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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晚倾心-第24章

小说: 一晚倾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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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离开的是一个红衣女子,明明是严寒的冬日,可她却穿着薄薄的红纱,我甚至可以见着她肚兜上所绣的水仙花。
我问:“这位姐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她不语。
之后无论我问什么,她都是一声不吭的,我唯好作罢。
一路走来,我不由得有些感慨,想来这里就是魔门了,建得极是奢华,亭台楼阁处处精致,就连我在地上走的路也是玉石所铺。
行至一处院落,红衣女子将我推了进去,她纤指从我眼前晃过,指着屏风上所挂的衣裳,又指了指我。
我心中诧异。
莫非这女子是个哑巴?
我问:“你是让我换上这衣裳?”
她点头。
我瞅了眼,那衣裳跟红衣女子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我极其不情愿,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慢吞吞地换上了。而后,红衣女子领我去了另外一处院落。
还未靠近,便听得丝竹弦乐声飘来。
待我进去后,就见着有不少和我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在翩翩起舞,盈盈一握的腰肢扭得似水蛇,宇文墨泽还是穿着红衣,他懒懒地斜躺在榻上,单手支颐,案前摆了不少瓜果糕点。
我一见到他,心中恨意丛生,可我只能忍住。
我垂下眼。
此时,听得宇文墨泽的声音淡淡响起,“过来。”
丝竹弦乐声停,红衣女子推了我一下,我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一抬眼就对上了宇文墨泽的丹凤眼,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
“本座不喜欢重复。”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了他身侧。他的手掌一伸,便拉着我重重地跌坐在榻上,宇文墨泽身上的气息迅速包围住我,我心中极是不自在。
他挑起我的下巴,“关了你这么多天,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他捏疼了我,语气森冷,“真是让本座失望。”
我心想,你就是个变态!
他眼睛一眯,“又骂本座是变态?嗯?”
我咬唇,“没有。”
“你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脸,我本身就有些冷,他这么一来,我更是浑身颤抖。他的脸贴近我,“你怕本座?”
我道:“门主武功高强,而我手无缚鸡之力,怕门主是理所当然的。”且……任何一个姑娘都会反感贸然贴过来的男子吧,更何况他还是我的杀父仇人之一。若非两人力量相差太过悬殊,恐怕此时我早已是一刀刺了过去。
他又在摩挲我的脸。
我被他摸得心里极其不舒服,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他面上立马露出不悦的神色来。他捏住我的脸颊,“不许动。”
我浑身僵硬着。
他忽道:“本座第一次见你时,你咬掉了本座的一块皮,还怒骂了本座一顿。你今天乖了不少,可是你再乖,本座也不会放你走。”
他面有疑惑之色,自言自语地道:“你长得还不及那叛徒,他到底看上了你什么。”
我也不知他看上了我什么……
那两次救命之恩当真能让他对我死心塌地?我原本是信的,可是我现在不信了。一阵吃疼传来,我回过神,宇文墨泽狠狠地掐了下我的脸。
“在想他?”
“不是。”宇文墨泽果真脾性不定,方才还好端端的,这会又恼怒起来。我神色平静地道:“他杀了我阿爹,我与他已是恩断义绝。”
他蓦然露出一抹笑意,“说起你爹,真是可惜呢。你在我魔门关了这么久没来得及见你爹最后一面。不过即便你见了没用,你爹下葬的那一日,尸首被抢走了。看来你阿爹生前得罪了不少人,死后才会连尸首也不得安宁。”
宇文墨泽说此话时,语气里尽是幸灾乐祸。
我想我的忍耐力始终有限,听得此话,我像是张牙舞爪的猫一样直接扑到了他身上,张嘴就咬住他的脖颈。他没有推开我,反而是用手掐住了我的脖颈。
眼前一阵发黑,双手不停地挣扎。
在我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时,宇文墨泽松手了,并将我甩到地上。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恨恨地瞪住宇文墨泽。
他不以为意地一笑,“本座方才还说你乖,转眼间你就露出本性来。有爪子的小猫,本座不喜欢。”他似是在沉吟,“这样吧,以后你就跟在本座身边,待本座慢慢地拔掉你的爪牙,想必那叛徒也会感谢本座将他的娘子□得如此温顺。”
他拍拍手,有两个红衣女子上前。
他道:“以后她就是本座的丫环,你们二人好好地□她。”

