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非你不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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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就是没事！”顾觉辉有些不耐，脸色绯红，他向前走了几步，“刚刚是我的行为有些鲁莽，我向你道歉，你把它忘了吧。我们回家吧。”
　说完就向车子那边走去，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泪顺著脸颊滑了下来，顾非离闭了下眼睛。
　文瑾叹气一声也跟了上去。那孩子不说，自己也没办法探知真相，心头的那抹异样却始终挥之不去，让他有些不知该怎麽继续和那孩子相处。
　很久之後，文瑾才终於明白，那时他读不懂的感情，是一种千年不悔的深情。
　那种深情，来自顾觉辉对洛璟，来自非离！文瑾。
　也同样，来自文瑾对非离。




、（十一）疏离

　这几天，两人明显疏远了不少。
　说不清是谁先疏远谁，可两人的对话却明显少了许多，原本那些很温馨甜蜜的场景再没上演，如非必要，他们也没有一起吃过一顿饭。
　顾非离和杨季宁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很多，一起上课，一起自习，或者，就是在操场上散步和在草坪上小坐一会。
　这个时节，是不是很适合穿他送给自己的那套衣服呢？可惜，已经很久没看它一眼了。
　这天，两人又一次在学校的草地上坐下来。
　这是上午，阳光温暖，在草地上闲坐看书的学生也不少。
　顾非离抱著双膝，心里闷闷的，这种感觉已经出现了好久，却不知何时才能消散，一声叹气无意识地流泻出来。
　杨季宁见他这样子只想笑，恋爱中的人似乎都这麽多愁善感，他也叹息一声，道，“你说咱们学校这数学建模的团队也挺有意思的哈，昨天刚刚确定参赛的人员和指导教师，现在就已经要去参加比赛了，据说还是东区第一场比赛。”
　说到这，他蹭了蹭顾非离，“听说你家那位当年得过全国一等奖呢，可惜这次他不能参加，就只能过去当个指导。唉……”
　顾非离慢慢抬起头，转过去看著他，“你说什麽？”
　杨季宁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认为自己说错话了，开口也有些结巴，“我……我说错了什，什麽？”
　“你说我家那位什麽？”
　“那，那个，”杨季宁大脑超高速运转去回想自己是不是说什麽坏话了，“我没说他什麽啊……”
　“你说他是这次大赛的指导？”
　“是，是啊。”杨季宁想这事都差不多全院皆知了，又不是他编造的……不对！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难道，你不知道？”
　“……”顾非离站了起来，大步走出草地，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就放到耳旁。那样子，让杨季宁以为他要找黑社会去狠揍那个抢了他女友的混蛋。
　不由得擦了擦汗，杨季宁想，他家那位居然连这种事都不告诉他。
　依然是通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喂。”
　顾非离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和他说话的时候要用全部的耐力去克制火气，“你在哪。”
　“飞机上，还没起飞。”
　“你要去哪，去几天。”
　“去A市，就是两天吧，明天就回来了。”
　“我如果不给你打电话，你准备什麽时候告诉我这件事？”
　“……我想下了飞机就给你打电话的。”
　“……好，非常好。”
　说完，顾非离挂了电话。此刻的感觉，真是大笑十声都不足以表达。
　──我怎麽会为你这种人伤心？
　顾非离走回杨季宁身边，将手机递给他，“帮我拿著，我怕我早晚会摔了它。这手机我爸给我买的，还挺贵的呢。”
　杨季宁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接了过来。
　正在这时，手机响起了“才一天，就想念，好想抓住这感觉”的铃声，杨季宁一看，是“文瑾”的电话，忍不住一笑，向顾非离示意了一下。
　顾非离却看都没看一眼，像没听见一样，“我走了，今天和明天的课都不上了。再见。”
　说完他就真的走了，杨季宁看看他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再看看那个唱个没完的手机，真是骑虎难下。
　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非离呢？”那边的男声顿了一下，问。
　“他……”杨季宁刚要回答，就听见那边一个女生说道：“先生，麻烦你关掉手机。”
　“好。不好意思，我先挂了，等我下了飞机再说。”
　杨季宁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又是一声叹息。
　杨季宁觉得自己或许该为顾非离庆幸，因为，那个电话之後的一个小时，文瑾又打来一个电话。
　听到是他的声音，文瑾自是难掩失望，问他顾非离在哪里。
　如果说，上一次杨季宁回答不知道是假的，那麽这次，那就是真的不知道。
　那人叹了口气，对他说，如果顾非离联系了他，让顾非离给自己打个电话。
　杨季宁此时真有一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感觉。
