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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国甄宓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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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笑着打趣他:“瞧你急的,到了就到了,喊这么大声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喊魂子的。”小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站在门口傻笑。

二嫂将我扶起,对着喜娘招手:“盖头,快点。”

喜娘随手扯过床上的红盖头替我盖上,我便由二嫂扶着迈出门来。佟儿跟在后面和甄锦不知在嘀咕什么东西。

迈出家门的时候,才听到母亲正和袁熙说话,见我出来,一双黑色长靴就停于脚前。二嫂将我的手交到眼前人的手中,道:“袁熙,这话是替我母亲交代你的,婉若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珍重她。”

手被他攥在掌心,一股温温的热流以手相传,他握着我的手,像是在承诺一个誓言,声音坚定有力,“二嫂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婉若,珍之重之不离不弃。”心里忽然就很踏实,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嫁一个男人、从此后这个男人便是她的生命、她的一切。

一路虽然颠簸,却因为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而感到愉悦,到达邺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早晨。琴声喜悦,一曲凤求凰中未过,他已牵着我的手,走过礼孝忠义四座牌坊,拜了天地行了大礼。

喜娘将我送入房中,外头的喜宴是如何场景,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我的婚礼到底有多少人在祝福,但是有他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所期盼的是与他夫妻同心、恩爱白头。待百年后我们是要葬在一座坟墓里的,我这样想着,就觉得屋中的喜烛也万分可爱。

喜娘一直候在一旁,终于,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嗓音柔和,吩咐喜娘退下。我等着他过来挑起盖头,从此我们便双宿双栖,永不分离。

他静静立于床前,轻轻揭开盖头,好整以暇的看我,脸上浮现的满是笑意,“婉若,你今天很美,我想……”他突然面色微红,神色有些慌乱,没了方才的气定神闲。

我抬头看他,问道:“你想什么?”

他蹲下身于我平视,轻轻拉过我的手,道:“我想亲你。”

被他一说,登时万分羞赧的低下头,羞涩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笑意融融看我,收我入怀,笑声透过胸腔直震着我的耳膜,那么暖和。

这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们就像两个初尝人事的孩子,缠绵在彼此的身侧。我感受这他游走在身上的体温,承受他温柔地撞击。窗外月色朦胧,周围物什隐约不可细看。

天人交战过后,看着他温润眉目,呼吸均匀的躺在身边,心想:这是我的夫君,是我要倾覆一生好好珍重之人,袁熙。

清晨的鸟鸣格外好听,清脆悦耳。

袁府上上下下都透着喜庆,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着自己的家,大红灯笼挂于檐角廊柱,就连前来伺候的两个丫头也是穿着喜庆。

袁熙自起来之后就陪我一同前去给婆婆请安,敬过茶水又陪我赏起园子。

袁熙说东边的园子多有栽种菊花,我若是闲暇的时候就侍弄侍弄,打发打发时间。

我答应着,说:“好。”

袁熙待我是极好的,自成亲开始一直都陪着我,每日幽州都有快马送来公文,白天就窝在书房批阅,晚上搬回房里。我看着他面前几子上的一叠叠公文,便随手翻来看看。公文的内容五花八门,比如:哪个县的地豪霸占田地,哪个官员引咎辞职,还有些无关痛痒的文人发表什么学术文章,这些公文他都一一看过,批下解决方案,再逐次分类,捆好。

他看我站在旁边翻看,便笑:“婉若,你过来,帮我分下类别。”

我了然道:“好啊,以后我可以多帮你分担这些事情的。”便走到批阅好的一边,将其分出类别。

 第4章

虽然说小别胜新婚,却没有想到分别来的那么快。

五日后幽州急报军患,袁熙身为幽州刺史,理应前去平乱。

几日夫妻恩爱,心下总有不舍,但是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他正事便是我的过失,左思右想,决定与他一同前去。

将自己的心思说与他听,他却有些吃惊,凉悠悠的看我一会儿,道:“不行,我不能带你去冒险,婉若,在家等我回来,我会回来的。”

我想了半天,眼睁睁看着他凉悠悠的眼神,捂着嘴唇委委屈屈退到一边,道:“那你早些回来。”

他叹口气将我拉回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还是那般温润,“我答应你事情办完立马就回来,一定。”

知道他既这么说,就一定会做到,将手环于他腰间,低声道:“我知道,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婆婆。”

天有微风,秋杜鹃满山,红艳动人。

一身银白铠甲穿在身上,手持长剑,他像睥睨天下的神,回眸看一眼,云淡风轻,道:“早些回去吧。”

