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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牙痕记-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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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偶然与矛盾,集合了种种阴差阳错,集合了所有的遗憾与无奈。正因为如此,任何人都无法真正理会他人的感受,任何人都只会看到他人的精彩而无法体会到内心的悲哀。但每一个人又都在梦想着有一种心灵的沟通,并与之相随相伴。如果说是岁月催人老,不如说是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心底被洞穿后漫长的愈合过程中学到的怯弱,让人一天天地老态。尽管梦想依然闪亮,但他能做的只有期待。期待也许是最好的一种结果,期待雨过天晴,期待奇迹出现,期待一切能够重新安排,他只有用希望维系着现在和将来。
新年过后,初春的大地积聚了一冬的力气蠢蠢欲动,新生的万物蓄势待发。一个希望之春不近不远的招摇明丽之手。
固守是一种缄默,从小喜欢写作的陈陇依然拼命的书写着,在等待自己选派报名被批复的日子里,他靠写作抒发着单调的郁闷。王社在种种激情和沉默之后,望着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它一直静静的等待在那里,象是听着自己悠长悠长的诉说。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把夜空中的明月当作共度一生的人。王社想象着拨去自缚的茧,那时自己一定是云烟般轻盈,流水般永不回头。他想,生命的真就在于空灵时刻灵魂的来去自如吧。一条小路在田野中弯弯曲曲地伸向山脚,小路的尽头稀稀落落有几户人家。一个清幽的小池塘旁是青砖青瓦的小屋,远远望去屋前是宽阔的田野,屋后是高高的山峦,近眼欣赏屋子的周围是果树、花草,鸡鸭成群,牛羊满圈。陈陇不止一次地这样设想着他就要面临的田野情趣,他分明感到那正是自己羡慕向往的地方。小路边的小草已经开始枯黄了,田野里成熟的庄稼沉沉地弯下了腰,在微风里轻摆,呼吸一下这满含泥土的气息,这样的日子也许很清苦,但一定是自得自乐。他还想象着去蒙古大草原,在那里拥有一个蒙古包,最好有一片牧场,还有一群羊。当然,少不了的要有一匹马。和一个女人在那里,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看着一轮红日从东方喷薄而出。接下来的日子,和那个女人生一大群孩子。时光流逝,和那个女人一块慢慢变老,一块呆坐在帐篷前,看着红红的夕阳渐渐沉下山去。那个女人是谁呢。想到这儿的时候,王社不想再想下去了。
王社接到自己被选派到农村就职的通知后,他隐隐的感觉到了遥远的青春苦涩,心中一抖,竟然想要流泪。临去报到前的几天里,图书馆和和学校里的人一直在为王社饯行。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王社有些兴奋,差一点就跳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就要把过去装上车,运往无尽的虚无,明天,自己就要面对空旷的未来,他想那颗为梦想跳动的心脏,一定会依旧坚强吧。是的,他觉得一个人最大的快乐就是能干自己想干的事情。
王社被选派到砀山县曹庄镇蒋新村任村党支部第一书记的第一天中午,就被这个村以原支部书记蒋振随为首的村两委成员灌了个酩酊大醉。下车伊始,王社只记住了魏庙一些村干部人的名字,这还是他在选派干部培训学习时从魏庙的村情概貌上看到的。说是村情介绍,其实也就是简单的一行字:魏庙村,党员53名,支委5人,村外债13万元。情况就是这些。和王社一块分到曹庄镇的另两个人是曾斌和赵彦志,他们一个在徐庄村,一个在郑庄村。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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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0章
       人生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诱惑和刺激引人入胜,王社觉得自己走在自己想走的路上,已经算是径情直遂了。在人的生命过程里总会出现假想,让人觉得无所事从,甚至没有了任何希望,其实,谁都知道春天一到枯树还会抽出新的翠叶。因此,绝不要在冬天里砍树,哪怕是一棵枯树,它依然有复苏的希望,依然有可能为生命披挂上一枚亮丽的新绿。感情被懂得是一种幸福,等待着被懂得是一种孤独。也许一切美好的东西,只是因为它的暂时存在而让人重视到美丽一闪即过,却也固执的在脑中留下了些许抹不掉的记忆和无情。有时,人生就是在在消沉中消沉,在苦寂中苦寂,在痛苦中了望,在了望中升腾。人生多复杂,人生多无奈,就如荡起的秋千,有起也有落时的不断。只想高高望景的享受,那永远也看不到全部的美好。理想如花籽,在心田上播撒会绽放得如此美丽的花。很多事情讲起来不是有心的,无论时光如何改变,有了追求,人生的意义也常在于此。
王社知道有些东西是要随缘的,他不想要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望着眼前的女孩子,他暗叹古人“月下看美人”这句话说得真绝,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子时,才觉得自己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心动过了。在城里他也是经了些风花雪月的,有时还暗把自己比作花间派词人,只没有象古人有那样拥香叠翠,狎妓走狗,醉入花丛,真的那样,是要花很多银子的。临来前,朱雪雯从家里给他挤出几百元钱,到市里集合时,他看到很多人都在买一些高档的生活用品,他只是躲在一旁吸着劣质的烟。整个市委大院锣鼓喧天,彩旗招展,象陈陇一样,市里有十几个人被分派到砀山的各个乡镇。张市长带着墟城市的党政军领导出席了欢送仪式,王社当时拚命地朝前挤,他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心态,隐隐地希望让摄影多拍一下自己。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扛着摄影机真的对着他拍个不停,王社认出那是高琼。当时,王社一脸的严肃,似乎有种“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感觉。当听到宣布他为中共砀山县曹庄镇蒋新村党支部第一书记时,脸上多了几分肃穆。
“王书记,你不请我进屋吗?”女子的声音很轻,象是在呻吟。“你怎么总是盯着我不说话呀。”
“哦。”王社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冲着面前的女子歉意地笑一下说,“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叫什么名字呀?”
