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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江北女匪-第93章

小说: 江北女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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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是去哪里?”辰年又问。 

樊景云答道:“该是回去了吧,听说眼下鲜氏正在迁都,他该是回上京才对。” 

辰年却是摇头,道:“不见得,你叫人偷偷盯着,一定要瞧准他们往哪里走。还有,你雇的那些鲜氏人也洠裁从昧耍低瞪⒘怂牵钦涌粘鰜怼!薄

她又低声嘱咐樊景云如何行事,听得樊景云面色微变,惊道:“您想着把这事扣到拓跋垚身上去?” 

辰年笑了笑,“瞧他们那行事,來宣州必然是瞒着人的,就叫宣州先去查查他们再说吧!待他们两帮扯捋清了,咱们人早就回了寨子了。” 

樊景云眼睛冒出些亮光來,道:“正是这样!”他犹豫了一下,又道:“只是此事怕还要瞒着陆少侠。” 

辰年笑道:“放心,我知道。”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给樊景云传來了消息,说那一行鲜氏人竟是往西南走了。樊景云有些纳闷,与辰年商量道:“怎地会往西南走?是想去青州?” 

辰年沉思不语,关内不比关外,这一队鲜氏人在宣州还不算打眼,可若是过了燕次山,定会被有心人注意的,拓跋垚既然敢去,那边定是有人接应才是。而青州眼下在薛盛英手中,算是封君扬的地盘,拓跋垚去那里做什么? 

她不觉看了樊景云一眼,樊景云猜到她的心思,立刻答道:“王爷那里应是还不知,关外这些消息都是由我报回去的。” 

辰年一时也想不明白,不觉有些苦恼,可转念一想,不管这拓跋垚去做什么,反正不会与她一个小小的山寨有关,何苦去费这心神。她便道:“就先不管他是去做什么了,只需瞧准了他们走哪条道,到时把宣州人引过去就成。” 

这些日子,他们购买不少北边贩过來的货物,均是些占地方却不值钱的。辰年便叫众人装上货物大模大样地出了城,往冀州方向而去。当天夜里,她却带着陆骁并几个寨子里的好手,偷偷地潜回宣州,寻到那暗藏官银的宅子,用药放倒了一些守卫,又杀了几个,将藏于地窖中的黄金白银洗劫一空。 

辰年自背了不少黄金,傻大身高体壮,背的最多,只是翻那城墙时,他体重笨拙,须得辰年与陆骁两人合力,这才将他连人带包裹一起用绳提了上去。辰年累得直喘粗气,恨恨道:“只想着你力大背得多,不想着你自己就这样沉,可算是做了趟赔本的买卖。” 

傻大嘿嘿傻笑,将辰年背上的包裹也抓了过去,憨声道:“大当家,俺替你背着。” 

樊景云已带着人在城外接应,辰年将一袋子官银递交给他,道:“咱们分头行事,你完事之后自回寨子。” 

他们之前便有安排,樊景云当下也不多说,就带着那七八个人往另外一条道上纵马而去。傻大瞧着奇怪,忍不住问辰年道:“大当家,樊兄弟身边这些人也是咱们寨中的兄弟?怎地以前都不曾见过?” 

辰年却是笑骂道:“少些废话,快些赶路,大伙还在前面等着咱们。” 

他们几个并未骑马,辰年率先往前掠去,众人也忙在后追了过去,如此行得了几十里,天亮时候,这才追上了那提前出发的队伍,将那些黄金白银藏入货车之中,扮得与一般行商无异,往冀州方向而去。 

冀州境内还算平稳,众人却仍是一路提心吊胆,直到转入太行山中,这才松了口气,寻了个陡峭的地方,连车带货都推下悬崖,只带了金银骑马赶路。陆骁那里只知道樊景云是带人去引开追兵,见自己这一路人马走得顺利,不觉有些担心樊景云那里,趁着打尖休息的时候,私下里与辰年说道:“也不知樊景云那里如何,他洠У檬裁次涔Γ鹪俪鍪裁床碜樱梦胰ゾ秃昧恕!薄

辰年默了片刻,这才轻声说道:“无需你担心他,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回不來才最好。” 

陆骁不知辰年为何会突然说出这般无情的话,不觉微微皱眉,就听得辰年又解释道:“他才不是什么逃难的流民,他是封君扬的人,本事大的很,來寨子里是为查我的身世。” 

这话一出,陆骁身子顿时一僵。 

辰年平静地望着他,问道:“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王女遗孤,是不是?” 

陆骁却是半晌答不出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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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看她片刻,低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瞒你。” 

“不管怎样,你都对我很好,是真心对我很好,我还分得清好赖。”辰年抬眼看他,过得许久,才又问他道:“陆骁,我不管你是为何來到了我身边,我现在只想问你,你以后可能只当我是谢辰年?” 

