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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许你来生-第30章

小说: 许你来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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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开始吧。劳烦大人了。”
“是,娘娘!”
曲巧见求她不成,心底的怨恨油然而生。自从知道娘娘要为陛下殉葬之后,她就为她忿忿不平。娘娘虽不情不愿,可也默认了。直到不久之前,从一位大臣口中得知陛下其实是被霄暝杀死,景将军被陷害谋逆之后,德妃便终日喃喃自语,说要替陛下报仇,说要找景将军回来,说着各种语无伦次的话,精神头也越来越差。
曲巧在一旁看着心疼,却又无能为力。现在这种场景,更让她无助。跟着娘娘一路从皇城里过来,萧瑟戚戚。想当初,中景皇宫是何等的繁华祥和。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心中的积怨一触即发,回身看向落在一旁的侍卫佩剑,她猛然起身,速度之快连她自己都未曾想。双手捡拾起长刃,不假思考地转身就朝荧惑冲去。
“曲巧——!”一声撕裂当空的凄惨叫声回旋在众人之间,德妃瞪大了双眼看着定格的那一幕,满眼都是痛意。
“哐”的一声,长刃落地,曲巧捂住胸口,大气不出。她直愣愣地瞪着霄暝,胸口的破云已经刺穿了她的身体,雪亮的枪头沾染了滚烫浓稠的血,一滴一滴,将苍白的地面染成了红色。
曲巧只觉虚脱,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抽离。双膝重重地磕在血地上,整个身子犹如失重一般倒向一边。泪顺着眼角的弧度淌了出来,她下意识地用力转动身子,无神的眼瞳中映出德妃不舍哀戚的灰败侧脸。
她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着,努力动着嘴唇。说完了她想要说的话,她就这么含着笑,闭上了眼。
“不——!曲巧!不要死——!”德妃伏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看懂了曲巧的最后一句话,哪怕是最后一句,她心里装着的还是她!
“娘娘,曲巧先走一步。为您去下面打点一切!”
“不!不该是这样的!荧惑!你只是想要中景!你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她又不甘地挣扎起来,多次想要起身,却都被侍卫按回地上。
荧惑没有理会她,捡起地上的长剑,霄暝则从曲巧的尸体上抽回破云。血顺着他拔出的方向溅出来,染上了他长袍。他略一皱眉,也没多在意,将目光投向已经停在德妃身边的红色身影。
毕曼已经在司仪和侍卫的监看之下服毒自尽。侍卫们把她的尸体放进已经挖妥的坑洞里,开始填土。德妃将视线从侍卫们忙碌的身影上收回,转向荧惑。她瞪着黑瞳,死死擒住居高临下的荧惑,咬紧的牙关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着。
“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就算我到了下面,也不会放过你!”
德妃又猛烈地挣扎起来,眼看着就要挣扎松脱,荧惑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天地也似乎在这一瞬变色。眉宇间泄着骇人的戾气,她高高举起剑,抿紧的嘴唇让她看上去犹如索命的厉鬼一般阴蜇。她用力将利刃对着德妃被死命按在地上的手背插去,一瞬间血流如注。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死寂中那么脆响,听得人毛骨悚然。哪怕是经常经历生死的侍卫也不忍看,纷纷闭上眼,或是转过头。他们没料到荧惑会如此残忍。司仪见着血腥,也赶忙转开脸去,不敢不多看。
沙哑的哀嚎声在抽泣中久久回荡在空中,不愿散去。德妃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苍白的唇色纹路清晰,额头脸颊不断冒出冷汗。伤口还在淌血,稍一动就连骨带筋地痛,痛得她弯曲起身子,不停喘粗气。
“你是要自己喝,还是要我动手?”荧惑睨着她,质问的口吻淡淡的,丝毫不把她的痛苦放在眼里。
“妖女!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你以为凡人真的能接受你这样残忍的妖妇么?陛下不过是把你当做颖妃的替身,而他……”她含恨的目光看向霄暝,“他又把你当做什么?利用的工具?亦或是——啊——”
荧惑没心情听她胡言乱语,抬手掌掴了她,不耐烦地示意侍卫把毒酒灌进去,几个侍卫战战兢兢地固定住德妃的头,捏开她的嘴,开始灌她。对死亡的恐惧让她左右晃动着头,连同身子一起摆动起手臂。手背上的伤不停在晃动中越扯越开,她痛不欲生,却又逃不开。她想要把毒酒吐出来,却把更多的毒酒喝了进去。酒既涩又苦,她拧紧了眉头,再也无力反抗。
侍卫们见灌得差不多了,松开她,纷纷后退。德妃咳嗽着,恶心着,身子痛得不停颤抖,五脏六腑在灼热中煎熬着,也煎熬着她。
毕曼的墓穴已经填平,手执工具的侍卫等待在一旁,只差将她埋葬。她不禁冷笑,晃晃悠悠地勉力站起身,插着长刃的手连骨带筋地一同挪动到剑柄。她用力拔出剑,却一个趑趄又坐倒回地上。全身都痛,已经/痛得她麻木,细微的呻吟声融在粗/粗的呼吸声中几乎已经听不见了。
只觉胸口一滞,血气上涌,一口褐红色的毒血从德妃口中喷出,染红了苍白的唇。她还想努力爬起来,可再也没有了力气。虚脱地平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胸口一起一伏,褐红色的血还在不断地从口角溢出。荧惑都懒得看她,一挥手,侍卫们便一人一边抬起奄奄一息的德妃,放进最后一个坑穴里。看着一层层黄土将她掩盖,荧惑冷蔑地扬起红唇,“你好好看着我是如何‘不得好过’的!”
