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可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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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二哥想做，没有二哥达不成的。”
“爹，娘，果儿说的有理，在权贵面前，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咱们每日给人医治，若是杭州府的权贵生病，爹得小心谨慎的伺候，就担心出了差错招来杀身之祸。若咱们站的高，便不必过的如此小心翼翼，每日担心那些权贵上门。”何家欢年轻气盛，自是不愿意一辈子就做一个小小的大夫，对一个小小的衙役都要小心翼翼，世道就是大鱼吃小鱼，他宁愿做大鱼，那样的话便更大的鱼吃掉的概率就要小。
本就打算，将父亲的医术学成，自己再研究医术，等时机成熟便进京一试，不曾想曾祖父留下了所谓的祖训，让他无法伸展抱负，所以何家果一说，见父母并没有训斥妹妹，而是有所感触，便出言附和。
“你们说的有理，像咱们这般的老百姓，秦王也好，太后也罢，若想咱死只能伸出头等着。祖父怕后代卷入皇族纷争，却不想在他当时救下王二小姐、帮贵妃的时候就注定咱们家会与皇家牵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罢了，罢了，就当爹没和你们说过这件事，你们也就当不知道什么祖训。到了九泉之下，我再向列祖列宗请罪。”何道东神色怏怏，隐藏在心里十几年的秘密终于说了出来，而担忧的事终究还是来了。
“夫人，明天你亲自去趟钱府，将咱们的决定说了，然后再亲自看看那女夫子，束修咱们按钱家的分例，你也当面交给那夫子。果儿，你有自强的心智为父很欣慰，到了钱府一定要好好跟夫子学。”
“爹，您放心，女儿一定不让您失望。”
“爹，儿子也一定会加倍努力，他日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我何家不受他人欺负。”何家乐也在一旁信誓旦旦，只他九岁孩儿，平日更是贪玩，便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众人均没放在心上，确不想二十几年后他竟真的实现了今日之言。
“好，你们这般懂事，爹就算对不起列祖列宗却也值了。时辰不早了，都回去睡吧。只一点，你们要记住，今日爹说的这些话，不可让外人知晓。”
“爹，我们知晓。您和娘也早些安歇，我们告退。”三人异口同声的保证，今晚何家注定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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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博远出了何宅心情也很是不好，坐在马车里更是懒得说话，钱太太十分不解，看何太太的意思是十分同意女儿与敏儿一起的，为何丈夫却是这般。
“老爷是怪妾身自作主张吗？”
“夫人莫误会，为夫是气那何道东不识好歹。实在是不明白，王爷为何在意他这个小小的大夫，竟然要我不惜一切手段，让他心甘情愿臣服。”
“夫君莫生气，王爷那般做自有王爷的道理，说不定有什么事咱们不知道，否则王爷也不会让赵氏跟您回来，想必王爷知晓事情难办，定然不会怪罪夫君的。而且妾身觉得事情倒不是没有转机，妾身看何太太倒是很赞同此事，而且看的出来何太太是个有主见的，说不定明儿何太太便会登门。”
“夫人言之有理！”钱博远拍拍妻子的手，想着回去看看赵氏，说不定能知道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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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章 拜师
“老爷且放心，何道东不过是酒后真言，他是想平平安安过日子，可能否平安不是他能说的算，等他酒醒了，自会想明白。老爷将心放在肚子里，妾身敢保证明天何道东一定会找老爷。这会还是让妾伺候您歇了吧。”杨姨娘听完钱博远的话，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用帕子掩嘴笑后，便自信满满的让钱博远放心。
