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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腹黑贤妻-第4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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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淇闻言笑了笑道:“如今已快到子时,我瞧你已有些心神不宁,可是想去看看?”
“看是想看。”郁梦离轻声道:“只是今夜的结局我却是知晓的,没有什么好去看的,只是心里想起曾经的往事,终究有些凄凄然,倒有些想站在山崖之上看看山下的风景,是否如那年的冬天一样美。”
田淇看了他一眼道:“阿离,你身上有戾气了。”
郁梦离低低地道:“不管是谁经历了我这许多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有些戾气,难道老师想我修练成佛?我是凡夫俗子,自认无法悟透那样的禅机。倒想依着自己的性子,看一场人生的悲欢离合,也想拥有俗人的喜怒哀乐,最最落俗套的,怕是还想有一场属于我自己的风花雪月。”
田淇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棋盘扫乱,然后站起来道:“那我就陪你去看看这一场悲欢离合吧!”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勾,却道:“老师,你素来爱棋,从不舍得将未下完的棋局埋掉。”
田淇淡淡地道:“那是我觉得一局棋就是人的一生,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去扫除别人的余生。只是今夜这局棋就像是你的前生,与其将仇恨全埋于心间,倒不如爽快扫去,倒也落得清静怡然。”
郁梦离愣了一下,田淇却又道:“走吧,想来已经开始了,也许看完这一场你会舒服很多。而那一局大的棋,我已陪你在下,却是想埋棋也无从埋起了。”
郁梦离闻言眼眶微湿,却终是露出了浅浅笑意,他轻声道:“嗯,我们走吧!”
崖边山风猎猎,琼华山上的秋夜无比美丽,月华正浓,稀星微洒,从林暗影重重,隐见满山红叶,小径轻盘,如腰带束过山腰,添曼妙风姿。
郁梦离站在吊篮边的山崖边,心思一时间有些深重,田淇一身的儒袍,白须轻飘,倒有几分仙翁的淡然,他站在郁梦离的身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郁梦离也没有说话,眸光只望着兰陵王府的方向,从这里到兰陵王不是太远,今夜月如银盘,光华潋滟,再加之他内力精深,目力非常人所能及,倒能看到得清七八分兰陵王府的情况。
就算两地相隔不近,今夜又风重,吹得四周的树叶哗啦啦地响,他也能听到兰陵王府的厮杀声。
只是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却并没有他预期的那分畅快,反倒有些凝重,初时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何会如此,而后却懂了,就算他如今已有将兰陵王彻底倾覆的能力,他的母亲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他终是轻声道:“娘亲当年应该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田淇没有回答,郁梦离却又道:“当年她应该是无奈,也应无悔。”
田淇闻言轻轻点了一下头,郁梦离却已扭头就走,他今夜依旧一身的紫衣,在月华之下,高贵而又儒雅,他走路的样子更满是释然。
田淇轻轻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郁梦离才是真正的郁梦离。
当天夜里,兰陵王府门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第二日一大早,兰陵王在郁梦离搀扶下,在群臣的拥戴下浩浩荡荡地进了皇宫。
天顺帝昨夜心中有事,几乎一夜未睡,直到天明时才沉沉睡去,一醒来便看到宇文乾一身血衣站在下首,他看到宇文乾后怒道:“大胆,你竟没得朕的允许就闯进来!”
宇文乾忙跪了下去,张公公在他的身边轻声道:“皇上昨夜有令,说不管宇文将军何是到来,都可以直接进来,只是宇文将军进来的时候皇上已经睡着,奴才便让他在下首候着。”
天顺帝想起是有这么回事,终是想起昨夜记挂之事,忙问道:“兰陵王府那边如何?”
宇文乾轻声答道:“微臣不才,有负皇上圣恩,五百精锐尽皆死在兰陵王的弓弩之下!”
“什么!”天顺帝大惊着站了起来,昨夜之事在他看来是十拿九稳之事,竟全被兰陵王的人杀死,这怎么可能!
一个小太监急冲冲地走进来行礼道:“皇上,兰陵王带人闯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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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天顺帝闻言微愠道:“闯宫?他好大的胆子!”若不是早前灵枢曾嘱咐过他不能生气,他此刻怕是早已暴跳如雷了。
张公公在旁担心地道:“皇上,兰陵王这般闯进宫来,必定不怀好意,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宇文乾也在一旁道:“皇上兰陵王的枭勇天下无双,昨夜微臣服带五百精税去兰陵王府,没有一人能靠近,微臣也是九死一生。本无颜来见皇上,又怕无人告知皇上这件事情,所以才拖着一条贱命来告诉皇上这件事情。”
天顺帝的心里也无端端地升起了一抹惧意,兰陵王的本事他自然是知道的,宫中的侍卫只怕没有人能挡得住兰陵王。
唯一让天顺帝安心的却是兰陵王已然受了重伤,发作起来必不如往日威武。
若非身边有人,天顺帝只怕已经撑不住帝王之仪了,纵然如此,他的手指头依旧不自觉的抖了两下。
宇文乾轻声道:“皇上,万万要小心啊!兰陵王原本就有谋逆之心,若是他借昨夜之事生事,怕是谋反在即。今日进宫,怕有逼宫之嫌。”
这些话他说进了天顺帝的心坎里,也是天顺帝最为担心之事。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看了宇文乾一眼后冷冷地道:“他敢!”