当天夜里,筑谦奉荧惑之名去大牢里宣读圣旨,告诉毕煌毕曼已经奉旨殉葬。接过圣旨的双手是苍老而颤栗的,虽然颤动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可他依然靠着自持力忍住了。一旁的徐冕用力捏住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只是他知道,老来丧子远比毕煌自己死来得让他痛。要不是为了女儿,在知道荧惑的真面目后,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她。奈何,天算不如人算。难道,天真的要亡中景么?
毕煌并没有多说什么,挪开徐冕的手之后便傻愣愣地坐回牢房的一角。此后一直无言,直至第二天天光微凉,徐冕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冰凉,没了气息。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毕煌竟趁夜自杀了。
蓥华宫内,筑谦回禀着毕煌服毒自尽的消息。荧惑满意地“嗯”了一声,不禁赞叹毕煌的心细如尘。没想到他竟能知道这副圣旨是在毒酒中浸泡过的,哼,不论他想不想死,最终的结果都一样。
看着筑谦退下的背影,荧惑轻笑出声。
下一个就是他了。




 ☆、第四十四愿 父与女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你们母子两人才能平安无事。”
……
从霄暝返回中景之后,很少有现在这样休闲的时光了。荧惑走在空旷的长廊上,时而有侍卫或宫女经过,皆对她恭敬有礼。
秋风萧瑟,又一年的秋天将至,这秋高气爽的天气却有一丝闷热。忆起一年前她刚来中景那会儿,街道上满是看热闹的人群,而这长廊上也是门庭若市,步伐匆匆的宫人们不知在忙碌些什么,低着头疾步来去。
现在呢……
她停下脚步,望望前方,灰蒙蒙的薄雾笼罩了长廊,看不到尽头。往后看,空无一人的长廊上清寂得紧。重新迈开步伐,她几乎能够听见她脚步的声音。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荧惑不禁叹了口气,默默念道。
不知不觉来到荷花池,看着离池水不远的假山群,她不由得想起那个人。她可不曾想,鼻尖与鼻尖细微接触的感觉都能让她记到现在。
“你在想他?”
“谁?”
她赫然回头,撞进霄暝一潭漆黑的眼眸里。她微笑着明白过来,却仍旧在他面前装傻。霄暝在荷花池边坐下,浅粉色的荷花半开半闭,想来已是到了末花期了吧。
“曾经,在这里,我被景唯的妃子推到水里。自那以后,景唯就对我特别好。”她聪明的岔开话题。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杀了他?”俊白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和不安,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错。可如果她不喜欢,下一次,他愿意改正。
只为了她!经历这次篡夺之后,他更觉得应该抓住一些他想要抓住的东西。趁现在,她还在身边。
荧惑摇头否认,“斩草要除根。更何况,朝野上的那些朝臣也需要对你有所忌惮。”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的?”霄暝抬手抚上她细嫩的侧脸。在人前,她依然是颖妃的模样。可在他面前,她不再伪装。红发红眼的她有着极致的妖冶,加上这几乎透明的肤色,这种美让他沉迷。
“殿下想要荧惑开心么?”
“嗯。”
“为什么?”这个问题,荧惑觉得问得有些傻,可她想要知道答案。
“因为你是我的妃子。唯一的妃子。”他的回答流畅自然,早就把“挂名”两字抛在了脑后。他想要她成为他真正的妃子,他会对她好,会比景唯对她更好!眼色一深,他不忘强调,“我说到做到!”
“人与妖,不该如此的。”心头明明有甜甜的感觉渗出来,可伴着甜腻的还有不可预计的危险与痛楚。荧惑霍然起身,盈盈下拜,告退了。
“荧惑!”
