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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贤妻造反-第15章

小说: 贤妻造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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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景辰忍不住撇嘴。尽管他心里明白徐若羲是为了自家兄妹解燃眉之急,可他看徐若羲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对许七说话,心道:这位煞星要是如此好哄就好了,何需他来援手。
不过令杜景辰诧异的是,许七垂下了睫毛,他那一向淡漠到麻木,麻木到呆滞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竟是……默认。
徐若羲不由的看一眼杜景辰。杜家内眷,怎么会和许七公子有交集?否则何以这许七公子就这么冒冒失的闯进杜家,谁都不找,只要杜霜醉呢?
杜景辰摇头表示不知。
他心里却在暗暗对着徐若羲道歉。
事关杜霜醉的声名,她和许七在街上遇到并欺骗于他的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的。这才过门,若是传出去许七竟因为和她有一面之缘就追到了家里为的是和她相见,楼家会怎么看待杜霜醉?
一个不小心,便是不贞不洁的罪名,这不是至杜霜醉于死地吗?可没人管许七是不是傻子,只会扣杜霜醉一盆脏水,说成是她不守妇道。
只是杜景辰也觉得奇怪。按说便是在街上与杜霜醉有一面之缘,可许七又不通世情,未必就识得是他杜家嫁出去的女儿。依他的性子,未必肯好生问人,他是怎么一路追过来的?
许七不说,杜景辰自然无从得知,他又不可能问计于人,这也就成了不得解的秘密。
值得庆幸的是,许七总算松开了杜霜醉的手腕。
握的时间太长,他的手却始终那样温暖干热,杜霜醉又是清凉无汗的体质,因此除了手腕有一点点红,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许七还是坚持的指着自己说:“兄。”
杜霜醉有点儿难过。这么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男子,到底是为的什么,肯对她这般示好?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如此直挚而纯粹的感情?
她纵然承认是自己投入的太少,所以于感情上收获的微薄,才会导致上一世悲惨的命运,可她仍然不能不抱怨亲人们的疏离。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不求回报莫名其妙的感情么?却发生在这样一个不容于世俗的呆子身上,她是又感动又悲哀。
杜霜醉将眼中的泪意咽回去,朝着许七绽出一个最完美的笑,点点头,学着他的模样,指着自己说:“妹。”
他俩旁若无人,便自行认下了义兄义妹,徐若羲是个外人,无缘置喙,但他生性磊落,并不往龌龊上想,只微笑旁观。杜景辰虽有点不甘、不愤,很想跳出去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的说自己才是“兄”,但想想若世人知道他和一个傻子争短长,只会惹世人笑话,便禀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就此作罢。
横竖没禀过长辈。许七公子这痴傻憨顽的模样,话都说不全,今日种种情形,未必能回去一一尽述。他只要封锁消息,只怕许家都未必知道许七公子和妹妹杜霜醉见过。
当然徐若羲是全程见证人。好在他和自己是至交,理当明白此事的意义重大,断然不会随易开口,到处污蔑霜醉。
许七一抬手,竟将衣襟的扣子解开了。
他手脚有些笨拙,那扣子又细小紧密,想来他从小有人服侍,一时做不惯。越解不开越急,索性用了些力气将扣子扯断。
杜霜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行为粗暴,不由的有点担心。
他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个小巧晶莹的玉坠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把这玉坠戴到了杜霜醉的颈上。
杜霜醉就是一怔。这玉坠虽小巧,却是质地上乘的和田羊脂玉,玉身纯白细腻,没有一点杂色,当真如世人“精光内蕴,体如凝脂,坚洁细腻,厚重温润”之词形容。
再细看时,那玉身所雕却是首尾相连的玉獾,憨厚可爱,如描如画。
杜霜醉脸便是一红,不由分说解下来强塞回到许七手里,道:“这个我不能收。”
据说獾最忠诚,若一方走散或是死亡,另一只便终生相守,至死不渝,世人便常在玉上刻首尾相连的玉獾,取“双欢”之意,多是夫妻之间的定情信物。
她始君有夫,许七不懂世情,可随意赠取,她却不能随意收受。
杜霜醉转身便要走,许七却再度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再次套进了她的颈上,神情坚毅,透着不容置疑,他甚至用了些力气将那枚玉坠紧紧的安到杜霜醉的胸口位置,停顿了好一时。
莫名的,杜霜醉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叫她贴身佩戴,不得随易摘取。
杜霜醉很有点怕如果她再推辞,许七公子会当着大哥杜景辰和徐家六爷的面替她把这玉坠塞进衣领里。
杜霜醉只得敷衍的点了下头,想着回头就拿下来,若是有机缘便还回去,若是不得机会,那就压箱底,叫这玉坠再不能得见天日好了。
许七松开她的手腕,杜霜醉意欲后撤,谁想许七却将视线下移,挪到她腰间。目光咄咄,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徐若羲开口代为解释道:“他想要还礼。”
杜霜醉不由的大为窘迫。
徐若羲不开口,她还能假装糊涂,他一挑明,她想糊弄都糊弄不了了。
可她是女子,随身物件哪能轻易赠人?唯今之计,脱身是大事。她也顾不得失礼,在许七腰间掠过,便有了主意。
 

