁,实在不是绅士所为:“连佳,你报了什么学校?”
“K城的。”连佳微微一愣,随即答道。
这个答案,唐离沉吟了一下,默不作声,她没回话是什么学校,反而说是K城的。想到这,唐离心里一动,看了一眼旁边的这个女生。
他们从初中就认识,连佳还是唐离那可笑的初恋。
而他们之间,横贯着一个文飞。
“你知道……”唐离斟酌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文飞在K城,对吧。”反而是连佳先说了出来,脸上依然带着不似作伪的笑意。
“其实我填志愿的时候是有想到这个,”她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过我可不是因为爱他才去K城的。”她摆弄着自己的书包:“我是想啊,如果再K城能看到他的话……”
“你要干嘛?”
“甩他一巴掌好了。”女孩这么说。
于是唐离莞尔,露出笑容,这个女生果决坚强,十八岁比他二十八岁都坚定:“要帮手的话,记得来找我啊。”
“谁要找你,我要找警察。”
唐离还要说话,就看见连佳睁着眼睛盯着他背后,一脸错愕,他寻思了一下,立刻回头,贺雁齐站在后面,面容温和,并没什么不妥。
“哥。”唐离喊,连佳惊诧的看他,然后再看看贺雁齐,方才慢慢的开口:“这么看……是有一点像啊……”
“你认得我哥?”
“贺雁齐啊!!!”连佳叫,扯着唐离的衣角:“过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你哥的粉吗?!!!这么多年都瞒着!!”
于是唐离真的惊讶了,他可没想到兄长的魅力这么大,老少通杀,隐退了还魅力不减。
“那就把我哥借你好了。”话刚说出口,唐离就意识到不妥,连忙看兄长的脸色,贺雁齐却依然神色如常,还十分温煦的同连佳寒暄起来,反而让唐离在后面,惊讶之余又有些失落。
随即他就唾弃自己,兄长能逐渐恢复是再好不过的了,有什么好失落的。

一直到晚上,若不是唐离在贺雁齐做饭的时候闯进去,他根本不会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哥!!你干什么?”唐离带着怒气走过去,贺雁齐却充耳不闻,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面容平静,也没什么怒气,却一直在水龙头下不停的冲刷着自己的手,一旁早晨新买的洗手液,已经倒掉了大半瓶。
“贺雁齐!!”唐离叫起来,一把把兄长拉开,关了水龙头,就将贺雁齐拽到了客厅:“你在做什么?!”
做兄长的看唐离的动作好像有些陌生一般,打量了片刻之后才露出笑容,眼角的弧度带了些妖艳,却更显得诡异。
“脏,唐唐。”他这么说。

他本来没预备搞砸什么的。
贺雁齐坐在沙发上,客厅里暗得很,一点亮都没有,唐唐刚刚甩门出去了,他本来想去追的,却又不敢。
唐唐不让。
嫉妒如蛇蝎,日夜在他心里发出嘶嘶声,他本来一直都掩饰的很好,毕竟唐唐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他们的感情无人能比。
然而有的时候他所见到的似乎又推翻了他的自信。唐唐和别的人站在一起,说说笑笑,带着少年的天真和愉悦,那景象无不扎眼的告诉他他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唐唐本不该属于他才对。
是他心有不甘,才将唐唐禁锢在身边,于是幸福反而成了讽刺。
他按捺了那么多天,多一天又怎么样?贺雁齐早就发现自己的勇气已经所剩无几,反而时刻想着要不要把唐离送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如果那个时候唐唐还爱他的话,他就相信。
然而他搞砸了。
今天是唐唐的生日。他本打定主意要顺着唐唐,十八岁的成人礼多难得,也不过就这一次而已。
早晨看见游家当家身边的那个青年的时候他就控制不住的泛起厌恶感,等到后来在学校看见唐唐身边的女生,更是让他感到恶心。
这些都不能让唐唐知道,但他无法抑制,那些情绪失控的厉害,他能怎么办?他只能靠痛觉才抑制住一切。
而洁癖,就是无法避免的了。
可惜唐唐知道了,知道他的病毫无进展,并且愈加严重。
贺雁齐将脸从手中抬起来,在暗夜里泛起苍白的笑容,他略微动了动身子,预备拿起茶几上的电话。
“砰!”门被打开,灯光骤亮的感觉让贺雁齐不适的侧过脸,等他回过头,就看见少年靠着墙,一边在地毯上蹭着鞋一边咕哝。
“刚刚跑出去太急,连鞋都忘了换,都脏了……”
“唐唐?”贺雁齐的声音虚弱而犹疑。
唐离反手合上门:“真是的,明明比我还大……”他絮絮叨叨,然后略微睁大眼:“哥……你不会以为我不回来了吧?”
虽然贺雁齐并没说话,但他过分病态的表现却无疑透露出这个信息。
唐离将手中的袋子丢到贺雁齐怀里,撸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只可惜兄长比他结实多了,作为一个读书十数年的弱鸡,唐离身上真是乏善可陈。
“贺雁齐!!”唐离叫一声,然后在贺雁齐不悦的目光中眉开眼笑的凑过去:“哎哥,我发现我这样喊你还顶酷的。”
贺雁齐没理会他的胡扯,依然拢着眉毛:“那你干嘛了?”
唐离一把撸起贺雁齐的衣袖,上面还站着血,贺雁齐的手臂上布满刀痕,都是新伤。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都要自残了。”唐离一边冷哼一边从那塑料袋里拿出绷带:“我能干嘛,给你买药啊!”
“我不是要自残……”想来想去,贺雁齐还是决定解释一下,却被唐离痛下狠手,猛的扎紧绷带,痛的他倒吸一口气。
“不是自残,这是什么?”
“……”贺雁齐讷讷,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
“你那么痛苦么?”唐离的声音闷闷的,他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帮贺雁齐处理伤口发,让贺雁齐看不清他的表情。
“唐唐……”
“哥,我们做吧。” 



