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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遥记当时烟雨凉-第41章

小说: 遥记当时烟雨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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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装作忘拿东西的样子快步返回,数十丈外的季无月已警觉地放下钓竿,朝我飞速掠来。晶儿跟在他身后,小狐狸却不见影踪,估计早躲得远远的了。
“无月,林子内有杀手!”我话音方落,阴飕飕的寒气便直袭而来,吓得我浑身激灵,腿一软,扑倒入季无月怀里。
“我去解决他们,烟雨,你带上晶儿赶快进马车避一避,假如我应付不了,你们速速策马离开,我自会设法脱身与你们会合的,快走!”季无月托住我腰际稍一用劲,将我推出数丈,停至晶儿身边。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我不能走!”
正犹豫间,身着黑衣的杀手已蜂拥而至,季无月抽出软剑,以一当十,把他们迎面拦下。霎时刀光剑影、疾风凛冽,周遭的花花草草受到杀气所激,摧枯拉朽般地被连根拔起,翻滚着倒了一地。
季无月意在先发制人,故而招招狠厉、决不留情,薄若蝉翼的剑身几个转折便沾满了血珠,劲风过处,瑰艳的珠子陡然滑落,未及着地又被气劲消弭于无形。杀手们的功力虽不如季无月,但胜在人多势众。季无月甫一上来就重创两人,余下的五名杀手却完全不顾伤重的伙伴,兀自使出绝招轮番对付季无月,季无月仗着迅捷的身法每每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倒让旁人替他捏了把冷汗。
眼看场内的恶斗愈演愈烈,季无月独木难支,我紧张地原地踏步,攥了拳头几次三番都想冲过去,幸亏最后关头理智又将我拉了回来。不行,我不能像上次那样连累无月了,必须想想办法……找人!对,我要找人来救季无月!
拉起晶儿飞快地奔向马车,跑了没多远,耳畔蓦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扭头一望,两名黑衣大汉提着明晃晃的刀剑狂追过来,再有数息就能赶上我们,而此时的季无月给另外三名杀手缠得分身乏术,救援不及。
我眼睁睁看着仍在百米之外马车,痛下了决心,“晶儿,你一会儿驾车去搬救兵,姐姐则尽量拖住杀手,不让他们跟着你,但你得动作快点,明白吗?”
晶儿应了声好,我立即放开她手,朝后面两人圈圈叉叉一通国骂,脚下却一步不停地折往小树林,意图以身作饵引开杀手,为晶儿争取逃命的时间。会选择这么做倒并非我大义凛然,悍不畏死,只是目前的情况与其两人一块儿被抓,不如保全晶儿,为大家赢得一线生机。
事实证明我的方法很有效,那两名黑衣杀手许是从未让人骂得如此惨烈过,当我的问候由“娘”字升级到“爷”字时,他们再憋不住,嘶吼着全朝我扑来。我拼尽吃奶的力气埋头疾奔,衣服、裤子、头发被丛生密布的枝桠勾得破破烂烂、狼狈不堪也毫无所觉,毕竟追兵已近在咫尺,能否逃过一劫就看临场发挥了。
没头没脑地左突右窜,我一心只想着摆脱杀手,根本没去注意地形,待发现前面是处山崖,附近再无退路时,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拍戏,否则为什么连这么不靠谱的事都让我给碰上了呢?
无可奈何下,我唯有亲身验证一把悬崖定律,试试从百丈高峰跳下后究竟会不会死?会不会另有奇遇、逢凶化吉?因为即使我不跳,也会有人代劳,将我一脚踹下去的。
战战兢兢贴着山体滑落,重力加速度绝非普通人类能够抵御得了的,至少我不能,所以我几乎如同滚地葫芦般,顺着坡骨碌碌地直冲而下。沿途给颠得七荤八素,转得天昏地暗,但当去势渐止,我勉强坐起身子后仍禁不住热泪盈眶,高呼一句:“好痛,该死的编剧没说会这么痛啊!”
虽然一息尚存,骨头也没断,可内伤兼外伤的,着实严重到令人惨不忍睹的地步。尤其是血迹斑斑的表面肌肤,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擦伤及划痕,若非我今天衣服穿得厚,这层皮估计就报销在这儿了!
揉揉腿脚,摇晃着举步前行。我还不能停下来,为了无月,为了我自己,我必须尽早走出林子向人求救,万一晶儿那边出什么意外,至少还有我这边可以弥补,不会弄得两头落空,害季无月孤立无援,死战到底。
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小会儿……我努力替自己加油打气,努力忽略*上的痛楚,努力保持清醒的头脑,努力……
“扑通”一声,我的努力宣告失败,疲累到极点的身体主动罢工,不再受我大脑控制。我俯卧路边,仅剩睁眼的余力,待看清此处距离官道不远后,心头绷紧的弦终于一松,整个人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卷二·第二十八章

“姑娘……姑娘,醒醒!你该吃药了!”