　一天後的晚上，文瑾回到家。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一处显示有人的气息。他点了灯，又到顾非离和他自己的卧室看看，却没有看到那个他一直牵挂的人。
　上一次也是这样，他没回来，让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座房子里，空旷的感觉如同自己的心。
　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又是一阵无力。无论打过多少遍，都不会是他接起来吧。
　长叹一声，文瑾换了衣服，到那孩子的房间，里面依旧干净整齐，却让人感觉它很久无人居住。
　为什麽会这样呢？……明明自己才离开不到两天……
　这一晚，文瑾就睡在这间卧室里，在那孩子残留的一点气息的包围下，依然久久不能成眠。
　暗夜悠然，星河漫舞，却不知，会成为多少人的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又是高数课，杨季宁在座位上坐下不久，就见顾非离悠哉地晃了进来，坐到自己旁边。
　忍不住在心里想，两天不上课，偏偏他家那位回来，他就舍得来上课了？
　杨季宁拿出顾非离的手机递给他，“这两天，他只给你打了一个电话。”语气中含著同情和笑意。
　顾非离满不在乎地接过来，“没关系啊，我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
　杨季宁笑而不语。
　不久，杨季宁看见那人走进教室，到讲台上去做一些上课前的准备工作，不由得转头看看顾非离，却见这小子连头都没抬。
　摇摇头，杨季宁又看向那个人，这次，却是伸手推了推身边的人。
　“喂，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家那位不太对劲啊？”
　“哪里啊？”顾非离漫不经心地回道，仍是没有抬头，“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
　“看起来很憔悴，”杨季宁皱著眉，声音里不免有一些担忧，“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不会是生病了吧？”
　顾非离心里一紧，下意识就抬起头，看著讲台上那个纤瘦的身影，他的样子，果真如杨季宁所说。
　他前天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天，为什麽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上课的铃声响起，那人笑了笑，却让顾非离的心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同学们，我们这节课要不点个名吧，说起来，我们之前还从没点过名呢，这点名册上白花花的，也不好看，是不是？”
　他这样说，在座的学生大都在笑著庆幸自己来了，也有人无奈地拿出手机悄悄打电话发短信给没来的人，杨季宁坏笑著凑近顾非离，“你说，他这麽干不会是在找你吧？虽然，用这种方法笨了点，不过也算是一举两得。”
　顾非离看著讲台上那个人，没有说话。
　於是点名就这样开始了，先是女生，後是男生，每个学生答到的时候那人都会抬眼看看。不知为什麽，顾非离想到那人点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居然有点紧张。
　终於听到那人口中念出“顾非离”这个名字，顾非离举手答了一声，那人向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竟如同穿越万水千山，天地万物刹那间消弭无踪，只剩下两人款款而视。不过两天的未见，为何却感觉生命里消失了全部的色彩？
　文瑾一笑，轻轻点头，又接下来去念下面的名字，脑海中，却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那孩子的容颜，突然感觉，自己其实那麽那麽的想念他。
　点名完毕，文瑾道了声，“下课後课代表和我到办公室去拿作业”就开始正式上课。杨季宁又贴近顾非离说了句，“其实我可以不用去了，我敢打赌，他绝对只想要你去。”
　顾非离没理他，却忍不住一直看著讲台上谈笑风生的那个人，虽然他看起来并无太多异样，可自己总有一种他会突然倒下的感觉。
　下课了，杨季宁和顾非离两人跟著文瑾去了办公室，到了之後，文瑾指著自己桌子上的作业，“你们……”
　“那个，老师，”杨季宁打断他，“我一会部里要开会，这个作业下午再来拿，行不？”
　“……”文瑾低头一笑，“好吧。”
　“那我先走了，老师再见。”说完，也不等顾非离，赶快走了。
　顾非离暗自骂了几句那个自作聪明的小子，自己才不想留下和眼前这家夥说话呢。抬起头，“那，我也走了。”
　“等一下。”文瑾叫住他，深吸一口气，“你又跑到宾馆去住了麽？”
　顾非离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
　文瑾叹息一声，“上一次你还会让人给我发一条短信，这一次，就连只言片语都没留下麽？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你有多担心怎麽和我妈交代是麽？”顾非离冷笑一声，“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已经和我妈说过不用你负责了。”
　文瑾抿抿唇，看著他，“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到这，他定定神，向前迈了一步，靠近那孩子，“你还在怪我，是麽？”
