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农-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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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飞来两只仙鹤。原本见他们气势汹汹，待他们飞近的时候，却只是盘旋在我们身旁。
我明白他们的心意。
这仙鹤本是前来阻拦我们这几个外来客，可他们能够感受到我和金雕身上的灵力，这种不同常人的灵力，让他们感到舒服、陶醉。
或许，这就是我天生体质的不同，从小便可感应到各类花木鸟兽的心意，与他们进行交流，正因为如此，后来才能将《神农》天书中的稼穑、御兽之道学的那般信手拈来、应对自如。
而这金雕，在灵核空间里生活了万年，也是灵核空间里的万兽之王，他所具有的魅力和魄力，也让这两只仙鹤为之所动。
这两只仙鹤原本是守在这山间，阻拦外人的，今日遇到我们，他们先是表现惊讶，通过金雕与他们交流，他们表示愿意带我们去找他们的主人——南极仙翁。
有仙鹤的带领，我们找南极仙翁，便也容易了许多。
南山长寿峰果真险峻无比，我们在山间穿梭绕道，到了一座满是青松的山腰间，前面有一块大石。
仙鹤点头示意。
我不知其意，金雕告诉我，说仙鹤让我们在此等着，他们去喊南极仙翁。
随后，便见两只仙鹤飞翔高空，传来声声鸣叫。他们这是在召唤南极仙翁。
我心下暗想，这次来，还多亏这两只仙鹤，要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南极仙翁呢。
天空展现一道紫云，上面是一个矮小却精神矍铄的老头，胡须花白，头顶光秃。他拄着拐杖，面无表情。我心中暗自惊诧，这与我印象中的寿星老头可不同，我原本想着他应该是一个笑呵呵的慈祥老人呢。但看来他倒是有几分古怪。
“拜见仙翁！”我忙作揖拜见，身后的小松也随着我作揖低头。
南极仙翁落在我的身旁，面容依旧冷淡。
“我这里可不欢迎随意闯入的外客！”
“还望仙翁见谅，小女子确实有事相求！”
他微闭的目光透着犀利的气息，似乎可以看透我的所有心思。
“原来是你！”尽管他的表情冷淡，但还是掩饰不住一丝震惊之情。
“仙翁认得我？”我小声问道。
“算是见过吧！”
“那仙翁可知道我此次是为何事而来？”
他定神又看我一眼，然后微微摇头，说道：“你走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仙翁，还望仙翁相助！”
“你走吧！”
“我是不会走的！”
一旁，仙翁的两只仙鹤似乎也满脸乞求地看着仙翁，他们似乎也在帮我请求。
可以看出，仙翁面有难色。他望了一眼两只仙鹤，这是他的宠物，瞥眼间，看到了仙鹤一旁的金雕，他的眼神忽然一亮。
“这是……金雕？”
金雕上前，微微点头，竟然发出人的声音。
“是的，仙翁。”
南极仙翁一怔，但凡这世间，修炼得懂得人语的鸟兽，都不简单。作为鸟兽类，先天比人就低等，论起修炼，也比人要难上许多倍，能修炼成妖仙的，自是有着各种机缘和辛苦的。
南极仙翁之所以刮目相看，也是看出，金雕不同于一般的妖类，他身形健硕，隐含金光，灵力充沛，仙力无量。
“敢问你修炼多久了？”南极仙翁追问。
“这个……我也记不清了，该有一万多年了吧！”
“一万多年，怎么可能？”南极仙翁一脸惊讶，即使是他，也就三千年的功力而已，已经是这世间少有的长寿大仙了。
我上前说道：“仙翁，你可听说过创世元灵，可听说过‘灵核’？”
“‘创世元灵’、‘灵核’？”可以看出，他的震惊。
不过我心里倒是纳闷，想着那日，我刚去冥界，那孟婆竟然一眼能看出我身上带有灵核，却去了三十三天外，太上老君竟然没有感应到，今日到这长寿峰来，南极仙翁也没有感应到。按说，太上老君和南极仙翁的功力应该远在孟婆之上的。看来，这道家功夫各有其能，孟婆在阴司待的时间长，对这些阳间灵性之物，定然更为敏感，更容易感应到……
我在这里提到“灵核”，也是想让南极仙翁对我更加刮目相看，如此，或许他才肯帮我助我……
“金雕乃是创世元灵收留的爱物，圆寂之后，将他留在‘灵核’之中，这灵核之中的时光可不是凡间的光阴可以衡量的，说不定，金雕的修炼还远远不止万年呢，恐怕要有十万以上了。”
南极仙翁听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金雕，想他日夜修炼长寿之术，也不过三千年寿，却如此苍老模样，眼前这金雕却依旧处于盛年……
他转身看我的时候，与之前的冷淡神情大有不同，眼神中有着期待。
“仙子，难道灵核有下落了？”
这灵核只是一个传说，乃是创世元灵圆寂之后魂魄所归，也可说是创世元灵所化。
我从怀中取出灵核，展现在他的面前。
晶莹剔透的桃核状，缝隙中闪烁着玄幻之光。
南极仙翁的神情变得异常激动，忽而，他竟然突然跪拜在灵核的面前。
