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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牙痕记-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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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靳华走近文正拍了拍他的肩,“走,快些吧。咱们早上饭都没有吃,我还有点饿呢。”
“……饿?前面就是203医院了,要不,去找娟子要点吃的。”
“我们又不是要饭的,你神经?”靳华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个司务长吧。再朝前走就是三界小学了,学校门口干早点生意的都认识我,他们的菜还指望着卖给我呢。到那里,你想吃什么就要什么,没人敢问你要钱的。”
“那不还成了要饭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拗呀。”靳华笑到,“好,走吧,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文正笑了笑拉一把靳华,两个人走上一道山坡,下了山坡,前面就是“三界红旗小学”了。这个学校的学生多是当地驻军的子女,文正想,以后,要是真的和刘晓涵生活在一起,有了小孩,也要送到这个学校里来上学吧。如果真是那样,两个人在这里安居乐业,闲暇时找一片心的牧场尽情放逐自己的理想,用歌声驱赶失落,用喜悦掩盖忧伤,纵然浪迹天涯,希望系在心上,海桔石烂感觉不会流浪。
“其实,能在这里生活也挺不错的。”文正看了看靳华,“把牧羊女的事情作个了断,就和娟子结婚吧。以后,你们两个有了孩子,也可以在这个小学上学。”
“唏,这才叫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呢。”靳华苦笑一下,“你不会知道的,有些事情,只有你本人经历了才会懂。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世上事物千万,由于所处的位置不同,得到的认识和观点也不尽相同。识人也是如此。在这个大变革的社会中,最难琢磨和最难看透的当属人心。因为在人际交往中,人们往往会被第一印象所蒙蔽。娟子是不了解我才对我好的,如果她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定不会再爱我的。”
“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娟子不知道怎么会如此疯狂地爱上你?”文正拍一下靳华的肩,“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乘。娟子,真嫁给了你还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别高抬我了。还鲜花插在牛粪上呢,那样,鲜花还不长得更旺更水灵了。其实,有些话我是不能对你说的,文正,以后你会明白的。”靳华叹了一口气说,“走吧,吃饭复去。想吃什么,到那里随便点就是了。”
文正和靳华两个人来到学校门口的早点铺前,老远就听到郝允霞在叫他们。文正循声望去,见郝允霞和王丽华还有翟娟三个人正在里面吃早点。
“来吧,一块吃。”郝允霞用筷子敲了下碗冲店铺老板说,“老板,再给上一笼包子两碗饭。你们,一笼包子够了吧?”
“够了,够了。”文正冲郝允霞笑着点了点头,“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们几位天使。”
“靳华,文正,这么巧,快进来。”王丽华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会是看到我们在这儿,你们来吃蹭饭的吧。”翟娟拉过一个小椅子朝靳华面前推了一下,“我们郝院长要请我和丽华姐,既然你们赶上了,就吃个现成的吧。”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靳华笑了笑把小椅子推给文正,自己又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郝允霞旁边说,“郝院长,你不会有什么喜事吧,要请客?”
“有喜事也是大家的。杨科长要带我们仨去招新兵,能离开这个穷山沟一阵子,放谁身上不开心呢。”郝允霞格格地笑了起来。
“你们要随俺们的老营长杨玉其一块去招新兵?”靳华显得有几分兴奋的样子,“去哪里?不会是去俺们龙城吧。”
“就是去龙城。”郝允霞冲靳华和文正笑了笑,“不去龙城,我还不想去呢。”
“噢,知道了。现在张主任在龙城上班,郝院长一定是想去看一看张主任吧。”靳华笑到,“现在张主任可是俺们龙城的大官了。”