宇文乾听到天顺帝这么一说倒不敢再说什么,天顺帝那一记森冷的目光让他的心底生出了寒气,天顺帝有多凉薄,他也清楚。兰陵王这般气势汹汹地进了宫,依着天顺帝的性子,只怕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的头上。
他心里直打鼓,却又记起了郁梦离的吩咐,当下便又从容了几分,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今日之事不管天顺帝要如何处置,到最后必会失去天下臣子之心。
张公公低低地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召臣外大营里的兵马?”
天顺帝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个兰陵王而已,他不值当。”
张公公跟在天顺帝的身边已久,听出他这句话虽然说得极为大气,可是话里却已透出了心虚,他期期艾艾地看了天顺帝一眼,又轻轻唤了声:“皇上……”
天顺帝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手势,张公公明白他的意思,知道天顺帝当着宇文乾的面不愿失了帝王之仪,就算兰陵王再厉害,他也是一朝天下。只是他的那个手势又暴露了他的心虚,宫中的侍卫虽然很多,但是其中不乏兰陵王的人,必不会全力阻挡兰陵王,天顺帝的心里也是信不过的。
这些事情张公公心里有数,便不再说话,却微微躬着身子便退到了帘后,对外面当值的小太监轻声说了几句话。
这些细节宇文乾自也是看在眼里的,当下眸光深了些,却跪在地上道:“兰陵王真是太过大胆了些,微臣愿率众将兰陵王挡在中门之外!”
天顺帝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太多了!今日里兰陵王来的正是时候,朕也想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也刚好借这个机会好好会会他!”
他这一句话说得却是中气十足,宇文乾顿时明白了天顺帝的意思,天顺帝一直以来都找不到兰陵王谋反的证据,若是这一次兰陵王真的敢派兵闯宫,那么天顺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诛杀兰陵王!
这个机会,对他们而言,就显得有了各自的微妙。
宇文乾看了天顺帝一眼,正在此时,又有小太监奔进了来道:“皇上,兰陵王已到第五重宫门外了。”
“来得倒真快,快传禁卫军护驾!”说完这句话后天顺帝又想起了什么,终是又问道:“他带了多少人闯宫?”
小太监答道:“回皇上的话,兰陵王只带了十个家将,以及第六子郁梦心进宫。”
“什么!”天顺帝终是失仪地道。
宇文乾看到天顺帝那张古怪的脸,心里又觉得有些好笑,兰陵王一行人不过只有十二人,就将天顺帝吓成了这副样子,也不知该说是兰陵王英勇无双,还是天顺帝太过胆小。
天顺帝看了宇文乾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他的心里才安了一分,又因为兰陵王只带了那么少的人进宫而心中一安。
宇文乾知他心思,当下便道:“皇上,兰陵王武艺高强,就算是受了伤,就算是只带了十员家将入宫,也不得不防。”
天顺帝轻轻点了一下头,微微犹豫了一下后大声道:“来人,替朕更衣,朕要在乾坤殿上召见兰陵王,左右埋下两百刀斧手,若兰陵王有任何异常,可将其斩成肉泥!”
他身后的侍卫闻言极快地退了下去,去准备一应事情。
纵然此时时间仓促,但毕竟是深宫侍卫,平日里训练有术,此时听到吩咐,很快就安排妥当。
而天顺帝也缓缓去了乾坤殿,他还没有坐定,早有人引着兰陵王到了大殿,当兰陵王到达大殿时,嘴角边露出森冷的笑意,他的武功高强,四周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他的耳朵,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天顺帝。平日里算计人是一等一的,说到底却是一个没有胆色的鼠辈,今日之事,不管天顺帝做何安排,他都不惧!
他在那里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天顺帝就在张公公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他一边走出来一边轻声咳嗽着。
天顺帝坐定之后,兰陵王缓缓跪下来行礼,天顺帝和颜悦色地道:“王叔这是怎么呢?怎么一大早进了宫,咦,王叔受伤了吗?”
兰陵王行了一个礼后道:“请皇上为微臣伸张正义,昨夜里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批死士,竟要血洗我兰陵王府,若非微臣还有几个像样的家丁,只怕昨夜里微臣已死于非命,今日来见皇上,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替微臣撑腰!”