“我只是一个放羊的丫头,你就叫我牧羊女吧。”牧羊女边说边朝王社的屋子里挤去。
“牧羊女?”王社突然想起靳华的女朋友,“你认识靳华吧。”
“嗯。”
“怎么,你怎么这么小?”
“是吗?”
“比我想象的要小。靳华,现在该授校官军衔了吧。”
“是的,你们是战友,应当比我更知道一些吧。”
“那一年他出去学习,以后就少有联系了。”王社点燃一支烟,“他现在是基地的后勤部长。”
“你该去部队看一看的。”
“嗯。”王社弹一下烟灰说,“屈指而算,有十六年了。现在,基地已经迁移到海南,听说上头想在那里建一个卫星发射基地。老部队的人被整编过去,有一些人已经不在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呢。”
“还有个说法,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牧羊女格格地笑了起来,她朝门外指了一下说,“宅前不种桑,宅后不栽柳,你首先要把院子前后的桑柳除去,改栽槐树。要三棵,喻意是司马、司徒和司空三公的品位,知道吗?院落里东植桃杨,南植梅枣,西栽桑榆,北栽杏李,你院子西南的那一棵树要尽快刨去。按五行相克的说法,水生木,水多木少,不好。火生土,火多土燥,恕我直言,你的孩子对你忤逆不顺呀。金生水,而金多水冷,男女贪欢,土生金,若土重埋金,人冷财退,终日劳碌为人家瞎忙。再说一下你的住院,坐东方的甲卯乙震宅,五行属木,阴阳性质属阳,按要求宜窄忌宽,你现在院子太宽,所以才影响了你现在的官位呀。破解之法就是中间拉一道墙,变成一宅二院。院落里有院墙,门内有庭,上方有堂,堂左右有厢,堂后有寝,院左右有塾。还要有中轴线,要有中心点,你知道长城吧,北京的龙庭呀。再说一下你的房间数,楼上楼下八间,不好。三间吉,四间凶,五吉六凶七吉八凶,这叫三五都顺利,四六不相当呀。来,我再用罗盘测一下你的门。各门不在同一方向上,气场大漏。气是沿着直线从前门到后门的,南北冷热气体对流,子午相冲,阴阳分离。”
“净瞎扯,以前,我也是研究过阴阳八卦的。”
“你真是一个明白人。魏庙,这里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是的,魏庙,真的有两层小庙哩。”
第一0一章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王社猛然惊醒。
恍然一梦。
王社想起昨晚见到的牧羊女,是梦,一切却是那样的真实。
蒋振随打电话说,黑爷来了。
到了蒋振随家,黑爷挥一下手,示意他到屋里坐。
“黑爷,我跺一下脚,甭说砀山县城要抖三抖,就是整个墟城市的城门都要晃三晃,城墙角不掉下一大把土坷垃,都不算我会混。如果你要投资,就来俺们村子吧。”蒋振随扔给黑爷一支烟说,“王社是一位高人,我看得出,他不是一个凡人哩。”
“咋啦?”黑爷看一眼蒋振随纵声大笑起来,“刚才你还说在墟城你也算得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英雄人物,还有人比你高。”
“王社,不是个凡人。”蒋振随热情地招呼王社坐下来。
“王社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到底都是自己家人嘛。”黑爷看一眼王社,深深地吸一口烟说,“现在,上面提出要建设新农村,我来,也只是想看一看你们这里的资源。如果行,我准备在这里投资兴建澳大利亚细毛羊养殖基地。”
“真是太好了。”王社突然来了精神,“这一次下派,就是想干一点实事呢。”
“张市长牵头,由老省长出面要了世行的项目,眼下,只有办养殖场办成拖拉公司了。我老了。想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可公司董事会不让我下来,真的是叫我骑虎难下了。算了,算了,干就干吧,做人何必一定要计较什么名份呢?”黑爷哈哈大笑起来,“咱们一块喝个早酒,坐下来说道说道,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
“行。”蒋振随点了点头,“现在,王书记是一把手,如果他愿意干,我会全力支持的。”
砀山人有喝早酒的习惯,望着桌子上的狗肉和酒,王社心里怯怯的,他打了个酒嗝,昨晚上的酒气直朝外冒。