36、爱做不做 
 
为做而爱,为爱而做。
贺雁齐的吻并不像他一贯展露给外人的那般温柔款款文质彬彬,他噬咬着唐离的嘴唇,舔舐唐离破开的嘴角流出的血液,那腥味似乎让他更兴奋,于是乐此不疲,就好像要将唐离支离拆骨,吞食入腹,他卡着唐离的腰,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走进房间,外面天早就黑透,只有不时路过的车的声音。
唐离并不在意嘴角被咬破的伤口,他和贺雁齐接着吻,却睁开眼睛,兄长也在看他,这违背原则,唐离走神的想着,却怔愣在贺雁齐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里。
他大概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黑的像是珍珠一般,月光打在上面,折射出微光,让贺雁齐慢慢放缓了动作。
然后他们继续接吻,像是情人间的厮磨,带着无尽的温柔缱绻,又如同骑士间的决斗,有着男人的凶狠抢夺,唐离双手搂住贺雁齐的脖子,让两个人贴的更近,近到他的睫毛甚至能够刺到贺雁齐的眼睛。
贺雁齐抱紧他的腰,两个人倒在床上,唐离趴在贺雁齐身上,看着面前的兄长,心如擂鼓,却又觉得寂静。
就像灵魂得到安宁,他露出微笑,低下头,慢慢的吻上贺雁齐的额角,然后一路往下,贺雁齐蹭着他的胸口,啃咬着他的脖子,温柔的不可思议。
爱人之间的游戏一般,亲一下,我有多喜欢你,再亲一下,我爱你。
贺雁齐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又像是唐唐身上的香气,那些盘亘在他心头的喧嚣都在这亲昵之间消失不见,而压抑的感情如同找到了出口,他终于露出轻松的笑意,将唐唐扣向自己,然后追逐上他的嘴唇。
“唐唐……”兄长呢喃着,声音在暗夜里如空气,倏忽就不见。
唐离眨眨眼睛。
贺雁齐自下而上看着他,然后回应恋人的努力,他本是热衷于强势的人,对唐离却从舍不得,一直控制自己在失控的边缘,此时却不必再压抑,如同回馈唐离赠与他的感情一般,密密的亲吻着唐离。
从锁骨,到颈项,然后吻上嘴唇。
“我爱你。”
这告白似乎再没有更简陋,却也再没有更令人信服。
“我爱你……”
这叹息像感慨,又宛如感谢。