我并没有阻拦，我知道，他这是敬拜创世元灵，这世间的创造者，原始之神。
三拜后，这才起身。
“仙子，这灵核怎么会在你手中？”
一旁，金雕说道：“她是灵核的主人，也是我们灵核空间万物的主人！”
此言一出，南极仙翁更是一怔。
“昔日的钦园仙子，竟然在转世后成了灵核空间的主人？？？”
“机缘巧合，或许冥冥中早有安排吧！”我这样说着。然后紧接着说道：“还望仙翁能够助我，我必然会回报于你。或许你并不知道，这灵核空间里，有着各种奇花异草，对你炼制长寿丹药或许有用。更有一些长寿蟠桃和人参果，若你能帮我，这些我都可以送你几颗！”
南极仙翁的神情很是震惊，蟠桃和人参果在仙界也是极为珍贵，即使他南极仙翁，之所以修炼长寿仙术，炼制长寿仙丹，也是因为蟠桃和人参果实在难以得到，这才自给自足的。
“好，我帮你！”南极仙翁说了这样一句。不过，他又面有顾虑的补充了一句：“我只能尽力，你可知道，我的仙术并不一定能解除你身上的魔咒！”
“魔咒？你是说我之所以什么都不记得，是因为有人给我施了魔咒？”
南极仙翁点头。看来他是知道一些内情的，难怪刚才他那样顾忌，要赶我走，定然是怕得罪那给我施咒的人。
“是谁？”我问。
“这个……我暂且不能告知。”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我说。
……
我答应给南极仙翁仙桃两颗、人参果一颗，他答应给我施法，尽量帮我恢复记忆。
他让我服下炼制的一种丹药，然后让我进入一滩泉水中，全身浸泡其中，那泉水竟然有些温热，一阵一阵的暖意流窜在全身。
我能感觉到，南极仙翁念咒的时候，我脑海里微微有着波动。我不知道他练得是什么仙术，竟然可以牵动我的意念，让我如同做梦一般，眼前浮现出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场景……
我竟然看到了……
一个和我极像的女子，剃度修行，在一座海岛之中，山峰、楼亭、庙宇、翠竹、飘香……
我隐隐地记得，这座海岛叫做“南海岛”，这座山峰叫做“观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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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南海岛、观音山……
脑海里浮现出这里的一草一木，剩下的便是无尽的孤独、寂寞。清油孤灯下，那个带发修行的女子，那就是我啊！……
这次的感受是那样真切，完全就在脑海里，完全就是我的记忆……
不可否认，南极仙翁在这方面的仙术果然厉害，他可以让我真正的回忆起那些过往的经历，虽然只是南海观音山的一幕幕。不同于在通天镜中看到的，这里的一切感受都是发生在内心，印刻在脑海，而通天镜里，最多也只是看着光幕里的，深感同受罢了……
我不知为何最先看到的是南海观音山的情景，或许是因为这南山长寿峰本就距离南海岛很近的缘故吧。
南海岛、观音山的日子漫长而又孤独，那五百年间，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中，而金蝉转世为凡人，经过了十世，每一世都在阳气未泄之时便被分吃了……这一切都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在绝望中、疯狂中，度过着每一天每一刻……
哭泣对我而言，已经是奢侈的了。
原本观音山的一草一木还算有所生气，但我在这里不但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没有种植好这些生灵，反而我的悲恸使得它们也一个个萎蔫不堪、凋零欲枯……
我被施了禁制，没法离开观音山，只有在庆典的大日子，才会在小僧慧岸的看守下，在南海岛里漫步半日……
平日里，我根本见不到外面的人，只有观音菩萨偶尔来看我一下，与我闲聊几句。还有几次，她在外面与文殊菩萨相约，文殊也曾远远看我一眼。
观音菩萨是看守我的人，当初也是她将我从天庭的天牢中带到了南海。起初，我也曾有一丝感谢之情，后来对我的禁制，让我对她也生出怨恨……但日复一日，见她对我也颇有同情和怜惜，我也没有了昔日的怨恨。
我明白，她也是领命行事，这一切都是如来佛祖的命令。
我也知道，他们起初是想将我带到西天，让我留在南海岛上，继续我的稼穑、御兽之道，为西天培育出更多的具有灵力的树木花草，养出具有异能的珍禽异兽。
其实，起初的时候，我的确培育出了许多灵性之物，各类奇妙的树木、花卉，还养了许多异能鸟兽。可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心情了，是因为我我听到了一些消息，或者是我早就感应到了。
转世后的金蝉，在未成年的时候，便被活生生地带到了西天，蒸煮、分吃。那天，我的心莫名其妙的痛，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在发生着，我几乎都能听到他的呐喊，他痛苦的灵魂在挣扎，而我却无能为力……
