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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生]红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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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众人顿时呆住,齐刷刷回头看。
地上三个一中的学生脸色顿时白了——这次真的是王船山带着保安来了。
“你们!还有你们以及你,马上滚到我办公室来!”王船山气得假发都发飘,他指着地上一群,又点了点汪洋和二木,最后将高舜也叫上。
众人尚未出声,汪洋和二木便十分不屑地“嘁”了一声,两人懒懒散散地将校服一扒,“我们又不是你们学校的!”

王船山眉头一拧,“不管哪个学校的,混进我们学校来闹事,罪加一等!还真当我制不住你们?”
说完,他便示意自己身边的保安将这两个看着就十分讨嫌的小流氓给制住,只是他身边的保安还没有动,高舜就站了出来。
“主任,这是我弟和他同学,他有急事来找我,门卫不让进,所以他才穿了我们学校的校服混进来。结果他们还没找到我,就被这几个同学看到了,他们认出他俩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想好心提点他们,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能在校园里乱晃,结果一言不合,双方这才起了点矛盾。”高舜一边慢吞吞地给汪洋和二木找理由,一边也不忘记给对面那三个学生找个台阶下。

“我才不……”汪洋当即要反驳,高舜眼刀无声地射过去,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二木立即识趣地上前很狗腿地点头,并圆谎。
另三位一中的学生一听这个说法将他们也从“寻衅滋事”的罪名里摘得干干净净,当即也点头附和。
王船山撇头看着高舜,粗短的眉毛紧巴巴地皱在一起,像是在评估高舜话语的可信度,半晌后,他才慢悠悠地道:“你还有弟弟?”

“表弟。”高舜眼也不眨地接口。
“那也不行,在学校里打架闹事就是不对,先跟我到办公室去再说!”王船山虽是这么说,但口气终究比刚才缓和很多。
众人沉默地排成队,跟在了王船山的身后,朝他办公室走,心里却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怎么问,咬紧牙关就按照高舜刚刚的借口编。

汪洋和高舜落在队伍最后,高舜只轻声道:“想好就按我说的做。”
汪洋做不屑状地瞥着高舜,嘴角扬起嘲弄,“你怕啊?”
高舜嗤笑,“我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信不信将你刚刚的事情给捅上去,就算你不是我们学校的,这个老头也有办法弄得你退学。”
汪洋无声地勾着嘴角笑得十分得意,“也就你们这些人才在乎什么退学不退学,你觉得我现在这样退不退学有什么差别?”

高舜无语地看着他,眼神深沉,眼底泛着一些黑色的漩涡。
汪洋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高舜的这个神情让他想起上次在夹口巷时吃得大亏,于是,他不情不愿地道:“行了,看在你刚刚帮了我一脚的份上,我也帮你一回,不会拆穿你的话,照你的话往下编行了吧?哥。”

汪洋那一声敷衍的“哥”顺口而出后,两人不由一起愣了一下,就在刚才,那一声哥,好像带了什么解释不清的生物电一样,哧溜溜地就将两人都麻了一下。
互相对视一眼后,汪洋率先摸着鼻子扭开脑袋,只觉得刚刚那一眼跟之前每一次和高舜对视的感觉都不太一样,心口处搏动的地方有点不听使唤了。
高舜看着汪洋的这一系列反应,则低垂了眼睑若有所思起来。

众人跟着王船山到了办公室后,高舜先被叫了进去,思想教育课上了半小时,王船山才语重心长地让他不要辜负学校师长的栽培,也千万不能忘记父母的厚望。
高舜木着一张脸,还算配合地从头听到尾,最后以点头和“是”为谈话做结,走得时候,王船山直接让他把他表弟和表弟同学给带走,便坚决表示,以后决不许再出现类似情况。
比起汪洋,另三位可就没这么好命。

汪洋跟着高舜走的时候,这三位只敢静悄悄地以眼刀扫射他,汪洋非但不以为意,还在拐角处悄悄冲三人比了个中指。
高舜眼角的余光瞟到他这举动,又气又笑,却并没有出声阻止,他一路沉默着将两人送到校门口,可能是高舜的神情实在难看,汪洋莫名就觉得有些害怕,一路走过去七八分钟时间,也倒老实,不管旁边的二木对自己打什么眼色,他都装作没看到,视线始终放在自己前方十步距离外的某一点上。

一到校门口,不等高舜发难,两人就飞一般地溜远了。
看着两人跑远的身影,高舜才慢慢吐出了胸腔里的一口浊气,说不清这么一通闹腾到底都带给了他什么感觉,只在这一刻他才算有点这两熊孩子总算是安全送走了。
起码今天接下来的时间,他算是能安生了。
却不想,高舜脑门中才蹿过这个想法,不到五个小时,安生的日子就离他而去了。

