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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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就这样和好了。
葛玉坤的钢琴学的不错，常妈觉得自家的女儿也应该有个爱好，就把常玥欣也送过去了。
林琴觉得这样也好。反正老师就在这个小区，小坤带着欣欣学习的两个小时，她正好也有个空闲时间。
常玥欣在村子里野惯了，她一下楼，就四处的野，根本不想去学什么钢琴，一直坐着，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花园捉蛐蛐呢。
葛玉坤只有在书本中见过蛐蛐，他好奇跟着常玥欣，久而久之，他们本应该去学钢琴的时间被捉蛐蛐占用了。
蛐蛐最后肯定是没捉到。常玥欣根本就不敢碰小动物。一开始只是想拉着葛玉坤一起出去野，不然他回去告状，怎么办？
最后，林琴当然知道了。两人脏兮兮的站在她面前，都害怕的低着头。
林琴拿着鸡毛毯子，严厉的问：“谁的主意？”林琴这次真的生气，当接到老师的电话，说两人根本就没去上课，她一下子就慌了。小坤学了五年钢琴都没迟到过。是不是遇上坏人了？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赶紧给葛玉存打电话，让他立刻回家。她哭着通知宋琳，孩子不见了，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嘻嘻哈哈拉扯着。
林琴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她挂了电话，立刻跑到两人面前，确定没事后，一人揪了一只耳朵。
葛玉坤鬼叫，常玥欣也哭了不停。
两人倒是默契，没也没打算出卖谁。两个人都不知声。
林琴指着墙角：“再不说话，都站过去，还有晚饭都不要吃了，好好想想今天到底对不对？”泪也跟着留下来了。真的是害怕了。
葛玉坤眼角瞥了眼常玥欣，她也低着头抽泣，两只小手紧张的搅拌着。他大义凛然的说：“都是我的主意，跟欣欣没有关系。妈妈，不要哭了，要打就打我吧！”葛玉坤伸出小掌心，眼眶中含着泪，坚定的看着林琴。
林琴真是气到不行，她还是用力的打了几下。这件事情要让他们记得，不会有下次了。
每打一次，葛玉坤就叫一下，常玥欣也跟着颤抖一下。她心疼的瞟了葛玉坤，他紧紧的咬住下颌，鸡毛掸子碰到掌心，他冷不住的倒吸一口气。
常玥欣真的忍不住了。她哭着伸出掌心：“阿姨，你打我吧。是我带着哥哥出去玩的。我带哥哥去认蛐蛐的。”
林琴愣是没发觉这两个孩子已经好成这样了。她怎么可能舍得打常玥欣，一不说是别人家的姑娘，二打孩子就是让他记住，这么危险的事情，没有下次。效果到了就行了。
宋琳回来的时候，看着两个孩子站在角落里，身上还穿着下午的一套衣服。她走到常玥欣的面前，压低声音，这是宋琳暴风雨的前奏。“常玥欣，钢琴想不想弹了？”
常玥欣害怕的点点头。
宋琳直视她，没有一丝表情：“常玥欣抬起头告诉我，下午干嘛了？”
“捉蛐蛐”
林琴在一旁也不好参与。宋琳教育孩子有自己的一套，她继续问：“那只手捉的？”
“蛐蛐本来就是用手捉的。不用手怎么捉啊！”常玥欣也为自己辩解：“而且这里都没有蛐蛐。”语气中带着委屈。
“我问哪只手捉的？”宋琳才不管她的谬论，她的声调比之前又要大了几分。
常玥欣心一横，手就伸出去了。她立刻哭了出来：“为什么不能去捉蛐蛐，以前石头哥哥每天陪着我去的。”
“我说，捉蛐蛐不对了吗？”宋琳还是严肃状。
“常玥欣，你出去玩，可以跟干妈说，干妈一定让你出去玩的。你告诉干妈，你要去那里玩，跟谁去，什么时候回来，干妈一定让你去。但今天妈妈还是要打你，我要你记住，学习的时候，怎么可以去花园玩。而且玩了那么久。”宋琳真是心狠　，重重两巴掌打在屁股上，小屁股瞬间就红了。
这时，葛玉坤厥过去屁股：“干妈，你打我吧，我也有错。欣欣怕疼！”
被这么葛玉坤这么一善意的举动结束了。两人双双挨了自家妈妈的巴掌，可因此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学钢琴的小孩都有三分钟热度，常玥欣明显热度退散了。她清唱：“我不想不想弹琴，弹琴手掌会变粗……”走调的一塌糊涂。
葛玉坤就拉着她得手坐到钢琴边上：“我陪着你吧！”
“恩。”四手联弹还是蛮有乐趣的。
……

☆、第15章　儿时伙伴

……
两人互相回忆对方的丑事来嘲讽对方，气氛其乐融融。两人也不像之前拘束了，常玥欣亲密的搂着葛玉坤，甜腻腻的：“哥。”
“哎。”真舒坦，在美国的这些年，葛玉坤真想常玥欣。那个小小的，矮矮的，做了错事就推给他的妹妹。每次快要气爆的时候，只要她甜甜地叫声哥，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晚上继续出来吃？”常玥欣提议，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了。
