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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重生之后宫攻略 作者:花未暖-第46章

小说: 重生之后宫攻略 作者:花未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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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墨写完了,君言也了解了大概。

她不敢再多问下去,也没有必要再多问下去。

如果从前的联盟,是因为各自有各自的敌人,那么现在的立场,就是为了铲除统一的目标:婉淑媛。

可说说容易,做起来难。

婉淑媛再怎么样,身上背负的也是挞玛国的脸面,皇帝为大局考虑,怕是并不会下令处罚于她。

连一向有主意的君言都陷入了沉思,荣修仪婉然浅笑,拉了拉君言的衣袖,将写满字的宣纸丢开,换上一张新的铺平:“婉淑媛自诩用药其人,她的母亲更是用手里的秘方害死了不少人。可她终究没有她母亲那份狠厉,下手也多半轻巧,今次皇贵妃薨逝,怕是在她心里也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咱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君言羽睫轻颤,目光凝视着荣修仪手里那支蘸了墨的羊毫,半晌才启唇道:“荣姐姐的意思是……?”

荣修仪左手紧紧攥住君言的手指,右手就着镇纸,往下书写:“娘娘别忘了,花氏也是从挞玛国出来的庶出公主,虽然没有婉淑媛手里那么多的宫廷秘药。可这么多年,花氏也得了个方子,何不就用在婉淑媛身上呢?”

君言猛地抬起头,看向花墨,花墨毫不示弱地对上君言的眸子,两双眼睛里都透着算计与狡黠,君言终究没有花墨那么果断,她横了横心,开口道:“什么方子?”

花墨也并不瞒着君言:“这药可使人面色苍白,身体精力渐渐被抽空,最后慢慢死去。药性温和,已经很便宜她了。不过花氏并不打算立刻就用,若是真让她就这么死去,花氏早先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她接着蘸墨,“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夫君嫌弃,失去信任,又日日在宫殿里寂寞等死,更让人恐惧的呢?”

君言承认,她从来没有看懂过花墨。

如果花墨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那要打的,恐怕又是一场硬仗。但在后宫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君言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和花墨利益冲突了,那该……怎么办呢?

花墨好像看透了君言的心思,她轻叹了口气,手中的笔游走在宣纸上:“娘娘放心,花墨的心思从来不在皇帝身上,等婉淑媛一死,她的母亲必定会伤心欲绝,在挞玛国花墨也早就备下了人手,送她母亲上西天。待事成之后,花墨隐退后宫,绝对不挡娘娘一步路。”

她自信地写着,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皇上的宠爱,花墨,还看不上。”最后四个字让君言彻底傻眼了,她努力眨巴了眼睛,惹得花墨一阵好笑。

送走了花墨,君言已经累瘫在贵妃椅上,今日一天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唐北,大皇子,云小仪,荣修仪,婉淑媛。

所有人都在君言的脑海里一一浮现,一个接一个的环绕着,君言只觉得头疼欲裂,棘手的人。

夜朗星垂,闻得更声已起,天色如同青石砚上化不开的浓墨,一如荣修仪笔下字迹,可是墨色虽浓,犹可映得出人影,这天空,却像要把人吞噬了一样深不可测。

琉璃玉纱宫灯透出昏黄明灭的光,照的人影绰绰如魑魅。

殊不知这看似金碧辉煌,穷奢异常的深宫之中,又有多少冤死鬼,亡命魂,可是死人是不可怕的。

君言亲眼见到不可一世的皇贵妃苍白如一片枯叶躺在床上,她再也不会呼风唤雨,再也不会迁怒旁人,再也不会害人性命,剩下的,活着的人,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才真正可怕。

君言是死过一次的人,都说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胆子该更大才是,她起初也这样以为,但是从前她孑然一生无所顾忌,如今却莫名的有了牵挂,所以她还是怕死的。

死这样容易,在步步为营的深宫,一步差池,便是生死之隔,亲信之人算计你,至爱之人提防你,到底什么可以信?

君言阖上双目,叹了口气,便是什么都不要信罢。

若说荣修仪和婉淑媛的事情,已经步入了正轨,可加害云小仪和大皇子的幕后凶手,还没有找到。

安婕妤,禧嫔,亦或者是别人?

