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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异界神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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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雀紧张得双腿直打颤,这花荫下面看来就是她们的庵主了,她的手下个个都如此凶狠霸道,看来她也绝非善类了!
到底花荫之下是何人?她又有什么目的?方成雀不敢随便猜测,她此时除了祈祷,也只有任人宰割了!


 第十三章 桃花劫

第十三章桃花劫
过了一会儿,花荫之下终于有声音传出来了,说道:“你不敢过来吗?”
“木西?”虽然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的晚上,这木西一出手就差点要了方成雀的命,但此时一听到他的声音,方成雀就好象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马上跑了过去。
花荫之下横呈着一具裸露的玉体,方成雀一看到它,立刻就想起来了,这里——这里原来就是裸睡庵!
方成雀不禁又退后了几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
“木西?哼——”那人语调冷漠,身体却慵懒多情,慢慢地爬起来,说道,“这么快,你就把这么美好的地方给忘记啦?”
她的眼睛中含着怨气、怒气、杀气,然后却迷惑得方成雀寸步难移;方成雀此时也不知道,到底这声音不是木西的,还是这身体不是木西,紧张且害怕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呵呵呵呵……”那人不禁掩口失笑,说道,“好象这句话是我应该问你的吧?臭小子,你好不大胆——”
方成雀一怔,忙迫不及待地解释道:“你说什么呀?我、我是女人,你不信,你可以去山下面问呀……”
“用得着问吗?你连雄燕雌燕都分不清——”
方成雀这下总算明白了,这不就是她和小奴在屋檐下争辩的事情,恰好又被木西听见了,便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木西是你假扮的——”
那女人哼了一声,站起来说道:“那日你私闯‘花月境’,还偷窥了我的身体,可知就已经犯下了死罪,你以为你能靠这个假小姐的身份蒙混过关吗?”
方成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道:“我没有想过!”
那女人又哼了一声,忽然媚惑地说道:“方公子,那日在你房间里打赌输了,我说过要脱衣服给你看的,现在我没有食言吧?你可要看清楚了,看仔细了,不要错过这最后的机会——”
方成雀现在还哪有心思欣赏她的身体,边后退边哀求道:“我不是什么方公子,我只做方家的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女人继续柔声细语地说道:“我是裸魔栖月,当今天下,所有男子梦寐以求的极品,难道你不心动吗?你就是为我去死也是值得的!你一个名不经传、男不男女不女的臭小子,能有如此的艳遇,简直是你一生的造化……”
方成雀胆战心惊地说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不要杀我!”
可栖月还是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如果方成雀是正常男人的话,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如此曼妙玉体,如此温香细语;可是,方成雀此时除了害怕,什么猥亵的感觉都没有,她那像女人一般细腻的心思竟然能感觉出栖月这番话中的怨愤,忽儿又想起在地牢中听到话来,联想到一起,立马便明白了栖月的心思!
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方成雀忽然喊道:“玄天宗!你喜欢的人是玄天宗啊——”
“哇”得一声,裸魔栖月竟然吐出血来,跟着倒在地上,仿佛脆弱的婴儿一般;方成雀听到她痛苦地呢喃道:“玄天宗,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食言?”
方成雀见她的眼角又流出了些许的泪水,不禁心肠也软了,她还是分不清,眼前的是裸魔栖月,还是她的未婚夫木西,慢慢地爬过去,碰了一下她裸露饿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她以为此时的一些人间温情能稍稍感化栖月受伤的心灵,却不料,栖月声色俱厉地说道:“我要杀了你!等我恢复了功力,我一定把你们都杀光……”
方成雀“啊”得一声,如果前面的“他”指得就是方成雀,那么后面的“他们”不就指方家全家了吗?
想到这里,方成雀连忙爬起来,她得回去,她得马上敢回去;裸睡庵在这里的势力这么大,他们本来也都是仰仗着裸睡庵的势力,现在如果裸魔想杀他们全家,那真是无处可逃了,还好她父亲英明果断,已经准备好要去扬州了,真希望他们已经动身了才好,可如果他们真的动身了,方成雀又该怎么找他们呢……
一路跑一路这样想着,方成雀竟然已经看到了他们方家的大宅子,在初升的太阳地照耀下,这座曾经辉煌的宅子已经不复它往日的热闹了,遣散了家奴之后,这里也太冷清了,冷清得有点让人感到不安!
