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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重生之良人-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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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车马汇到了一处,先在城中一处酒楼隔间内相汇,才一并出去朝那个绣楼而去。
路上走着,顺路还能逛逛街市。虽这会儿正是农忙之时,可有些农家曾着地里收成东西下来,专弄了些新巧的玩意儿送到城中贩卖,瞧着倒也有些趣味。
三位妇人一同走着,一并低声说笑。等到了绣楼在的那个口儿,韩筃随意一扫,就见那边路口儿或蹲或坐或跪着几个乞儿。
有儿有女,又因自己这世身世有些离奇,韩筃中心存着善念,便叫丫鬟们拿些散碎银钱过去给他们。三人进了绣楼转了一圈儿,果见这里的东西虽绣功寻常,倒确是有些新鲜讨巧的样子,却也值得一看。
约莫半个时辰才又出了这里,坐上马车,转道回府。
人坐在车上,两边挂着纱布帘子,隔着那帘子不时朝外看上一眼,见出了闹市路口后儿,又有一些乞儿衣裳破烂的呆在那边,韩筃有些疑惑,叫向钱妈妈问道:“可听说附近哪里有地方闹灾?”
钱妈妈纳闷道:“这二年西北这边儿虽冬日雪大了些,可却也没听说过哪里市灾闹得厉害啊?何况又有咱们二爷看管着地的事儿?”
“那这些乞儿又是哪里来的?”偶有一二儿倒还正常,难保有那一家半家过不下去的,又或一时为难的,只得行乞为生。可自己今日出来,一路上已经见了许多乞丐,要不是有地方闹了灾荒,怎会遇上这许多?
“叫小厮再送些馒头粮食过去,顺道叫他们打听打听可好?”钱妈妈知道白安珩既然是这合县的县令,这些事自然也归他所管,夫人既然见着了,自然要打听清楚才行。


、第121章 
小厮们拿着钱去买吃的用的;分发给那些个乞丐。韩筃则带人坐车回到府衙后面自不用提。
等白安珩晚上回来,看见的就是韩筃不知打哪儿又弄了一堆花样子;正让丫头们摆着,她自己则在那里正挑选着呢。
白安珩一面换衣裳一面问道:“这些都是你今天寻来的?”说着,就走过来随意看看。
韩筃让人收拾起这些东西,笑道:“今儿个跟她们过去,倒也有趣,虽有些粗;却颇有些乡野趣味。”
白安珩拿起一张绘的秋趣图,上面有金稻、草虫、农具、童子;果如韩筃所说;虽不甚精美,却新巧的很。
“夏荷手巧,回头让她拓下来,给顺哥儿做个帐子。”夏蝉夏荷的喜事这阵子都陆续办了,白安珩的四个小厮中夏荷给了侍砚,夏蝉嫁了展纸,奉墨家中定了亲事,剩下个洗笔,韩筃给他看了个绣房上的丫鬟,模样生的不错,也趁机一并把事情办了,这一年到着实热闹。
“倒是不错。”白安珩笑着点头,把样子交给丫鬟,冲韩筃抬抬下巴,“回头看看可有合适慧姐儿的?交给她们做去就是,很不必你跟着忙碌。”
“这又有什么?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说罢,韩筃起身给他换过衣裳,又想起什么:“白天过去绣楼那边时,看见路上到有不少乞丐。我给了他们些钱,回来时又让小厮们给他们买了些吃食给他们。”
“乞丐?”白安珩一愣,“有许多么?”
韩筃歪头想想:“之前出去时没见这许多,正想问你呢,别是哪里闹了灾荒吧?我叫人送吃食时顺道问了问,可他们似不是本地人,言语不大通,也没打听出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白安珩点点头,换过衣裳绕了回来,二人对坐用饭,一时无语。
“怎么了?”用罢饭后,韩筃见白安珩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听韩筃问他,才抬头看她,顿了顿:“我去下前面,去去就回。”
韩筃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知他必是想起来了什么,才去处置忙碌。
白安珩去了小半个时辰方回,二人歇息不必细提。次日清早,白安珩便向前面府衙处置公事,韩茵又让人把头天选出来的那些花样子取出来,秋趣的那张让夏荷选去描述着,又在剩下的里头选些女儿家喜欢的,回头给慧姐儿做出来自不必细说。
白安珩到了前头,人还没进府衙,就见头天晚上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见 了白安珩,那人忙行礼等着,见白安珩让他过来说话,方低声向他报道:“回爷的话儿,昨儿个小的叫人去看了看,那些乞丐虽白日在城里四处都有,可到了晚上, 却都到了城外西北的那间存庙去了。那些人说话叽里咕噜的听不懂,好在一同去的有个前几年过去德县那边儿,觉着跟突厥人说的话儿似的,我们忙找了个识得的、 稳妥的、会突厥话的人来,隔着墙根儿一听——可不就是突厥人!”
白安珩脸色一沉:“他们可有说什么?”