我踏前两步,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挥手,一路追着直到脚下再没有盛开的杜鹃花。

袁熙离去的日子很长,长到没有像他离开的时候说的那样很快就会回来。他这一去,就是整整一年。

婆婆年事已高,却仍是康健之态,家里大小事宜也操办的井井有条。每日里我和佟儿都会去奉茶、侍候,婆婆甚喜,时有夸奖。我只道是媳妇本分,更加小心侍候。

家里的男子都远在外面,年除过的比较萧条,但终归是一年始末,府里还是张灯结彩的。

听上了年纪的齐妈妈说,除夕下雪预示来年会是喜庆年。齐妈妈在袁府伺候婆婆一辈子,常常谨言慎行,府里的下人都很敬重她,婆婆待她也极好。

今日里天色并不好,下午便扬扬洒洒下起鹅毛大雪,直到深夜仍是下着,佟儿坐在火盆旁边剪着几朵窗花,我则坐在书桌前看袁熙的来信。

吾妻安好:

近日幽州一带草寇流窜,为夫心系百姓,常常夜不能寐。思及政局混乱,宦官当道,时有发难,便心有戚戚焉。

离别一载,不知妻是否安好,母亲是否善待吾妻,但深知吾妻贤德善良,必与母亲两相和睦,夫甚慰。

吾妻,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之如何?

最后一句着实把我逗乐,诗经的《泽陂》竟被他拿来如此相用,脸上不自觉一阵发烫,随手扯出纸帛,自顾研墨,书写回信。

夫君承礼

婆婆安好体健,府内大小事宜操持有方,为妻深有敬服之。夫心系百姓,乃幽州千民之福,望夫能护一方百姓安乐,不负百姓所望。

妻日日思君,心有千言万语,只盼君归来与君诉相思。

夫君,妻若蒲草韧如丝,君当磐石无转移。

我能想象袁熙拆信时的喜悦,也能感同身受他夜不能眠的刻骨思念,因为我也如此。

将笔搁置,忽听院中有急切脚步声,继而有下人们的窃语。听到外面吵嚷,佟儿放下剪刀对我道:“小姐,我去看看什么事。”

对她点头,道:“去吧。”

她推门出去的空档,我将信装好封蜡,想着这是我和袁熙一年来第一次通信,心里都挂着甜丝。

佟儿推门进来,从门缝吹进来的风呜呜作响,带进一片飞雪,凉意渐盛。

她脸色有些苍白,嘴唇许是冻的,有些青紫,哆嗦着道:“小姐,齐妈妈没了。”

我一怔,昨日齐妈妈还与婆婆一同赏梅,看上去气色很好,喃喃道:“怎么说没就没了?”

佟儿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瘫坐在火盆旁,依旧浑身颤抖,道:“下人们说,是吞金而死。”

“自杀?”我惊了一跳,手里的信啪嗒落地。

不管有什么想不开的,她都不应该寻死,就算真的要寻死,也不应该在除夕夜里死在袁府,婆婆再怎么待她好,如今她让袁府添晦气,定是没有个安葬之所了。

我叹一口气,道:“佟儿,起来,我们去看看。”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哆嗦着站起身来,惊道:“小姐!”

我道:“莫怕,齐妈妈生前对我们多有照顾,我们应当去看看她。”

佟儿点点头,将挂在墙上的斗篷取来,道:“小姐说的是。”

门一被推开,整个院子的飘雪都打着旋吹过来,将斗篷戴上,心想只怕我们后知后觉,待赶过去,该到的人早就都到了。

顶着风雪赶到偏院的时候,果然铺铺排排站着一屋子的人,好几个跟着齐妈妈做事的丫头站在一边啼哭,婆婆由齐妈妈一手带出来的丫头嬗儿扶着,站在厅里。

我走两步替过嬗儿,对着她道:“母亲。”

她瞅瞅我,又默默转过去看着齐妈妈的尸身。良久沉默过后,她无力地踉跄一步,声音都虚弱万分,“婉若,扶我回去。”

我看看站着的下人们,对跟着齐妈妈做事的几个丫头道:“老夫人累了,这里你们先守着,其他人都下去吧,今天是除夕。”最后五个字刻意加重语气,意在警示他们各自回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转回身,婆婆对我点点头,我道:“母亲,我扶您回去。”

站在屋子里的人听罢也都散去,只留下几个丫头守着,临出门我见管家还站在门口,一想几个丫头难免害怕,便对他道:“你也留在这里。”

他明了的点点头,应是。

待将婆婆扶回房中,她已经是体力不支的瘫坐在椅子里,整个人看上去也没平时精神,我轻声问道:“婆婆?让佟儿去给您熬点粥吧?”

