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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鸳鸯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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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啊,皇上还下令将瑞王府所有的侍从全都更换掉,看来皇上真是下了狠心了,连芸姑娘入土为安都不让。”有些年长的士兵丙道。
“不如,咱们挖个坑,将芸姑娘埋葬了吧,也好让她入土为安!”士兵甲好心道。
“你不要命啦,皇上说不许安葬她,咱们这么做,是违抗圣意,是要掉脑袋的。”士兵丁大声说着,说完还打了一个哆嗦,好像此刻脑袋已经不在他的颈项上般接着道:“再说,现在时辰已晚,我可是听说这里常常有鬼魅现身的。”
“唉,也是,走吧。咱们赶紧赶路,再慢,我们也危险了。”士兵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说完,四人抬着棺材走得更快了。到了残阳谷的谷峰,士兵将棺材往地上重重一放,仓惶而逃。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箱里,且还是相当大的一个木箱,时语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摸索着,是谁把自己锁在箱子里,不会是人贩子吧,思及此,时语不禁心头一惊,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隐约间,闻到菊花暗香,扑鼻而来,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时语更加紧张起来,摸索了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将箱子给打开了。
“呼……”时语坐起身来,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真好,怎么觉得好累呢,颈项间隐约传来疼痛,揉了揉脖子,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时语才有心停下来看周遭的一切。天空暗暗的,四周全是树,怎么会这样子,这里是哪里啊,只是觉得自己在一个灰暗的空间飘来飘去,飘了应有两天两夜,怎么醒来周遭是这般模样呢,再瞧瞧自己这身打扮,一身艳红的裳,长及腰间,黑亮柔美的秀发,纤细的手指,以及婀娜有致的身材……
时语打趣自己道:“还以为自己被人贩子给拐卖了,呵,原来是梦里有梦罢了。”奇怪,为什么最近总是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时语边想边抬腿走出棺材,不想一脚没落着,硬生生摔倒在地。
“哎呀!”时语吃疼的叫到,手肘传来尖锐的疼痛,时语赶忙起身,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手。
这是在梦里,为什么还能感觉得到疼痛,难道这不是梦。想罢,时语便捏了自己的小脸一把,“唔,真的疼。”确定了自己不是在梦里,时语在心里暗自咒骂起来,下次再也不能学电视上,掐自己的脸了。摸了摸被自己掐疼的脸颊,时语回头看了一眼木箱,心里狠狠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棺材。“谁这么缺德,想害死我,还把我打扮的这么古怪扔在这荒郊野外。哼,等我回去查清楚,不把害我的人整死,我就不姓时。”时语愤愤不平道。
语毕,时语才察觉这四周安静的可怕,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方,但是这荒山野岭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她不敢再大声说话,免得自己吓了自己。
秋末初冬,寒意甚浓,禁不起寒风的萧瑟,时语打起了寒颤,抱紧双臂,在这山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起来。此时夜幕已深,伸手根本不见五指,时语心中甚是害怕,轻轻嘀咕道:“什么鬼天气嘛,连个月亮也不给个出来,也好照照我这个胆小的可怜人,让我壮壮胆啊。”
寂寞像是种子一样,种在了时语的心里,她害怕,害怕天黑,她从没有如此一个人过,孤独笼罩着她,让她不敢走前方的路,眼睛湿热着,黑暗的夜,她只好用眼泪来麻痹自己内心的恐慌。
瑞王府。
“为何已时过三日,御儿仍是昏迷不醒。”皇后守在天御床边,一脸担忧的问向给天御诊治的宋太医。
“皇后娘娘,这……”宋太医支支吾吾着。
“太医有何事顾虑,但说无妨。”皇后看出了宋太医的欲言又止,恐是御儿的情况不容乐观。
得到了皇后的允许,太医便如实道来:“回禀皇后娘娘,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不能解除王爷心中之结,只怕王爷这一世都不会再醒。”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般让皇后心头猛的一震,泪倾刻夺眶而出,皇后满是悲伤的望着双目紧闭的天御道:“御儿,你叫母后该如何是好,如今芸裳姑娘已去,母后到何处去给你找这解铃之人。你真这般狠心,弃这世间的种种不顾了么。”