陆骁知晓她的意思,想与她说在他心里她就一直只是谢辰年,可单于那里的事情尚未解决,还洠в凶龅降氖虑椋薹ㄏ蛩Vぁ!

辰年瞧他久久不答,心里便就有了那答案,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嘴角却仍是奋力往上翘了翘,低声道:“对不住,是我太过任性,权当今日这话从未说过吧。” 

她说完了便起身招呼众人赶路,清脆爽朗的声音在山间传出很远,“快些起來,再忍一忍,许得天黑前就能赶到寨子了,是爷们的就都给我起來!咱们做了这么一趟大买卖回來,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别都一副狗熊像!” 

众人虽是疲惫至极,可被她这话一激,纷纷站起身來,牵着那马重又赶路,果然就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虎口岭。崔习与温大牙迎下山來,接着辰年等人上山,道:“道长他们也回來了。” 

辰年听得心中一喜,一连声地问道:“他们也回來了?何时到的?路上可也顺利?” 

“昨日里刚到的,买了许多药材回來。在云西时极为顺利,只是盛都那边前些日子又出了些事,牵扯的整个江南都十分混乱,道长他们也受了些影响,不过好在都是有惊无险,一路平安地回來了。”崔习一一答道。 

辰年听闻江南又乱,不觉深深皱眉,道:“天下就洠Ц鎏降牡胤剑 彼A似蹋治蚀尴暗溃骸胺霸瓶苫貋砹耍俊薄

崔习摇头道:“还洠В还呀腥怂土讼⒒貋怼K鯖'跟你在一起?” 

辰年答道:“因着一些缘故,在宣州就分开了,待回头再与你细说。” 

崔习应了一声,瞧了瞧辰年,又看向她身侧的陆骁,迟疑了一下,才又低声说道:“道长还带了个人回來,说是要见你。” 

“见我?”辰年稍觉诧异,问崔习道:“什么人?” 

不想崔习却是不答,只是说道:“你见了自会知晓。” 



 
第六十章 实难忘情
 
瞧他这般神神秘秘,辰年更觉纳闷。待进了那内寨,鲁家父女也得了消息出来,辰年只与他们俩个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笑道:“我先去见过我师父,回来再与你们好好说话。”

说完,又交代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温大牙:“温大哥快去准备些好酒好菜,晚上咱们都好好喝一场,不醉不休。”

温大牙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这会儿神色更是有些古怪,吭哧了一下,应道:“好。”

辰年没怎么上心,只快步往静宇轩处走,刚进院子,就听得肖猴儿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师父,您是不知,当时那情形有多凶险,徒弟我是真吓傻了,脑子里只想着师父您都传了我哪些轻功,我一会儿得用哪个逃命,是直着跑,还是绕着圈地跑…… ”

听着肖猴儿这咋咋呼呼的声音,辰年不觉失笑,在屋外站了一站,这才掀开门帘进屋,笑着叫道:“师父,我回来了。”

她一张俏脸上笑意融融,可在看到那坐在静宇轩对面的男子时,却倏地凝住,便是手上还撩着的门帘,一时都忘了放下来。

封君扬从容起身,含笑唤道:“谢大当家。”

辰年未应他的话,而是看向另一旁的静宇轩,奇道:“师父,这人是谁?”

静宇轩撩了撩眼皮,反问她道:“奇怪,他不是来找你的么?你不认得他?哦,既然你不认得他,那干脆就直接杀了吧,省的多事。”

肖猴儿一听这个,吓得立刻就从炕沿上跳了下来,忙道:“师父!可不能杀!”他说着又急着看向辰年,“师姐,这是云西王啊!”

辰年扔下门帘走进屋内,在紧贴着静宇轩一边的炕沿上坐下,笑着瞥了封君扬一眼,道:“哦,是早前的云西王世子啊,您这一叫我谢大当家,我一时都没认出来。坐,坐,快请坐。封王爷,您怎地来我这寨子了?有事?”

封君扬似是不以为意,面上淡淡一笑,回身重又在椅中坐下,道:“确是有些事情。”

辰年不觉扬眉,似笑非笑地问道:“什么事?不会是也想着叫我寨子里出人手帮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我这里可不是清风寨,莫不是您来错地方了?”

封君扬微笑着摇头,“不是,是和大当家有关的私事。”

辰年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角,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私事?”

封君扬那里却一直没有回答,直到辰年重又抬眼看他,他这才浅浅一笑,道:“不好当着静前辈面前说。”

辰年气得笑了,问他道:“您这是诚心来挑拨我们师徒关系的?”

