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日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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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可爱的猎物们已经做好了舍命一搏的准备……”嘶哑的低语带着渗人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我和佐助不约而同地屏息凝神，身体微弓。
……真不妙，这家伙又开始兴奋了。
“……那就……开始吧！”最后一个字音犹在耳边，大蛇丸已经发动攻击。
没有直接攻击我们，仿佛没有骨头，大蛇丸如一条蛇般沿着纵横交错的枝干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高速蜿蜒游走着逼近我们所站的树干。
佐助写轮眼瞬间发动，后跃的同时右手苦无连带左手新取出的数枚手里剑先后钉向预判的大蛇丸移动轨迹。而我则接连两个瞬身术移动至大蛇丸侧后方，左袖中数根线弹射而出，一部分避开佐助手里剑的轨迹带着高速流转的查克拉缠向大蛇丸，一部分弹射向周围的树干，争取对战场环境的控制权。
大蛇丸的身体扭曲了几个诡异的弧度，不止避开了佐助的手里剑，更甩掉了紧随而至的线，速度几乎不减地继续冲向佐助的落脚点。
这种应变速度太快了，线所能承受的最大查克拉有限，无一能够跟上他的速度。
截不住大蛇丸，我只好操纵分部周围的线将大蛇丸周遭的道路全部切断。同时，佐助已经准备好了火遁·凤仙火之术，刚一踏上树干，乘着大蛇丸下落、身处空中无处借力之时，炽热的火球喷薄而出，连续不断地轰去，炸得眼前一片火光绚烂。
“是替身！这边。”右手一甩，长鞭在手，鞭尾向着斜右上方大蛇丸本尊所在刺去。
鞭子的速度比线快多了，佐助剩下的几发凤仙火也随之转移目标，轰向鞭尾所向之地。
“替身！”
可惜又被替身躲过。
这一次大蛇丸的本尊直接落在原地下方，不待稳住身形，就一边扭曲着保持平衡一边向我的方向冲来，同时手中开始快速结印。
根据查克拉聚集的量和状态，是个大型风遁忍术。
“佐助！”喊一声，提醒佐助别错失机会，这个站位应该不会波及到他。至于佐助和我究竟有多少默契，现在也没有功夫理会了。
扯回长鞭，切断线的连接，然后往佐助相反的方向瞬身，同时将长鞭收回右臂的封印式里。
大蛇丸的结印很快，忍术发动也很快。
才不过抢出了一个瞬身术，紧随而至的大蛇丸酝酿的忍术就已成型在即。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判断出，这个风遁术的发动时间与大致的攻击效果和范围。
时间只够再抢出两个瞬身术，并不足以脱出风遁的攻击范围。我不会土遁，没法躲地下，顺着风向卸力的话又会被冲到四紫炎阵的结界壁上烧死，所以，只能正面硬抗了。
这个风遁的冲击力很强，与其拿我唯一会的防御忍术——水阵壁被动硬抗，倒不如使用攻击忍术对冲。
剩下的这点时间最多只够施放一个半的水龙弹术，抵消不了大蛇丸风遁的冲击力。所以，我先瞬发影分、身术放出两个影分、身，然后和两个影分、身一起调动查克拉，施放水遁·水龙弹术。
几乎是眨眼间，强大的风属性查克拉就伴随着剧烈的空气流向我袭来。
之前的逃窜消耗太大，我的查克拉所剩不多，已经没有能力完全抵消大蛇丸这个忍术。借着精神感知的指引，三个抓紧时间稍微强化过的水龙弹术卡着时间衔尾发出，呈三叠浪的方式，向这个风遁中对我存在威胁的那部分的相对薄弱环节冲击而去。
另一边，佐助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时间紧迫，来不及准备强力忍术，佐助直接取出两打系着起爆符的苦无，瞄准正在施术而不再那么滑溜的大蛇丸用力掷去。
起爆符的爆炸声、风遁与水遁的冲击声，以及风遁·大突破摧枯拉朽犁过地面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爆炸的光影和水雾、沙尘弥漫，所有人的视野几乎都被掩盖。
大蛇丸这家伙！
视野被挡，我的精神感知却是不受影响的。
感知中，大蛇丸竟然借着爆炸的冲击力加速前冲，半途中，脖子无限拉长，头的部分以更快的速度冲我而来。
影□□已经消失，此时的我仍然被风遁·大突破的余波冲击在半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的时间，大蛇丸披着破烂脸皮的狰狞大头就已出现在视野内，张着大嘴向我的脖子咬来。
开什么玩笑！咬脖子太恶心了啊啊啊！
绝对不让！！！
也许当人面临绝境的时候真的会爆发潜力。
我将剩余的查克拉全部集中在左臂，在肌肉连同查克拉的牵引下死命往身前挡，好险总算是及时拿左小臂代替了脖子被变态大叔咬。
顾不上左小臂冲击理智的剧痛，咒印的侵袭让我的查克拉开始混乱，甚至——
死变态科学怪人！给人柱力打咒印真的没问题吗！！！
这辈子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抓狂过，真恨不得拿纲手的怪力狠狠将眼前这张蛇脸揍个稀巴烂。