钱博远却是更加好奇，想问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奈何赵氏已经上前给他更衣，更是扭着身子，“老爷就别想了，王爷不让奴家说，奴家是不能说的。老爷就疼惜奴家可好？”赵氏用那江南女子特有的娇媚，如莺啼般的声音在钱博远耳边低喃，年方二八，柔若无骨的身子散发着体香，让钱博远哪有心思想别的，只恨不得立刻剥了赵氏的衣裳，好好享受，心里想着权势就是好东西，他已人到中年，若不是王爷，又怎会有如此佳人在怀，又怎知这颠鸾倒凤之事味道竟能如极致。完全忘了还在等他回房的妻子。
“贱人，整日就想和勾引老爷，你是王爷的人我奈何不了你，等我女儿做了世子妃，到时候你么没有作用的时候，看我如何收拾你！”
钱太太对女儿嫁给秦王世子的愿意愈加强烈。
第二天何付氏带何家果再次上门，钱博远只让管家去了妙手堂，自己则在家等何付氏。得到消息后，便急忙让夫人出去应对，自己在侧厅听着。
“姐姐，我家老爷昨日喝多了酒，脑子不清醒，压根就没听明白钱大哥的话，这不醒了酒后开始自责、懊恼，一夜未睡，天刚亮便催着妹妹过来，这不左等右等猜着你们也许已经用过了早膳，便让妹妹带着果丫头过来，说万不能让钱大哥真的以为他不知好歹，平白起了误会，更让果儿平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刚坐定何付氏便急忙开口。
“妹妹说的我怎么听不懂，不是说好了今天再答复的吗？昨天我家老爷喝多了，哪能记得自己喝酒时候说的话，出去的时候还再三交代，若是你们今天来了，一定要妹妹见见夫子，要妹妹能安心才好。”两人的谈话可谓是皆大欢喜。
“还是姐姐考虑的周到，看来我家老爷的担心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正好，妹妹来之前，老爷交代，果丫头能跟着敏丫头一起便是咱们家沾了兄长和嫂子的福气，自然不能让兄长和嫂子为难，若是夫子愿意收果丫头这个学生，那果丫头的束修我们自当亲自给夫子。”
“妹妹所言极是，自当要尊敬夫子，姐姐这就让人去请夫子中走一趟。”说完便让满儿请夫子和钱绍敏出来。
一盏茶的功夫，钱绍敏和夫子一同到了花厅，见女儿出来，钱太太便招呼女儿行礼“敏儿，这是何太太，当得起你一声何姨妈。”
“好孩子，快起来，真是天仙一样的人儿，姐姐真是好福气。”何付氏赶紧上前将钱绍敏扶起，仔细打量。将准备好的天仙子步摇还有金锁交给钱绍敏，“敏丫头，这是何姨妈给你的见面礼。”
钱绍敏看着母亲，见母亲微微点头，便行礼谢过。何家果再上前给钱绍敏和夫子见礼，钱绍敏回了礼便携手与何家果站到一旁。
“柳如云给太太、何太太问安。”柳如云一身白色儒衫，二十又二三的光景，头发盘起，作妇人打扮。
何付氏打量着来人，心中惊奇不想这夫子竟然已经嫁了人，既然嫁人为何不相夫教子却在钱府坐了坐馆先生？
像是看出何付氏心中所想，开口解释道，“柳夫子是宫中的女官，到了年纪外放出来的，适逢敏儿要找教书先生，这才被我几经波折请来的。夫子在皇宫长大，看的多，想的透彻，不愿嫁人，这才做了妇人打扮，妹妹不要见怪。”
转而看向柳如云，将他们的意思说了一遍，这才问道，“夫子看果丫头如何，可愿意再收个学生？”
其实之前便已经同柳如云说过，只是当时说的是让何家果给钱绍敏做伴读，而此时却是更改成了学生，两者是不一样的，若是伴读，与她关系不大，顶多钱府若是客气，每年多加几两银子，可若是再收个学生，便会多二十两的束修。
她虽不爱钱财可却是要生活，既然决定不嫁人，自是要为以后的生活多备些银两。所以柳如云仔仔细细的将何家果打量一番，适才见到钱绍敏流露出真性情，两人毕竟只是小孩，如今事关自己的大事却神色如一，倒也沉得住气，让她不禁想到了‘静如处女，动如脱兔’，暗自点头。
“我很喜欢何小姐，太太开口，自是愿意。”
“真是太好了，妹妹，果丫头自有福气，你呀完全是瞎操心。”钱太太心里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可想到终是达到了目的，心情舒坦了一些。
“是啊，谢谢夫子，果儿，还不快拜见夫子。”
“学生何家果拜见夫子。”何家果自是听话的上前几步，对着柳如云便是拜了三拜，算是敲定了师生关系。
“妹妹，这下咱们可以天天见面了。”钱绍敏开心握住何家果的手。
“嗯。”
“看你们俩这亲热劲，妹妹，我看不如让她们姐妹好好聊天，咱们再商量下细节，如何？”何付氏自是没有意见。
待两人走后，钱太太、何付氏及柳如云便约定过了农历三月初十再正式上课，一个月逢十沐浴，何家果的束修和钱绍敏一样，协定再三最后的结果是何家自己出，一切算是落定尘埃。
何家果回家后，便掰着手指头算，今天是三月初五，再过五天她便可以上学，她的生活将重新开始！
何家果每天过的很充足，白天在家缠着母亲叫她识字，跟着母亲他们制药，帮助何妈做饭，再有时间便做些女红，晚上则缠着父亲或者大哥教她写字。二十两的束修，虽然对她家来说并不是大的开销，但从日常生活中看出，还是有些影响的，要知道，他们家一年的开销基本就是二十两，所以为了疼爱她的父母，她必须努力再努力，要充满智慧才能保护家人。