　“……”顾非离轻笑一声，“没有。怪你只会让我自己心情不好，我才没那麽自虐。”
　“你……”文瑾已经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麽。
　“没什麽事了吧？”顾非离流露出些许不耐，“没事的话我走了。”
　说完，也不理会那人的反应，大步就向门外走去。
　留在办公室的文瑾却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力，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顾非离刚要迈出办公室，就听到身後传来“咚”的一声，虽然懒得理会，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结果，这一眼，几乎让他的心跳停了下来。
　文瑾……




、（十二）柔肠

　校医院的病房设施和普通医院并没有太大不同，真要说不同或许就是这里没有集体病房，都是一人一间的那种。
　此时的顾非离就坐在一间病房内，屋内开著窗户，清风徐徐，床头柜上有鲜花、有食物，从某种意义上讲待在这样的地方也不错。
　可他却没有理会其他东西一眼，全部的心神都只给了那个躺在病床上，手上插著输液针的人。
　刚刚医生对他的诊断是：心力交瘁、睡眠不足、营养不良，突然昏厥是因为没吃早饭又一夜未眠，再加上情绪失控，导致供血不足。
　这样的诊断结果让顾非离不知该说什麽好。
　如今那人还没苏醒，医生说是因为他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一觉之後会自然醒来。
　顾非离握著他的手，眼神是无尽的爱意与疼惜，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拨开他的额发，又在他脸上徘徊不止，手下肌肤滑腻温热的触感一如当年。
　文瑾，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我才可以好好看看你、放肆地触碰你，而不必担心你会因为我的动作而恼怒，你不知道，这样的时刻我等待多久。
　顾非离坐在床上，看著那人苍白的面容和毫无血色的唇，微微一笑，慢慢俯下身，将自己的唇印在那人唇上。
　依旧是温热柔软，甜腻如蜜，令自己直想维持这样的动作到沧海枯竭，顾非离压抑著心头的躁动，轻轻壳开那人的唇瓣，将自己的舌探了进去。
　怕自己的深吻弄醒他，顾非离只得浅尝辄止，舌尖在那人口中扫了一圈就依依不舍地退出，又在那人唇上流连许久才离开。
　看著那人微肿的唇，顾非离心中一阵甜蜜。
　文瑾啊，有多久没有吻过你了？每次听你的口中说出那些让我生气的话，我就好想扑过去，让你再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真是，才离开你两天，就闹的进了医院，你什麽时候才能不这麽让人担心？
　干脆承认了吧，你是离不开我的，就算偶尔会闹点小别扭，也只是因为你没有发现对我的感情，是不是？
　文瑾，非离绝不会放弃你，无论遇到什麽阻隔。你呀，就赶快养好身体等著接招吧。
　看来这段时间我是太放纵你了，让你忘了你原本就是我的人，和我耍脾气是应该要被家法处置的！
　顾非离发现，其实自己可以一直这样看著他，看著他恬静的睡颜，永远也不会腻。
　文瑾醒来时，已是午後，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手上又传来温暖的触感，让他不由得睁眼向床边望去。
　只见那孩子正坐在床边，呆呆地不知在看什麽。想到自己当时在办公室一阵头晕就什麽也不知道了，是他把自己送到……这是医院？
　看著床那边的吊瓶，还有手上凉凉的感觉，文瑾心里有一丝柔软和感动。
　视线又移到那孩子脸上，英气非凡的容颜，不知有多少女孩暗自倾慕，他的未来已经是可以预见的辉煌灿烂，甚至会比自己强上数倍。
　唉，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他、和他说说话了？前几天的冷淡到今天的争吵，真是让自己疲惫。如果可以，自己倒宁愿这样一直看著他，就算不说话，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孩子回过神来，视线移到他的脸上，文瑾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移开了目光。
　“醒了？”那孩子试探地问道。
　“嗯。”文瑾轻轻点了点头。
　那孩子像是终於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真是忍不住要佩服你。”轻笑一声，“别的就算了，你居然会营养不良，难道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麽？”
　那种连嘲带讽的语气让文瑾一瞬间那麽厌烦，看向他，“你就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麽？如果是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你以为我……”那孩子抬起手，发现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忙甩开，骤失的温暖让文瑾心中一阵难过，“你以为我想这样和你说话麽？”
　叹了口气，那孩子声音软了下来，“算了。这有一碗粥，你吃了吧。我喂你？”
　“不要。”文瑾偏过头，赌气道。
　“好，”顾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