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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寻秦记-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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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曲新词交差,看来只好装病辞演一法了。”
    项少龙忽然虎躯猛颤,双目放光,沉声道:“我尝试作一曲,假若我把调子哼出来,不知能否刺激大小姐的灵思,改成适合的歌谱呢?”
    事实上他那懂作曲,只不过在二十一世纪时,常到卡拉OK唱歌。有十来首特别滚瓜烂熟,希望能在这山穷水尽的时刻拿出来充数。
    这些曲子与古调虽截然不同,但落在凤菲这古代的音乐天才手上,自能编成这时代的出色音乐。
    凤非道:“清唱来听听。”
    项少龙苦笑道:“我只懂哼,不懂唱。”
    凤非显然并不把他作的曲放在心上,没好气的道:“那就哼来听吧,唉,又说咬破了舌头,现在说话不知多么流利。”
    项少龙那有闲心理和她算旧账,拣了苜当时最流行的《我不能离开他》哼了起来。
    他的哼声确令人不敢恭维,但旋律仍大致没有走样。
    起始几句时,凤非仍不以为意,但到项少龙尴尬地哼至一半时,她已由动容变为惊讶,连董淑贞两女都收了哭声。不能置信的目瞪着他。
    一曲哼罢,项少龙手足无措,老脸通红道:“怎么样?”
    凤菲呆若木鸡的瞧了他好一会,才吁出一口气道:“你这人总能教人惊异,这么怪的调子我还是初次得闻,不过却非常悦耳,只是调子太哀伤,不适合那欢乐的气氛。”
    项少龙急道:“我还作有另一曲。”
    凤菲一呆道:“你不足说只作过一曲吗?”
    项少龙只好道:“刚才我是乱说,事实上我作了十多首曲。”
    凤菲动容点头,似记起某事般转向两女喝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两女慌忙离开。临走时看项少龙的眼光,可令任何男人陶醉上几年。
    项少龙又拣了首轻快的《海军进行曲》哼了出来。
    凤菲听罢长身而起,投入他怀里,把他搂个结实道:“就算你想要凤菲的身体,凤菲也会立即献给你,只求你把所作的歌曲全部哼出来,今趟我要兰宫嫒这贱人败得口服心服。”
    项少龙离开凤菲的大楼时。就像发了一场梦。
    他当然不会乘人之危占有有凤菲。但却清楚知道凭着这十来首歌把凤菲的芳心征服了。
    这并非说凤菲就这么爱上了他。而是凤菲对他就像他对李牧的心服口服。
    项少龙虽感惭傀,要助凤菲打败兰宫嫒的热情却盖过了一切。
    刚离开主楼的花园,就给董淑贞两女截着。
    项少龙想起解子元的约会,好言安慰了她们,又要她们莫要惊扰正努力编曲的凤菲后,道:“你们最好想想有谁知道你们歌谱的藏处,此人必须要揪出来。”
    祝秀贞道:“此事惟有张泉晓得,但他若要到我房来,必不能避过我的耳目。”
    项少龙道:“他只要收买你们的侍女,不就可轻易办到吗?”
    祝秀贞露出惭愧的神色,项少龙乘机告退,来到大厅,金老大答应赠他的剑刚刚送到,项少龙拔剑一瞧,虽及不上血浪,但剑质上佳,剑身沉重,颇合他意,不由对金老大更生好感。
    肖月潭说得不错,金老人确是有豪气的人。
    安排了把凤菲今晚的约会推掉后,项少龙加盖衣帽,离开听松院。
    雨雪飘飞下。街道行人稀疏。
    想想都觉好笑,难怪人人觉得自己深不可测,智计才艺层出不穷,皆因有二千多年的文化遗产在撑他的腰。
    今晚自己若要对凤菲动口动手,沾点便宜。保证她会“逆来顺受”只不过自己当然不肯这么做。
    沾沾便宜当然是快事,但玩出火来,夺人所爱。就非是他所想见,像现在般与诸女保持亲密但没有肉欲的关系,反是更有一番动人滋味。
    当初兵败逃亡时,那想得到会有今天的日子。
    凤菲再次排演歌舞时,实须做点保密的工作,以免珍贵的知识产权再被盗版,虽然他也是盗版别人的版权。但却不产生利益冲突的问题。
    因为在二十一世纪时。所有古曲都散失了。
    而想深一层,就算兰宫媛再得到新曲。亦来不及练习,即使凤菲她们以新谱唱回原曲,兰宫媛亦只能徒呼奈何。
    想到这里时,后方蹄声骤响。
    他本不以为意,但当蹄声到了离他十多步时一停下来。他立即生出警觉之心。
    矛尖震荡的声音随即响起。
    他的手握到金老大新送的长剑把手处,收摄心神。
    来人只是单枪匹马,但只听马蹄的节奏,便知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战士。
    项少龙嘴角抹过一丝笑意,头也不回,放慢脚步,从容自若的在雨雪中漫步行。
    金老大警告过的挑战,终于发生。
……(本卷结束) ……