牵扯的人太多,君言无从下手。

她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大网,织网人正站在楼顶上,奸笑着看着走投无路的她。

缓竹伺候君言快两年了,她心疼地看着君言今日一直紧蹙的眉尖。

方才荣修仪与君言的话她全程都听了个遍,主子不瞒着自己,她也要尽力为主子分忧。可这事情太大,太多,连缓竹都不禁慌了神。

经历过两朝后宫的缓竹,竟然想不出要用什么话,来安慰现在精疲力竭的君言。

最后她只有泡了杯安神茶,替君言洗漱更衣,见她面色并不好,散落的黑发映衬着脸颊愈发苍白,连睡觉时,都带着解不开的愁思。

缓竹叹了口气,轻轻关上内室的门。

夜还很长,后宫的路更长。

缓竹想起曾经听过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牛鬼蛇神,不是豺狼虎豹,而是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听别人说起恐怖片的时候就说

欧美的恐怖片血腥 岛国的恐怖片打心理战

而往往最可怕的就是心理战。

这个世界上,人心是最深不可测的东西。

当别人都说你是神经病,可你自己知道你自己不是神经病的时候。

是最崩溃的时候。

最后阿暖祝大家520快乐

有男朋友女朋友的都幸福甜蜜

单身的妹子们也不着急~好的在后头呢~

、流言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大皇子的饮食起居被君言盯得紧紧的,身子也渐渐康健了起来。

云小仪被勒令躺在床上静养;人倒是胖了许多;瞧着不似以前那般清冷了。

除开荣修仪的计划不谈,一切都很平静;也趋向于好转,可君言心里到底存了事儿;别人看不出来;近身伺候的几个宫人不可能不知道。

自那日之后;君言就把拈香调来了自己这儿;拨了个牢靠的小宫人补上去,可疑的人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安全些;缓竹也能时时看着;不出差池。

但该来的也总是要来,事先知道的君言还算镇定,可别宫的妃嫔就好像平地一声雷,炸开了锅。

在婉淑媛的宫里发现禁药!

更有小宫人供认不讳,言明是婉淑媛敬献给皇贵妃的药物,可使多年不孕不育的女子一举得子。

别说是后妃们好奇了,最最放在心上的是太医院的太医们。

靖国医术不算落后,但也不会去研究了这些歪门邪道的药物来,而挞玛国一向是一个神秘的边境古国,从前就传言有巫女制药,可使人起死回生,其余数不清的巫蛊药方也流传开来。

不清楚的靖国人一直当做玩笑,一笑了之,却不曾想,竟然真有这样神奇的药物。

太医院里多的就是书呆子,一门心思钻进药材里就出不来了,就算皇帝不下令研究彻查,他们也会想办法打听药方子来互相研究。

所以这样的事情根本压不下来,皇帝也不想压,虽说挞玛国好歹是附属国,靖国不能随意处置他国公主,可也算是变相给了何家一个交代。

事情皆因婉淑媛而起,与他人无关,何家要算账,找婉淑媛便是。

这远远还不够,火上浇油的是,一向不温不火不言不语的荣修仪忽然晕倒在御书房里,荣修仪的面圣没有瞒过旁人,又因她不能说话,所有的言语都记录在宣纸上,不知是皇帝授意,还是有人蓄意,荣修仪在御书房的宣纸被流传了出来。

“哎,姐姐听说了吗?”后宫一角,一个低等小内侍打扮的宫人捅了捅身旁的宫女,那宫女衣料看起来并不差,似乎是个有品阶的。

宫女打量了小内侍,白了他一眼道:“小福子,你又不好好干活,成天说三道四的。上次你说元昭仪娘娘那胎生不下来,人如今都成九嫔之首了,今儿个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不听也罢了。”

说着就欲转身离去,小福子急急地拉住那宫女的衣袖:“姐姐,好姐姐。这次的消息千真万确。小福子以人头担保!”

他煞有介事地说着,甚至举起了三根手指,像是要对天发誓。

那宫女捧着衣服跺跺脚:“罢了罢了,姐姐我还有些时间同你唠,你说吧,又有什么传闻?”小福子憨憨一笑,装腔作势地抚了抚额头:“姐姐这回可是天大的事儿,您知道那个去了的皇贵妃娘娘生了个三只手的怪胎的事儿吧?”

他压低声音说道,左右看了看,好像要避讳人一样。

那宫女听到这里,不耐烦地甩开小福子:“就这事儿?都陈年旧事了,你以为姐姐我还能不知道?”

她狠狠瞪了小福子一眼,意思是这样过时的消息还当个宝来说给我听,不是存心浪费我时间嘛。

小福子再次伸手拉住宫女:“诶,姐姐别急啊,小福子还没说完呢。”

他也不敢拿腔拿调地卖关子了,直接甩了出来:“前几日在婉淑媛娘娘宫里查出了宫廷秘药,太医院的大人们正在扎堆研究呢。这还不算,皇上传了荣修仪娘娘前去御书房问话,估摸着也就一个时辰吧,荣修仪娘娘竟晕倒在里头了,你也是知道的,荣修仪是个不能说话的,意思只能靠笔写。”

他说到这里,眼眸亮了亮,自信了几分:“小福子有个同乡,刚好在御书房里头当差,他师父可是御前大宦官霂佑爷爷的徒弟,消息灵通的很呢。”

那宫女翻了个白眼:“那又怎样?”

