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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许你来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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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失去……
千万不要……!
“不会的。不会是她……”景唯靠上床榻,低声喃喃,不断不断重复着。




 ☆、第二十八愿 矛盾边缘

潇然不懂景唯和白啸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是她说错了什么?问错什么了?
景唯挥了挥手,白啸把潇然带了出去。离开时正巧碰上和怡和一同回来的荧惑,白啸领着潇然下拜,荧惑起先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看了白啸一眼后便继续朝寝殿走去。
潇然许是刚才跪了太久,起身又急没站稳,一个踉跄,幸好白啸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一阵清脆的玉石撞击声吸引住了荧惑,她转身看向潇然,枫叶手链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折回去抬起潇然的手,不由得赞叹。真是别致的手链,枫叶坠子栩栩如生,颜色又是那么生动自然,还有手链上那股至纯又熟悉的灵气……她媚笑着看向潇然。
“是谁送你的?”
她看向白啸,见他冲自己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一位朋友。”
“哦?你的这位朋友很有心思啊。”荧惑收敛起笑,冷冷地看向白啸。
“妹妹怎么了?”怡和久久等不到荧惑,也跟着折了回来。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陛下的身子怎么样。她就是今天来替陛下诊治的大夫。”
怡和了然地点点头,关问起陛下的身体。潇然在白啸的示意下也没有据实以告,只说是前一次中毒之后没有好好调理,只要好好休息就不会有问题。
屏退了潇然和白啸,荧惑和怡和双双进入寝殿。荧惑才一踏进去,门口的侍卫就把她抓住了。
“陛下?”惊愕的目光擒住景唯,他脸色惨白,额头不停渗出虚汗,半信半疑的眼神里满是伤痛和愤怒。荧惑不解。怡和杵在一旁也战战兢兢的,丫头扶着她支撑着她。
“你有没有……?”
景唯颤抖着身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她,心痛的目光竟看得荧惑一时语塞。如不是经历这一刻,她还不知道景唯在她心里已那么重要。看他在她面前停步,她又轻唤了一声“陛下”。
“你有没有对我下毒?”他倏地扼住她的脖子,面露狰狞,冰冷的手苍老却有力。
“我没有!”荧惑镇定得近乎冷漠。
是瞒骗也好,是真的也罢,景唯的心稍稍松了松。他放开她,轻声下了命令:“我暂且信你。先关起来,待我查明后再还你清白。”
“陛下的旨意臣妾必定遵守。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她不反抗,悉听尊便。她转向怡和,“陛下就有劳姐姐照顾了。”
“妹妹放心……”
景唯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荧惑身上,倾慕之心不自觉地流露出来。打心底里,他想要相信颖妃。所以千万……千万不要是真的!不要让他再失去一次爱妃!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荧惑被关在了之前关押愉妃的牢笼里。她没有惧怕,盘腿而坐。鼻尖的酸腐味一阵比一阵浓郁,她闻而不觉。银红色的信鸽自她肩头消弭,不知重幽那边进行得怎样了。
想着,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在牢笼前消失。白啸遣退了看门的,看着荧惑缓缓睁开眼,没想到她竟然一如往常的妩媚。
“你似乎不错。”白啸推开牢门,钻进去。
“白将军看上去可不怎么好。这么牵挂我么?”她笑颜如花,丝毫不觉身在牢狱中有何不妥。
“胡言乱语!”他吼着,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早警告你了,不要藏隐祸心!否则害的人只会是你。”
“你还是不信我。”
四目相对,火花四起。白啸眼底的疑云和痛楚虽不强烈,可对她来说已是很显眼了。她微翘起红唇,藏起心事,再问:“我拜托将军打听的事如何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白啸更气愤。
“你要找的人根本就是重幽!他是东丰的将领,不是你的义兄!”
荧惑微微一愣,垂眸思索片刻,“哼,他是东丰的将领,也是我的义兄,可又都不是。总之找到就好,有劳白将军了。”她加深了笑意,眼神因此变得深邃。
“什么意思?”体会到她话中有话,白啸追问。
奈何,荧惑改了话题,“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与其在这里问东问西,不如想想如何帮我。”荧惑把他拉近了些,让他的脸贴近自己的。她要他看清楚,她是无辜的!“你不愿信我,我怪不得你。谁让我本就可疑。可是我没有在陛下的饮食中下毒,没有!你可以让御医验验陛下用的茶碗。如果我真的有下毒,总会有迹可循。”