第二十三卷
第一章 罗敷有夫
    项少龙的心神进入止水不波的境界,步伐稳定而暗合某一种节奏,准确地估计得对方接近的速度和距离。
    自从坐时空机器来到这战国的年代后,他可是没有一天不摸着兵器过活,对各类型的兵器都非常熟识。此刻细心聆听,立即摧翻了起始时认为来袭者是持矛的想法,而肯定对方用的是长戟。
    戟可说是宜刺的矛和横砍的戈的混合体,既可扎剌,又能勾击,冲刺时发出的响音,明显与矛或戈都不同。
    项少龙很想回头看上一眼,但却知若如此做了,就会失去自己高深莫测之势,而且会引发对方全力加速冲剌。
    一阵风迎面吹来,雨雪打得项少龙几乎要闭上眼睛。
    风声更使戟音蹄声模糊起来。
    这时后方来骑到了两丈之内,略一发力,可在眨眼的工夫对他展开攻击。
    蓦地一声“沈良受死”有若干地起了个焦雷般在后方响起。
    项少龙猛地闭上眼睛,往右横移,到了马道之中,右手放开剑柄,改以左手拔剑。
    要知他一直靠左方的行人道缓步而行,又以右手握剑,换了任何人由后方攻来,必然以为他会移往左方,好拉长距离,再以右手拔剑挡格。谁知他竟反其道而行,右移到马道之中,使敌人的长戟完全攻错了方向。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何况是生死相博的时刻。
    那人惊呼一声,想把长戟攻击的方向改变,却迟了一步。
    项少龙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刺在冲过了头的马股上。
    战马痛嘶一声,狂窜往前,差点把那骑士甩下马来。
    看对方一人单骑,逃命似的消失在风雪里,项少龙心中好笑。
    今仗得胜看来轻松容易,其实个中包含了胆量、时问的拿捏,身法步法各方面的配合。
    最妙是那阵突来的风雪。
    他项少龙固然受影响,但对迎风策马奔来的敌人影响更大,否则他项少龙恐难施展这种策略。
    项少龙回剑入鞘,转入了一条横巷,急步走了一段路,认准解府的方向,不半个时辰终于到达目的地。
    他对把门的家将报上姓名,便被领入府内,在外厅等候。
    奉茶伺候的小婢都以奇怪的眼光打量他,又交头接耳,恍似他像头不知由那处钻出来的怪物般。
    项少龙给看得浑身不自在时,解子元脸青唇白的来了,挥退下人后,坐到他身旁低声道:“今趟拣的真不是时候,不知谁把我昨夜去逛青楼的事告知了内人,刚才她大发雷霆,只差还未动手打我。沈兄快溜,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的。”
    项少龙同情地道:“那么过两日我再来找解兄吧。”
    解子元把他拉起来道:“快点!”
    两人急步朝大门走去时,一声娇叱传来,喝道:“哪里走!”
    解子元浑身一震,像被点了穴般动弹不得。
    项少龙亦是虎躯剧震,不能相信的呆在当场。
    环佩声响,解子元的恶妻来到两人身后,冷笑道:“走到哪里去,你当我不知道你两个人的把戏吗?”
    又娇喝道:“解权你给我滚出来,我要你把昨夜的事一字不漏的说出来,万事有我担保。”
    解子元如遭雷殛,原来连他最后一个“忠仆”都给收服。
    解权不知由哪里跑出来,跪倒地上,颤声道:“少爷!小人是被逼的。”
    解子元机械化的转过身去,哭丧着脸道:“这事全是我想出来的,不关沈兄的事。”
    项少龙仍背对解子元的夫人:心中百感交集,因为他从聱音认出了解子元的夫人正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善柔。
    她终于放弃了到处流浪的梦想,落叶归根的作了解家妇,还生了两个儿子。
    这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头也不回的离开解府,使善柔永远都不知道他曾来过。
    他亦明白解子元为何既爱她又怕她,说实在的,那正是善柔予男人最大的“乐趣”。
    直至今天,他对与善柔相处的每一刻仍是回味无穷。
    解子元的“义气”,把责任全榄到自己身上,更使他心中感动。
    想走是一回事,但却无法举脚踏出半步。
    善柔的矛头指向他了,喝道:“你叫沈良是吗?看你生得牛高马大,却胆小如鼠,连正眼看人都不敢吗?”
    众婢仆立时发出“嗡嗡”笑聱。
    项少龙平静地道:“解夫人可否把其他人请出厅堂,沈某想私下替解兄说两句话。”
    解子元急道:“这全不关沈兄的事,夫人啊,放沈兄离去好吗?要罚就罚我好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善柔亦像被点了穴般,不言不语的在发呆。
    项少龙感到善柔的目光刺在他背上,心中真不知是何滋味。
    人人莫明其妙时,善柔道:“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
    解子元愕然道:“为夫也要出去吗?”