他纵然受了伤,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是这番话说出来依旧气势十足,似质问,却又充满了浓浓的讨伐之气,杀气也在他话音落下之时荡了出来。
天顺帝装做满脸吃惊的样子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京中行凶!这事朕必不能容,一定会派人彻查清楚!”
“多谢皇上!”兰陵王将腰挺得更直了几分道:“那些凶手虽然个个凶悍,但是微臣却也不惧,今日一早,微臣便让家丁细细查探过了,那些人身上都有一块腰牌,疑是京几卫所为!”
“怎么可能!”天顺帝的面上满是吃惊地道,他将头扭倒一侧问宇文乾道:“宇文乾,京几卫一向由你统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乾听到天顺帝这么一问,便知天顺帝是真的要将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了,他当下忙躬身道:“皇上,京几卫一直以来是由微臣统领不差,但是京几卫中也有其它臣子的亲信,昨夜里京几卫起了暴乱,城中值防的大营就出了极大的乱子,微臣昨夜半夜在捉拿那些乱臣贼子,竟没有料到他们生出了熊心豹子胆,被逼得急了,竟逃向兰陵王府!”
他这一番话里话中有话,若是京几卫真起暴乱,他派人前云剿杀的话,那些人进了兰陵王府,那么就意味着那些人和兰陵王脱不了干系,那些人根本就是兰陵王的人,此时兰陵王进宫向天顺帝讨要说法,就有些贼喊捉贼的味道了。
天顺帝听到宇文乾的话,心里一阵欢喜,暗赞宇文乾见机极快,这件事情是他所布置的,他再清楚不过,他当下看着兰陵王道:“哦?真有此事吗?宇文乾,你且细细说来与朕听。”
兰陵王听到宇文乾的话,当即冷哼了一声,他早前看到宇文乾有才,曾生出过将他纳入他的手中,可惜的是却被宇文乾设法逃脱,今日再看到宇文乾的所作所为,他倒有些悔了,这样的人不能为他所用,真该一刀砍了。他更知道这件事情到了这一步,才看出了郁梦离这一局布的高明,宇文乾是厉害,便是说到底却是郁梦离的一枚棋子罢了。
兰陵王在这一刻也明白了什么,知道郁梦离这是在一步步收网了,而他和天顺帝都不过都被郁梦离玩弄于股掌之间罢了,他突然想起了昨夜里容景遇说的话,暗骂容景遇就是个混蛋,郁梦离的这一步棋容景遇怕也是能看明白几分,却没有明说罢了。
兰陵王素来敢作敢为,此时想明白了这些,倒又觉得没有什么了,纵然这是郁梦离为他所设的套子,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也极有信心,这一局棋他也是懂得如何去破,不走到最后,谁输谁赢还是未知数。
若这是浑水摸鱼而又暗藏杀机的局,那么他必将这局棋的水搅得更浑一些,大不了引来天下大乱,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宇文乾当下缓缓地道:“回皇上的话,昨夜里微臣如往日一样巡营,见到有人鬼鬼崇崇地去了大营外后间偏厅,微臣觉得奇怪,便跟了过去,没料到竟发现了那些人别有机会,竟在商议不轨之事,微臣当即吓了一大跳,忙返回召集将士们欲将他们擒下,不料他们竟极为敏锐,竟发现了些许,当即他惶而逃,而后便出现了方才微臣所说之事。”
天顺帝一拍龙案道:“他们好大的胆子!只是宇文乾,那些人怎么就去了兰陵王府?”
“微臣也不太清楚。”宇文乾答道:“也许是他们被微臣等人逼急了,只是昨夜里微臣发现他们有不轨之事时,曾听到他们说的几句话,那些话倒是字字句句都和兰陵王有关。”
“哦?”天顺帝闻言倒来了兴致,他暗赞宇文乾倒是个聪明的,当下便问道:“怎么和兰陵王有关?”
宇文乾看了兰陵王眼道:“此时由于隔得远,微臣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微臣只在他们的话里听到了兰陵王三个字,其它的细节就没有听得太清楚。”
兰陵王冷笑道:“信口雌黄,宇文乾,你身为京几卫守领,竟说出如此没有关际的话,当真是可笑至极,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一大堆,不过是想说那些人根本就是本王煽动的!”
“王爷误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宇文乾轻声道:“听到的就是听到的,没听到的就是没听到的。”
他编的这个故事不算高明,甚至是漏洞百出,只是昨夜的事情天顺帝心里有鬼,听到宇文乾这么说,就算是觉得漏洞百出,天顺帝也要帮他圆下去。
天顺帝看了他一眼道:“宇文乾当京几卫的首领已久,对于他的人品朕还是信得过的。昨夜里都有哪些人参与了这些事情?”
宇文乾等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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