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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遥记当时烟雨凉-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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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月愕然瞧了一阵,便心领神会地静静陪坐在我们身边。春风拂阑,群花芳菲,彼时的流年肆意而又烂漫,人生中最好的辰光仿佛挥霍不尽,我们三个就那么坐看云起云灭,然后东拉西扯,天南海北地聊了整整一天,直至金乌暗垂,方才意犹未尽地相携起身,各自散去……
“干杯!”转眼间,明日就是离开王府的时候了,趁着杜月遥还在,我当然要抓紧时间同他温存一番,譬如现在的烛光晚餐。
说是烛光晚餐,其实不过是我提了一篮子酒菜,拉他躲进古今幽会第一场所——某偏殿后花园内,再点上两支红烛,对酌浅饮罢了。
亲亲密密地讲会儿悄悄话,我丢下酒杯搂住某人的手臂开始撒娇,“遥,讲个笑话来听听吧!”
“咳……你不嫌冷吗?”杜月遥神色微赧,长长的睫毛轻轻一跳。
“呵呵,我正觉着有些热呢,不怕啦!”他说的冷笑话虽不好笑,可他努力讲述的样子很是可爱。
“还是算了,你知道我不会说……”
“遥!”嘴巴翘得老高。
“那个……烟雨,此番离开你打算去哪儿?”杜月遥赶紧岔开话题,将我抱坐于腿上,“蔚王……好像召见过你们,他可曾要求你帮他做什么事?”
我笑眯眯地贴着他道:“我们这次准备上寒照国求取圣石金曜,路途会很长,故而需要多拉一点赞助,所幸王府的肥羊真不是一般的多,随便宰两头就够我吃喝上三五个月了。至于那个蔚王……敷衍他一下即可,反正到时候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他能奈我何?”
“唉,蔚王势力之广岂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若要你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方法多得很……”杜月遥清俊的容颜仿佛蒙了层如烟似缕的月光,薄薄地透射出隐隐愁绪,“烟雨,蔚王是先帝最疼爱的幺子,亦是皇上最信任的手足,当年他十六岁便领兵五万击溃长期于边境扰民的寒照国流寇十二万,夺回被强占数载的怀阳府和君门府,其才干、能力深受先帝的肯定及赞许,那时还有一部分老臣认为应该立他为储君,虽然最后仍由当今圣上继位,但其影响力可见一斑。如今他人虽不在皇都,三省六部却仍有他不少门生及故友,下头的官员又多半与他交好,其对朝廷政务的影响力甚至还在太子之上。你说面对着这么一位人物,自己是不是该更加小心地提防他一些呢?”
我边揉开他眉心的褶皱,边为当朝皇帝的宽阔胸襟感到惊诧不已,“皇上他都不怕有人功高盖主,图谋不轨吗?”
“皇上仁爱宽厚,蔚王又极为尊重敬慕这位兄长,当初也是他断然拒绝了重立储君的提议,因此皇上铭感于心,即位后除按祖制封其王位令其迁都外,并未限制蔚王其它权限,他的五万亲兵也照旧跟随左右,任其调遣,蔚都更成为除皇都之外的太粱第二大都城。不过蔚王这么多年来倒的确不负圣上所望,一直安分守己,做他的逍遥王爷,假如能长此以往,却也是江山社稷之幸了。”杜月遥小抿一口酒,默默叹道。
“我看江山社稷没那么幸运,蔚王过去之所以不曾谋反,许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也可能真是顾念兄弟之情,不过这将来嘛……”我摇头晃脑,悲天悯人地仰首一叹,“难说得很啊!”
当下,我把前几天偷听来的对话绘声绘色地同杜月遥现场秀了把,杜月遥闻言神色陡变,沉吟半晌后狠削了我一通,比季无月的训斥还要严厉,我耷拉下脑袋认命地挨批,谁让自己以身犯险,差点惹上杀身之祸呢!
“烟雨,你这样冒冒失失怎么让我放得下心?还有,之前你说因为搅入门派争斗而被人追杀的事,当真只是一场江湖恩怨吗?那后来为什么他们又追至春风楼行刺呢?”杜月遥伸手拨开缠进我领口的发丝,抚上我脸颊,柔声道:“烟雨,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沾惹的,否则一旦被卷进去便将万劫不复,永难超脱,我害怕会看到这样的结果,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最多以后我不再贸然多管闲事了啦!”被人多次追杀的情形我至今记忆犹新,午夜梦回之际还常常心魂不定,惊骇莫名,看来若要长命百岁,这闲事是绝对管不得了。
“遥,既然我都答应你啦,那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杜月遥幽黑的眸子泛出几许疑惑。
“你……给我讲个笑话吧!”