    善柔大发娇嗅道:“为你的什么夫,你第一个给我滚出去!”
    不片晌所有人走得干干净净,空广的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善柔急促的呼吸声在他身后响起,项少龙缓缓转过身来,四目交投,双方都像触电般抖颤了一下。她丰满了少许,但艳丽却更胜往昔。
    善柔朝他冲前两步,旋又停下,辛苦地克制自己要投入项少龙怀内的冲动。
    项少龙喉头打结,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一声长叹,摇头苦笑,步往大门。
    善柔追了两步,低唤道:“少龙!”
    项少龙硬着心肠不应,走出门外。
    十多道目光立时落在他身上,婢仆家将们对他能“衣冠皮肉完全无缺”的走出来,都惊讶得合不拢那些张大了的嘴。
    解子元横里扑出来,揍着他肩头,朝外门走丢,兴奋地道:“沈兄和她说了些什么话?”
    项少龙胡诌道:“嫂子虽是霸道了点,却非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我向她解释了压迫力愈大,反抗力愈强的道理,假设她任解兄出去胡混,保证不须太久解兄就生厌倦。”
    解子元道:“我怎会厌倦呢?她怎么答你?”
    项少龙道:“她说要好好想想。”
    解子元大喜道:“这是天大的转机呢!沈兄留下陪我聊聊好吗?”
    项少龙此时肝肠像打了结般难受,那有兴趣和他闲聊,投其所惧的恐吓道:“你最好乖乖的入去陪伴嫂子,若她以为你又在打鬼主意,那就说不定联想想都省回。”
    解子元大吃一惊,忙放开了搂着项少龙的手,神情教人发噱。
    项少龙挥手作别,走出解府,来到风雪漫天的大道。
    心中一片茫然。
    来到临淄后,他一直想方法找寻善柔,却绝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遇上她,而她还是别人的妻子。
    解子元该是好夫婿,唉!
    当年美蚕娘改嫁别人,他并没有多大感触。说到底皆因感情基础薄弱。
    但他确曾深爱过善柔。
    他尊重善柔的选择,而且自己巳有幸福美满的婚姻和家庭,只不过来到齐国这陌生的地方,容易生出了孤单落寞的感觉,才会因善柔再难和自己继续前缘而神伤。
    风雪打在脸上头上,既寒且痛,使他像从一个梦中醒过来般。
    再叹了一日气后,项少龙举步朝宾馆走回去。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诚心为抛弃了仇恨的善柔祝福。
    回到宾馆,肖月潭巳恭候多时,见他这么早回来,讶道:“我听你的手下说你会很晚才回来,正要离开,咦,你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项少龙拉他入房,坐下道:“你该听过善柔吧!她是致致的亲姊,曾与我有一段情,现在竟成了解子元的妻子。”
    肖月潭愕然道:“又会这么巧的。”
    项少龙不想磨在这事上,岔开话题问起邹衍,肖月潭神色古怪道:“邹大师不知去了何处去寻找自己的墓穴,已有十多天没回家呢。”
    项少龙听得心都抽搐了一下,无言以对。
    肖月潭压低声音道:“吕不韦今午乘船抵此,同行的尚有韩竭和许商。”
    项少龙奇道:“韩竭不是缪毒的人吗?”
    肖月潭道:“只此一事,便可知吕不韦和缪毒暗中结成一党。韩竭乃“稷下剑圣”曹秋道四大弟子之一,有他穿针引线,稷下出身的剑士说不定会站在吕不韦和田单的一边,那形势就截然不同了。”
    顿了顿续道:“以吕不韦的手段,必可令齐王深信倘改立田健,将会破坏了和秦国的关系,若再加上曹秋道站在大王子田生和田单的一边,这场王位之争,输家不是田健才怪。”
    项少龙无可无不可的道:“谁输谁嬴,都是齐人的家事。现在我关心的是如何为歌舞伎团的诸位美人儿完成她们的梦想。吕不韦爱怎么搞便怎么搞好了。”
    肖月潭讶道:“我很少见到少龙这么意气消沉的,你难道不觉得扳吕不韦的后腿是很有趣的一回事吗?你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醒来时或者会改变想法。”
    项少龙苦笑道:“除非我能以项少龙的身分出现,否则如何能左右齐王的决定;而且那样一来,等若明请吕不韦来对付我。噢!差点忘了告诉你,李园和龙阳君巳看穿了我。”
    肖月潭连忙追问,到项少龙解释清楚后,肖月潭兴奋地道:“若是如此,形势就完全不同了。现今齐人最怕的就是楚人与三晋联手,抑制他们对燕国的野心,只要田单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你,我们便容易应付多了!”
    项少龙苦恼道:“有其利必有其弊。若我公然以项少龙的身分面世,吕不韦、田单,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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