文正听到眼前几位一块去过南疆战场的战友要随扬玉其一块去龙城招兵,心想,要是这一次刘晓涵能报名多好,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文正想,刘晓涵,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呢,不会放弃自己当兵的理想吧。
就在文正想着刘晓涵的时候,他分明觉得刘晓涵的声音正呢喃在自己的耳畔,似乎在对他轻轻絮语着什么。文正有些发愣,他一下感觉到了刘晓涵的声音,只是那声音象嘤嘤的哭泣声。
第二十五章
        文正似乎听到了刘晓涵的声音,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几个和他一块吃早点的人见他呆坐在那里傻瓜一样发愣,都觉得有些好笑。但文正并没有任何察觉。冥冥中文正好象能听到刘晓涵的声音,她似乎在他耳畔轻语着:送你一缕心香,愿你头顶的天空更加清朗,送你一缕心香,愿你眼里的花朵精彩绽放,送你一缕心香,愿夜空所有星星为你一人闪亮。你要记住,处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那样的话你更会体验到世间诸般痛苦。世界上有一种爱叫做放弃,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会流走,人生其实就是一个苏醒的过程。世界层层叠叠地向你展开,有一刻迷离的面目,会有你不愿接受的事实,你要不断消除着自我的狭隘偏激和片面,之后一点一点地苏醒着,一直到永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对待自己要有信心,学会宽容,学会接受现实与梦想难以融合的无奈与苍凉。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不要觉得孤单和忧郁。我和你一样,所有的情思也许会变成石头积成河床,那样我们就再也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离愁,没有了回忆。直到死去,变成红红的火苗微笑着跳跃着飞向蓝天,云雾缭绕,之后再开始了一个逍遥的梦。有时候我真想象你一样能时空里穿梭,让自己的灵魂能跳跃飞翔,有如云雾一样的翅膀,然后飘渺的裙衣消失,随着婀娜的舞姿一起融于天地间,只留下思绪还在蜿蜒。我们会有这样的日子吗?那时的一切一切一定很甜很美很让人感动。
“陈陇,你怎么了?”靳华见三个吃早点的女兵在看着发呆的文正窃笑,便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碗。
文正猛然一惊,他看了看正在低头吃饭的三个女兵,不好意思地冲靳华笑了笑。
“快吃吧,饭都凉了。”郝允霞白了文正一眼,“不会是在南方前线有什么后遗症吧。你瞧人家靳华,和你一样受过伤,现在还不生龙活虎的什么事都没有?早就听说72分队的文书有些呆头呆脑的,我一听说就想到是你。陈陇,你和靳华老家也都是龙城的吧。我们这一次去龙城招兵,你们俩个有什么事要办吗?”
“我们正准备去找扬科长请假呢。”靳华笑了笑说,“郝院长,要说老乡,你可能还不知道,张主任,不现在应当叫张部长了。张部长和陈陇还是一个村的呢。张大屯,是吧,陈陇。”
“嗯,是的,是的。”文正有一种恍然一梦的感觉,他看了看郝允霞说,“郝院长,我上一次去老家还和张部长一块吃饭呢。他和我姑父关系不错。”
“是嘛。”郝允霞很认真地看了看陈陇,“还没听老张说这么细呢,只知道你们那些龙城老乡有时候成群结队地去我家玩,这倒没有注意。陈陇,以后,有什么事对姐说,咱们既然是这么近的关系,遇到什么事尽管对姐说是了。”
“行。”文正看了看郝允霞,笑容可掬地说,“郝院长,你们这一次去龙城招兵,我有个朋友想当兵,到时候还想请你帮忙呢。”
“这么快呀,说着说着就来了。”翟娟笑到,“陈陇你这个人这么实惠呀,怎么刚说到有事找郝大姐就真有事了。”
“我印象中的陈陇是挺木讷的一个人,现在看来不是挺机灵的嘛。”王丽华也笑了笑,“我们家鞠猛常在我面前夸陈陇的文才好,陈陇,以后有什么稿子可要帮我们写呀。”
“我们能什么稿子要他写。”翟娟看了一眼靳华,喃喃地说,“这大头兵,当的有什么劲?天天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真没劲。”
“新兵招来后要搞迎新兵联欢会,到时候咱们203医院的节目就请陈陇来给咱们编排吧。”王丽华看了看郝允霞说,“郝大姐,行吧。”
“行,你说行就行,要不,翟娟怎么在背地里叫你指导员呢。”郝允霞看了看翟娟笑了。
“其实我也不是空穴来风呀。”翟娟幽幽地说,“等这一批新兵招来,基地人员是要大调整的。”
“翟娟,你这样说我信。不过,有些事情是机密,就算你知道也不能随便乱说的。”郝允霞很认真地看了翟娟一眼。
“我懂。”翟娟有些愠怒,“这身军装,我还不想穿了呢。这社会变化多快呀,再呆在军营,人都呆傻了。你们没听到社会上的人都咱们傻大兵吗?”