有人!刚触到自家公寓的门把手上,高舜就提起了十二万分警惕,他提起门边上的一根废弃的椅子腿,慢慢地,如常地,插|进钥匙,扭动开锁,然后……开门。
“别动手!是我。”门开的一刹那,高舜提起手边的椅子腿便准备朝门后的一个人舞去,千钧一发之际,对方大喊出声。
高舜的动作顿在半空中,漆黑的屋子里,隐隐约约能看清来人的模样——胡渣徐。

“徐叔?”高舜出声确认。
胡渣徐立即点头,“是我。”
高舜并未完全放下警惕,他横着椅子腿,挡在自己和胡渣徐的面前,既是一种警戒,也是一种距离,“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又是怎么进来的?”
胡渣徐看高舜这动作,眼睛瞬间便亮了一下,那意思——好小子,警戒心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所以,我才敢在最后一刻把那样东西交给你。”胡渣徐眼神认真地看着高舜。
高舜也严肃地看着他,像是在衡量他话里的可信度。
最后,高舜放下了椅子腿,将屋子里的电灯都打开,然后对胡渣徐点头,“坐吧,徐叔。”
胡渣徐有些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高舜的这个举止和他预想的差得有点远。

“我做得这些,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高舜微微挑眉,平静地道:“什么想法?你找人调查我这回事?嗯……我只是没想到你在第一次见面后就会调查我,我以为你是把东西交给我之后才派人调查我的。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
毕竟,不管他手里的芯片到底是什么,看胡渣徐那谨慎的态度,和追踪他们的那一群不明势力,怎么也不会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种东西,即便是在那一刻要拼一把,胡渣徐这样的人也不会随随便便拼一把,肯定是基于一定的资本。
胡渣徐眼里闪过些许不明的意味,他看着高舜,对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举止表示惊叹,“你可真不像个孩子!我还以为你起码要跟我辩一辩隐私权什么的,你们现在的孩子不就讲究这些吗?”
高舜:“……”
孩子!他真有些痛恨这个词了。

在胡渣徐一通简短的交代后,胡渣徐终于获得了高舜的许可,能坐在他家小客厅里的四方桌子前。
在高舜五十坪的小公寓中,胡渣徐端坐在饭厅的四方桌前,借着晕黄的灯光,他终于有时间打量这个屋子。
不得不说,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个屋子真的是又小又空荡,屋子里像样的摆设基本没有,客厅还被他改成了一个简易的室内运动场所,其中几样运动器材设置得到很有趣,不是市场上买来的,倒像是自己改造的。

整个屋子,不但没有单身大男孩儿独居的脏乱,还透着一种严谨的有条不紊来。他眼神闪了闪,视线最后停在那张一家三口的照片上。鲜活的生命现在只剩下了一个。
高舜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捏着那个黑色的小小的芯片。
胡渣徐的视线立即调转到那张芯片上去了。
高舜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前,没再往前走,他看着胡渣徐,视线在他与自己手中的芯片之间打转,良久,他声音沉稳地道:“在把东西给你之前,我想知道几件事。”

胡渣徐的视线立即停到了高舜的脸上,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孩子,这个东西代表了什么,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高舜摇头,“不是这个。”
胡渣徐怔住,显然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会在这紧要关头让高舜感兴趣,他迟疑了一会儿,又或者说,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只要不违反规定,不危害国家,能说的我都会说,你问吧。”

高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就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问题了,东西给你。”
胡渣徐被他这一忽儿要问一忽儿不问弄得一愣一愣的,他伸手接过了芯片,看了看芯片,又看了看高舜,“孩子,你没想做恶作剧吧?这个芯片是我给你的那张吗?这种事情可不能玩笑。”
高舜要笑不笑地看着他,“你拿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什么底细不都尽在你的掌握,如果我给你掉包了,你完全知道怎么找到我。”

胡渣徐为自己的这份警戒失笑,芯片在他手里翻了一下,忽然消失不见。
看着胡渣徐的动作,高舜的眼睛亮了亮,心里暗叹:好快!他差点都没看清他的动作,若不是他知道这个动作里的猫腻,指不定就以为对方是凭空让芯片消失了。
胡渣徐一抬头,看到高舜盯着自己一瞬不瞬地看着,不由失笑,自觉他是对自己刚刚那一手有些好奇,“一点小把戏,以后有空教你。 ……我能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吗?为什么又不问了?”