小福子着了急,声音大了几分,话从嘴里连串儿地抛了出来:“能进御书房当差的,都识得几个字,当日荣修仪娘娘的宣纸,正好给小福子的同乡给捡着了,他可瞧了个一清二白!”

宫女这才来了兴趣,她转过身,直视着小福子,一双秋水眼眸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小内侍,疑惑道:“上头写了什么?”

小福子清清嗓子,又恢复了油嘴滑舌地腔调:“姐姐猜猜?”

“无聊。”那宫女又是嫌弃地一瞥,脚下步子这就抬了起来。

小福子苦着一张脸,拽住宫女:“诶,姐姐就猜猜嘛。”

“不要,爱说不说,我还忙着去送衣裳呢。”宫女嗤笑一声,像是并不把这消息放在心上一样,手腕转了转,想要挣脱小福子的手。

小福子认了命,无奈道:“哎,我说,我说还不行吗。那宣纸上头写了婉淑媛娘年宫廷秘药的功效,可使长期无孕的女子一朝得子,可药性极烈,若是这胎不成,日后就再无可能了。甚至……”

他抬起头,认真道:“甚至还说了,这药或许会有副作用,让腹中胎儿……畸形……”宫女瞪大了眼睛,吓得衣裳差点掉落在地上:“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皇贵妃娘娘那三只手的孩子是因为婉淑……”

“哎哟我的好姐姐,这话咱们可说不得,若是被听见了,是杀头的罪过呀。”

小福子想要伸手捂住宫女的嘴,但又意识到这是越矩的行为,讪讪的收回胳膊。

宫女并不害怕这些:“切,你以为你刚才站在这里,妄议主子是非,就没事了?被主子们听见了,一样一千个你都不够死的。”

小福子搓搓手掌,讨好着说:“那不是跟姐姐说嘛,姐姐才不会说出去,害了小福子呢。小福子知道的。”

恭维话谁不爱听,那宫女骄矜地点点头,笑意渐深:“算你懂些道理,得了吧,这事儿姐姐我也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还得急着去送衣裳,就不同你久聊了。”

“喏。”小福子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千儿,转身就离开了。

那宫女低垂着头,细细沉思片刻,愣在原地站了很久,这才重新抱了抱怀里的衣料,继续往前走着,可前头的方向不再是浣衣局,而是西六宫。

小福子自认为得了天大的消息,倍儿有面子,哪里听得进宫女的劝,逮着人就神神秘秘地把事儿说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不出两个时辰,宫里有一半人都知道了这事儿。

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后宫这个是非之地。

荣修仪就是紧紧抓住这一点,才让风声传地这么快。

后宫里人的嘴脸,荣修仪比谁都清楚,幸灾乐祸,趋炎附势,没有一个真心相待。可如果利用好了,也是一把利剑,就好像小福子这样的人,如今在荣修仪眼里,就是个能人巧匠一般的人物了。

辰统四年的八月,像是一个多事之秋。大皇子的疹疾,云小仪的卧床,婉淑媛的秘药。

一环扣一环,压得整个后宫都喘不过气来。

夏日的雷雨原是可以驱散闷热的,君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像是要将整个世界的水都倾倒下来一般,天色昏暗,启祥宫门前的芍药花怕是已经落红一片了,君言从来不是什么惜花之人。

也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几盆花,让宫人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搬运,花朵娇弱,君言自重生以来就没有正眼瞧过,唯独红莲,被放置在室内,享受着独一无二的地位。

“娘娘,咱们需不需要做些什么?”缓竹替君言换了杯热茶,将先前原封不动,却早已冷透了的茶杯换下,茶碟碰撞案几发出清脆的声音,依旧拉不回君言的思绪。

她好像是陷入了沉思,双眉蹙起,紧咬下唇,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新上的盖碗,缓竹还来不及提醒一句小心烫,盖碗就因未能拿稳而应声落地,碎了一地的瓷片。

“啊。”君言这才回过神来,尖叫了一声,随即略带抱歉地看了眼缓竹,“是本宫方才想的太入神了,你将瓷片收一收吧,随意换一套新的茶具上来便可。”

“喏。”缓竹点点头,蹲□子,用帕子包住瓷片,一一拾起,动作小心翼翼,唯恐划破了手指。

君言柔荑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案几,发出扣扣的声响:“本宫倒是觉得荣修仪这步棋走地太急,反而并不漂亮。咱们还是静观其变,总觉着婉淑媛应有后招,不会这么轻易被扳倒。”

缓竹闻言抬起头:“可娘娘,咱们若是不动手,荣修仪娘娘会不会觉得……?”

君言听懂了缓竹话里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荣修仪自个儿心里和明镜似的,这会儿子这么急,恐怕也是等不住了,又怎么会怪到本宫头上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咱们还得防着那些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小人呢。”

“娘娘的意思是……?”缓竹直起身子,将碎片递给身旁的云迟,眼神飘向门口,示意她将瓷片带出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家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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