方成雀一个人在浩大的园子里转来转去,喊道:“爹,娘,二哥——”
可是没有人答应她,方成雀凄凉无助地嘀咕道:“他们走了,他们真的扔下我走了……”
曾经开满鲜花的园子,曾经人来人往的小桥,曾经多么快乐的时光,如今,就只剩下方成雀一个人形单影只了,她不知道裸魔栖月还会不会来追杀她,她感到好孤单,都不想再逃了,就这么一个人在园子里走来走去。
忽然,她听见东厢房里有声音,便悄悄地摸了过去,门窗敞开着,似乎没什么异样;方成雀便又悄悄地走了进去,定睛一看,她的父亲和母亲却坐在高堂之上,一动不动。
方成雀感到情况有点不对,忙过去摇了摇她母亲,喊了声:“娘!”
不想她母亲脖子一歪,连椅子一起倒了下来,早已经气绝身亡了。
方成雀吓得失声大叫,号啕大哭,跟着她又听见敲桌子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她父亲微微睁着眼睛,还尚有一口气在,他的左手放在桌子上,正努力留下几个字。
方成雀忙扑过去,抱着他父亲的双腿,哭道:“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衡用最后的一口气,微弱地说道:“雀儿,不要让我失望啊……”
话刚说完,他也咽气了,双手垂了下来,将桌子上的色子也带到地上,骨碌碌地转着,方成雀茫然地将色子捡起来,朝桌子上看了看,只见方衡用鲜血留下四个字——扬州,雀神!
是雀神和裸魔勾结起来,要害他们全家啊!方成雀欲哭无泪……
这时,有一个蒙面的女人仗剑走了进来,凶道:“好啊,竟然还漏了一个,拿命来吧!”
说着,剑锋一指,毫不留情地杀了过来,方成雀木然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躲,也许她根本就躲不过去;就在剑要刺穿方成雀胸口的一刻,一个巨大的身影凌空扑了过来,将那女子撞开。
方成雀悚然一惊,跟着叫道:“二哥!”
方为虎显然也受伤很深,一瘸一拐地扑上去,抱住那持剑的女子,然后扭头大喊道:“还不快跑?”
方成雀迟疑不定,却见那女子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来,捅向方为虎的腰,方成雀惊惧地哭喊道:“二哥!”
方为虎一阵抽搐,仰着脖子,声嘶力竭地喊:“快跑啊,小妹!”然后张口朝那女子的肩膀咬去。
那女子也吃痛,不停地抓方为虎的头发,打方为虎的耳光,可就是没法将方为虎笨重的身体掀开,所以她也只能喊道:“快来人,这里还有个活口……”
一时,园子里传起呼哨声,此起彼伏,方成雀知道再不跑就糟了,看着她二哥渐渐僵硬的身体,只得一狠心,挥泪奔了出去;那边,已经有女刺客跳在墙头,早看见了她。
屋顶上瓦片纷飞,眼看刺客追近,方成雀只得绕着墙角,往最近的山上跑;荆棘满地,拉得方成雀浑身是血,然而这一点痛又算得了什么,比起丧父丧母丧兄之痛来,她宁愿今辰就死在了裸睡庵上。
山林中的道路本来就难以分辨,加上方成雀现在头脑迷糊,根本就分不出方向,只顾埋着头瞎跑;她觉得地势越跑越高,越跑越陡,最后根本跑不起来,而是用双手在爬,爬到最上面一看,哪里还有路啊,这里全是悬崖峭壁!
当此绝境,已无路可逃,方成雀才感到自己真的已经是筋疲力尽,干脆坐在悬崖边等死算了;山下面又是呼哨声,悠扬曼长,在空空的山际中回荡;此时,方成雀什么也不去想,就看着一群蝼蚁似的人从山脚下面慢慢地爬上来。
第一个爬上来的人,跟方成雀一样,也是筋疲力竭,她一手叉着腰,一手举着剑,说道:“受死吧!”一口气将面纱吹了起来。
方成雀坐在地上,看见她那樱桃般鲜红的小嘴,恍若不久前小奴跟她在说话的样子,她有点记不清当时小奴跟她说过些什么,便迷迷糊糊地问道:“你说什么?”
“嗯?”那女子显然吃了一大惊,她没想到这个拼命逃跑的家伙会突然如此镇定,居然还问出这样的话来,以为她在耍什么诈!
而方成雀居然还胆大妄为地向她伸出手,想摸一摸她的嘴唇,那女子退后了几步,这时,又有几个姐妹爬了上来,她赶紧抢先一步,又恶狠狠地说道:“拿命来吧!”一剑劈了下来。
众人看到方成雀这样奇怪的动作也正纳闷,忽见白光一闪,剑锋将落;“铛”得一声,利剑在碰到方成雀手臂一刻折成两断!
那女子竦然一惊,像看妖怪一样看着方成雀,显得不可思议;而方成雀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十四章 绝命崖

第十四章绝命崖
女刺客们继续三三两两地往崖顶上增援,虽然她们都不太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断剑之后,也都不敢再动;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忍耐不住了,开始慢慢拔剑向前,成合围之势!