高舜点头,走到他对面坐下,“我本来想问你到底是谁,虽然不知道那个芯片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世上,但凡能让人这么暗地里抢来抢去的,就不会是太能摆到明面上的好东西。我只是不想自己这一举动一不小心成了‘助纣为虐’。”
“那你为什么又突然不想问了?怕惹麻烦?”闻言胡渣徐眼底那种见到猎物的欣喜光芒更甚了,他感兴趣地连忙追问,“还是你知道我是谁了?”

高舜摇摇头,“都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会是‘纣’就对了。”
胡渣徐听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得不倚老卖老地指点他,“孩子,感觉这种东西太飘渺了。你只靠感觉就觉得我不是,那万一我真是呢?”
高舜抬抬眼皮,瞥他,“你不是。”
“为什么?”

“因为你心里有规定,也有国家。”高舜定定地道,“我知道这样的人出自哪里,那些人……永远都是站在国家身后的。”
胡渣徐满眼愕然,心里顿时飘过许多东西,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坐在他面前的高舜,好半晌,胡渣徐才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沉声感慨,,语中有些说不清的停顿,像是哽咽“孩子,你……你真是好样的,狼一样的直觉。这是好的,你以后都别丢。”
高舜无声地扬扬唇。

半晌之后,胡渣徐像做了个决定。他慢慢地将藏好的芯片又给拿了出来,他将芯片给放到了桌子上,慢慢地朝着高舜的方向推过去。
高舜不解,并不伸手去接那张芯片,他看着胡渣徐,“?”
“孩子,你知道咱们国家后面永远站着一群人,他们是这片土地最坚实的后盾,无论什么险情什么困难,他们永远要做第一批冲上去的人。”胡渣徐慢慢地对他笑,看他的眼神饱含着莫大的鼓励。

高舜点头。
“那你知道,这些人中会有拔尖的一些人,他们所在的部门要求他们,即使是在这样的和平时期,也要永远滚在生死线上,无时无刻不在用热血和性命垒砌堡垒吗?”
高舜怔了一下,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了一张张面孔,他曾经的队长,战友还有许多可能永远不会出现在人前的人。那里面,有依旧还在生死线上拼斗的人,也有已经永远离开的人。
高舜依旧点头,“知道。”

胡渣徐的语速更慢了,他火亮的眼睛盯住了高舜,像是不能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一样,“那你知道,在这之上还有一个部门,永远并且也‘只’为最高的荣誉和国家的安全而战吗?”
高舜瞬间僵了一下,他睁大了眼看向胡渣徐,微微缩放的瞳孔正表示他内心情绪的巨大起伏。
胡渣徐的话确实有些震慑到他了,他一早看出来胡渣徐和他同出一路,但最多最多,他觉得胡渣徐应该是和自己的大队长一样的人,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那个部门里的。

在高舜还是龚越的时候,是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菜鸟的。做菜鸟的时候,他和他的那帮兄弟最喜欢的莫过是互相吹嘘自己所在的单位战力值了。
对此,老鸟们是非常不屑的。起先,高舜还跟所有人一样不服气,直到后来进了里面,也成了老鸟后,他才知道,老鸟们的不屑不是源自自身的自负,而是他们知道更高更难以触及的那个编制。
这个编制,在龚越所有的扛枪生涯中,他都从来只听过没看过。那个单位和那个编制,甚至从来不参加任何军事演习和活动。

记得有一年,军事演习时,他们大队长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敌军”靠私人关系借了四个“那个”单位里的人,当即紧张地给他们加了一个月的训。
当时他们一边加训一边将“那个”单位里的人骂的狗血临头,但是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这是敌军的心理战,对方根本没借到这四个人。
高舜不知道他的兄弟们当时是什么感觉,他自己是一边跟着兄弟们骂娘,一边掩不住心里的一种失落。

而现在……高舜慢慢收敛了情绪,要说原先对胡渣徐还有点怀疑,此刻也散得干干净净了。他定定地看着胡渣徐。
胡渣徐则慢慢地对他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高舜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望了望桌子上的东西,继续不解地看着他,“……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胡渣徐微微勾起唇角,难怪读书那会儿老师就喜欢聪明孩子,“帮我把这个东西送出去。”
高舜忽而挑眉,“送到哪里。”
“衡阳。”
高舜眨眨眼,“那儿?”
胡渣徐摇摇头,“你送到那儿就行,会有人接应。”

高舜还是有些疑惑,如果只是那里,这点距离……“你……不可能连这个都送不出去吧?”
胡渣徐摇头晃脑,“不是送不出去,而是没有你送方便。而且,我本来不是这个‘任务’里的,我前段时间受了点伤,是到这来来修养。做这个‘任务’的两个人一个现在下落不明,另一个已经被盯牢了,根本走不出这个城市。如果前一次我没被盯上的话,我去送自然是最好的。但现在……我决定,我做诱饵,由你这个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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