三月十一，她早早的就到了钱府，兴高采烈的找钱绍敏一同上学，却发现钱绍敏已经将读完了《郑氏规范》、《仪礼丧服－子夏传》、《周礼天官内宰》，《女儿经》、《烈女传》等，如今都已开始读《论语》、《左传》，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她八岁，而比她大两岁的钱绍敏却已会弹奏古筝，会下围棋，会写诗作画，让何家果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妹妹别气馁，妹妹一天下来便可以读小半篇《郑氏规范》，而我从五岁便开始启蒙，八岁便一直由夫子教导，才会如今这些，妹妹比姐姐要有慧根的多，假以时日必然能追上我。”
“姐姐，是真的吗？”
“当然，不信你可以问夫子。”
“敏儿说的对，你刚刚启蒙便能如此，说明你确实聪慧，若是加倍努力，两年必能如敏儿一般。”柳如云与何家果相处一天下来，打心里喜欢何家果身上那股执着劲。
得到认可和鼓励，何家果很快便调整好情绪，这只是她人生的开始，她怎么可以遇到一点挫折便灰心？
“夫子，姐姐，谢谢你们！果儿要加油！”
日子过的很快，就好像秦王这个人从来不曾出现在他们家的生活中，四月十二日，她顺利的过完八周岁的生日，而何家乐也顺利通过了童生的府视、院试，虽然没有取得院试案首，但也取得了第三的好成绩，虽然背负着祖训的何道东也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儿子上进哪个做父母的不感到骄傲，更何况自从儿子成为秀才，左邻右舍看到他，不再是称呼何大夫，而是尊称一声何老爷，让他思想再一次认同女儿的话，要让人尊重你，你得先自强！
第一卷 第十章 遇见（修改）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天的时候何家果更是让何家乐给他做掩护，下了学并不先回家，而是和何家乐一起去河边玩水，学习水性。
转眼间到了八月，何家果已经能读书，写字，虽然写的有些不登大雅之堂，也可以下围棋，虽然从来没有赢过身边的人，也可以用古筝弹奏最简单的旋律，虽然不流畅，不甚入耳，但何家果还是很开心自己的进步，每日充满激情。眼看着女儿一天天的注重礼仪，像个小家碧玉的样子，何付氏和丈夫一商量，女儿要娇养，便托人牙子给女儿选了个小丫鬟，那时正是七月，刚刚进入秋天，窗外飘着小雨，何家果便将母亲给自己买的小丫鬟取名秋雨，而因为秋雨的到来，家里的布局有了小小的改变，东厢院靠北成了何家乐的房间，而以前的书房搬到了东耳房，何道东的书房搬到了西耳房，何家果住到了何家乐以前的房间。
房间一分为二，里间是何家果的闺房，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外间则是一个书柜、临床一张书桌，靠里间摆放一张塌，秋雨晚上则睡在踏上。自此何家果的生活又提高了一那个档次，身边有了丫鬟，家务可以少干很多，更有时间想着琴棋书画，也想做些文雅之事。
八月十一，秋高气爽，何家果看着晴朗的天空，闭上眼睛，感受鸟语花香，若是能去西湖边走走，心境一定会不一样，说不定感觉来了，还能作诗。。。。。。
如此想着便是按耐不住了，求着何付氏同意她去西湖游玩。
“你这孩子，如今快到中秋了，西湖边的游人甚多，娘今儿还要制药，老何去收药草，何妈要准备过节的东西，你一个人出去，娘不放心。”何付氏见适才活力四射的女儿顿时像晒焉的茄子，于心不忍，“要不你看你二哥愿不愿意出去，若他愿意跟着，娘便答应你。”
“太好了，果儿去找二哥。”何家果闻言眼睛发亮，也不顾淑女形象，一手提着裙子就往东院找何家乐去。
“既然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要求，那二哥就去吧。”何家乐和何家欢两兄弟性格不一，但疼爱妹妹的心却是不相上下，甚至有暗中较劲，想博取妹妹的亲近。
何家乐能感觉妹妹对自己中秀才是很开心的，自从他认真读书后妹妹也喜欢和他亲近，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如今妹妹不找大哥却找他说明在妹妹心里还是他最亲，所以答应的特别爽快，刚好因为看书好久没有出去散心，听闻西湖旁有许多文人游湖做对子，也可验收下最近所学成果如何。
何家果欢呼，拉着秋雨回房间换衣服，何家乐莞尔一笑却也配合妹妹换了一身白色长衫，在院子中央等何家果。门被打开，见妹妹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梅花，头发上半部分编织成辫子盘在头顶，上面叉一支蝴蝶形状的银钗，下半部分头发扎成两个辫子，分别放在两边胸前，不加粉黛，却已是天生丽质，俏皮可爱，让人忍不住摸摸她那粉红的小脸。
何家乐让何家果挽住自己的手，一并去南院找母亲，何付氏看到女儿便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情，掏出五十文给儿女，“若是玩的饿了，便买些吃的垫垫肚子，午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