不论内心再如何抓狂，眼下也得努力压制下随着咒印入体而暴动的九尾。
然而。
九尾的事甚至还没来得及起个头，视野瞬间被急剧放大的一只手掌占据。
最后的印象，是脸上阴冷的触感，透过指缝看到的大蛇丸那张扭曲不似人类的脸，感知中身后越来越近的地面，以及，一声没能发出的怒吼。
大蛇丸！你给我等着！！！
26、场外
四紫炎阵外。
除了依然瘫着一张脸的影分、身承影，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个结界的结构使然，即使是三代火影，要从外面突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事情。有这个时间，大蛇丸想做什么都绰绰有余。
好在看大蛇丸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杀死结界内三个孩子的意思，于是一行人稍稍放心，只是沉着脸站在结界壁外等着。
大蛇丸对三代火影到底还是心存顾虑的，只是简单试探了几招便匆匆结束战斗。
按着本尊的额头干脆利落地砸昏本尊之后，大蛇丸不再多加理会，回身又冲向佐助。
此时水雾烟尘已经逐渐散去，佐助同样往这边赶，于是就迎面遇上了大蛇丸。
千钧一发之际凭着写轮眼出色的观察力躲过迎面而来的潜影蛇手，佐助刚刚站稳还来不及有所动作，就被大蛇丸的束缚术所束缚，动弹不得。
远处的小樱发现不妙，顾不上医疗忍者的身份急忙往这边赶。可惜以她的速度，赶到佐助身边时，大蛇丸已经成功给佐助打上了咒印。
接下来的发展又开始与“原著”重合，就连最后大蛇丸没入地面消失的离场都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小樱不再束手无策。
她咬着下唇，艰难而果决地扛着痛苦难耐的佐助移动到本尊身边，任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后脑被狠狠敲在地面砸出了一圈波纹状的龟裂，本尊的情况不容乐观，单是身下一滩猩红的血泊看着就渗人。——虽然离死还早了点，顶多算重伤，影分、身承影还好好待在结界外观察汇报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樱先给本尊受创的头部做了简单的应急处理，然后小心扛起两人隐没到一旁没有被战斗波及到的森林里去。这时候，佐助已经神志模糊不再挣扎惨叫，倒是让她的转移顺利不少。
大蛇丸看样子完全没打算过来跟自己久违的老师打个招呼，他的气息没入地面之后很快就突兀消失，看来是逆通灵跑了。
结界解除的那瞬间，影分、身承影清晰地感知到分部结界四个角的四人众几乎就是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半点也没有再在死亡森林多待的意思。不过，四人都没有空间忍术，要追的话完全追得上。
于是转头询问三代火影：“张开结界的那四人，要追吗？”
三代火影有一瞬间的迟疑，似乎顾虑着什么，最终摇了摇头：“不必了，只是小喽啰而已。”
“了解。”影分、身承影颔首。
“那两个孩子情况如何？”三代火影又问，眉宇间有些掩饰不住的担忧，内心里更有着愧疚。
从结界解除的那一瞬间，卡卡西便有些焦躁，只是碍于三代火影在场不好擅自行动，现在听到三代火影的问话，不由得紧张地竖起耳朵，就怕影分、身承影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请不要担心，两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影分、身承影说，然后犹疑着在这个场合适不适合问咒印的事。
虽然现在没什么事，但本尊咒印入体那一刻，因为九尾的暴动，差点就因为本尊与影分、身之间的查克拉共鸣而解除掉影分、身术，半点大意不得。可惜现在影分、身承影离本尊有点距离，感知不到体内详情，本尊又陷入昏迷，无法即时交流信息。
听到影分、身承影的话，在场的诸人不由得都松一口气。
三代火影显然对我更为了解，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更强些。
看出影分、身承影心怀疑惑，便出言道：“承影，有什么问题直说无妨。”
“……恕我失礼，请问火影大人对红豆前辈脖子上那个印记有多少了解？”
显然影分、身承影的问题让在场诸人都很惊讶，不由都侧头看着影分、身承影。
三代火影吃惊地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大蛇丸给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都打上了同样的印记……不止如此，印记入体的那一瞬间，我能感知到九尾的异动，虽然漩涡鸣人昏过去之后就停止了。”影分、身承影说。这话让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又提了起来，九尾这个话题可半点不比大蛇丸轻松。