聒噪的声音死咬着我不放,我无奈,迷迷糊糊张开嘴,任她将又苦又烫的药汁灌入口中,接着继续睡我的觉,一如之前数日那样。
其实潜意识里我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也知道应该快点醒来,可沉重的眼皮不听我使唤,我只能在半梦半醒间挣扎,就是无法彻底清醒,好像鬼压床似的!直到两天后,救我的无良大婶掐菜似的狠掐我人中,才结束了我接连五天的昏睡生涯。
“姑娘,你总算醒了,我真担心你挺不过来啊!”红衫绿裙的大婶头上缠着青蓝两色布巾,腰际还围块黄色锦带,一眼望过去,跟刚从染缸里捞出来一般,五彩缤纷、鲜艳夺目。
“我……我还在做梦?”眨眨眼。
“什么?姑娘你说什么?”
“不是做梦啊……那大婶,您不是……马戏团的吧?”我嘴角抽搐,脸挂黑线地哑声问道。
“马戏团?是唱戏的?”大婶认真地想了想,“我年轻时确实爱唱戏,但没能进戏班子,你许是认错人了!”
无语……话说回来,这样的人我下次若再遇上,百分之百不会认错。
大婶扶我坐起身,先自叹了口气,而后看向我道:“姑娘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大夫都说没见过伤成这样的!”
我受伤的真实情况自然不好随便告诉她,万一她听说是杀手所为,就此不肯收留我怎么办?念头一转,我随口掰了句,“都是那些强盗害人不浅,我这算幸运的了,掉下山崖还能保住一条小命。不过也多亏了大婶您的好心施救,我才能活到现在。”
“没什么、没什么……”大婶干笑两下,又问:“姑娘贵姓啊?多大了?成亲没?”
“我叫袭烟雨,今年十七了,未曾成亲。”她还真八婆,跑上来就问人成没成亲。
大婶看似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拐弯抹角地问明我家乡何地,有何亲朋,来寒照的目的为何等等。我越答越狐疑,她简直是在查户口,普通人怎么想得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大婶,你要替我说媒吗?不然为什么连我祖宗八代的亲友关系都要一一查询啊?”我好歹也是病人,她这么没完没了地疲劳轰炸,指不定我又得睡上个三五天的。
“不,不是……你别误会呀,我是担心姑娘无亲无故地独自生活,难免照顾不好身子,恰巧我同你又投缘,故而……故而想收你做养女,彼此之间也可以有个依靠。”大婶脸色不甚自然地笑笑,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
我多瞧她两眼,半真半假地试探道:“我在寒照虽无亲人,但有两名结伴同行的朋友,只因遇上强盗不慎走散,所以现在才孤身一人。大婶,你带我去找他们好吗?他们一定还活着,等我找到他们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大婶赶紧接口:“不忙、不忙,等你养好身子再说,找人的事急不得,你再多住两天吧!”
“可我……”
“就这么定了,我外头还有些活儿要干,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大婶斩钉截铁地打断我话,态度强硬,丝毫不容商榷。
于是我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她救我八成另有所图。我身无长物,银两全留在了马车上,最多有几件看起来不太显眼的首饰,且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可供他人利用的除却色相外,再无其它。莫非那位审美观异于常人的大婶,觉得我容貌出众,因此想将我拐卖至偏远山区,或是贩入秦楼楚馆,为奴为妓?
难得穿了男装仍未被错认性别,却想不到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但忆及季无月和晶儿,我方才松弛的表情立马又变得僵硬起来,心头仿佛坠了千斤巨石般沉重不堪。
无月怎么样了?晶儿有搬到救兵吗?他们是否安然无恙呢?若一切确如我所料,大婶不久便会寻找借口带我出门了,届时能顺利逃脱?能找到他们吗?刚清醒的脑袋负荷不了我过多的思虑,恍恍惚惚中,我像是徘徊于梦境边缘,想睡,却怎么也睡不塌实……
这日清晨,大婶穿一件大红半臂夹衫,内衬墨绿对襟短襦,下着宝蓝百褶长裙,笑眯眯地说要领我去镇上走走。
我一见她鲜丽的打扮,联想到她带我出门的意图,便提不起半点兴致。而她还颇为热情地抱了大堆“漂亮”衣服让我随意挑几件来穿,我一头冷汗地婉言回绝,宁愿穿自己的破烂衣裳也不想碰那堆花里胡哨的织物。
等走上街道,大婶寸步不离地挨着我,我试图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却反而让她紧紧抓住我胳膊,把我控制在了她身侧。我大病初愈,体虚力乏,挣扎半晌居然甩脱不掉她的钳制,暗呼糟糕!平时她看我看得极紧,没多少机会逃跑,原打算待到今天钻个什么空子开溜的,可她忽然精明起来,死拽着我不放,那叫我怎么逃?