我深觉那一回我太过冲动,险些丢了性命。我面壁自省,暗暗决定要忍辱负重。是以,我学习如何当好一个丫环时,学得格外用心。许是我态度认真,那两个红衣女子也不曾难为我。
夜晚就睡时,还有个不错的厢房,里边摆设用具一一俱全。
梳妆台上有一面擦得锃亮的铜镜,我凑前去瞧了瞧,目光触及脖颈时,不由得怔了下。
宇文墨泽掐我脖子时的力度并不小,我原以为这下脖子会乌青黑紫的,未料却光滑如昔,一点青紫都没有。我摸了摸,也不会疼。
我并没有擦抹任何膏药。
我蓦然想起以前在那个荒岛之上时,我明明擦破了大腿的皮,可过一会却不见任何伤痕。当时只以为是错觉,可如今想起总觉得有些怪异。
我晓得有些人天赋异禀能百毒不侵,可我从小也不曾表现出有什么异禀。我八岁时从树上掉落,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养了足足有半个月的伤才好了。
而且……
我摸着自己的脸,先前小香说我变得愈发漂亮时,我只当她是在哄我。可如今一看,比起过去二十年来常见的那张脸,如今的确变得不少。
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可细细一看,又总觉得与先前不太一样。说不出哪儿变了,但是比起以前,的确是变漂亮了。
我的心里腾地有些发毛。
视线触及妆匣里的金簪时,我心中一动。我咬咬牙,抓起那根金簪,掳起袖子,锋利的簪尾比划了下自己的小臂。
我一狠心,用力地划了下去。
刺痛感袭上心头。
我忍着疼痛盯住伤口处,有血流了出来。没有出现我预想中那种迅速愈合的场景,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次日我醒来后,捂嘴打了个哈欠。
我蓦地一愣。
昨夜小臂是受伤了的,可今日怎么动起来一点疼痛感也没有?我心中一惊,迅速移目望去,这一望,我整个人都懵了。
小臂上完好如初,一丁点伤痕也寻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对不住大家TVT,这几天更新不怎么稳定……过几天要交毕业论文初稿,这几天俺头脑一片空白,写不出来,好捉急……
等俺24号交了后,更新应该就会恢复正常的日更了。
以后为了避免让等更新的童鞋一直刷,俺决定定个更新时间……大概是在晚上11点30到十二点之间更新。如果当天不更,俺会在十点左右在微博里通知的……
谢谢戏言乃的地雷呀嘤嘤嘤嘤


☆、37第四章

当丫环的日子颇是不好过,无论我做些什么;宇文墨泽总要挑剔一番。比如我沏茶;他就嫌茶无味,可他连喝都不曾喝一口;仅仅是用眼角一瞥就说:“重沏。”再比如他让我擦桌案,我明明已是擦得一尘不染;他却懒洋洋地说:“脏死了。”
我晓得他让我侍候他无非也就是想要以折磨我为乐,我想通后,就变得愈发温顺了。
他让我重沏,我就一遍又一遍地重沏。他说脏死了;我就低眉顺眼地继续擦。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只觉宇文墨泽虽是武功高强得逆天;但他的脾性却似足了孩童。
他如此挑剔我不过是想要看我不悦,他愈是挑剔我愈是逆来顺受,想来不用半月,他便会厌倦这样的戏码。
我原以为宇文墨泽这个大魔头只懂得杀人,可这些日子下来,他每日所做的事不外乎是处理魔门事务,偶尔训训下属,听听丝竹弦乐,剩下的时间便是作画和看书。
不过这些事也不能抹杀掉他是个大魔头且性情暴戾的事实。
据我观察,除我之外,整个魔门的丫环都是哑巴,我估摸着不可能这么刚刚好寻来的丫环都是哑的,宇文墨泽也不像是有这种癖好的人,他比较像是会去毒哑丫环的人。
思及此,我侍候宇文墨泽时是愈发地小心翼翼了,察言观色耳听八方,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毒哑了我。
一日,宇文墨泽在作画,我只好在书案边静静地站着。
他的神情特别地专注。
我偷偷地瞥了眼,画纸上只有寥寥数笔,看不出他想画些什么。我低着头在想一事,自从那日后,每一夜我都在自己的身上划一道伤口,且一道比一道深,而无论伤口有多深次日都能痊愈。
我想着,若是刀插在我的心尖上,不知次日能不能恢复。若是能的话,我大可与宇文墨泽一拼,横竖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只不过我却没勇气把那根金簪往我胸口上插,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沏茶。”
“是……”
片刻后,我端了杯碧螺春进来。今天宇文墨泽似乎心情不错,竟然没有为难我,反而还含着笑意和我说:“顾晚晚,你过来看看本座画得如何。”
我迅速瞧了眼,险些就呛到了。
脑子急速地转着,心想莫非这大魔头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整我?眼前的这幅画并称不上是画,反而倒像是孩童信笔涂鸦,画出来的东西可以说是四不像……
我一时没有揣摩出来这画中的是家禽是植物或是……物什。
我轻咳一声,“此画甚妙。”
宇文墨泽问:“妙在何处?”
我咽咽口水,“此画乍看之下颇有前朝画圣陈观遗风,极有灵气。”其实我也不懂画,连画圣名字都是我胡掰的。幸好宇文墨泽没听出来,他说:“这是我妹妹。”
我默默地看了眼。
“果真有灵气。”原来盘旋在大魔头心里且让江湖第二美人苦兮兮的妹妹就是此般模样……
宇文墨泽仿若珍宝地收起画卷,小心翼翼地搁在窗台上吹干墨迹,他道:“近日来本座画性大发,你是头一个称赞本座的。”
我又默默地看了眼在另外一边安静地立着的丫环,整个魔门里就我一个女人能说话,也难怪这“头一个”之名来得此般容易。
恰好此时,窗台外有道影子迅速地闪过,我不由吓了一跳,待我定睛望去,才发现是一只猴子。它挠头抓腮的,乌溜溜的眼珠子尽盯在我身上。
我想起那日宇文墨泽大展玄飒后人神威,便以为这一只人造猴子,心里顿时有些好奇。
宇文墨泽忽道:“进来。”
那只猴子乖乖地跳了进来,乖巧地匍匐在宇文墨泽的脚下。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宇文墨泽倏然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本座的这只猴子比之一般的猴子如何?”
他这话就是在说这是一只人造猴了,我道:“一模一样,看不出有哪儿不相同。”我仔细地打量了几眼,的确跟寻常的猴子没什么差别。
蓦然想起在海上遇到的前辈,那一山洞的猴子尸首委实让人不寒而栗。再看看眼前的这只人造猴,若是前辈在此的话,他定会想与宇文墨泽讨教下经验。
他道:“你想摸摸它么?”
“想。”我毫不犹豫就道。我也想摸摸看这只人造猴是不是真的与普通的猴子一样。
宇文墨泽今日大发善心,他踢了踢脚边的猴子,“过去。”
那只猴子又是挠头抓腮地看着我,嘴里叽里咕噜的,我也不知它在说什么,不过却也真的慢吞吞地往我这里走来。这只猴子也不怕生,直接跳到我怀里,我赶紧伸手抱住它。
大眼望小眼了一会,它蓦然出手往脸上抓了下,然后迅速逃离,躲在了宇文墨泽的身后。
我吃痛地捂住了左脸。
宇文墨泽淡淡地道:“看来它不喜欢你。”
我尴尬地扯扯唇。
他道:“去包扎伤口,晚上再来侍候我。”
我正愁着不知要怎么离开,那只人造猴抓的时候力度并不重,只是个很小的伤口,我担心不到半个时辰脸上的伤痕就会愈合,若我继续留下去,难保不会被宇文墨泽发现什么端倪。
我应了声“是”,捂着脸离开。
我往脸上涂了层厚厚的膏药,还特地戴了面纱。我坐在铜镜前,想起那只人造猴倏然觉得有些怪异。在荒岛上时,前辈的那几只猴子一直在抓自己的脸,而现在这只人造猴抓的却是我的脸。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细细想来,便只觉荒岛上的那几只猴子想要告诉我一些事,不然它们绝不会领着我去那个山洞。
洞穴里全部是它们的同类,它们领我去是不是说明一事——它们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可是抓脸到底又是何意?