那人摇头道:“并没说什么,且庙里人不少,小的们没敢下手行动,只叫人盯着,今儿一早他们就又进城了——有的朝城外去了,看方向,像是去附近几个村子的。”
沉吟一会儿,白安珩点头道:“众人都辛苦了,兹事体大,先盯住了,回头自有吩咐。”
那人闻声连忙告退。
到了前面,先把每日要办的差事办妥了,等事情稍解,忙叫了几个师爷到后头,细细商议此事。
六 个师爷大眼瞪小眼,心中忍不住直打着转儿。这合县小小一处地方,怎么就能有这么许多的烦心事儿呢?先是与岚州相交处发现的那只人马,再有本地的那些错综复 杂的势力便不必提了,才刚把要紧的事儿转到皇上那里去——这边虽也要打打下手,却不必跟前一阵儿似的那么胆战心惊的了。
可现在倒好,怎么匈奴也跑过来凑热闹了?
要盯人、外带看紧了那些人,最好还能不动声色的再活捉几个回来审讯审讯,这事儿自然要交给方德隆和王安启来办。两人连忙领命出去,找着头天晚上盯着那些人的人,两边一接头,便定下主意,匆匆出城,去堵那几个出城而去的匈奴乞丐去了。
剩下的四位自然要帮着白安珩处置城中事物,还没等天擦黑呢,那二位便压着那些人回来了。
韩茵在后面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正要再派小丫头去前头打听打听呢,就见白安珩已经回来了。
“今日怎么这么晚?”随口一问,不过是关心的意思,她也没指望白安珩会把前头的事情跟她一一说清楚。
哪想到,自己不过顺口问问,白安珩就轻叹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冲她苦笑道:“真真是,都是些想不到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他这模样,定是遇到了什么,韩筃不由得好奇问道。
正想同她说什么呢,看到她一脸疑惑的样子,白安珩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愣愣的看着她,好半天,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声音越大,越笑且越止不住的样子。
把奶娘带着的顺哥儿、丫头抱着的慧姐儿都给笑愣了。
直到不明所已的慧姐儿被他笑到吓得哭了起来,白安珩似这才回魂儿,一面身上笑得一抽一抽的,一面上气不接下气的想去抱慧姐儿:“不、不哭啊……”见他这么一过来,女儿哭得声儿更响了。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人竟越大越不成话了,这会儿都成什么样子了?!
韩筃连忙让丫鬟把慧姐儿抱到侧屋去,又吩咐道:“给哥儿洗洗手,让他先吃着。”就看白安珩笑成这个模样,怕是一时半会儿他也吃不下去东西,就不委屈孩子等他了。
白安珩也不气恼,在炕上坐了好半天才缓回了气来,一面擦着眼泪一面看着韩茵道:“你可饿了?若还不饿,先过来同我说说话儿。”
就是饿,这会儿她也没心思吃了。让丫头们都退了出去,自己这才到了坑边儿上,就被他拉到身边,一面被搂上了肩膀,一面等他说话。
白安珩又缓了缓:“本是想说昨天那个事儿,刚才忽又想起早先你同我说过的话来了,这才没忍住笑。”
“什么事儿?又是什么话?”这没头没脑的,韩茵哪里听得懂?
白安珩深深吸了口气,侧过脸来,看着近在眼前、毫无半点瑕疵的粉面,忍不住轻轻在上面啜了一口:“倒是我家的娇妻,竟是个前知后知五百载的。”
“什么后知五百载?”
“又或是一语成谶?”
这话说得人更不明白了,韩筃忍不住再嗔了他一眼,好好的饭不吃,他这又是想起了什么?
轻叹一声:“你们昨儿出去时看到城里多了些乞丐?”
韩茵一愣,忙点头道:“正是,怎么?可是有什么事么?”
白安珩轻轻点头:“这二年咱们这里没天灾又没什么*的,哪会一下子跑来这许多的乞丐?我心里起疑,就叫人去盯着他们了,打听回来的消息说,竟是那些人竟似是突厥人。”
韩筃心里一突,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看了。她哪会不记得?从听说要来合县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悬着那件事。要不是记得上一回突厥来犯之事是几年之后,她怕是根本不敢让白安珩来这里当官!
白安珩人贴在韩筃背后,下巴又搭在她的肩上,自没能看见她此时的脸色,只轻叹了一声:“不知你可还记得?早先那会儿,你似是说过一些担心突厥绕过德县那边再来到合县的事儿?没想到这会儿竟成真了。”
“突厥人真的打过来了?!”