慢吞吞地走了许久,我见所经之处路人已越来越少,地方越来越偏,知道时间无多,需得快些摆脱她才行,苦苦思索,终于计上心来。
“大姐,我的好姐姐,求求你别把我卖进那种地方啊,*后会好好伺候你,不敢再反抗了……求求你,求求你!”沉着嗓子,泪如雨下地抱住她腿大声哭嚎,这么戏剧化的场景果然成功吸引了过往路人的注目与围观。
大婶陡遇变故,难免惊疑莫名,不知所措。她如何想得到平时安静听话的我,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当街玩泼耍赖,叫她下不了台。
“我们回家去吧,大姐!晚上你想怎么摆布我都行,我全按你说的做,你让我停就停,让我动就动,只求你别卖掉我好不好?”我扯扯大婶衣角,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自己瘦削高挑的身材,还特地暴露出手臂上一道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你,你在说什么……”大婶愣愣地看向我,模糊察觉到了我的用意。
我仰头楚楚可怜地眨巴两下泪眸:“求你别卖掉我,我不想去伺候旁人,我心里只有大姐一个……”
这下大婶及瞧热闹的看客们多半弄明白了我的意思,原来是小白脸遭女主人抛弃,并且即将给转卖入鸭馆!而我一身破烂但考究的男装,外加伤痕累累的皮肤,足以误导众人朝SM方向联想,令他们禁不住对我存了鄙薄同情之念,对花哨大婶存了轻蔑厌恶之心。
“胡说,你明明是……”大婶回过神,“女”字尚未出口便被我一通抢白。
“是,我是唱戏的,营生不好,但自打跟了大姐后我就再没起过他念,求姐姐饶我一次,不要卖我啊!”我发觉眼泪快干了,赶紧掐大腿一把,然后继续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大婶气极,松开我手腕,挥掌便欲朝我劈头打来,我早有准备,得了空马上闪身逃跑,绕着围观的人群左穿右奔,同她玩起老鹰捉小鸡来。最后也不知是群众替我挡了大婶一阵,还是我确实窜得够快,反正等停下脚步扭头张望,大婶已踪迹杳然。
呼,好险,差点就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了!我惊魂未定地躲在街角,确信大婶并未追至,才安心地吁出口气,半倚着泥墙思考日后的动向。
“喂……”
蓦然有什么人拍了我肩膀一下,骇得我条件反射,“啊”地一声便欲夺路而逃。
“袭烟雨,袭烟雨!是你吗?”
熟悉的称呼顿时刹住我飞奔的脚步。回头一看,“顾年华?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你为什么会来寒照,且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逢人便躲?”大半年没见,顾年华黑了不少,但他乱糟糟的短发依旧像极了奥运“鸟巢”,不过此刻瞧在我眼里却是觉得亲切无比。
“唉,关于我的情况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冲他摇头苦笑道:“简单概括起来就是:我目前无家可归中!”
顾年华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跟你一样,那边世界是有家不能回,这边世界是有家回不得。秦府的老头子赶我出门了,说假如我两年内不能以正当手段赚足万两白银的话,就把雪姬嫁予他人……”
“那你还悠哉游哉的?”
“我不是悠哉游哉,是庆幸过去在医学院没白混,因此才得以开发研制出几种专门对付肺结核药丸,效果堪与环丙沙星、氧氟沙星、左氧氟沙星和司帕沙星媲美,只要能批量生产,肺痨将不再是这个年代的绝症!”顾年华洋洋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如此说来,你的万两白银已经赚到手啦?”
“呃,银子……还没赚到,我正设法联系对此感兴趣的投资商为我提供经济援助……”
“换言之,你我现在都是穷光蛋,急需旁人的接济,对吧?”我甩了个白眼给他,“以你的能力,当个名扬天下的神医的确是捞钱的最快途径,但这不能一蹴而就啊,还是先想办法填饱肚子再说吧!”
“我哪像你,居然越混越凄凉,连饭都吃不上了,我好歹还有份工作,有个暂时栖身的地方。走,带你过去转转!”顾年华领着我三步两步拐进了镇门口一间毫不起眼的小院落。
原来他半年前离开南川秦家后,刚巧碰上一支游走于三国之间的商队,商队招募保镖,他便凭借利落的身手顺利加入进来,一路随他们抵达了寒照。而这支商队等手头太粱的货物卖得差不多后,还要再进一批寒照的货品启程贩往千湖,与我倒是同路。
用完午膳,我把迄今为止的经历大致跟顾年华讲了下,特别是有关在寒照皇宫求取金曜的事,他自己也算当事人之一,听得尤为认真,即使彼此对金曜能否治愈我们仍然心存疑惑,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强。
“顾年华,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反正顺路嘛!”为了生计,为了能尽早抵达千湖国,我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搭上这辆顺风车的。
顾年华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应该没问题,只要你肯扮成我妹妹,说是不远万里投亲来的,大当家绝不会狠心拒绝,他人很和善、很容易说话。”
“如若可以留下,别说扮你妹妹了,就是扮你弟弟都行啊!”念头一转,“不过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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