十八岁的成人礼以这样的结果收场。
唐离在日光下醒来,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昨晚,窗帘似乎并没有拉上。
于是一瞬间什么柔情似水都不见,脑子里只冒出各种“艳照门”“影帝贺雁齐□生活”等念头的唐离差点栽回床上,他靠着床头坐起,暗暗的摇摇头。
贺雁齐在这个时候醒来。他偶尔会喜欢盯着唐离看,看他从幼童长成少年,再看他从少年退去青涩,成为青年。
而自己则逐渐老去,总有一天会化作尘埃。
不过这本是规则,贺雁齐带着笑意,看唐离看向窗外时被阳光画出来的背影,边缘模糊的像是在发光。
这个有着俊秀容颜的温柔少年,是他的。
这样想,似乎就能宽慰他内心的不安,贺雁齐动动手,唐离似乎感应到兄长已经醒了过来,回过头,顺着贺雁齐的用力低下头去,两个人交换了一个早安吻。
“还没有刷牙。”唐离咕哝,却被贺雁齐揉着脑袋,似乎在责怪这家伙怎么如此龟毛。

这一天两个人都留在家里。
早上洗过脸刷过牙之后唐离就可怜兮兮的趴在桌子上面,看着贺雁齐的目光好像真有多可怜一般。
“怎么了?”贺雁齐坐在沙发上,手上是今天的报纸,他穿着真丝的睡袍,一副家居的打扮,比起平日里的西装革履,不知年轻了多少,唐离暗地里有些得意,只觉得这都是自己的功劳。
“我昨天都还没吃蛋糕呢。”唐离唠唠叨叨的说着自己的遗憾。
贺雁齐拿眼睛斜他:“在冰箱里。”他合上报纸,打量起自己的弟弟:“早上吃什么蛋糕。”
于是跃跃欲试想要把蛋糕弄出来的青年一下就有些蔫,察觉到兄长的目光,贺雁齐摆弄了一下自己的T恤衫,撇撇嘴:“肌肉什么的,练练不就出来么。”
兄长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谑,嘲笑这家伙的不自量力。
唐离不太好意思的龇牙,转过头去拿了杯子去接水,贺雁齐低下头去,重新翻动起被他合上的报纸。
等到唐离将茶杯递过来的时候,贺雁齐刚刚伸出手去,唐离就躲开来,伸出了脖子,好像长颈鹿一般。贺雁齐被他的动作弄的哭笑不得,却故作不解:“干嘛啊?”
“不想给我水喝,那就算了。”
唐离哀怨的看他。
贺雁齐偏过头,在眼巴巴的等着的青年的嘴角落下轻轻的吻,昨晚凶狠的力道和决心似乎都消失不见,他心里剩下的都是柔情,连带着接吻都轻柔的像是微风。
“够了么?”
“有点赔本。”弟弟摸摸鼻子,一边回话一边将杯子递出去。
然后他缩到兄长身边坐下,电视被打开,里面正在放采访节目,请来的嘉宾用一本正经的面瘫表情吐槽着最近发生的国际大事和A国,后面的大屏幕配合的放着影像,主持人也跟着一唱一和,标准的普通话在寂静的客厅里扩音。
贺雁齐看了半天,终于将目光移向唐离,他们昨晚上了床做了爱,就像是每一对恋人最后会经历的步骤一般,终于到了全垒打。
想到这个贺雁齐挑挑眉毛,眉眼间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唐离耳朵动了动将脸侧过来,凑到贺雁齐跟前,眼神里明白写着疑惑不解兄长为何突然笑起来,贺雁齐将报纸放到一边,脸在唐离眼前放大,然后轻声开口。
“唐唐,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是每一对正常的恋人最后会经历的步骤。贺雁齐心里想着,他的态度似乎十分郑重,却又像是偶尔的玩笑,唐离在稍稍愣了一下后眉开眼笑,十分干脆了应声。
“好啊。”
两个人随后靠在一起,看电视,把玩手机,聊天,甚至是玩报纸上的拼字游戏,气氛静谧安静,仿佛本来就该这么相处,又好像会这么一直走下去一般。
唐离在拨弄手机的时候走了神。
上辈子的事情已经如同是电影了,然而看着手中之前兄长买的iphone,他还是有些晃神。
贺雁齐也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
这刚刚上市的新智能手机对已经知道其日后沦落如街机的唐离而言不过尔尔,如果说重生有什么不满的话大概就是这些不够先进的机器了。然而死后的画面就刻印在他的记忆里。
那被兄长一直用着,在号称十八个月就要更新换代的时代里被他用了许多年的手机,一直到唐离死去,也被贺雁齐收着,就好像是宝物一般。
他有多爱他。唐离专注的看着贺雁齐,这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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