入夜后,我一直在房里等着宇文墨泽的召唤。直到我快要睡着时,方有个丫环前来敲门。她向我比划了几个动作,我大致看得明白。
“我懂的,我现在过去。”
我算了算时辰,现在都亥时了,若放在以往都是熟睡之时了。宇文墨泽这个时候唤我过去,实在是居心不良。看来我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应对。
不料我进去时,宇文墨泽却是在捣腾一些药草,他扭头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句“你来了”后便再也不曾开口,又继续捣腾他的东西
他没吩咐我做事我也不吭声,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宇文墨泽将若干种药草一起放在鼎炉里,之后又放了些黑漆漆的物什,还倒了半壶清水,又一边对照着一本册子。
玄飒后人对着个鼎炉能做什么,我估摸着宇文墨泽在修炼《玄飒秘笈》。只是……这么隐秘的事宇文墨泽为何要叫我来?
蓦地,宇文墨泽在鼎炉下燃了把火,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鼎炉。
不过须臾,就有道难闻刺鼻的味道飘了出来,我眉头一皱,随后发现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除了嘴巴之外。
我诧异地问道:“门主,发生何事了?”
宇文墨泽背对着我,他一动也不动地道:“……修炼时出现了些许错误。”
我道:“……那我何时能动?”
宇文墨泽语气有些恼怒。
“能动时自然可以动!”
想来宇文墨泽也是不能动的,他站在鼎炉前,鼎炉里的刺鼻味道不停地飘出,他也是不停地咳嗽着,浑身僵硬得很。
我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幸好我离鼎炉离得远,只闻到了稍许的味道。
半个时辰过去后,鼎炉里的东西还在燃烧着,不过火却没有那么旺了。我站了半个时辰,脚稍微有些累,但瞧着宇文墨泽边咳嗽边站着不动,心里却是相当的高兴。
宇文墨泽忽道:“你在笑什么。”
他又咳了几声。
我心中大骇,这大魔头莫非背着我也能瞧见我在笑?我赶紧道:“我没笑。”
他边咳边哼几声,“没有就好,若是本座发现你在笑,等本座能动了,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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