她轻轻摇头,示意我坐下,我搬过椅子坐在她面前,不知道她有什么吩咐。

她慢慢伸出手来将我的手拉住,声音轻飘,“婉若,我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齐贞就已经伺候我很多年了,我们姐妹相称二十八年,昨天她还说要帮我看着孙儿、重孙儿都长大,今天就……除夕啊,她这是要干什么啊。”

婆婆言尽于此,已是泣不成声,我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她,人各有志,生死也实在不能强求。我道:“母亲,既然齐妈妈已去,我们就把她好好安葬,您要节哀。”

建安六年,二月。

齐妈妈五七才过,邺城军报,曹操大军挥师北上,欲攻下邺城。

邺城是袁家的盘距地,守城内外虽算不上铜墙铁壁却也很难攻下。只是公公去世后,袁尚与袁谭为争夺邺侯之位而势不两立,他本留守邺城,却在不日前挥军撤离邺城,一路直逼平原,意图铲平大哥袁谭的势力。

婆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大哥和二哥的仇视对她打击比齐妈妈的死更大,本来还尚丰腴康健的身体越发瘦槁,每日守在她身边,突然就万分忧心。

之前曹操也曾攻打邺城,却败于袁尚手中,只听说后来曹操撤兵后,聘袁谭之女袁灵为儿妇,听着倒好像颇有联盟一说。

袁尚刚刚离开邺城,曹操的大军便立刻掉回头来攻打邺城,府里的下人每日都窃窃私语,人心惶惶。我看着窗外压在红梅上的白雪,婆婆躺在榻上数日,今年似乎并不像齐妈妈说的那样,是个喜庆年。

大雪持续下了近七天,今日总算放晴,正是暖阳。婆婆躺在榻上数日,难得听到她说想晒晒太阳,我便让佟儿搬着椅子放在走廊,陪着她晒太阳。

一个上午婆婆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躺在椅子里,直到晌午她才睁开眼看看园子,叹息道:“若是袁绍还活着,又怎么会让尚儿和谭儿到的这种地步。”

我缄默在一旁,理理思绪,道:“只怕曹操是假借联姻,意图彻底毁掉袁家势力,只是尚弟他……“

婆婆摇摇头道:“这个道理我都看得懂,尚儿又怎么不懂呢,只是尚儿心胸太狭隘,容不得谭儿罢了,这件事也要怪谭儿,当初要不是他用人不善导致民心尽失,唉。。。。。。”

婆婆此刻的心情,一定很伤心很难过,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天的落日很圆,也很红,像是一摊鲜血挂在西天,映衬得云彩也通红一片。

守城的兵士并没能苦苦支撑一个月,连半个月都没有。城破那日,我看到了什么是身在乱世、命似浮萍,满街上都是逃窜的人群,像是卑微的昆虫遭遇一场山洪,找不到承载生命的船只,也抓不到救命的稻草。

相反的,袁府上下仍是很平静,几日前婆婆就将府里的人全都遣散,发放些钱打发走了,如今府里除去管家还有几个不愿走的下人,就只剩下我们。

我像往常一样带着佟儿去给婆婆请安,侍茶,还特地命佟儿做了些桂花糕,那是我还未出阁时,很喜欢做的糕点。

婆婆端坐在明堂上,看我来了,好几日不曾见过的精神。她微笑着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提步走到她面前,道:“母亲。”

她点点头,看看佟儿手里的糕,道:“婉若,我昨晚上一宿没睡,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让你留在这里。我这么大年纪,也活不几天了,可是你和熙儿才成亲一年,连个孙儿也没给我留下。”

她顿了顿,又道:“我方才已经吩咐管家送你去找熙儿。你走吧,去幽州找熙儿去。”

我慌忙跪在她面前,道:“母亲何以说这话,大难临头的时候,你让儿妇弃你不顾,这便是不孝,儿妇就是死也不能做如此不孝的事。母亲让儿妇去找熙郎,可知道若是熙郎知道婉若不顾母亲生死自己逃命,又怎么会原谅婉若?到时只怕他必不原谅婉若。就算熙郎可以不顾这些,婉若也会活在自责和内疚当中,一生都不能心安,母亲不能赶婉若走。”

她鬓间的白发似乎又增添几分,眉间渐渐软下来,哭道:“婉若,咱们娘俩却这般命苦,若是有逃命的机会,你就逃吧。”

虽说与婆婆相处时间仅仅一年,却是对她敬重万分,婆媳之情也是越加深厚,看她这般难受,一时也是声泪俱下,难以自持。其实更多的是,面对死亡和家破之时,不能言之的悲戚。

 第5章

被这哭声一衬,气氛显得极是不好,佟儿立在一边,也是啼啼抽泣。

伏在婆婆膝上哭一阵,想一阵,最后觉得在生死面前哭成这样,给人印象实在懦弱,饶是知道自己哭的不是生死,而是离别。遂将头抬起,对着婆婆道:“母亲,若是身为袁家儿郎,在战场上面对生死,能哭不能?”

婆婆擦擦泪痕,道:“袁家的儿郎,从不会在生死面前落泪。”

我道:“那婉若也不哭,就算赴死,也当是熙郎的骄傲,很多年以后熙郎仍会想起,婉若临死不惧,没有给袁家丢了骨气。”

听罢这话,婆婆从椅子上站起,将我拉起来,定定的看着门外,擦掉泪痕面有笑意,声音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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