听到她声中发颤,白安珩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莫怕,还没过来。”说罢,低声同她讲道,“那些乞丐就是突厥人,我本是让人盯着西面那几个小镇的……他们的人马也并没打进来。只是听说咱们这边儿这一半年的粮食丰产,想趁着秋忙之时,绕过德县过来趁火打劫罢了。”
德县那边,为立军功,连乡镇附近的地都不许种了,就是种,也都种在东南一代,还严防死守的生怕叫那些突厥人抢了过去。一旦狼烟燃起,便要举火焚粮——头一年就是因此,才没能让突厥人抢走什么粮食。
这年开春儿之后,突厥人饿绿了眼睛,又打了几回,却全都是无功而返,这才把主意打到周边几处城池。
合县便赶得不巧了,离得德县那边近不说,且自从白安珩到了这儿之后,便是带着皇上圣命,把那新带来的、能种到贫瘠土地上的玉米播种了下去。
去年秋收时,除了原本的那些粮食外,还有丰产的玉米,只这一下子,合县粮食富足的消息可不就传出去了?连周遭的那些城池听说了后,有心人都觉着眼红,只恨皇上还要再试一年才能把这行子的种子送过去,更何况那些突厥人?
几次三番的打秋风,虽没打到半点儿粮食,可俘虏奴隶倒是没少抓,这等消息自是瞒不住的。眼见今年秋收在即,突厥人再忍不住,连忙派了些人扮成难民混入大贺,一路颠簸到了合县,好巧不巧的就正叫韩筃给遇上了。


、第122章 
白安珩简单解释了几句;韩筃听得直抬手掩口;半晌回不过神儿来。她哪想得到,事情竟有如此巧的?比书上说的还奇呢!她不过是记着上辈子的些个事儿;又路上偶尔看见了几个乞丐发发善心才有此事;竟不想能让白安珩顺藤摸瓜的查出此事来。
手在韩茵肩上拍了几下;拍她回了魂儿;白安珩才似笑非笑的对她道:“难怪之前去庙里头时,那些和尚道士的都说我运到好;娶了个有旺夫运的娘子呢。”
韩茵撑不住失笑了起来;抬手在他胸口拍了两下,二人笑了一回;方缓了缓气;问道:“那这事……可要怎么办?”她哪里懂得军事?又事干敌国;若是张家长李家短的事儿,她还能出出馊主意,到这等事上,她可不敢轻言什么。
“这事你不必挂怀,我会处置妥当。”白安珩笑着宽慰道,说罢,又携着她的手,一并出去用饭。
虽不同韩茵再提,可白安珩心中也不是安的,西北这一片的兵马虽多,可却多在德县那边。真正合县这里的,也不过只有少许人马驻守在此,且还不是他能调动得了的。就算查着了什么要紧的消息,只怕向德县那里求助,也不会有多少援手,还需向合县当地驻军张口才是。
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幸好,这一二年间借着德县那边的战事早同合县当地这里的守军打过照应了,自己也早留有暗手,这一回倒是不惧此事,若真被他们打个错手不及,只怕便是早有准备,也必会有所损失。
次日一大早,白安珩自去前头再安排布阵,手底一贴身小厮也乔装打扮,换上府中下等下人的装扮,去合县都总管处送了封密报。不多时过后,总管府中出来一乘青布小轿,入了城中一处酒楼,早有等在那里的,引轿中之人进了一间雅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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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茵虽也心切此事,到底还有府中家事要忙,便一面处置、一面忙碌,等刚得了空能琢磨琢磨,就又收着贴子,说是哪家摆酒、哪家请戏,邀她过去吃酒看戏。又有冯夫人请她过几日去城南一处香火正旺的寺庙上香。
那些家国大事,就是她这会儿再担心也无力缓转,倒是日常锁事不能因此就丢到一边不管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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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秋雨阵阵,一日凉似一日。京郊各处的庄子、镇子,都赶在这场秋雨之前收割完毕,晾晒透了。
一驾青布小轿从五皇子的侧门进了巷子,停到了后门口儿边儿,小厮打着清油伞,接着车上下来的人,请进了后门,从穿手回廊上,一路到了五皇子的书房。
“回殿下,姜大人到了。”
“请。”
雨声阵阵,打得窗棂噼啪做响,姜哲阴沉着张脸孔,低头看看被水溅湿的裤脚、靴子:“雨天出门,诸事不利。”
五皇子失笑道:“已经有备好的衣帽……”
话音未毕,姜哲便抬手道:“不必、不必。”
二人认识了这几年,五皇子自然知道他的毛病,事情没办完他才不会先去忙这些呢。
二人分别落座,五皇子这才开口道:“葱珮此次这事……先生怎么看?”
姜哲歪头看着窗外打得正密的雨,手上端着热茶,微微有些出神,半晌方道:“他那里早有安排,此事虽有些突然,倒也不怕。”
五皇子轻轻呼了口气,这事白安珩离京前就同自己有过商议,不过他如今人离的远,那边又情势未明,心中难免担忧一二罢了。“倒是庄、赵二人那里……可否借着此事……”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半晌,姜哲方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杯子,摇头道:“不是时候。”
五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也知此事就是起了,最多能让皇上斥责德县固守将领一番,真想把大皇兄的势力从西北那里抽出来,并不是时候。
可机遇转瞬即逝,谁知等到那战事都了了,还能不能等到一二机会呢?
再深吸口气,压下胸中烦闷,五皇子把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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