“不怕胖了？”葛玉坤故意戳她的泪点。
常玥欣气的掐他手臂内侧的嫩肉，猛然被她袭击。葛玉坤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好啦，小黑妹。”葛玉坤求饶。这丫头这些年还这么暴力。
“你才小黑妹。”常玥欣又生气了。不就是有个暑假，她回乡下，连着暑假在外面晒着来着，后来就一直小黑妹小黑妹的，有必要这样吗？
“我们现在是白富美了。”
“当然。”
常老师有男朋友了，典型的高富帅，还是个博士。一下子就在老师堆中传开了。搞得经过门卫那里的时候，门卫大叔还点头称赞：“姑娘命好。”
常玥欣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顾歆立刻围上来，眼睛放着光芒：“怪不得看不上丁老师，原来有大戏啊！”
“什么大戏？”常玥欣白了她一眼，顾歆经常莫名其妙，她习惯了。
可别桌的李老师也围上来了，一脸八卦样：“什么时候结婚啊？开的A8耶，他都不嫌老的嘛？”
听到A8；常玥欣全明白了。原来在这儿呢。她开玩笑：“年底就结婚，到时你们钱可省着花。”
“那么大的老板还在乎我们这点份子钱，少奶奶？”顾歆是个典型的神经病。
常玥欣举起双手求饶，她可架不住他们这样逼问，只好坦白：“我哥。”最后，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加了句“真的。”
其他人更加暧昧的笑了。现在哥哥妹妹就是男女朋友的另一称呼。
常玥欣投降了，管他呢。这样也正好，再也没有人给她介绍什么侄子外甥了，省的推了推不掉。
这边刚消停会，施凤瑶闻着八卦味就过来了。她立刻亲上常玥欣：“宝贝，听说男人开着A8，什么时候带着姐姐兜风啊？”
A8；A8，现在的园丁都这么见钱眼开吗？
“我把他电话给你，自己约？”常玥欣还苦恼事情呢。戴玉泉，就上次跌倒的男生，情绪很稳定，就是状态不对，这几次考试都不算理想。常玥欣想着该如何解决呢。
“怎么能抢妹妹的呢。”施凤瑶笑嘻嘻的说着：“晚上，姐姐请你们吃饭呗。”
“不用，我们口味不对。”常玥欣才不要跟她一起吃呢。以施凤瑶那张嘴，常玥欣什么时候脱掉开裆裤都能扒出来，白了她一脸，就拿了练习册，傲慢的离开了。
留下的施凤瑶目瞪口呆，请人吃饭还有不赏脸的！
……
现在的学生消息也是很灵通的。常玥欣跟学生的关系处的还可以。
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全体都认真并意味深长的盯着她。搞得她像是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的不知所措。她看着一群熟悉的面孔，忍不住的摸摸脸颊，应该没有东西吧。常玥欣一般进班级前，会去厕所整理仪容的。
“老师，你男朋友很帅哟！”平常调皮的大鹏轻佻的说着。引得大家一阵兴奋的尖叫声。
高三的学生长期压抑，难得有这么一事调节，大家都注意力都过来了。
常玥欣本以为班级才是清净的地方，没想到这也是是非之地。“能不能关心老师的经济状况？”常玥欣转话题的本事一向利索：“一个星期后，海乐华，我买单。不过现在，擦掉嘴角的口水，拿笔低头，认真做题。”
嬉闹一会儿，学生也安静的学习了。
葛玉坤这次来，真是惊天动地啊。差不多所有人都过来问候了。她是不是在这里找不到男朋友了！
不管这些了，还有一个星期就高考了。想着刚刚的事情，她走到戴玉泉的面前，轻轻叩他得桌子，示意窗外。
戴玉泉也合上课本，跟着出来了。
他们站在天台上。此时的艳阳高照洒落在两人身上，常玥欣看着远方，一言不发。
戴玉泉也不说话。他偶尔撇眼常玥欣，终于憋不住了：“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常玥欣无知的问。
“我会心无旁骛把握最后一个星期”男人的誓言一向铿锵有力。
常玥欣柔和起来：“我成绩一直很好直到高三，我是想出国的，可我爸妈不同意。当时觉得，我家庭条件允许，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后来我一直抗争，我整天不去学校，躲在家里玩游戏，我妈知道后，狠狠的揍我一次，我就不在家里玩了，我去网吧玩，他们给我的零用钱，我都花在网吧了。那时候，唯一的想法，他们不懂我，我只能自己寻找寄托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常玥欣依旧带笑，缓了口气：“直到我妈哭着在网吧找到我，她哭着求我回去，她说，不上学也行，想玩游戏也行，我们回家玩，之后，我跟着回去，第一，我忍受不了网吧的空气，烟草味，厕所味，身上的异味交合在一起的味道，现在想想都觉得呕心。第二，回家省钱啊。虽然要忍受他们的盘问。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爸妥协了，他说，考上C大，我就放你出去。”