不论霄暝如何唤她,她都不再回头。她虽不介意德妃暴毙前的最后一番话,可她说的却是实情。人和妖,是不会有结果的。就算真的在一起又如何?结果依然是分离。
这样的结果她认识得很清楚,看看她的娘亲。生下了她,最终只能四处流浪。漂泊的生涯远比想得要艰辛。如若可以,她这辈子再也不愿过如此的日子。只是心还是忠实地扬起一抹疼痛,细小的,快速地钻进了她的心田,她的脑海,让她浑身都痛。
“又能如何!”她怨愤地快步向蓥华宫跑去。因为跑得太急,血气运行过快,右手臂的阴寒之感又加重了。撞开后殿的门,她坐上床榻,忍着痛望向下垂的、不停颤动的右臂。她已然分不清楚,这痛感究竟何来。
稍事歇息,阴寒之感稍退,荧惑掀起袖子查看。覆盖在手臂上的寒霜虽已退去,可依然动弹不得。她只能靠着自身的功力一点一滴地化解这阴寒之气,只是冽水上的寒冽绝非一般内力可以化解的,更何况她接二连三地被冽水所伤。
第一次奉霄暝之命,躲在盘岭的密林中,用妖术幻化了树枝去偷袭景瀚宇,潇然用冽水砍向她时她就该有所警惕。悬坛也说过,这股灵力他无可奈何,一旦有机会,她要把这股灵力逼出体内。奈何她松懈了。
第二次霄暝化名重幽,为得景瀚宇信任,又飞鸽传书,命她再次用妖术幻化树枝去袭击他们。重幽不曾手下留情,冽水再一次伤了她。她则借树妖吞噬了重幽,好让景瀚宇以为重幽为了保护他们而丧命。这样日后偶然重遇,必定会令他大喜。
计划一直都很顺利,只是冽水的灵力始终逗留在她的体内,愈发积聚,直到这次白啸将冽水直接刺进了她的体内……
哼,即便如此为他,她依然甘之若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可更多的还是希望可以帮霄暝成其好事。
唇边扬起苦涩的意味,都来不及细想该如何应对冽水的寒霜,忽的一阵寒风起,荧惑面前便隐约现出一人形。她警戒着,一双通亮的红眸紧紧盯住眼前陌生的男子,抿紧的嘴唇露出薄薄的怒意。她没料想过,在蓥华宫除了悬坛还会有谁会肆意闯进来。
“来者何人?”
陌生男子一袭白衣,虽是素颜白面,却别有一番清新雅致。雪白的衣衫让荧惑不禁想起了悬坛,那个总爱一身黑衣的心魔和陌生男子给她的感觉截然相反。他必定不是魔。
男子上下打量着她,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情愫。她微眯起眼,静静等待对方有所动向。
“也许,当日让你娘亲带着你离开是错误的。”
这声音听着耳熟,却又不似记忆中的声音那般。那人朝她走近了些,带起一股寒意,如同她的手臂一样的气息让她不禁一凛。她明白过来对方的身份,警惕地绕过他,往后退出几步。
“冽水是你的?”她又问。
男子依然不答,却拽过她的右臂。生生的疼刺痛了她的骨头,她不禁皱眉,眼底流露出不快。才想要抽回手,却只觉手臂一热一麻,阴寒之感便消失了。她吃惊地抬眼看他,这股灵气就连悬坛都曾坦言拿它没辙,这人不探虚实,也不多问什么,就直接替她解了恼人的寒气。没想到,他的内力竟如此惊人。
“你到底是谁?帮了我,我总得知道该向谁道谢吧。”
“不用谢我。我并没有帮你。”男子走动了两步,长长的银色发丝盘踞在地面上,不曾随他移动而散了模样。“我只是帮你调理了内息,原本缠绕整个手臂的阴寒之气集中到了一点上。”
荧惑似有些明白过来,掀起袖子,原本的黑莲花图腾外竟罩上了一朵洁白开放的莲花。她暗自一惊,这人的灵力绝对在悬坛之上。能力能在十大魔之上的寥寥无几……思及此,她疑惑地瞪向他。男子似也无意再隐瞒,额间的龙纹隐隐显现。那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纹理,凌驾于其他生灵之上的种族。在那个十界的界限还不是很明显的时代,他们便是神灵,是历法,是信仰!
“是你!”她恍然大悟,有限的思绪在逐渐升腾起来的怒意中翻涌。襁褓中的她,请求留下的娘亲,还有他无情地要求离开的眼!
玄翎并不意外她能记起来,妖的记忆力从来不输魔与仙,哪怕她当时还只是个婴孩。
“我本不想插手这件事,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嗜杀。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这样放过你。今日竟徒留这样的祸害。”
“祸害……”荧惑听着他毫无感情的言说,不禁冷哼出声。心绪早在他一平如水的讲述中燃起了滚滚波澜,杀意四起,却不知为何就是迟迟不愿动手。
祸害?
如果她真的是祸害,那也是他制造出来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才是!
“那你大可现在就杀了我!”说着,她抬起双手,张开手指,才想变出利爪,却只觉得双臂一痛,像是有人用沾着盐水的荆棘缠住她的双手一般。她不住低吼一声,放弃了进攻的念头。
玄翎淡淡看她,一双猩红的眼睛里满是不满与杀气。
“你还不明白么?你的妖性已经被我封印。以你现在的能力是无法冲破的。妄图变幻,只是增加你自己的痛苦而已。”
“你!”
“因为你是她的女儿,所以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的女儿……哼,说得多慈悲。”
他的话让荧惑不齿,嘲弄的笑意爬上她苍白的侧脸。因为疼痛,额头被汗珠沾满。她不愿去擦,勉力挺直了背脊。顽劣不屑的讥笑与她如玉一般光滑的面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完美的肌肤全是承袭自他,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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