始料不及,天御对芸裳竟会动用真情。皇后真真是后悔莫及,早知今日,当初万不该将那女子留在府中,如此,便不会有今时之事发生。若这世间有回头药,她断不会再让此事发生,可是,一切都已悔不当初。
残阳谷。一个风景如画,京城中赏日,观斜阳的最佳之地,这里亦曾是京城中无数鸳鸯佳偶相约之处,却因有人常在此见有鬼魅出现,随着传闻的广泛,这残阳谷便无人问津起来。
传说这残阳谷中的鬼魅是一名女子,此女子因夫君战死沙场,最后连尸首也没有找回来,因思念夫君,女子忧郁成疾,后便投身在这他们初次相识的残阳谷中,再也没有音讯。有人说,那女鬼便就是那投崖自尽的女子,因怨气太深而化作成一缕冤魂,在那山林中,日日哭泣,不愿离去。此后便有不少为情爱而痴缠的女子在此投崖殉情。因此,残阳谷的传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顶峰也多了一个名字,断情崖。
唉,人的性命,怎是一个情字了得。
日出日落,时语在残阳谷中已绕了三日,却未能绕出山中,而时语似乎已经习惯,变得麻木,也不再畏惧山林中的黑暗了。
“这是什么破地方嘛,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啊……”时语朝着天空大声宣泄着自己心中的苦闷。
“淼淼,静子,我好想你们啊,你们是不是也在担心我呢,呜呜……呜呜……”时语低声抽咽着,目光呆滞,眼底里满是落寞。
“痛苦啊,何时我才能走出这片林子啊,我才十七,我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在这荒郊野岭啊。呜呜……”
“难道我真的要沦落于此么?”时语垂头丧气,自言自语道。
看着手中不知名的野果,时语每日都是靠这些个野果露水充饥,而心中的那份苦楚,早已经不堪一击了。
虽是艳阳高照,但秋风过身,仍是让人感觉到丝丝凉意。
菊香,何处传来了淡淡的菊香,那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吸引着时语寻香而去。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
再往前一段路,满地的金黄映入眼帘,还有一栋小木屋,时语兴奋异常的朝着花海处拥了去,慌了脚上的步子,如蝶舞般,轻舞飞扬。
站在篱笆外,时语扯开喉咙冲屋内喊道:“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半晌未曾见人来应门,见门是虚掩着的,时语便不请自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开门时语便见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白绫,似被人剪断般,一股凉意窜上后背,时语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颈项,蹲下身,将白绫拾起握于手上。
“叮当”,一声脆响,一把做工极为精细的匕首掉落在地,时语好奇的拾起来看,金色的外壳,刻着难懂的图案,匕柄左右各镶着一块白玉,白玉里面还有一个字,御。
御。为何自己看到此字会有心痛之感。撇开心中莫名的思绪,时语开始打量起屋内来,房间并不大,一明两暗,还有一间柴房,摆设很简单,日常必需品也一应俱全,只见桌上的积尘,这里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居住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生活得如此复古,真是不简单,莫非,这里有什么绝世高人隐居在此?方圆百里,除去这栋木屋和一大片的菊花,除了树还是树。
“哈,世间还真有这样的世外桃源啊,我不会是误入了什么风景区吧。”顾不得满身疲惫,时语胡乱猜测起来,唇边闪过一丝浅笑,时语继续道:“如果这里真的住着绝世高人的话,我一定要见上他一面,只是对不住了,高人,我可要先借用贵宝地先住上一段时间了,待到你回来,我再好好谢谢你了。”一想到那张温暖的大床,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时语就不由得乐开了花。
只是为何,这里的一切竟是如此的似曾相识,仿佛自己以前在此居住过。为何见到御字,心中竟会泛起涟漪,会有隐约的心痛,这感觉为何会如此的奇怪,自己见过么?或许曾经在梦境中见到过吧?时语不再由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虽是不请自居,但既要在此住上一段时日,那这屋子定是要好好收拾一番的,收拾房屋怎能没水呢,时语心想,既是有人居住,这附近定然有水源,果不其然,在木屋后有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时语用木桶提了水来,发现水居然是温热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高人实在是高,能寻得这么一处世外桃源不说,竟然连水都是温热的。思及此,时语对自己虚构出的高人心生敬仰起来,连她自己也爱上这个地方了。
待屋子收拾干净,已是傍晚。残阳如血,映照在整个山谷上,异常美丽。
或许是因为时语过于忙碌,所以无暇顾及身边如此之美的景色。
来到温水湖边,将一身艳红的裳褪下,纵身跃入了湖中,时语如鱼得水般游得欢快。
残阳如血,风景如画,水中人,冰肌玉骨,白净可人,在水中快乐嬉戏的她,定是不知自己的绝世容颜。