一直喝到正午,王社和黑爷都带着浓浓的醉意从蒋振随家离开了。
到了村委会王社的住处,黑爷倒在王社的床铺上呼呼大睡。
王社洗漱完毕,开始捣弄锅灶,准备等黑爷睡醒后两个人再喝点酒。这是他到砀山县农村第一次做饭。临来前宿州学院给他准备了生活用品和一套炊具,还给他配了一部电视机,只是电视信号不好,收不到台。村里和镇里给他准备了很多米面和生活用品,当然,还有一些酒菜。
煤气灶上的水很快沸腾了。
王社泡好茶,在村委会院内转悠起来,他从内心深处有一种惬意感。5间平楼房子,一个80多米长的大院子,就住着他一个人,比起他在龙城师专的那一间居室,他有一种海阔阔凭鱼跃的自由感觉。这个院落是在包产到户那一年盖的,虽然有些破旧,但还是挺有机关大院规模的。院内有一个大花坛,甬道两旁是齐刷刷的冬青。坐北朝南的5间房子的中间3间是会议室,两头是单间房。东头的房子是农税征收点,西头的房子是村治保会。陈陇就住在西头的单间,房内靠北墙顶东头放着一张双人床,靠床头摆放着一张办公桌和两把椅子,用布幔把房子一隔为二,电视机摆放的位置让陈陇躺在床铺上正好能看到。一些炊具就摆放在布幔的外边,靠窗子处有一个灶台,陈陇把这里布置成一个小厨房,墙角处堆满了瓶瓶罐罐和油盐酱醋。
第一0二章
       “振随哥,吃过饭以后,咱们和黑爷一块去南方。”王社说着把一根油条夹到蒋振随的碗里,“来,吃饭。吃过早饭咱们就去南方。”
“去南方?”蒋振随有些吃惊,“刚过罢年,家里还准备挖河挖沟呢。”
“是的。河要挖,沟也要挖,疏浚水系,是个大事,但是,争取和黑爷达成投资意项更是大事。黑爷走了,他临走时说,让咱们准备一下,和他一块去南方。”王社依然慢条斯理地说,“和黑爷约好的,说是到那里有个合作意项,是我们村办企业也是我自己想把企业做大的好机会,你我应当去看一下。”
“几天?”蒋振随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如果时间不长的话,不如我陪同你一块去。如果时间长了,我怕是受不了。你也知道,我家里养的这些猪呀羊呀,还有,家里开了个小商店。村干部,我干不干都无所谓的,你来了,我正好可以安心干自己的事。再说,一年到头累的要死,是老公爹背儿媳妇上山,累死不落好。现在地是包开的,上面又不让收农民的钱,不让打白条,不让罚百姓的钱,村里外债累累,我正想着如何撂挑子呢,你来了,正好。”
“哦。”王社惊惑地望着蒋振随,一时间不知所云。
“项目,正是咱们村子大发展的好机会。”蒋振随叹息一声说,“就怕好事多磨呀。也好,也好。行,这是好事,去吧。”
于嫣见王社和蒋振随走进劳动局的大院,她看了一眼黑爷,显得有几分愠怒。黑爷成为于嫣的情人之后,一直把她当作心中的天使。黑爷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文化,但他知道自己想干的事必须靠有文化的年轻人。于嫣被黑子聘用到公司后不久,趁章子宜和黑子感情出现危机后精神恍惚的当儿,逐步进入到权力中心。她表现出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有对章子宜取而代动作,令黑爷很讨厌。黑爷一开始只是想作践一下于嫣,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觉得于嫣是个至纯至情至情的女人。起初,黑爷以为于嫣有着有纯良如水的笑容与单纯透明的心思,也许并不干净但她很美丽,甚至是有些娇艳。她会用阳光般的善良,温暖冰冷的手指以及受伤的灵魂抚慰黑爷历经沧桑的身心。有时候黑爷觉得于嫣是永远长不大的宝贝,她需要被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着,她的眼泪是那样晶莹,她的微笑是那样甜蜜。黑爷很感激于嫣勇于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并为为他们的爱甘于牺牲。一个从图书馆走出去的小女人,没有想到她的能量如此之大。在黑子放弃公司修真以后,章子宜整个人都崩溃了。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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