“本来就是嘛。”这声音是从另外几个吃早点的人群里传出来的,说话的人留着长头发,打扮得不男不女,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傻大兵,要不,把碗里的稀饭喝完,给我们走个正步吧。”
和长头发一桌的几个人哄笑起来。
“走吧。走走看。”一个声音说。
“走一下正步,我们请你去喝咖啡。”另一个声音说。
靳华看到翟娟嗔怒的样子,他站起来把拳头握紧了。
文正没有想到靳华会和人打架,不过,他这一次表现得很英勇,把“金丝缠腕”运用到了极致,几个小痞子差不多同时亮出的匕首,但被靳华空手夺下,并把几个人打得抱头鼠窜。
文正和靳华两个人还没有到司令部,靳华在三界小学早点铺勇斗歹徒事情已经传遍了CL基地。
杨玉其听到两个人要回龙城,他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现在司令员正在抓作风整顿,抓控制人员外出,这个假,我不能批。”扬玉其苦笑一下,“算了,你们回去吧。靳华,听说你又打架了?不管是孬事还是好事,和人打架总是事实吧。这样不好,以后你要注意影响,要注意搞好军民关系。现在司令员的情绪不是很好,你们可不要给咱们基地捅什么漏子。”
“怎么会是这样?”靳华有些不服气,“几个小痞子欺侮咱们的女兵,我能袖手旁观吗?扬科长,要说请假回家,徐谦的假不是你批的嘛。我和陈陇也就是回家过几天,又不是长假。你大笑一挥,签一个字同意不就行了?”
“那不是一个字。”扬玉其笑了笑。
“我知道,那是两个字。”靳华把他和文正写好的请假条放到扬玉其面前,“来吧,扬科长,这是我和陈陇的请假条,你就行行好签一下吧。”
“不是我不能签,说实话,我就要去龙城招兵,现在请假的事不属于我管了。”杨玉其把靳华放到桌子上的请假条拿起来递给靳华,“算了,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真想走,这个假还真的很难。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司令员亲自抓基地作风整顿,人员外出的事由他本人控制。”
“这么说,要请假还要找司令员?”靳华有些惊讶,“这么点花芝麻大的小事,太夸张了吧。”
“特事特办,现在是非常时期。”扬玉其叹了一口气,“没办法,现在基地要办的事情很多,可以说是千头万绪。算了,给你们说你们说你们也不懂的。”
“走吧。”文正拉了靳华一把,“真想走,就去找司令员吧。”
文正和靳华两个人朝司令员的办公室走去。
快到司令员办公楼的时候,翟娟走了过来。
翟娟并不说话,只是在走近靳华的时候朝他手里塞了一封信,什么也没说便径直走了。
文正见靳华望着翟娟的背影发愣,便拿过靳华手里的信:我不敢很刻意让自己不去想,如果可以,下次我会带足够的筹码再来向你讨回那份爱,我学着坚强,坚强到学着不用去想,我学着遗忘,遗忘不了记忆收藏的过往,还是害怕夜深人静总想起你,还是害怕给你写信息,然而刚爱已沉淀得太清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用自己冷默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有一种爱,不能称之为爱情,有一个知己,相交甚深,但无缘成为眷侣,只是偶尔在话语里纠缠,说些不相干的事不相干的人,心知肚明的感情,月白风清。有的朋友是亲密搭档,相互理解与信赖,而且惺惺相惜,心生赞叹,但无从表达。我们在从南疆烽火中走来,那些是我们南方军区60军10师血与火的日子,和你一样,我们轻狂相伴,岁月渐老,将是我们永远抹不掉的回忆。靳华,难道说我和你的情与爱只能思念,相聚在梦中?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的乍然相见的喜悦和依依不舍的眷恋,但世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沉静,让感情不再漂泊,发乎情,只能止乎礼?你上一次对我的冷落让我下了一个决心,我决定离开部队了。以后,不论我走到哪里,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你和我曾经的温情,依然可以在午夜梦里时心生柔情,依然可以相信自己的完美与可爱。靳华,在那些温柔的情愫里,依然可以感受着自己被爱。我们的世界,毕竟不仅仅有爱情,在岁月漫长的脚步里,我们更多对水色山光眷恋,红玫瑰只有一朵,燃烧此生唯一的心情,而更多时候,空气与水都是恩赐,让我们享受生活。有很多份爱,我们不能用世俗的方式承担,也不过聚散随缘,风雨由天,金风玉露,胜却人间无数。就是有这样的感情啊,飘荡成缠绵而温暖的空气,就是在这样无心的眷恋里,我们认识自己也认识世间,就是有这样无缘而有情的瞬间,让我们轻轻地叹息,深深地爱恋,生命中蓝蓝的天。虽然我们相爱,但我们,不能称之为爱情。隐藏有很多我们熟悉和亲近的人,我们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他们,当我们天天能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们就慢慢的忽略他们,当我们忽略他们的时候;我们就很少再去欣赏他们,当我们很少欣赏他们的时候,我们就很少感激他们,当我们不再感激他们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抱怨他们。我不后悔被你爱过,只是不能爱到最后,短暂的幸福拥有就足够。爱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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