白啸半信半疑,不过她的话他记在心里了。他自知从遇见她开始,他变得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想信又不敢信。他好想念以前那个洒脱的白啸。不由得哀叹了几声,他离开了。看着白光越来越亮,他却只觉得他的前路越来越黑暗。如果现在瀚宇在该多好,从他和潇然在一起之后,对感情这档子变得敏感好用多了。他需要他指点迷津。
“瀚宇,我一人快承受不了了!”
幽静的空中飘来模模糊糊的呼喊声,远在荒山破庙的景瀚宇蓦地起身,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幻听。身边的重幽睡得很深,他们日夜兼程,已经快接近中景的边境了。夜深人静时,思绪总是特别活络。他捣腾了一下火堆,星星火光时而四溅开来,落在砖地上又消弭。就在这跳跃的火焰上,倏地出现了一团银红色的光,看上去像一只鸽子。景瀚宇站起身,鸽子扑腾着翅膀,倏地消失了光影,只落下一张字条。他看了眼重幽,打开了字条。短短的一行字,也没有署名,凭他的经验应该是互通有无用的。
“我已下狱,事情办完后请速回。”瀚宇轻声念道。这是谁的求救?他又看了眼重幽,想起那只凭空消失的鸽子,那铁定不是人间之物,难道有妖或魔混进了人间?他不敢确定。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心头一惊,纸条随着松开的手落入了火堆里。
“那么早就起来了?”重幽睡眼惺忪,侧卧着看向他。
瀚宇轻轻“嗯”了一声,坐回他的身边。“你信这世间有妖魔鬼怪么?”
他唐突的问题让重幽一愣,睡意即刻四散。他坐起身,认真地看着他,然后点头。妖?中景城里不就有一个么?
瀚宇踌躇片刻,索性敞开了问:“你见过银红色的信鸽么?”
重幽的身形有一丝不稳,他虽然把他的惊愕掩饰得很好,可还是没有逃过瀚宇的眼。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重幽淡淡地回答。
破庙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重幽没有再辩解的意思,瀚宇也就没再追问。既然都没有睡意了,他们默契地上马赶路。在跑了几天后,终于到了中景和东丰的边境。
重新回到两人初遇的故地,瀚宇心里感慨万千。他曾感叹,如果重幽不是东丰的将领,他们将会成为投契的朋友。而重幽也说过,他们已然是朋友了。
身份的尴尬让景瀚宇无法对他全信,虽也会愧疚于重幽对他的坦诚。现在看来,他一样有事瞒着他,这让他好过很多。
瀚宇看向重幽,快马奔驰在盘岭里。茂密的树干让重幽的脸忽闪忽现,一地的枯叶被马蹄踩得细琐作响,他忽然勒紧缰绳,骏马嘶嚎着停了下来。重幽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他不明所以地看向身后的瀚宇,见他一脸执拗,他索性跨下马。
“有什么问题?”重幽抬头望他。
瀚宇也下了马。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果然他还是没办法不介意。“你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重幽又沉默了,看着干涸的泥土,仿佛在挣扎着是否要说。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景瀚宇的攻势还在继续,重幽闻言,冷眼看他,方才还柔和的五官只一瞬间就变得犀利。
“现在还不能说。”他冷冷回答。
“不能说?我们马上就要进东丰城内了。真的没问题么?”
“会有什么问题?你在警惕我什么?怕我陷害你?”重幽明白过来,挑明了问。在荒山破庙里,他一定看到了什么。难道是荧惑的银红信鸽?
“如果你真有心陷害我,我形单影只反抗得了么?”他尽力咽下猜忌,示意继续上路。他多么希望他可以完全地信任他,却始终跨不过自己心里的这道坎。他忽然想到了白啸,如果这个时候,白啸在就好了。两个脑袋总比一个脑袋管用。
瀚宇深深吸了口气,两匹快马再次迈开马蹄,飞速朝东丰的城门跑去。重幽一边驾着马,一边猜想着瀚宇的心思。他的想法其实并不难猜,原本以为让他看见自己为救他和潇然被妖树吞没而后再出现会取得他的信任。没想到他的疑心这么重。不过转念一想,中景的中流砥柱又岂容犯错。更何况是面对他这个敌方的将领。看来,他非得釜底抽薪了。
快马加鞭,东丰的城门近在眼前。景瀚宇不自觉地睨了眼重幽,看他双目紧盯前方,丝毫没有迟疑。
才进城,两匹骏马受惊地嘶叫起来,数十名士兵将瀚宇和重幽团团围住。长枪枪头闪着寒光,瀚宇看向重幽,眼底有一纵即逝的怒意。像是看明白他眼中的意思,重幽耐住性子。
“重将军请下马!属下是奉命来抓你的。请不要让属下难做。”
重幽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晁宪会亲自来抓他。“请晁大人稍待。”他转身看向瀚宇,“这是我的腰牌,拿着它可以在东丰畅通无阻。等这边解决之后,我会去找你。”
景瀚宇眼底装满了惊愕,竟和他以为的全然不同。难道真的是他怀疑错了,他是出逃的东丰将领,不是霄暝派来的细作?
看他始终用愕然的眼神看着自己,重幽有些着急,看了眼晁宪,又冲瀚宇扬了扬手上的腰牌,“快拿着。”
“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几乎是脱口而出,景瀚宇的话才出口,他们便被东丰的军队带走了。

 