一旁从刚刚开始就按着脖子的红豆听到影分、身承影说到咒印时明显很震惊，影分、身承影话一说完，更是焦急地抢话说道：“开什么玩笑！被打上咒印的话活下来的几率只有十分之一！”
红豆的话让卡卡西脸色又变了，正想说什么，被影分、身承影淡定地抢了先。
“那个是叫‘咒印’吗？请不用担心，两个人的身体都能够承受咒印的力量，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最值得担心的不确定因素是，咒印的存在是否会影响到九尾的封印。”
卡卡西张口欲言，又被三代火影无意中抢了先，只好按下。
三代火影沉声道：“据我所知，咒印并不会与九尾的封印产生冲突……只是九尾毕竟存在自己的意识，那一瞬间的异动恐怕是九尾自身的原因——比如厌恶咒印带来的外来力量之类。”
“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影分、身承影颔首，“接着您打算如何处理？继续考试吗？”
“……继续考试。”三代火影让我意外地沉默了片刻才发出指令，“至于第七班……黯，你悄悄跟着，实在不行的话就等明年再参加。”
“是。”随行的八个暗部之一平静地领命，行礼之后悄然跟上小樱的方向。
“剩下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三代火影说着，注意到红豆的不适，“赤、荆，你们送红豆去中央高塔休息。还有卡卡西，有黯跟着，无须太过担心了。”
顿了顿，三代火影又说：“承影，你跟我来。”
……
火影办公室。
只有影分、身承影和三代火影，连周围的暗部都悉数退开。
三代火影站在窗前，点上了烟斗，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默默地注视着一如既往的火影岩。
虽然能感知到三代火影内心里若有若无却无比坚定的决意，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影分、身承影也跟着沉默。
几分钟后，三代火影突然轻轻开口。
“怪我吗？”
影分、身承影愣了愣，不解：“为什么要怪您？”
“我让你……你们独自面对了不可战胜的危险敌人而袖手旁观。”三代火影说，依然仰望着火影岩不曾回头。
原来是这事啊……还以为是什么呢。
影分、身承影摇摇头，也不管三代火影看不看得到。
“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可责怪您的……这本也不是任何人的责任。”影分、身承影说。
“您的顾虑我多少了解一些……事实上，早在签署同意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大蛇丸对我队里的佐助有所企图，只是并没有感觉到他存在任何杀死佐助以及我和小樱的意图，所以才愿意冒险继续参加而不是直接退出。”
三代火影静静地听着。
影分、身承影继续说：“老实说，从第七班的角度而言，这时候与大蛇丸这样的强者接触对我们很有好处……尽管短期内还看不出来。”
三代火影轻轻颔首，看来他也同意我的看法。
我始终都觉得，尽早见识高端强者的力量，对提升实力开拓眼界、避免坐井观天很有好处。当然，前提是得不能被打击得失去信心……关于这点，我对小樱和佐助都很有信心。
影分、身承影迟疑了下，还是坦白道：“当然，虽然下定了决心闯关，不过大蛇丸确实是太危险了，始终很担心会被他一个错手弄死……所以，我觉得若非不得已，还是能躲就躲……结果没躲成。说真的，他会动用结界来围困我们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大蛇丸这个人，确实是相当肆意妄为……”三代火影喃喃道，有着说不出的惆怅。
心底无言地叹息。
大蛇丸几乎就是三代火影一手带大的，如今这般境地，最难过的，大概也非三代火影莫属……
火影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影分、身承影轻轻道。
“去吧……”
默默行了一礼，退出火影办公室关上房门时，三代火影长长的疲惫叹息犹在耳边。
27、无法忘却的梦魇
……
这里……是……
神思涣散着，难以集中，无法思考。
脑中一片混沌，空空茫茫一无所有。
远远的，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
模模糊糊，嘈嘈杂杂，就像故障的老式收音机拉得长长的、无意义的杂音。
我……
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碎散在空无里，了无形迹。
……
有点……冷……
身体仿佛暴露在冰凉的雨丝里，凉凉的。
只有背后点点暖意。
暖暖的、软软的。
浑浑噩噩地蜷起手脚，试图缩进背后的温暖里，却总是不成功。
冷……
要怎么……做……
试着聚起涣散的神思。
还来不及想起什么，就又散去。
下意识地蜷得更紧。
却恍惚间发觉，身体还是那样凉凉的、一动不动地暴露在雨丝里。
……
努力地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
嗒……
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