“……”


☆、卷二·第十三章

婺花府,乐乡镇。
“云意乐团此番受邀蔚王府,共逗留十日,表演三场。期间蔚王府内富贾贵胄云集,无数年轻士族为争相一睹云意风采,不惜重金买通王府各院总管,谋得靠近主桌的席位,而后更纷纷以厚礼聘请乐团过府演出,但除极少数权贵之邀被云意接受外,其余众人均遭拒绝。蔚王亦明确表示支持云意自由择演,云意声望经此遍传天下,人气风头一时无两,成为名副其实的太粱第一乐团……”一个略带稚气的翠衫少年捧了本三掌大小的书册,煞有介事地梗着脖子朗朗诵读。
围在他旁边的一名中年货郎见他顿了会儿,不由催促道:“还有什么?这位小哥,上面有介绍那几位乐伎的年龄样貌,具体行踪,联络方式吗?”
“是啊,我们家老爷也打算许以重礼诚邀他们来府里表演呢!小哥,这书上有没有写明他们是男是女,现下何处呀?”另一家丁模样的矮胖男子跟着询问。
“我听说他们共有三名成员,全是俊秀的男子……”
“不对,我说她们应当是绝色女子才是,否则哪有那么多富家少爷丢了魂似的追捧呀!”
“也有女子给迷得神魂颠倒啊,《时尚》不也提及紫澴公主与云意相交甚笃吗?可见他们一定是貌美的男子!”
“女子之间就不能相交甚笃呀?我认为她们八成是女子……”两个同翠衫少年邻坐的小丫鬟忽然七嘴八舌、旁若无人地大声争辩起来。
四月初的某一日,春雨润如酥,风轻近午天,一座精雅小巧的二层酒楼内,热闹激烈的全民大讨论刚刚掀开帷幕。
“呵啊……”,隔了薄薄的布帘,话题中的某人却毫无顾忌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偶尔听一两句闲话,发几声牢骚。
“无月,他们说的是咱们吗?你觉得我用《时尚》宣传得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季无月黑衣披发,愈加显得姿容俊美,丽质倾城,此刻听到我的话,一边支颐继续逗弄流川枫,一边柔声回道:“过犹不及,你再宣传下去只恐适得其反,目前这样就已经差不多了,等着邀请咱们表演的人,一天一家也得轮流演上个三五年的,知足吧!”
晶儿清理完去前工部尚书李大人家表演后收到的各类礼物,抱过流川枫亲了亲,跟着附合了季无月一句:“姐姐,这里的珠玉首饰足够我们来回七八趟寒照国的,实在犯不着再那么大肆宣传,徒惹旁人猜疑了。”
“哎,我不过就随便嘟囔两声,你们倒趁机联合起来教训我,是不是还有什么革命统一战线呀?”我斜瞄向他俩,顺手拣出一枚墨玉扳指套在指尖来回转悠。
“……听说是‘探花郎’季无月……”无意间飘进耳朵里的半句话骇了我一跳,手一抖,不慎将扳指跌落地面,幸好底下铺的是木板,扳指滚了滚,停到季无月脚下。难道外头有人猜出了无月的身份?
“他们讲的并不是云意乐团的月公子,你放心好啦!至于‘探花郎’季无月的真面目反正没多少人见过,相信不会有人将二者联系在一块儿的。”季无月拾起扳指,把它递给我时凝眸望了眼我左手无名指上的芥尘,微一皱眉,便移开了视线。
我光注意外头诸人的谈话,压根儿没发觉他神情有何变化,只听大堂内有一尖细嗓音道:“此事太过离奇,想那赵氏守寡多年,一直恪守妇道,贞洁自爱,且从未传出她有任何失德败行之举,会否真如她所供……”
“金兄此言差矣,像这种表面上越清高的妇人,骨子里其实越放浪,依我看府尹大人该当判其通奸之罪,刺配边疆才是。”
季无月和晶儿见我伸长脖子,贴至门边,也不由好奇地安静下来,偏首侧耳细听。
“赵氏的公婆也真叫可怜,唯一的儿子五年前病死了,连根苗儿都没留下,如今媳妇又红杏出墙,还闹上了公堂,啧啧,这让他二老往后怎么见人,怎么活呀?”
“怪也怪他们非把家丑闹大,说什么不严惩那对奸夫淫妇便死不瞑目,这下可好,奸夫没找着,倒抖出个采花贼,平白惹了更大的笑话……”
我听着听着,大概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赵家两位老人不知缘何怀疑守寡的儿媳妇偷汉子,一怒之下将她告上了衙门,结果审案时赵氏竟供出奸夫乃是“探花郎”季无月,此话自然无人置信,故而被当作了镇上的一大笑话,众口相传。
“无月,你果真没有背着我四处去采花?”我朝季无月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双眸,貌似泫然欲泣地问道。
季无月横了我一眼,百媚千娇,玉暖生烟,然后曼妙优雅地端起杯茶,轻轻撇去茶沫,“我对采花没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莫非烟雨还会为此而吃醋?”
我昂首努嘴,刚想反驳,外头蓦然传来句:“赵氏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是季无月的,没准还真有他的一份呢!”