第034章、愁绪
更新时间2014327 10:01:48  字数:2086

 许七强行送了杜霜醉玉坠,他虽呆傻,杜霜醉却不欲白白受了,她是必然要还礼的。
但她是闺中女子,与外男不得私相授受。
因此杜霜醉弯腰低头,从自己的荷包中拿出几缕丝线,不由分说,手指运转如飞,在短暂的一刻钟内打了一条墨金相夹的络子,替换了许七玉珮上有些污浊的旧络子。
她展颜一笑,心道,虽说礼有薄厚,但好歹是他一份心意,即便有心人察觉到了,也只说她是一时怜悯,不会想到别的上头。
杜景辰现在只想快点打发了许七,也就闭嘴没说话。徐若羲眼神迷离,一直在许七玉珮上的络子上打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七倒是挺满意,退后一步,再不寻事。直到杜霜醉离开,他都一直很安静。
杜霜醉扶着晴暖的手进了楼春平所在的客房,一众俏丽侍女正纷纷忙乱着。楼春平知道自己此时面目狰狞,也就没了偷香窃玉的绮思,索性装出疼痛难禁的可怜状来,博得一众侍女的同情和怜惜。
一眼瞧见杜霜醉进来,不由的又是愧又是羞,不防看见她眼睛红肿,艳丽的唇上有着鲜明的齿印,便知她是哭过了,亦是强忍着才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身前,不由的满心痛惜。不用问,自是听说自己挨了打,她心疼太过所致。
楼春平便要伸手来拉杜霜醉:“醉娘,你怎么来了?”
杜霜醉绞着自己的帕子,坐到由侍女让出的床畔的鼓凳上,颤抖着声音道:“听说你受了伤……妾身心下不安,故此大哥叫我来瞧瞧。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她的声音不似平时那样清亮婉转,有些沙沙的,哑哑的,还带着浓重的鼻音,显见得她是百般克制,否则早就哭出来了。
楼春平不由的大为得意。挨打是小事,能得美人芳心也算是意外之想,当下便挺起胸脯道:“不过是皮外伤,大哥太过小题大做了,我能有什么事?养两天就恢复如初了。”他原本想抱怨两句,斥骂许七几声的,可见杜霜醉便垂头不语,满目凄惶,却更添几分柔弱无依的风情,不由的心头最软嫩之处一酥。
这样娇俏可人的女子是他的妻子,他不愿意让她与别的男子有什么牵涉,哪怕只是名字,他都不愿意叫她听说。她就该活在他给她布置的锦锈世界里,眼中心中,终此一生都只他一人。
他是她的良人,理当让她尊敬、仰望、爱慕,怎么能把他折于傻子之手的窘事说给她听?那不是要自打嘴巴,降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么?
因此楼春平便把所有的话都放下,因见她不喜,便伸展手臂给她瞧,逗她开颜:“真没事,不信你瞧,我手脚自如,力大无力,精神着呢。你现在便是给我头牛,我也能把它举起来……”
杜霜醉展颜扑嗤一笑,娇荷新雨,清露晨流,尽显其清丽之姿。
楼春平便看的有些呆。
可杜霜醉随即又再度露出愁容,道:“你才回了一次岳家,便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被母亲知晓……”
一定会怪罪到她头上。不只如此,楼夫人连杜家都会一起怪罪,甭管楼春平是因为什么受的伤,总之是在杜家出的事,那就都是杜家的错。
杜霜醉不由的蹙眉长叹,一副愁绪难解的模样。
楼春平忙安慰她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杜霜醉愁容不展,揉搓着自己的帕子,显然是对楼春平的承诺不尽相信。有他又怎么样?他是个孝子,断断不会为了才新婚的媳妇就忤逆自己亲娘的道理。
楼春平不舍得美人心伤,想了想道:“不然这样,横竖家里没什么事,天又热,不如我们去西山消夏去,小住个十天半月再回来。”
楼家在西山有座别院,依山靠水,风景秀丽。盛夏时节,楼老爷会带了喜欢的姬妾和儿女们去赏玩一回。
那里山风凉爽,景色怡人,又有十数亩的荷花池,这会儿正是莲叶田田,荷花泛香的好时节。
楼春平想的很简单,去西山别院小住些时日,他的伤也就该养好了,再回楼家,楼夫人没能亲眼见到自己的伤,自然怒火也就有所不及,便是再对杜霜醉不满,处罚手段也能轻些。
他一向孝顺母亲,她若对杜霜醉有所微词,稍加驳斥,他这个做儿子的只能看着,连说句情的机会都没有。可如果亲见杜霜醉受委屈,楼春平一时又舍不得。
与其两相为难,不如避开婆媳俩的正面交锋,将这事缓缓再说。
杜霜醉面露犹疑之色,道:“这……怕是不太合适吧。”
楼春平挥手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他知道杜霜醉柔顺,自己定下的主意,她不敢不从,当下便道:“说走就走,我这便去和岳父和舅兄告辞,你回去收拾收拾,我等你。”
杜霜醉果然没有二话,应承了行了礼退了出去。
楼春平也不呻吟叫疼了,略作收拾便叫人去请杜景辰父子。
杜中玉却是不在的,午饭过后,署衙中便有人来寻,说是有事,他只得把家里交待给杜景辰,自己换了官服去了署衙。是以府中只有杜景辰一人。
他这边安顿好了许七,许家那边还是没人来,他只得叫杜春亲自送许七回家。
徐若羲知道杜家有娇客,自是不敢再耽搁杜景辰,便自告奋勇护送许七一程。杜景辰大为放心,听说楼春平要走,忙赶了来。
一番契阔,杜景辰将楼春平夫妻二人送上马车,眼瞧着车马驶离,不见了踪影,这才回了府。
楼春平脸上受了伤,怕被人笑话,便不再骑马,而是和杜霜醉共乘马车。
杜霜醉只觉得看他处处碍眼,远不如来时自己乘车时的宽松自在。他又自仗着受了伤,便装腔伤势,借杜霜醉服侍他之机动手动脚。
杜霜醉很想一脚把他踢下去。
忍无可忍,从头再忍,忍的她怒火中烧,七窍生烟。
试想若她真的和楼春平去了西山别院,免不了夜间夫妻同寝,任他蹂躏。终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的通房们一个都没带出来,她还能严辞拒绝不成?
杜霜醉不寒而栗。
 