“为了证明他们的言而有信，他还写了张东西给我。我拿到东西后，立刻跑回学校，好像向往已久的学校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我发奋努力，当然最后还是失败了，毕竟大半年的荒诞，C大哪有那么容易。”
带了点淡淡的哀伤，她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我一直觉得你像我，我也一直比较看好你。过了十年之后，你会发现，当初的生死誓言，真的只是那一瞬间。或许，我没有毅力。我说这个故事，只是告诉你，在意路边的人是对的，可你先把自己的路找对，才是最重要的。”
戴玉泉点点头。“我会竭尽全力，相信我！”
“我会在胜利的彼岸等你。”常玥欣笑了，温温润润。
戴玉泉临走时，灵光一闪，他狡黠的问：“彼岸有我师公吗？”
“哎。”被学生这么调侃，常玥欣居然脸红了。
……
晚上理所当然又是一顿大餐，葛玉坤现在混得那么好，不敲他一笔，都对不起自己。常玥欣吃的时候变得更加的理所当然，肆无忌惮。
对于今天的风波，她大口喝着芒果汁，抱怨：“你都不知道今天你引起多大的骚动？”
“怎么啦？”葛玉坤明知故问。
常玥欣白了他一眼，又嘚瑟：“唉，有必要那么高调咩？还站在我办公室门口，不知道那是所有老师必经之处。”
“我喜欢啊！”葛玉坤故意逗她。
“切”常玥欣真是无语了。这个人怎么不改改习惯啊，她阴笑的激他：“初中那会高调的后果忘了？”
“哼”葛玉坤用湿巾擦了一下嘴角，放下筷子：“吃完了吗？是不是可以走了啊？”
“耶，你、很、小、气！”
初中那会，葛玉坤喜欢隔壁班上的女生，俗称校花。那女生长得那叫一个清纯，颇有奶茶姐姐的模子。葛玉坤送作业本去办公室的，正好撞见了校花，她是隔壁班的语文课代表。
葛玉坤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立刻四周打听这个女生的信息。没一会儿，就打听出来了。陈怡，十四班，语文课代表，还有男生勿进。
葛玉坤才不管男生勿近呢。青春期的男生喜欢青春期的女生，有什么不能追的？又不犯法！
趁着星期天，葛玉坤说行动就行动，刚把自己捯饬好了。常玥欣出现了：“哥哥，我作业不会写，你教我？”
葛玉坤哪有那个闲工夫，况且去见心上人的急迫心情就没注意抱怨两句：“不会写，你不会问其他人啊。我很忙的，不要来烦我！”平时，就算葛玉坤在忙，也会温柔对常玥欣的。哪会说出“你不要烦我”这样的重话。
小姑娘摩挲着眼泪跑掉了。葛玉坤压根就没注意这个姑娘哭着跑出去的。他依旧闷骚的对着镜子吹着口哨，整理他骚包的发型。
常玥欣坐在屋子里，生闷气。她本以为葛玉坤会跟着过来，可等了好久，她的泪都快流干了，那个死人还不见。
这下，葛玉坤真的得罪了常玥欣。这丫头最会记仇了。这不，她换了身衣服，躲在小区的花园里，没一会，葛玉坤出来了，穿的人模狗样的。
葛玉坤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路高歌，根本没注意到他已经被人盯上了。常玥欣真的一路尾随着他。她见证了，葛玉坤第一次表白，第一次被拒绝的悲惨模样。那一刻，她高兴坏了，谁让他不教她作业来着？活该！
当然，结局更精彩。常玥欣等着干妈回来，立刻去他家告状。她嘟着小嘴，可怜的模样：“我作业不会，我让哥哥教我，哥哥让我不要烦他。那我以后就不来干妈家来了。”
不来？那哪成啊！还指望给我家做媳妇呢？林琴象征性的骂了葛玉坤两句。葛玉坤因为心情不好，没空反驳。
常玥欣听见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干爸回来了！她立刻特意大声说：“哥哥包里有写给女生的情书”
葛玉存刚换拖鞋，看着多了一双：“欣欣过来了……”还没下文，就听见儿子早恋了。
刚脱下的鞋子继续开始工作了，它变成了暴揍葛玉坤的工具。葛玉坤叫的那是一个惨烈，猪被抬上绞刑架也不至于那样。
那点朦胧暧昧都扼杀在常玥欣的手上了。

☆、第16章　与人同居

……
不说这个还不来气呢。上次初中同学聚会，校花变女神了。真是可怜惨了。葛玉坤老在幻想，要是坚持不懈，努力下去，估计女神就变成自家的了。
葛玉坤推开椅子，走到常玥欣的面前，敲了她脑袋两下。常玥欣吃痛的瞪他：“干嘛，很痛，好不好？”她委屈的揉揉脑袋，不知道最近用脑过度啊！
看样子真的痛了。葛玉坤的手又没轻没重的，他道歉，耐心的帮着揉揉：“好啦，我不好，弄疼了啊！”
常玥欣在葛玉坤面前真的很喜欢撒娇，她小女人的模样一览无遗，她抬头盯着葛玉坤。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
有事没事，捉弄她。她哭了，他又很快转过来安慰她。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