噙着茶的季无月立马呛了个上气不接下气,我死命忍住笑,肚子憋得直抽筋,面容扭曲作一团,最后实在撑不住,让一丝笑声给逸出喉间,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地捶胸顿足,疯狂痴笑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将外间客人吓跑无数。
“呼,呼……笑死我了,无月的孩子?天哪,我真好奇无月算是孩子他爹,还是孩子他妈呀?”我夸张地捧了季无月精致无比的脸,瞪大双眼作势认真检查起来。
“烟雨,你该好奇的不是这个吧!”季无月拍开我的手,闷闷道:“那赵氏认定孩子是……是我的,总有确切原因吧,否则她一个市井妇孺,又如何知道我的名讳,还敢堂而皇之地指证、诬陷我。你难道就不想将此事弄个一清二楚,水落石出吗?”
“唉……我也不希望你替别人背黑锅呀,可我答应了遥少惹麻烦,不管闲事的,怎么能这么快就爽约呢!”我遗憾地拍拍季无月的手背,“想开点,反正现在没人认识你,大不了咱们立马走人便是。”
季无月不发一言地抽回手掌,而后淡淡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掀门,须臾已至店外。我心里一悸,拉了晶儿甩下两串铜钱,慌忙追赶上去,小心翼翼地扯住他衣袖,怯生生问道:“无月,你生气啦?在生我的气吗?我认错,我给你赔不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月大哥,你别丢下我们!我,我跟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洗脱嫌疑的,你别丢下我们啊!”晶儿抬起晶莹水亮的双眸,可怜兮兮地扯住他另一片衣袖。
“我,我不是要丢下你们……”季无月停下脚步。
“可你刚刚不就抛下我们独自一个人走掉了?”我跟个弃妇似的眼巴巴看着他道。
“方才,方才我心里有点乱,所以出来透透气,仅此而已,没其它意思……”季无月深深凝望住我,眼里的情愫不甚分明,“烟雨不再多管闲事的心意份属难得,我不该拿这案子叫你破例的,咱们还是赶紧收拾行囊,一会儿就直接起程吧!”
我双手圈住季无月的胳膊,换了满脸谄媚笑容,娇声道:“不忙,不忙,先替无月摆平此间的*再走也不迟,咱们月公子的清誉可不能叫那些无耻小人玷污了去。”
季无月“扑哧”一笑,如云破日现,雪霁天晴,柔柔的嗓音更是掐得*一般婉约轻缓,“谁让你学公主那么说话了,我这采花贼本就无甚清誉可言,不过是想给打着我名号作奸犯科的人一点教训而已,帮不帮随你。”
虽说摸不透季无月的心思,但既然他没再生气,我胸口堵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向附近居民详细打听了此案的来龙去脉以及审理情况,得知明日巳时府尹文大人将提案再审,我们三个便寻了间客栈,准备歇一晚第二天跟着凑热闹去。


☆、卷二·第十四章

乐乡镇是个小镇,全部人口加起来也不过七千之众,今日府衙升堂,镇上竟一下涌来了近千人等着瞧好戏,没多久便把衙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充分发挥主妇们在超级市场大甩卖时奋不顾身的血拼精神,领起季无月和晶儿一头扎进人墙里,东钻西挪,左闪右避,几个转折后愣是叫我开辟出一条新航线,冲至人群最前端。
此际,府尹大人惊堂木一拍,赵氏与其公婆分别跪于堂下,瑟缩了身子,默然垂首。我抬眼远眺,发觉赵氏身材臃肿,相貌平平,实在称不上美女,也不知究竟凭何无缘无故被人采了花的。
一旁的主薄朗声通读完上回审理的内容后,府尹就原告的状词又向赵氏询问了一系列问题。最关键的还是被告肚子里的珠胎到底是谁的?而他是如何同赵氏私通?现下又在何处?
赵氏嘤嘤啜泣,抽噎着说有一名自称季无月的采花贼,三个月前蒙面摸进她房里,燃了支奇怪的香后她便昏昏沉沉地无力抵抗,让他强行要了身子。待天一亮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连他相貌都不曾看清,只模糊记得那人后背有道大疤,左肩有颗圆痣。
季无月闻言脸色一沉,似是知道什么内情,我不便追问,瞄他两眼示意等会儿说与我听后,府尹文大人已拍案定论,认为赵氏的说词缺乏实际证据,仅凭她一句被采花贼*致使怀有身孕,不足取信。而赵氏公婆状告寡居儿媳与人通奸之罪,因赵氏确实被诊出有孕所以罪名成立,按律理应判处她刺配流放之刑。
我见赵氏满目悲戚,不似作伪,心里不免对她的遭遇抱了几分同情和愤懑,没等文大人最终定案便跳将出来,拱手扬声道:“大人且慢,草民以为此案颇多疑点,还需进一步调查才是。若证明赵氏所言不虚,那她亦为受害者之一,担此通奸恶名岂非太过冤枉?”
府尹文大人惊堂木一拍,瞠目厉声叱问:“堂下何人胆敢在此扰乱本官判案?”
我迈前两步,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草民只是偶然间路过的普通商贩,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故而斗胆直言,望大人明鉴。”
府尹尚未开口,赵氏的婆婆已抢先质疑道:“哪个路过的商贩会这么好心,无缘无故替那贱人开脱?大人,请大人明查,他一定就是私通那贱人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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