 ☆、第二十九愿 一国之将

两人一起入了牢,重幽看着坐在牢房正中的景瀚宇,他叹气,“你忘了你有要事在身了?陪着我一起下狱干什么?”
“我没忘。可我也没办法看着你被抓不管。”他看向他,神色格外凝重。
闻言,重幽不知该如何反驳。真是个矛盾的人,背着忠孝仁义的枷锁,看不清自己究竟要什么。背对着瀚宇坐下,重幽冷了脸,天生的优越感让他无法赞同景瀚宇的某些观点。可是,他又何须了解呢?知人善用才是他从小被教育的内容。
空洞的走廊里,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重幽侧目看向牢笼外,门被打开,看守低声说了句“重将军,请!”安静地等着重幽。
景瀚宇沉默地看着,牢狱看守那的态度哪里像是带他去兴师问罪,那么恭敬谦卑。把疑心吞进了肚子里,他闭上眼回想起遇见重幽起的事,一件件,一幕幕,他记得都很清楚。虽然和他认识不深,可还算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只可惜他的身份……
眼神中的矛盾与踌躇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愈显沉静,漆黑的眸子里只剩下定然的光芒。
“可惜我们生不逢时……”幽幽的声音在空洞的牢狱里消散,紧闭起双眼的瀚宇拧着眉,喃喃有词。
宽敞明亮的大堂与牢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重幽站在中央,一身的脏衣和这富丽堂皇实在不称。
“臣晁宪参见……”
晁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重幽打断了,“晁大人应该称我重将军。”
他微微一愣,“是!臣有罪,让将军受苦了。”
重幽勾出自负的弧度,倨傲的气质让晁宪不敢窥探。他低头佝偻着身躯,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门再次被推开,侍女们捧着干净的衣服和重幽最喜欢的茶水奉到他面前。重幽挥手拒绝了衣服,拿起茶杯呷了一口以缓解喉咙的干渴。
“近来东丰可有事发生?”
“回大将军,国泰民安。”
重幽满意地点点头,“我不便在此多停留,有一事要麻烦晁大人查一查。”晁宪作揖,听候吩咐。“帮我查查朝堂之内有没有一个叫筑谦的。”
晁宪一怔,“不知这个叫做筑谦的做了什么威胁到将军了?”
重幽淡淡睨了他一眼,“没有。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东丰的人。”
“是!臣定当竭心尽力。”
“好了。把我关回去吧。过几天放行。我和景将军还有要事要办。”
“可是……”好不容易抓到了景瀚宇,要放了他再抓实在为难。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大事要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晁宪照办便是。
重幽重新回到牢房的时候已是暮色。景瀚宇依然坐在原地看着他,毫发无伤,心情似乎还不错。他浅浅勾起唇角,冲着带重幽回来的士兵说:“我要见霄暝。”
看守惊讶地看向重幽,景瀚宇也看着他。他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无辜,“景将军要见就请示殿下呗,看着我干嘛?”
看守慌张地点头,匆忙跑开了。急促的脚步声没有引开瀚宇的目光,他始终注视着重幽,重幽也不怕被他看。盘腿坐在稻草上,气定神闲地闭上眼。
景瀚宇要求见霄暝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东丰整个朝廷,晁宪凝眉愁思,霄暝……他要去哪里弄个霄暝来给他见。那个东丰的君王落跑很久了……哎……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李顺在一旁看着晁宪,心情比他还着急。
晁宪叹了叹气,不停转动的大脑一刻不停歇,在记忆中找寻着朝堂之中有谁可以担此大任。如若他的儿子在,他可以让他顶替一下,想来殿下也不会介意的。可惜……
“爹,喝茶。”晁倩端着画工精致的茶杯递给晁宪。
看晁宪愁眉不展的,晁倩好奇地询问。晁宪听着,不禁又叹气:“哎……要是你哥哥在就好了。”
“爹有什么烦恼之事,女儿也能代替哥哥替爹分忧。”
晁倩在他身边坐下,一脸清秀的模样让晁宪疼爱不已。水灵的眼睛细长玲珑,柳眉弯弯如同月牙,秀挺的鼻子小巧圆润,红唇饱满柔软,怎么看都是美人胚子。虽是女儿身,可她眉宇之间却有一种属于男儿的英气。阴柔之美和英朗之气在她身上竟揉和得如此完美。骄傲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的女儿不做东丰之后,谁还能做?
晁宪突然灵光一动,“倩儿,换身男装给爹看看。”
晁倩不解。爹不是最不喜欢她扮男装的么?怎么突然又让她去换了。不解的晁倩朝后殿走去,少顷,换了一身男装的晁倩重又出现在晁宪和李顺面前。李顺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
“我想到办法了。”晁宪颇为满意地捋捋胡须,“倩儿刚才说愿意替爹分忧,爹现在有事相求,你可愿帮我?”
晁倩点头,认真听他道来。越说她越明白,只是她没见过霄暝,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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