换上了早先在房间找到的淡紫色衣裳,坐于湖畔,桃木梳在青丝上倾泻而下。时语唇畔浅笑,难得在此享受如此美好的时光。此情此景,倒是让她想起了五柳先生的《饮酒》,随口轻呤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呤完诗,望着日落的群岚,时语心情大佳,转而望向湖面,以水为镜,这一望,却惊得她失了手中的木梳,木梳落入湖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湖水照映出的面容并非她所熟悉的自己,时语慌了心,乱了意。为何,为何会如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是死了么,但为何活着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捏自己会疼。
镜子,那一面镜子,自从生日收到一面琉璃镜后,她便一直重复做着一个梦,梦里,自己照着琉璃镜,镜子里出现一张艳丽绝伦的脸,细想之下,那张脸的面容不就是自己如今这模样么,还有那衣裳,醒来后那一身艳红的裳,不就是镜子里那女子身上所着么。
事实的真相竟是那么的可怕,不仅梦里如此,时语醒来后觉着奇怪,拿出琉璃镜来照的时候,真的就在镜子里看到了那女子。
此地不宜久留,可如今是生是死,连时语自己也糊涂了。然而时语不得不安慰自己接受如今的一切,她要走出这里,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证实这一切,说不定,真的只是个梦,一个荒唐的噩梦。
时语收拾了几件衣物,也将屋内整理了一番,找来了干净的棉布,遮在了家具上。临走前,还带上了那把匕首,不管现在如何,在这深山绿林中,带了防身总是好的。
时语本欲留书信一封,无奈,当看到各式的毛笔之后,她妥协了。关上木门,时语心中竟会有那么一丝不舍,仿若自己在这生活了很久一样。再不舍,不是自己的住处总归是要走的吧。
经过菊花园,沿着一条明显被人踏过的小径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她走出了树林。
越往前走这街上越是繁华,走了好一段路,之前的凄凉之感此时已不复存在。
烈日当头,晒得时语头晕目眩,脚踩在大青石铺砌整齐的大街上,放眼四周,亭台阁楼,均是用木头砌造,各家商铺的招牌上,行云流水的书法,让人目不暇接。街上人群各异,粗布衣裳,绫罗绸缎,却都是古色古香的装扮,时语再瞧瞧自身的那打扮,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望着这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站在大街上,茫然不知去向,也全然不去理会身旁行人惊艳炙热的目光。且当自己是穿越了,既来之那便则安之吧,自己不是小说里面的女主角,穿越以后会有一个不错的家世,一个不错的身份,以及疼爱自己的爹娘。
小说果然是小说,现实果真是残酷的多,即使在古代,也未见得有何不同之处,时语心中不禁又多了感慨。
看太阳此时所在的方位,应当是中午了吧,在古代,时语连时间都只能靠太阳来推算了。
该吃中饭的时间到了,望着街道两旁的各色小吃,她却只能是望而兴叹,时语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极力坚持着,在山林中的时候还能靠些个野果来维生,现如今,身无分文的她,所学专业在古代竟全无用武之地,望着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时语眼前一亮,如获至宝般欣喜,她见到一家名为风榈楼的酒家门旁贴着告示,招用店小二。兴许,自己可以有个落脚之处了。
进到酒家门前,店小二便热情的逢迎上来,但见时语,惊为天人,竟忘了要招呼,原本声息鼎沸的酒楼顿时噤若寒蝉,半晌,均已石化的人才反应过来。
时语来到柜台前,一四十出头的男子正在熟练的拨着算盘,嘴角有着合不拢的笑意,见人如此之多,生意定是极好的,也难怪掌柜如此了。
察觉有人在跟前,掌柜的抬起头望向来人,活了几十载,竟还能有幸见得如此天姿角色,不由得愣了几愣,随即满脸堆笑的问道:“客官,几位啊?”
时语道:“您就是掌柜的么?”
此女子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听来让人极是舒服,宛若一股清泉甜在心头上,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正是……”掌柜的好一会才恍过神来答道。
“呃……我是想来贵酒楼当跑堂的。”
“姑娘何出此言,莫要开这等玩笑,使不得,使不得。”来人人淡如菊,娇艳如花,如此出尘脱俗的天姿绝色,怎能吃得了这般的苦,做得了这等的粗活。
“掌柜的,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掌柜见时语如此肯定,闻言更是惊讶,这女子居然较真了,“姑娘此等面貌,非富则贵,岂能容身于我这市井酒家,姑娘莫要再戏弄于我,你,还是走吧。”
“掌柜的,我离乡背井,先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您就收留了我吧,我能吃苦的。”见掌柜一再推阻,时语一脸焦急,撩起袖现出自己的嫩白的手臂,表示自己很有力道。
听闻时语如是说,掌柜望向时语细白鲜嫩的手,心里想着只怕是哪家的富家小姐,心血来潮,逗弄于他,还是不要答应的好。“姑娘,您还是且回吧,恕我实难答应啊。”说罢,掌柜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走人。
时语失意的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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