第035章、借口
更新时间2014328 10:01:32  字数:2142

 楼家马车驶出一段路,杜霜醉实在忍不得楼春平的挨挨蹭蹭,便亲手替他斟了杯茶,递过去道:“三爷,妾身思虑再三,还是觉得既要去西山别院,理当禀过老爷、太太。”
楼春平接过茶碗,顺势又抚了下杜霜醉柔滑细腻的指尖,不以为然的道:“打发楼醐回去说一声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娘不会不同意的。”
他去哪儿玩,想怎么玩,楼夫人自然不会不同意,谁让他是最小的儿子,打小就宠惯了的呢?可她不行。本来就是楼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不是摆明了授之于柄吗?她还嫌楼夫人没借口敲打她?
杜霜醉含笑道:“便是太太不反对,可三爷也该回去亲自说一声儿,以显孝道。再则此去不是三两天的事,总得带些换洗衣物。那边虽有人看守,但长年不住人,也要提前打声招呼才好,免得一应物什不全,三爷去了不方便。”
楼春平不愿意回家。
楼夫人固然心疼他,可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不愿意见人。楼夫人肯定会小题大做,抱着他儿呀肉呀的哭个不住。
他终究是个大男人,实在不耐烦应对唠叨的母亲。楼春平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打发人回去取就是了,西山别院那边,我早就叫楼醍骑快马先去知会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去西山别院了。
原本杜霜醉也不反对,但楼春平色心越炽,让她无法忍耐,一刻都不成。她宁可回去承受楼夫人的轻蔑、冷嘲、怒骂,也不愿意跟着楼春平。
杜霜醉坐直身子,离楼春平稍远了些,垂头抚着自己的衣角道:“三爷既已有了安排,按理妾身不该多嘴,可是……”
她抬头,强颜欢笑道:“不若妾身回去,替三爷向太太回禀一声儿。小厮们粗手粗脚,丫头们又未必精心,哪里知道带什么不带什么?妾身亲自替三爷打理,也好多带几个人服侍三爷……”
楼春平有点心动。
如霞、如锦正是才得手,正在缠绵销魂之际,冷丁撇了,他确实有点舍不得。可一想到自己如今面目青肿,不免大失往日风度,又有点丧气。
杜霜醉见他神色晦暗,变幻不定,知道他有点心动,便一横心道:“院子里也要留人,如霞、如锦在太太身边耳濡目染,极是能干,不若把她们留下,把晴雪、晴珠带到西山,三爷意下如何?”
楼春平一想到晴雪、晴珠,便觉得小腹发热,笑的眉眼都开了,道:“还是娘子考虑的周祥,那好,前面路口,我便下车,你先回府中稍作安排,随后尽快赶来。”
杜霜醉知道,她这一回府,就别指着再出来了。
果然。
楼夫人听说只她一人回来了,便叫她过到主院里问话:“三郎怎么没同你在一处?”
杜霜醉不敢撒谎,行了礼告了罪,道:“回太太,三爷说夏日暑热,颇为不耐,便想着去西山别院小住几日。”
楼夫人不由的满面狐疑:“往年都去,倒也不是新鲜事,可怎么今年就这么急?再说这才五月中,哪里就热的受不住了?”
杜霜醉只道:“妾身不知。”
楼夫人问不出什么来,暗暗不悦,心道这个媳妇闷不吭声,八脚踢不出个屁来,留她在跟前做什么,问了几句亲家都好之类,便打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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