一只小蜜蜂，闯进了观音山，跳着八字舞，给我传递着信息，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和感应。金蝉转世后，被西天的那些教徒分吃了……
那日，我的痛苦比那无边南海还要无尽，我晕倒在地，满脑子里都是唐泽的身影，小时候的小泽，那个顽皮可爱的小男孩，长大后的金蝉，那个清亮如水的男子……
我似乎可以听到他灵魂的颤抖，他的悔意。我能感受到，他为何会有悔意，是因为那些吃他的同门教徒，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心怀大爱，他们都有着自私、贪婪，为了自己的长寿，竟然将他吃的津津有味……
情何以堪，但命不由己……
一切注定，等待他的再一次轮回，依旧是那样的悲惨……
转世，被吃；转世，再被吃……
整整十世！
每次都是阳气未泄，还未成年！我可以想象到，他的怯懦、胆小是为何，是因为噩梦，噩梦里被人吞食的感觉，不是一下子吞食，而是慢慢地蒸煮，一口一口的剥离、分吃……那些分吃他的，是他的同门啊，是他曾经的师兄弟啊……
“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我真想问问他！可是我没法去问他，他也再也不记得我！不记得他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了！
……
五百年间，他转世十次，直到第十世，他成了唐玄奘！
……
在这五百年间，我无心继续稼穑、御兽，各种花木枯死，鸟兽逃去。如来也早对我不满，却也只是将我禁制，不让我出去罢了。
观音菩萨偶尔来看望我一次，倒是劝慰我几句，说什么所有的苦难终会过去，所有的付出终有所得。
我明白她话中有话，我便也坦诚地问她。
“菩萨，你告诉我，金蝉转世十次后，是不是真的可以解脱了！”
菩萨点头。“是的，他为我西天付出太多了。”
我可以看出，观音菩萨对金蝉也是心有所愧，也是极为疼惜。我也知道，想当年，他们也曾是师姐师弟，一同在如来座下修行。
“菩萨，这次取经成功后，真的会给金蝉自由吗？会给孙悟空自由吗？”
“嗯！佛祖不仅会给他们自由，还会给他们荣誉！”
“荣誉？”我冷淡的念了一句。“何必要那些虚名呢？”
“秦沅，我知道这五百年来着实委屈你了，但你也该放宽心，不要过于灰心！佛祖的意思，我不敢妄自猜度，但这次取经之后，金蝉和孙悟空在西天定然会被封赐，或许还会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难道他们会被封佛？”
“嗯！”观音微微点头。
我却心中一冷，说不清一种什么感觉！我情愿他们取经结束后，便离开这里，也能带我离开，从此做一个凡夫俗子也罢！
这里并不是一个清静之地，并不适合唐泽，也不适合孙悟空。
……
我一直在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一路顺利，希望他们逢凶化吉，能够顺利到达西天，到时候，我们便可相聚……
……
这五百年间，我荒废了稼穑御兽之道，却一直在潜心修炼异术，其中有些是我曾在天天庭里与众仙交往中所得，也有些昔日那些为了得到仙草仙果，传给我的异术，我修炼这些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解除我身上的禁制，能够逃出南海观音山……
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我已经不能再信任佛祖，尤其是有一日，我通过异术听到了观音与文殊的密谈，他们竟然提到一件事情，一件对我而言极为重大的事情……
……
观音叹息一声，说道：“说来，这秦沅和唐泽也是可怜！他们天生具有不同寻常的体质，都能够牵动万物的意念，唐泽修炼位金蝉，灵体转世后食之便可长生；秦沅意念可与万物交流，那些花木、鸟兽都听从她的意念……这两人本来天地所生，原本也在那席兰山中，有位千年人参妖照管，后来也是机缘巧合，我路过席兰山时竟然发现这两个金童玉女般的娃娃，也是我多事，回来竟然对佛祖说了。佛祖掐指一算，竟然算出这两个娃娃不同寻常的异能，这便安排着要收留他们……”
……
听观音菩萨这样说的时候，我心头一震。有些事情，隐隐的在心头有了眉目。原来，我和唐泽是天地所生的，在一个叫做席兰山的山林中生活，照顾我们的爷爷竟然是千年人参妖？后来，爷爷过世后，我们两人相依为命，直到那一场狂风……
……
“……佛祖安排秦沅去了方寸山，自己化作‘菩提祖师’，同时传艺给灵明石猴孙悟空和秦沅两人；在另一边，佛祖又安排唐泽来到西天，拜在他门下，修炼佛法，成为金蝉大师……”
……
一语道破，原来一切早有安排！这一切和孙兴哲给我说的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