方成雀闭上眼睛,等着第一把剑刺进她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份痛楚,她不想叫,也不想害怕,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众人见了她这害怕的样子,很是奇怪,显然,刚刚那断剑之力,肯定不是出自于她的手掌,可周围还有什么人呢,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刻,这么精准得截断长剑?
众人相互望了望,会意之后,一起举剑而下,准备将方成雀砍个七零八落;忽听树梢间有风在动,落叶哗哗作响,众人因为疑惧,忍不住抬头望去,可除了像蝴蝶一样的落叶,什么也没有,然而等再低头一看,所有的剑都被树叶切断了!
众人一阵惶遽,跟着只听头顶上有个沉稳的声音说道:“作孽太深,于人于己都不利啊!”
“什么人?”众女子惶恐地探问。
落叶散尽,却一个儒雅俊秀的男子,也是手拿一把折扇,淡淡地说道:“何必赶尽杀绝呢?唉,魔——终究是魔!”
众女子虽见他来头不小,但温雅如此,也就不甚害怕了,叫嚣道:“劝你少管闲事,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那人却独自沉吟,也不甚理会,只叹道:“也许我不该来,也许我早该来,唉,偏偏是抛不开啊……”
众女子见他这般模样,好象一个疯子似的,也不加以防范,便一起拔出匕首来,准备刺他个措手不及;谁知匕首刚一拔出来,那人平地一掌拍下去,顿时狂风卷地,将众人从山崖上掀了下去。
虽然从这一边滚下去未必受伤,但想要再爬上来可就困难了。
方成雀依旧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一切,好似跟她无关;哨声再度响起,林中百鸟惊飞,那人略略抬头,只见眼前一方手帕,快如闪电地飞来,他顺手一接,然后放在鼻下轻闻,说道:“还是这一段香,两百年来,它都不曾离我左右!”说着,从自己的怀中,竟也摸出一模一样的手帕来。
方成雀隐隐感觉到什么不对,再抬头看时,从天上又缓缓地飘下一人,这人容颜惊世,风流绝代,正是裸睡庵裸魔栖月!
方成雀知道裸魔要杀她,不禁退后了几步,然而已经身临悬崖,再无处可退。
栖月仿佛没有看见她,也许是根本就没去注意她,兀自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把摔破的折扇,轻轻地说道:“这一段墨香,何尝不是时时陪在我左右!”
那人把手帕紧紧地撰着,努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只说:“我收到你的信,你说你病了;可是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啊……”
栖月抿着嘴笑道:“我不说自己病了,你能这么快赶过来吗?大戒律山可给你留了好位子,我这一点病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那人显然于嘴角上是说不过栖月,便急道,“我人已经赶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栖月话里藏机地说道:“人来了,可是就不知道心有没有来?”
那人气不过,就哼了一声,说:“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是一封信都没有写给我?我以为你高升了,已经不记得我们的约定……”
“所以,”栖月面带责备地说道,“所以你就要去大戒律山,要我先低头,要我求你留下来,是吗?”
那人似乎是被说穿了心思,不言语了,半天,他才又说道:“好了,我们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了,一见面就争吵个没完;我既然人都来了,你也该明白我的心思,如果赢州去不成,那我们就隐居山林,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们俩的容身之地吗?栖月——”
那人动情地叫了一声,准备上来拉一拉栖月的手,想不到栖月却往后退了一步,低头说道:“为什么要隐居?难道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这?”那人踌躇了半天,显然是在找什么像样的借口。
“玄天宗!”栖月气怔怔地叫了一声。
方成雀闻言大惊,想不到眼前的这个男子居然就是玄天宗,也难怪栖月会对他说出这番话来,可方成雀奇怪的是,在黑牢里,她不是听说玄天宗不肯来见栖月吗,栖月还为此气得要杀人呢。
栖月喝了这么一声,说道:“你不就是害怕玷污了师门吗?害怕别人说你玄天宗贪恋女色,更害怕我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出来,带给你无穷无尽的麻烦……”
玄天宗听了也暴怒不已,吼道:“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怕,我害怕的是,我害怕你受到伤害啊……”
栖月听了玄天宗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一点喜色,主动上前来,拉着玄天宗的手,温言软语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一定要帮我杀了她!”
说着,栖月手指向方成雀,方成雀不禁吓软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裸魔了,至于这么仇深似海的,难道就是为了那一日在花荫下看了她的身体?
玄天宗也不明白地问道:“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你又何必一定要她死呢?”
“小女孩?”栖月哂笑道,“他可不是小女孩,他是一个偷心偷命的臭男人——”
“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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