“不敢。”封君扬不卑不亢地答道。

辰年看着他冷笑不语,封君扬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也是不错眼珠地望着她。肖猴儿那里看他们两人这般对峙,心中暗暗着急,却又插不上话去。倒是静宇轩那里先不耐烦了,叫道:“都给我滚,有事外面说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肖猴儿如遭大赦,忙窜到门口掀起了门帘,道:“师姐和王爷有话出去说吧,别扰着师父。”

辰年低垂了眼帘,带着几分委屈,与静宇轩轻声说道:“我没什么好瞒师父的。”

静宇轩不耐,摆手道:“知道知道,我只是嫌烦,也愁着这小子不顺眼,他在我这里坐了大半日了,你快些带着他出去,省的我脾气上来,一个控制不住再杀了他,给你寨子里惹事端。”

辰年点头,这才从炕沿上跳了下来,伸手向着封君扬略略一让,道:“王爷,请吧。”

封君扬笑笑,起身往外走去,到门口时却是往旁侧让了一步,回身与辰年说道:“还是谢大当家先请。”

辰年懒得与他假作谦让,径直在前出了屋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封君扬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已近失率的心跳。他顿了一顿,这才跟在她后面出门,第一次可以不用掩藏眼中情绪,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背影。

她似是稍稍高了些,以前时候,她将将刚到他的肩头,而此刻,她的头顶似是可以擦到他的下颌了。还是瘦,和之前一样的瘦,腰被一根普通的布带束着,仍是那般纤细,仿佛他的一只手就可以折断,可他又知道,其实那腰肢柔韧有力,在他臂弯里的时候就像是一条灵活的蛇。

她曾经带着他纵马奔驰,她曾经满面羞红地与他低声细语,她曾经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痛呼,只想着用她的命来换他的命…… 最后,她却是埋在他的肩头闷声而哭,说:“你们不过就是欺负我无父无母。”

她曾经,在过他的怀里。

封君扬只觉眼睛干涩难耐,想要闭一闭眼睛,却又万分舍不得,便努力瞪大了眼睛,贪婪地看着她的背影。从屋门到院门,不过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在他脚下,却恨不能这就是一辈子。

辰年走到院门的时候,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停下步子,回身去看封君扬。封君扬飞快地垂了垂眼帘,这才敢抬眼看她,就见她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道:“王爷,您也知我刚从外面回来,和寨中许多兄弟还没打过照面,我得先处理完寨中事务,才有空听您说那些私事。”

封君扬慢慢点头,道:“随着大当家的功夫。”

辰年就又笑了笑,转头吩咐肖猴儿道:“你先带着王爷回去歇着,回头我得了空再去寻他。”

说完也不等肖猴儿的反应,便就先转了身,往寨子的议事厅走去。
 
瞧得她走远,肖猴儿才有些回过神来,小心地看了封君扬一眼,试探地问道:“王爷,您看这?”

封君扬淡淡一笑,轻声道:“依着她便是。”

且说辰年这里,待离了封君扬的视线,才忽觉得肩头一轻,她怔怔地倚着堵矮墙里了片刻,这才收敛了情绪,继续前行。议事厅里人聚得极全,非但崔习与温大牙等人俱在,便是陆骁也坐在一旁,与灵雀小声地说着话。

辰年迈入屋内,问温大牙道:“可是把东西都点清了?”

温大牙忙站起身来,答道:“粗粗地看了一眼,先都送进库房里了,待明日天亮了再细细点数。”

辰年点点头,随意地扫了一眼,不见朝阳子的身影,不由奇道:“道长呢?怎一直不见他?”

崔习闻言答道:“自从回来,道长就一直在东边那闲院子里鼓捣他那些药材,我这就叫人请他去。”

辰年还未说话,温大牙那里却已是跳了起来,应道:“我这就去,一会儿就要开席了,可不能少了道长。”

辰年笑了笑,“还是我去吧,道长那人心眼最小,省得叫他再挑礼。”

她说着便就转身往外走,人刚出了屋门没几步,陆骁就从后面追了上来,道:“我陪你一起去。”

辰年并未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此时天色已黑,便有寨众打着灯笼上前,想与两人照路,辰年那里却是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只与陆骁两人借着月色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待喧闹的人声远去,辰年这才与陆骁低声说道:“封君扬来了。”

陆骁听得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却又听得辰年说道:“我猜着可能也是为着我的身世来的。”辰年微微一翘嘴角,似是自嘲,又像是无奈,轻声道:“我还记得以前在清风寨的时候,夫子给那几个好读书的授课,说过一词,叫做‘奇货可居’。我那时并不爱读书,也不解那词的意思。此刻想来,当时真该好好地问一问夫子的。”

她说到这里,却又想起陆骁是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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